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誰給你的勇氣?(6k)
宋江心里不爽到極點,最后還是忍著沒動怒。
“三郎還想要誰?”
“凌振。”
“凌振?你要他作甚?”
“小弟帶的兵馬不多,想要短時間鬧出大動靜,只能借助火炮之威。”
雖然楊長理由站得住腳,但宋江卻沉著臉沒答應。
只見他沉聲對曰:“火炮運輸不便,咱們的戰船都比較小,還要兼顧運輸糧草、輜重,如果把凌振及火炮讓你帶走,就會占用水軍的半數戰船,這會嚴重影響我們攻打澤州,所以這事不能同意.”
“那”
楊長還想說什么,又被宋江出言打斷。
“我不求你能鬧出多大動靜,能配合之后拿下平陽出一把力,把八千兄弟全須全尾帶回,就能記你一份功勞。”
“火炮太重不方便攜帶,小弟打算帶走一百枚炮彈,也不用凌振跟去西線佯攻”
“沒有火炮,你帶炮彈過去作甚?帶去當爆竹玩?”
“作用是差不多,能鬧出動靜就行,請哥哥務必成全。”
“也罷。”
見楊長如此堅持,宋江只得點頭同意。
“火炮使用麻煩還易自傷,打造此物真是費力不討好,這東西通常用做號炮恫嚇,單獨用來驚嚇敵人只怕作用不大,但既是三郎開口索要,你走前找凌振交割便是;
切記用時小心謹慎,別讓炮彈引燃傷了自己人,凌振營中的軍健常有受傷,刀槍箭矢還有形可依,炮彈爆裂卻無影無形,這玩意兒真沒啥大用”
“呵呵,小弟會的。”
楊長臉上笑嘻嘻,心中卻暗罵黑三郎無知。
你現在看不起的火炮,卻不知此物多年以后,會改變全世界戰爭方式。
兩位先鋒之間的談話,在各自情緒起落、內心相互鄙夷的狀態下結束,好在雙方都達成了心理預期。
兩個時辰以后,楊長率領六千步騎先一步啟程,宋江、盧俊義于軍前置酒相送,一番叮囑交代不在話下。
剩下的兩千水軍,及分發的糧草、輜重、炮彈,由武松、曹正、周通留下配合二阮裝船,遲些由水路向西出發,至汴河中段陽橋鎮匯合,之后水陸并行向西入河南,抵達潼關再渡黃河至河中府,最后再入汾水北上。
宋江在送別楊長后,次日也率軍開拔北上衛州,輜重糧草也是讓水軍船載,尾隨二阮船隊經汴水入黃河,之后回折東去至衛州取齊。
兩路大軍啟程同時,宋江讓聞煥章代寫好軍牒,將作戰計劃由戴宗送東京,上報給太尉宿元景。
這廝深諳官場之道,清楚對待上級要勤匯報、多請示。
宿元景看后果然受用,認為剿滅田虎的成算很大,于是在次日入宮面君匯報。
時值仲夏,炎氣熏蒸。
徽宗早上在延福宮消暑,一般朝臣沒資格去這里奏事,但宿元景屬于皇帝近臣、紅人,自然獲準入內面君。
宿元景跟著小黃門,輾轉來到拂云閣外等候,蔡攸先他一步來此辭行。
童貫四月中旬從東京出兵,大軍此時已開赴至高陽關。
眼看燕地很快能被拿下,蔡攸自不愿放過這份功勞,于是在他與背后勢力運作下,趙佶任命他為副宣撫使,名義上是去當童貫副手,實際上代表身后勢力搶功。
五月初十這天,蔡攸入宮向趙佶辭行。
當時的拂云閣內,有兩個美嬪侍奉在趙佶左右,蔡攸向往常般陪著喝了幾杯。
許是想到大功即得,這廝酒不醉人人自醉,指著趙佶身旁那兩女人,似打趣非打趣般說道:“等臣北上得勝歸來,希望陛下將她們賜給臣”
美嬪聽得一怔,暗忖這蔡攸也太逾越了吧?
當面要皇帝女人,這是找死?
可惜趙佶并沒當回事,驚訝之余只是豁然一笑,揮手示意蔡攸可以走了。
兩人從端王時期相識,十幾年來相處甚是和諧,蔡攸為人媚上有方、極擅逢迎,這些年把趙佶哄得甚是滿意,所以一直對他比較放縱。
剛才突然開口索女,讓趙佶并沒反應過來,好在蔡攸見天子沒松口,立刻告辭出了拂云閣。
蔡攸出門遇見宿元景,面對宿太尉的拱手行禮,這廝仗著深受皇帝寵幸,只是微微頷首表示回應。
人與人是不同的,你圍著一群草寇打轉,目光與我爹一樣短淺。
而我此番往燕地走一遭,就會有潑天功勞等著分享,神宗遺訓有云:‘能復全燕之境者胙本邦,疏王爵,遂封廣陽郡王。’
蔡攸沒奢望能夠封王,但獲封國公的希望很大,這樣就能全面超越蔡京,替代他其成為蔡家領袖。
理想多豐滿,現實就多殘酷。
就在蔡攸離京前后,童貫依照徽宗的上中策略,前后遣三人為使入燕京,可惜最后迫降耶律淳不成,反被憤怒的遼帝砍了腦袋。
宿元景清楚自己地位,面對蔡攸高姿態并不動怒,他陪著笑臉目送其離開,才入內向趙佶匯報軍情。
趙佶本對剛才之事已釋然,此時宿元景又提及楊長獨自領軍,遂聯想到蔡鞗曾打算迷奸帝姬,心說蔡攸、蔡鞗都如此大膽,難道是遺傳蔡京的緣故?
宿元景見趙佶蹙眉,誤以為天子對分兵不看好,于是急忙補充道:“陛下,此時楊先鋒剛出發不久,您要是覺得分兵不妥,臣立刻派快馬追上叫停,令其改道去衛州匯合.”
“嗯?”
趙佶回過神來,搖頭笑道:“軍中無戲言,既然定下策略就好好執行,對了,卿與楊長也算相熟,可知他軍事能力如何?能獨立統帥一路兵馬否?”
“這不好說.”宿元景吞吞吐吐,但說了兩句就改口吹捧趙佶,“不過按照陛下的眼光,楊先鋒定能有所建樹。”
趙佶被拍得受用,笑呵呵感嘆:“與金人談了很多次,他們都不愿讓出云中,等到童貫、蔡攸收回燕地,楊長他們也消滅田虎,朕就可以揮兵北出雁門,從遼人手里拿回故地,希望一切都能順利些,朕等這一天太久了”
“陛下胸場萬千溝壑,必定可成功收回燕云,成就開國最大功勞。”
“好好好,朕若能超越先祖,卿自然也有一份功勞,征剿田虎之事伱多上心,一有進展就從速報來。”
“是。”
宿元景拍完馬屁,緊接著請示趙佶曰:“陛下,楊先鋒繞遠路西進,沿途要駐扎不少州縣,要不要知會各地?他們攜帶的糧草不多,最好讓富裕的州縣勞軍,以免此路兵馬擾民”
“有道理,朝廷未撥半點錢糧,說起來是有些理虧,卿馬上去找王黼商議,之后傳諭各州縣配合,至少面上要過得去。”
“臣遵旨。”
宿元景得了趙佶旨意,即請辭去尋宰相王黼商議,不久就派出驛兵傳訊。
楊長溯黃河西進,至汾水匯入口約有千里。
他原考慮到糧草不足,打算節約時間趕至平陽,但中途接到宿元景傳書,反而主動放慢了行軍速度。
宋江不求佯攻能起多大用,只要把八千將士保留下來,楊長自然沒有多少積極性。
本來有船隊載運輜重,六千步騎輕裝可以急行軍,每日至少能行七八十里路,可最后千里路程卻耗去二十多天,到達絳州治所正平縣已是六月初。
絳州提前收到朝廷命令,知府親自出郭迎下楊長一行,入城后更是好酒好肉管代。
那知府熱情謙遜,楊長對他頗有好感,原想把帥帳就設在正平縣,然后先派人去平陽打探情報,再想辦法鬧點動靜就行了。
可那知府在接風宴上,非常突兀地開口向他求助,言賊兵長期襲擾太平、翼城兩縣。
絳州兵少不能面面俱到,只能守住地平物豐的太平縣,而令翼城官民自募鄉勇防御,半年以來已有多個村鎮被劫一空,今年春季的農耕也已大半放棄。
要是田彪的兵馬繼續襲擾,翼城軍民將不得不全部遷走,否則就將為平陽所吞并。
楊長吃人嘴短不好拒絕,遂將兩千水軍留在正平休整,次日引六千步騎開赴翼城。
翼城軍民被折磨半年,聞救兵到來好似久旱逢甘霖,自己都吃不飽的貧苦百姓,皆簞食壺漿立于道旁相迎,看得楊長心里不是滋味。
相比正平州上的接風宴,翼城的接風宴十分寒酸。
酒是濁酒,主食即炊餅、湯餅,外加三四個菜佐餐,只有楊長桌上擺了碗雞肉,很難相信這是縣里的宴請,樸素得不如楊德的家宴。
知縣招呼楊長坐下,陪著小心解釋道:“楊先鋒休怪,本縣能拿的出手的就這些,翼城已經半年沒有收成,下官還要養弓手、土兵防御,所以現在物資極度短缺.”
“無妨。”
聽到知縣提起弓手,楊長想起在陽谷的日子,旋即擺手說道:“我們不是來享受的,能充饑糊口就夠了。”
武松喝了一口濁酒,立刻蹙起眉頭來,心說果然不是啥好酒,于是好奇問道:“翼城屢屢被賊兵襲擾,而絳州有沒足夠軍隊保護,你們為何不攜民遷走?我看路旁百姓皆面黃肌肉,應該很久沒吃上飽飯了吧?”
“這位將軍說笑了,且不說百姓眷念故土,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遷徙,就是能夠遷徙到別處去,不也無田無地?需要重頭開始墾荒播種,大部分人都很難挺過去,所以還不如守城待援,我們相當于在守絳州的邊境,讓其它地方免受賊寇之禍.”
聽完知縣解釋,楊長也放下手中炊餅,蹙眉追問:“你們自愿為絳州守邊,州上不提供軍事幫助,總該提供物資援助吧?按說不該過得這般艱難。”
“唉”
知縣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補充道:“州上有州上的困難,最開始也曾運來幾次米糧,但不知為何每次都被賊軍發現,運糧隊沒進城就遭到襲擊,翼城非但沒能補充糧食,反連累數名將士殞命,下官為了守住這翼城,舔著臉收了全城百姓的存糧,每日按人分發一頓口糧,有守城任務則發兩頓。”
“每日才一頓?難怪餓成皮包骨頭。”
魯智深聽得雙目圓睜,撓了撓他的肥頭大耳,憨憨問道:“兀那官人,你究竟收了多少存糧?沒必要這么苛待百姓吧?翼城就沒富戶、地主么?”
知縣苦澀一笑,擺手解釋道:“大師休怪,并非下官苛待子民,實際就是每人每天一頓,縣里存糧只能到冬天,就叛著朝廷發兵來援,否則百姓們活不下去,只怕會為賊人策反,至于您口中的地主富戶,早變賣家產離開了翼城,留下的都是真窮人”
“是啊,什么都沒有的窮人,對于天災和戰亂等,通常都顯得束手無策。”
扈三娘見楊長附和感嘆,小聲詢問朝廷為何不發兵相救,卻被被那耳尖的知縣聽到。
只見知縣躬身一拜,答曰:“回女將軍的話,下官就此問過知府相公,似乎朝廷除了河北田虎,還有不少地方有賊寇作亂,所以對于普通的賊寇劫掠,只能是各州自行守御”
“呃”
扈三娘尷尬看向眾人,心說他口里那些作亂賊寇,估計也包括梁山在內吧?
回想宋江之前攻打東平、東昌,朝廷真沒有發兵救援,還真是各州自掃門前雪。
楊長見眾人沉默不語,突然想到了石碣村的楊德。
想到他寧愿依附梁山自給自足,便接下知縣話茬問道:“絳州知府為官如何?之前有否盤剝你們翼城?”
“這下官不好說.”
知縣一臉為難之色,想了想才回答道:“竊以為他是個好官,絳州轄下共有七縣,每年會以七縣戶籍數,向朝廷繳納錢糧賦稅,而翼城由于飽受賊患,我們的稅賦全被免了,應該由其余六縣均攤,這還不算臨時稅.”
楊長聽得動容,點頭勉勵道:“我們既然來了,就會解決平陽匪患,還翼城安寧生活。”
“楊先鋒后續還有兵馬么?下官看到只有幾千步騎”
“有的,非常多。”
“那太好了.”
知縣聽完笑得合不攏嘴,跟著把了解的情況做了介紹。
一頓簡單的接風宴,由于知道翼城糧食非常珍貴,眾人都吃得其樂融融。
回到城中營地,楊長把隨軍頭領叫到一起,商議如何以解翼城之難。
眾人剛剛坐下,扈三娘便好奇問道:“官人,你剛才說有后續兵馬,難道宋公明另有安排?”
“沒有啊。”
楊長雙手一攤,微笑著反問:“咱們留在州上的水軍不算么?”
“就兩千”
“兩千不少了。”
楊長拍了拍扈三娘手臂,突然把剛才笑臉一變,正色說道:“州上每次運來補給,田彪的人都會及時出現并劫走,難保這翼城之內沒有奸細,所以我哪能以實話相告?”
“先鋒所言甚是。”朱武點頭附和曰:“這樣既能安撫翼城官民,還能起到震懾敵人的效果,也算為澤州主力起了牽制作用。”
楊長對朱武點頭肯定,跟著問道:“知縣說翼城之敵,主要來源于北邊的浮山,其兵力至少有萬人之多,朱兄可有破敵之策?”
“我們沒有攻城器械,只能想辦法誘敵出城,但浮山不通大河水路,所以得勝就要馬上離開,否則容易被困住,最好能誘敵至翼城廝殺,這樣方便設伏、以逸待勞。”
朱武分析淺顯易懂,楊長聽后深以為然,當即派出朱仝、陳達、楊春三人,引百騎往浮山做軍情偵察,又命曹正、周通引兵巡邏翼城周邊,如果發現形跡可疑者就及時扣下。
楊長此時將多兵少,所以遣將時很舍得用人。
部署完這一切,楊長想起翼城百姓那饑餓面孔,一時間心中于心不忍,便向武松詢問:“二哥,咱們的糧草還有多少?能不能勻出部分給翼城百姓充饑?”
“這只怕不行吧?”
武松蹙起眉頭,為難說道:“兩千水軍有州府管代,剩下的糧草也就兩月之用,如果遲遲打不下賊軍城池,咱們自己補給都成問題,不如找州府再要一批糧食?我們可以幫忙護送。”
“對哦,不過”
楊長先喜再憂,搖頭喃喃說道:“翼城稅賦要其余縣均攤,只怕州上現在也捉襟見肘”
“三郎要是不忍州上調糧,眼下情況也只能各掃門前雪。”武松作為楊長的副手,這種時候要阻止他‘愛心泛濫’。
而朱武聽了兩人對話,竟捋著長髯點頭肯定。
“楊兄不愧光明天尊,為百姓著想可收民心,此舉讓我想到楚漢爭霸,劉邦、項羽相約攻入咸陽,最后劉邦能后發先至,也是靠著這一點勢如破竹,所以調糧資民完全可行。”
“可行也得自己有,三郎又怕為州府添麻煩.”
“呵呵。”眉頭緊鎖的武松,被朱武呵呵打斷,“其實沒有任何麻煩,像這種有寇患的州,余縣非但不用平攤稅賦,朝廷還會直接減少全州賦稅,所以絳州沒絲毫錢糧壓力,否則早被田彪給吞并了.”
“這可能嗎?”
武松話沒說完,朱武便指著宣贊說道:“都頭不妨問問宣保義,他以前在步司衙門任職,對御寇多少有一定了解。”
宣贊聽罷頷首附和:“朱軍師所言非虛,朝廷對邊境或有戰亂的州縣,通常會給予充足扶持。”
楊長暗忖自己杞人憂天,遂叫住宣贊囑咐曰:“有勞宣兄去趟正平,讓知府準備一批糧食,就說是我們打浮山要用,然后讓小五哥經澮水運來,我會派人去河邊接應。”
“是。”
朱仝、曹正、宣贊等人各領任務,楊長又命林沖、魯智深就地練兵,自己則與扈三娘、朱武,外出到翼城周邊勘察地形,看看有什么地方適合伏擊。
根據翼城知縣的情報,浮山守軍會精準趕來劫糧,這就說明要么翼城有細作,要么州上有田彪的眼線。
楊長打算利用糧草為餌,對浮山守軍展開一次伏擊。
可惜沒等到他用謀,朱仝帶回的浮山‘舌頭’供述,一舉打亂了之前的計劃。
原來楊長路上這段時間,宋江、盧俊義連取兩城,目前已圍了澤州治所晉城。
平陽的田彪收到鈕文忠求援,派出帳下猛將王進提兵兩萬去救,王進則就近抽空了浮山守軍。
林沖用兵素來謹慎,聽了情報蹙眉提醒:“既然懷疑絳州有細作,那就更需提防田彪設謀,他一定知道我們到了,咱們這路只有八千兵,其中有兩千還是水軍,如果不是萬無一失,建議不可冒然輕近,別忘了當初曾頭市,晁天王是如何中計的.”
“你們怎么看?”
楊長聽后猶豫不決,遂向武松、朱仝等人問計,而這些人皆蹙眉不說話,唯有朱武捋須站了起來。
“無論是計非計,滯留在翼城總不妥當,我倒認為可能性很大,澤州現在也該有動靜,楊兄若準備牽制,就應該出兵浮山,不放心可盡選騎兵,有情況也能隨時撤離。”
“有道理。”楊長欣然點頭,“那么我與朱節級,引五百騎兵先行,林教頭、朱軍師則統大軍,跟在后面接應.”
“不可。”
“官人不可。”
“不可!”
林沖、扈三娘、武松同時出言阻止,三人顧盼左右后都看向林沖,意思是讓林沖來總結發言。
就在楊長面帶詫異時,他聽到了晁蓋同樣的話。
“楊兄乃一軍主將,未可輕動,還是讓我去。”
“林教頭說得對。”
“奴家也贊同。”
三人出奇一致的觀點,顯然與宋江當時情況不同,他們是真的擔心楊長安全。
楊長苦澀一笑,心說這就是甜蜜的煩惱,也是當主將的無奈,肩負著八千兒郎生死,再沒法從心所欲。
隨即以林沖為先鋒,陳達、楊春為副將,引五百騎兵前方開路,楊長自引四千步騎在后,留下曹正、周通在翼城,以防田彪有詐要回撤。
林沖出發之前,朱武附在他耳旁叮囑。
楊長行軍途中好奇追問,才知那是朱武的誘敵之計。
六月初十正午,后軍行至浮山城南五里外。
朱武見周邊有丘有林,正打算在左右設下埋伏,突然前軍斥候飛馬來報,言林沖已經奪下城池。
這么快?
楊長不禁一愣,心說林沖不是以謹慎見稱么?怎么靠五百騎兵就奪了城池?
他不敢相信。
直到大軍開赴浮山縣外,看到那一地閃光的尸體,才知道剛才斥候所言非虛,這時跳澗虎陳達策馬迎出城,滿臉興奮講述奪城經過。
原來林沖得了朱武叮囑,故意讓那五百騎兵弄亂衣帽,列隊時也要顯得懶散凌亂,給人戰斗力低下的表象,引誘浮山守軍出城來戰。
倘若守軍與己方相差無幾,則故意敗陣引入后軍伏擊圈,如果守軍兵力遠超六千之數,就果斷撤回翼城再尋機會。
結果成功誘出三千人,但是林沖想詐敗都沒有辦法,那浮山守軍戰斗力低得可怕。
三千守軍本想以多欺少,卻被梁山五百騎兵照面就沖散,之后很快如鳥獸般驚慌往城內退走。
林沖從未捏過如此軟柿子,于是趁勢追趕掩殺奪下城門,進城后也沒發現有兵來援,一問戰俘才知道剛才那三千人,就是浮山縣守軍的全部。
“如此低下的戰斗力,誰給他們的勇氣?”
“梁晉儒。”
“你說誰?”
“據抓獲的俘虜交待,是浮山知縣梁晉儒下的令,不過他破城前已從北門逃了”
楊長聽完一臉尷尬,心說天下還有這么巧的事?
朱武見他想出神,旋即上前小聲提醒:“先鋒,我們也快些入城,林教頭前軍人手不夠,得盡快安撫百姓,謹防賊軍去澤州的援軍突然回來。”
“哦好.”
楊長深以為然,遂令大軍入城安民,自己留在后方偷偷撿尸,借口檢查是否有活口。
【獲得槍棒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槍棒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獲得刀劍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刀劍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獲得拳腳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拳腳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不出楊長的意料,幾百個尸體沒一個好掉落,也許是守軍實在戰力實在低,一個武器技都沒提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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