第4章
香港這名稱是來自位於珠江口外、南中國海上的香港島。亦包括四周小島、九龍半島及新界,合共236個小島組成。香港地型主要為山,香港的平地較少,約有兩成土地屬於低地,主要集中在新界北部,分別為元朗平原和粉嶺低地,都是由河流自然形成的沖積平原;其次是位於九龍半島及香港島北部,從原來狹窄的平地外擴張的填海土地。
算算時間,我們在祥叔那兒竟也呆了有半年,握著手里祥叔托人辦的探親證,我心里百感交集,剛剛阿業(yè)也看到了祥叔寫給我們的囑咐,可我在他臉上并沒有看到一絲詫異,也許他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歷,只是一直沒點破而已。我們的目的地是屯門,祥叔說他姐姐一家全在那兒做生意,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讓我們?nèi)ツ抢飵兔Α?br />
大嶼山到屯門乘船只要一個小時,子盼并沒有像上次那樣暈船,船有兩層,每層有60個座位,我和子盼坐在第二層的最后一排。放眼望去已是座無虛席,我的左邊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阿姨,她拍了拍我肩膀,用粵語親切的問我:
“剛剛那個是你男朋友吧?”
“啊……誰?”
“就是剛剛送你上船那位。”
“哦,不是,只是普通朋友。”我終于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阿業(yè)。
“那就太可惜了,我看他好像很喜歡你。”
“不會,你誤會了!哈哈……”我不知怎么解釋,只能尷尬一笑。祥叔和子盼不只一次暗示我阿業(yè)喜歡我,其實從他看我的眼神我多少也明白一點,只是我心里更明白我和他的差距有多大?我們各自的生長環(huán)境也決定了我們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姐,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像香港人了。”子盼附在我耳邊低聲說到。
“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這樣覺得。我還知道我會在香港賺好多錢,還要買漂亮衣服,然后回家讓村里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羨慕羨慕。”子盼望著海面驕傲的說道。
“我不準你這樣想,你現(xiàn)在才多大?你應該繼續(xù)讀書學習,賺錢是我的事,即使到了香港你也要繼續(xù)讀書。”我不知子盼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我一直堅信讀書才有未來,我沒有機會讀大學,可子盼必須讀,因為她是我希望的延續(xù)。
“憑什么?我不愿意。”
“就憑你現(xiàn)在太小沒人敢用你。”
“我已經(jīng)十八了,已經(jīng)是成年人。”
“可你看上去只有十五,別忘了我們沒有身份證。”我也不知怎么說服她,只能這樣說,其實我們的探親證在半年之內(nèi)是可以在香港合法居留的。
“可……你……”
“別說了,你想讓全船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偷渡來的嗎?”子盼還想說,被我堵住了嘴。
屯門區(qū)位于香港新界西北部,西倚青山山脈,東靠大欖山麓,北臨后海灣畔,青山綠水,是香港第一代的新市鎮(zhèn)之一。屯門區(qū)面積廣大,約有2,200公頃,和整個九龍半島相若,距離九龍市區(qū)約32公里、元朗7公里、荃灣18公里,香港最繁華的地段要數(shù)中西區(qū),灣仔和油尖旺。
按照祥叔給的地址,我們找到了他姐姐一家開的餐館,天色已經(jīng)微暗了。面前一個六十多歲,齊耳卷發(fā)濃妝艷抹的女人,她看了看我和子盼:“你就是我弟弟叫過來上班的?”
“是的,媚姨。”我趕緊答道,原來她就是祥叔的姐姐,祥叔告訴我要我叫她媚姨。
“叫什么?多大?”
“媚姨,我叫顧子雅,今年21歲,她是我妹妹,顧子盼,18歲了。”我拉過子盼拘謹?shù)慕榻B。媚姨本身就很高,再加上她穿著一雙8公分高的高跟鞋,她足足比我高了一個頭,我感覺到她停在我臉上久久不去的目光。
“既然我弟弟叫我照顧你們,明天就開始干活吧!”
“謝謝,媚姨。”我和子盼齊聲道,媚姨身上的香水太濃,熏得我竟覺得有點刺鼻,我看了看旁邊的子盼竟也在揉鼻子。
“阿嬌!”媚姨對著里面叫了聲。
“老板娘,什么事?”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快步跑了出來。
“帶她們?nèi)ラw樓,以后他們就和你一起住,明天順便帶著她們干活。”
“知道了老板。”媚姨吩咐完便扭著腰踩著高跟鞋噔噔出門了,子盼拉了拉我的手,對我吐了吐舌頭。
“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プ〉牡胤健!笔悄莻叫阿嬌的女子。
餐廳大約有400多平米,廚房和營業(yè)廳被一堵兩米高的木板墻隔開,餐廳的右后方有一個一米寬的樓梯,連接的便是我們居住的閣樓。閣樓大概有100來平米,四周都被刷成了粉紅色,兩張對立而放的雙人床在閣樓左邊,右邊有一張三米長的天藍色沙發(fā),沙發(fā)對面還有一臺電視機。子盼斜躺在沙發(fā)上,望了望四周:“姐姐,這里環(huán)境還真不錯,只是為什么我覺得怪怪的?”
“當然吶,以前老板娘就住這兒。”說話的是阿嬌,她看上去二十歲出頭,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紫紅色的長發(fā)高高的綁在腦后,她說話聲音很嗲,聽上去有很重的娃娃音。
“那媚姨現(xiàn)在住哪兒?”我問道。
“她住她男朋……”阿嬌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趕緊住了嘴。
“好了,好了,你們先收拾一下早點睡,明天還要開工呢!對了,要洗澡到樓下的洗手間。”說完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姐,她剛剛說媚姨的男什么?”子盼湊了過來。
“多事,趕快來收拾。”我一把敲在子盼頭上,往她懷里扔了一包衣服。
子盼睡在我旁邊,阿嬌在我對面,透過窗外折射進來的燈光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阿嬌熟睡的臉龐,不知她做的什么美夢,我竟看到她微微上揚的嘴角,她的笑容像嬰兒般恬靜、天真,我竟不知覺的跟著她傻笑。現(xiàn)在的我異常興奮,真想快點天亮,我記得我們離家出走的前一晚我也是這種感覺。
“姐,你睡了嗎?”子盼在旁邊輕輕的喚我。
“沒有,睡不著。”
“我也是,你說媚姨會給我們多少錢一月?”
“我怎么知道?明天我會跟媚姨說讓你只做一些簡單的工作,讓你多點時間看書,對了,上次,阿業(yè)送你的書你帶了嗎?”
“帶了,帶了,真羅嗦!……姐,等我讀完大學,賺了大錢,我要讓你過好日子!”
“嗯,快睡吧!”
祥叔說過媚姨比他長兩歲,今年應該有63了,媚姨的臉看上去和實際年齡相差不大,可她的身材卻像三四十歲的女人一樣凹凸有致。媚姨今天穿了一件桃紅色的V領(lǐng)緊身T恤,下面一條緊身黑色短裙,依然是那雙8公分高的高跟鞋,她斜坐在門口收銀臺的高腳凳上,兩條修長緊實的大腿微微相交翹著二郎腿,讓人看了遐想萬千。
早上8點開始,餐廳開始陸續(xù)有人來,我對媚姨說,子盼準備上夜大,希望她能安排一份比較輕松的工作,媚姨嗯了一聲,頭也不抬便安排子盼去前廳和阿嬌一起點餐,我便在廚房后面負責洗碗。我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如此,子盼就有足夠的時間看書了。餐廳除了我們還有一個叫金水的男子,他應該有二十七八,主要負責送外賣,還有兩個廚房師傅,一個叫海叔,一個叫根叔。海叔很胖,很愛笑,我覺得他笑起來就象彌勒佛。根叔剛好相反,瘦削的臉上很少看到笑容,加上他左臉那條三公分長的疤痕,細細一看竟覺得有點猙獰。
我的工作地點在廚房后門的走廊里,那里是一條兩米寬的小巷,直通側(cè)面的大街,由于平時很少有人路過,那里被用來堆放一些廢棄的桌椅。今天是禮拜天,餐廳客人很多,阿嬌在我對面幫我洗碗,剛剛子盼要來幫忙,被我趕上了閣樓。
“阿嬌,謝謝你!”我對著對面的阿嬌說道,她其實可以不用來幫忙。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沒事,你一人洗洗到凌晨也洗不完。”她在對面向我眨了眨眼睛。
“阿嬌,你來這里多久了?”我問到。
“嗯……快一年了。”她歪著頭想了想回答道。
“你知道媚姨的家人在哪兒嗎?”我記得祥叔告訴過我,媚姨除了老公還有個兒子,可我卻一個都沒看見。
“我也沒見過,不過我聽說好像都在九龍。對了,你可別在老板娘面前提這些,我聽金水說,老板是因為發(fā)現(xiàn)老板娘包養(yǎng)小白臉才走的。”
“那她兒子呢?”
“那還用說,肯定是接受不了自己媽媽的男朋友和自己一般大的事實,然后跟老爸走了嘛。”
“你見過那個小白臉?”我又問道。
“當然,這里誰沒見過,整天只知道賭錢,每次來還裝作來吃餛飩面,其實就是來向老板娘要錢的,我真不明白,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和一個六十幾歲的老太婆怎么能……想起來就想吐。”說完還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這樣的回答讓我很意外,怪不得一個六十幾歲的女人還打扮的如此妖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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