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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狠人話不多!(6k)


“有了?”

    “嗯。”

    楊長肅然頷首,并對孫安下令:“孫兄,你即刻點齊兵馬,從速往徐溝鎮進軍,義勝軍多為步卒,若耿守忠敢應戰,你就運用騎兵游走,通過運動戰殲滅落單之敵。”

    “是。”孫安抱拳領命,跟著小聲追問:“將軍,若耿守忠堅守不出,那我們.”

    “那就直接繞開,然后佯裝向陽曲推進,做出偷襲金軍后方的樣子,耿守忠明顯是監視我們,我不相信他坐得住。”

    “將軍的意思,是給徐溝守軍制造壓力,讓圍攻宋軍的金軍分兵?這是典型的圍魏救趙戰術,可小種相公已落入彀中,而且咱們就三千騎兵,只怕弄不出太大的聲勢,倒頭來白忙活一場不說,還可能讓自己蒙受損失,別忘我們就五千戰馬”

    “呵呵。”

    楊長豁然一笑,隨后又嚴肅說道:“能弄出多大聲勢,要看能不能把耿守忠打痛,這就仰仗孫兄的本領,至于你擔心騎兵折損,其實也無妨,守財奴發不了大財,馬沒了還可以再去弄來,但咱們與粘罕已是死敵,提前消滅有生力量,這買賣不虧。”

    “就末將自己?那將軍你.”

    “照夜玉獅子行路快,我打算單騎去尋種師中隊伍,或許能幫上忙。”

    “三郎一個人?”扈成鼓起雙眼,連忙擺手勸諫:“是為兄剛才沖動了,眼下態勢如此不利,豈能讓你單騎冒險?要是有什么損傷,小妹和眾兄弟哪能放過我?干脆一起攻打徐溝義勝軍,這樣也算沒袖手旁觀”

    “兄長且放寬心,我能幫才會去幫,不能也不會逞強。”

    楊長握著扈成的手安慰,并囑咐曰:“對了,孫兄一人指揮作戰足矣,兄長專門負責為哨探警戒,金軍若真分兵增援徐溝,來的必定全是騎兵,那時你們不能硬拼,該回撤就回撤,根據阮小二的情報,突合速所部就在祁縣,他若來增援是很快的。”

    “那好吧,你千萬小心。”

    扈成雖沒親眼見過楊長陷陣,但從扈三娘、孫安、魯智深等多人口中,聽到過他這妹夫近乎無敵的傳說,也就不再阻攔。

    “放心,金軍攔不住我。”

    楊長留下這句話,又囑咐孫安幾句游擊的精髓,便全身披掛出了轅門。

    太原府在河東占地最大,其主要城上集中在南部盆地,而治所陽曲則位于北部,群山環抱的河谷地帶。

    粘罕繞過治所陽曲,而遲遲不敢大規模南下,就是因為陽曲位置特殊,這座城池像釘子一樣釘在北部,一旦城中守軍反撲騷擾,金軍就有無法北返的風險。

    所以西路金軍圍困太原,與東路金軍圍汴梁有本質區別。

    汴梁位于平原之上,城市占地面積太大,而斡離不的軍隊有限,他即便兵臨城下屢戰屢勝,也沒辦法阻隔人員進出。

    而陽曲成也地勢、敗也地勢,粘罕數次招降沒成功,就在周邊修筑大量工事,將城中軍將徹底圍困,從而失去對外聯系。

    路允迪前往宣旨,也是王稟命人用籮筐,將其吊上城樓。

    種師中先取壽陽,再收復榆次縣作為根據地,他原本打算穩打穩扎,等到與姚古合兵一處,再一起向北解救陽曲。

    可最終,他被朝廷催得急,被迫輕裝行軍。

    這樣不但沒帶夠賞賜,就連行軍口糧也短缺。

    如果與姚古合兵,就能向其挪借糧食等物。

    奈何還沒聯系上姚古,許翰就逼迫種師中進兵。

    種師中離開榆次,遭遇金軍阻擊之時,婁室按計劃分兵繞后,再次占領了榆次城。

    榆次來回易主不重要,重要的是種師中的虛實,在丟失榆次后被金軍獲悉。

    面對缺糧且戰斗力弱的宋軍,作戰經驗豐富的大將婁室,怎么可能放棄天賜良機?

    楊長的軍隊異動,耿守忠緊急求援.

    婁室當時正調遣主力,對種師中部展開合圍決戰,收到情報僅遣部將石家奴,率五千人增援陽曲防線,其余各部仍按計劃推進。

    楊長馬快、視野遠,趕到榆次才發現城池已丟,他通過周邊抓到舌頭交待,得知各部金軍約六萬人,正往殺熊嶺方向集結。

    殺熊嶺,名字很耳熟。

    但具體方位,得邊走邊問。

    種師中乃西軍名將,且此次麾下兵力超過九萬。

    楊長不相信他一戰就潰,但事實往往差強人意。

    榆次位于太原盆地邊緣,而殺熊嶺所在的周邊地界,則為溝壑林立的山脈地帶,楊長縱有千里馬也走不快。

    緊趕慢趕,晝夜不停。

    來到殺熊嶺南五里外,竟看到宋兵如獸群奔跑,數量大約有數千人。

    嗯?怎么回事?種師中敗了?

    當時天上黑云堆積,整個大地被罩得陰沉。

    楊長的鎖子黃金甲,沒有陽光照射不顯眼,反而坐下白馬引人矚目。

    潰軍士兵雖沒遠視能力,但遠遠能看到白馬移動,都誤以為是金軍攔路截殺,竟避開楊長往兩側山坡攀爬逃竄。

    我一個人,嚇成這樣?

    真是種師中的兵?

    潰兵只有一雙腿,即便有意避開白馬將軍,但跑不過照夜玉獅子。

    楊長鎖定目標,驟馬疾馳上前。

    只見他把鏜一揮,強行攔在一逃卒胸前,準備找他問問情況。

    那逃卒嚇得面如土色,沒等楊長開口就雙膝跪下。

    緊跟著,此人頭如搗蒜求饒:“女真爺爺饒命,不要殺俺.”

    “嗯?”

    楊長聞言一怔,即凝眉喝道:“爺爺是漢人,不是女真人!”

    “漢人?嚇俺一跳!”

    那逃卒爬將起來,拍了拍手蹙眉打量著楊長,略帶抱怨說道:“漢人攔路作甚?看你模樣也不是賊寇,真是誤事”

    “誤事?”

    楊長虛起眼睛,露出鄙夷之色,揶揄道:“誤什么事?耽誤伱逃跑么?”

    “管你鳥事.”

    逃卒罵聲剛出口,就被抵在喉前的鏜頭鎮住,馬上改口小聲問:“你你想干什么?”

    “臨陣脫逃者當斬,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代你將軍行刑!”

    “不我們有原您問吧.小的知無不言”

    對于軍中粗漢,講道理沒拳頭管用,楊長拿著武器相威脅,對方立刻變老實。

    “你們是哪里的兵?為何大面積潰逃?”

    “小的范通,隸屬是小種相公麾下中軍.”

    “中軍?”

    楊長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打斷這‘飯桶’發言,心說中軍都這樣大面積潰逃,種師中就這點治軍本領?種家軍不是軍紀嚴明么?

    “對,小人是中軍的弓手,實在打不過金人.”

    “打不過就跑?你家將軍現在何處?”

    “呃”

    范通盯著楊長咽了咽口水,抱怨完即補充說道:“吃不飽、又沒錢,誰愿意賣命?至于小種相公,此時應該還在嶺上”

    “這就是你逃跑的理由?”

    “大家都這樣啊,是小種相公無禮在前,看您也是宋軍將領,應該了解軍中規矩.”

    “是嗎?”楊長目光一凜,右手擎住鏜桿,冷冷對曰:“那是你們的規矩,本將有自己的規矩。”

    “什么規矩?”

    “怯戰者,殺!臨陣脫逃者,殺!”

    “可我不是您的兵,小種相公都不攔我們,請您也不要為難,小的要告辭了.”

    范通把手按在鏜刃上,咽著口水說出這句話,提醒楊長不要多管閑事。

    但他用力卻推不開鏜頭,于是蹙著眉追問:“小的已經陳明緣由,您到底是哪里的將軍?怎么還攔著俺不放?這不是破壞規矩嗎?”

    “規矩?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楊長話音剛落,鏜刃劃起一道寒芒,范通瞬間人頭落地。

    逃兵還有理?

    種師中不管,我來管!

    【獲得槍棒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槍棒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獲得尸之執念,使用之后能獲悉此尸生前的最大秘密,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我呸,就帶十幾個銀碗,想讓我們數萬將士拼命?種師中也不過如此,誰愿意賣命誰去,俺會使用神臂弓,換個地方一樣吃飽】

    姚古帶了幾船財寶,種師中就帶十幾個銀碗?

    他搞什么?

    另外,會使神臂弓,就這么囂張?

    逃卒如流水而來,楊長不可能全殺光,他處理完范通即上馬,逆著人群往殺熊嶺而去。

    連中軍弓手都在跑路,種師中今日必敗無疑。

    來都來了,楊長依舊想上嶺看看,回去也好向扈成交代。

    這一日,殺熊嶺上,殺氣騰騰。

    種師中昨夜行軍至此,天剛亮就遭到金軍攻擊。

    婁室首先進攻防守薄弱的右軍,宋軍餓著肚子遭遇金人的突襲,倉促應戰一個時辰便被擊潰。

    右軍潰散奔走,影響前軍也跟著逃。

    種師中攜中軍趕到戰場,與參與合圍的金軍展開激戰,有他親在陣前指揮與激勵,很快就穩住了頹勢,并用神臂弓打退了敵人進攻。

    然而,正如逃卒范通所言,宋軍有即時討賞的習俗。

    種師中當時拿不出賞賜,盡管他許諾回到真定馬上補發,也擋不住將士們棄他而去,主要因為糧食危機已出現。

    由于攜帶軍糧不足,種師中只能控制口糧分量。

    最近三天,每天每人只有一勺豆子,軍中已經人心惶惶。

    若是原來的種家軍,或許不會出現大面積潰逃,但那支軍在對付西夏,練就出來的能戰勁旅,已在收復燕京期間折損殆盡。

    這支近十萬人隊伍,半數是在陜西新招募的士兵,半數是在中原地區招募的流民,戰斗力與忠誠度,都與原來的種家軍不能比。

    潰一而十從,逃十而百從。

    這一仗,必然是敗了,而且是慘敗。

    看到此情此景,這位六十八歲的小種相公,已有了殺身成仁的覺悟。

    部將多次提醒突圍,都被種師中斷然拒絕。

    想到與其逃回京城受辱,不如戰死嶺上留個美名。

    數千留下的士兵,與種師中從清晨戰斗到中午,最后只剩下不足百人。

    午后,黑云滾滾。

    宋軍被圍困在一個小山頭,四面八方全是金兵部隊。

    此時的金軍,就像貓抓住老鼠不殺,故意丟在原地玩弄戲耍,他們剛才突然停止進攻,當著宋軍吃喝休整。

    而宋軍打了一上午,此時已經又累又餓。

    種師中坐在青石上歇氣,用戰袍拭去刀上的血跡,只見露出的鋒刃已卷曲,并且有好幾處豁口。

    “將軍,此時烏云蓋頂,估計很快會有一場大雨,而金軍此刻卻停下補給,咱們還有突圍的機會”

    “嗯?”

    種師中抬頭打量勸諫者,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于是蹙眉問道:“今天上午,老夫注意你許久,殺敵勇猛且肯舍身,你在中軍哪一營?怎么之前沒見過?”

    “回稟將軍,末將不屬中軍,而是右軍”

    “右軍?”

    種師中聞言一怔,右軍率先被金人擊潰,就是因為多為新招募,來自河北各地的流民。

    這一上午交戰,有好幾人來勸突圍,都是單純勸說沒分析,唯獨此人條例清晰,讓種師中刮目相看。

    “右軍率先潰走,金兵似乎也沒加阻攔,你怎么沒跟著逃走?”

    “如果大家都逃,誰來擋住金兵?”

    “有血性,不過老夫,不走了”

    種師中嘆了口氣,眉頭突然迅猛一收,左手則按在大腿側面,那里有一處刀傷,此時疼痛感又爬上腦門。

    那勸諫的士兵,看到種師中手掌旁有血滲出,猜到對方傷口崩開。

    他當機立斷撕下衣角,一邊上前為其捆綁止血,一邊繼續安慰勸說:

    “將軍這是小傷,咱們還有幾匹戰馬,若是等會下起雨來,一定可以掩護殺出去,您可別這樣放棄了.”

    “呵呵,有意思。”

    種師中望著眼前陌生面孔,捋著斑駁胡須饒有興致,問道:“你可知道,金人為何會停止進攻?”

    “為何?”

    “除了意圖招降,沒有其他解釋,所以老夫走不了.”

    “啊這.”

    士兵聽完怔住。

    種師中見狀慈祥笑道:“能戰斗到現在,你是個不錯的人才,不用陪我殉國,等會若真有大雨降下,老夫掩護你突圍。”

    “這怎么行?”

    “聽我的,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末將李”

    李姓士兵正要自我介紹,卻被左前方的呼喊聲打斷:“請小種相公出來答話!”

    “勸降的人來了,扶我前去答話。”

    “哦”

    種師中被攙著走了兩步,便掙脫那士兵忍痛向前。

    暴風雨的前夕,狂風卷著塵埃亂飛。

    種師中緩步向前,看見樹葉在零落風中,感慨不是所有葉片,都要等到秋天枯萎,也就很多提前墜落。

    他感慨樹葉,也感慨自己。

    “末將李嗣本,見過小種相公。”

    “是你?”

    “數年前在秦州,您對末將多有教誨,至今思之,受益良多。”

    “哼哼。”

    種師中冷笑著,輕蔑說道:“老夫不教叛國之賊,我不認識你。”

    “將軍這是何苦?以您用兵的本事,本不該如此慘敗,其中緣由末將已知,朝廷對武將不公,長期以文官欺壓,而金國卻十分尊重武將,所謂良禽擇木而棲”

    “你愿當禽獸,老夫不攔你,但我種家世代為大宋鎮守邊關,沒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別白費唇舌!”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

    李嗣本并不惱怒,依舊陪著笑臉勸說:“趙宋氣數已盡,宋軍連遼兵都敵不過,怎能與金軍作戰?金國能吞滅遼國,滅宋也是遲早之事,將軍乃是聰明人”

    “無恥小兒,住口!”種師中喝止李嗣本,厲聲罵道:“若不是你等賣國匹夫,大宋山河豈能破碎?居然還敢在此巧言令色?大丈夫馬革裹尸,死有何懼?”

    “哼哼。”

    李嗣本終于怒了,他看著種師中揶揄道:“你倒是活夠本了,何苦讓麾下兄弟陪葬?從早上到現在,死了不下五千人吧?心可真夠狠的,你有心嗎?”

    “胡說八道!今日戰死的同袍,皆是我大宋好男兒,他們可以走偏不走,就是要讓你這種軟骨頭看看,什么叫做血性男兒,什么叫做忠君愛國!”

    “我呸,你把趙官家當君,人家把你當人看?還大言不慚可以走?睜開眼好好看看吧,今日婁室將軍十面埋伏,他要不是不放開口子,前面潰兵能輕易走脫?現在不可能有機會,就是下暴雨也不可能。”

    “婁室!”

    聽到‘暴雨’二字,種師中胸中翻起波濤,心說完顏婁室果然厲害,竟連這一點也算到了,自己連他都比不過,何談面對元帥粘罕?

    難道我大宋,真的氣數已盡?

    “所以這一切,都是完顏婁室布局?粘罕是否在太原?”

    “想知道?加入我們.”

    “滾!種家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

    “不識時務!”

    李嗣本罵罵咧咧拂袖轉身,心說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種師中要是投降金國,豈不陷他兄長子侄于不義?人家可是將門之后。

    既然老家伙要名,還不如早些成全了好,萬一等會真下起雨來,金軍也犯不著雨中廝殺。

    “擋我者死!”

    “是誰?”

    李嗣本剛走開丈余,聽到狂言即尋聲望去,只見東南方一個白影,正快速向丘上移動。

    嗯?

    這白馬將領是誰?

    婁室又改主意了?可他一人沖入宋軍,這不是找死嗎?

    宋軍聽到喝喊聲,看到騎兵沖上山丘,急忙擺出防御陣型。

    “準備戰斗!”

    “就一個金兵,當真我們好欺負?”

    “讓我來!”

    種師中已經來不及上馬,忍著腿痛提刀沖到人前,他看到來人的戰馬神駿,斷定此人不是尋常小卒,尋思死前拉個墊背也不錯。

    “吁!”

    楊長拉住韁繩,照夜玉獅子前蹄騰起,發出烈烈嘶鳴。

    “我乃威勝楊長,小種相公可還活著?”

    “楊長?”

    “威勝、平北節度使?”

    身邊人竊竊私語,種師中卻打量馬上人,隨后好奇問道:“老夫便是種師中,楊節度如何來到此地?”

    “自然是騎馬來的。”

    楊長言罷即翻身下馬,看著一臉老態的種師中,一本正經說道:“此山已被金軍包圍,小種相公速速上馬,末將帶你們殺出重圍,很快就有一場暴雨來了,別猶豫,馬上走!”

    “下這么快.”

    種師中猛然抬起頭,一顆雨點打在鼻梁上,雖然剛開始下得稀疏,但這種陣雨一旦開下,很快會變成傾盆之勢。

    以他多年的經驗,暴雨前狂風要刮很久,但今日風起才片刻,雨點居然隨楊長齊至,難道冥冥中有天意?他一定帶了援軍來。

    即便自己不想走,麾下將士能走些也不錯,特別剛才那李姓小卒。

    “楊將軍,你帶了多少兵馬?”

    “就我一人。”

    “什么?就你一人?外面金軍重重包圍,你怎么來的?”

    “殺進來的啊。”

    楊長說得稀松平常,但聽眾卻睜大了眼睛,但他沒時間過得解釋,著急抱拳提醒種師中:“事不宜遲快些動身,暴雨來得快也走得快,咱們時間非常緊.”

    “老夫就不走了,山上只有幾匹戰馬,楊將軍若是本領高強,就帶幾個年輕人下去.”

    “我們與您同存亡!”

    “共存亡!”

    如此危機關頭,楊長看到種家殘兵還在喊口號,心說老子這么冒險趕來,可不是為救幾個小卒。

    就在這時,種師中指著那李姓小卒,正色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可跟楊將軍殺出去,不用陪老夫葬身殺熊嶺。”

    “啊?小人李彥仙”

    “楊將軍,就請.”

    種師中話沒說完,楊長一手刀砍在他后腦上,當即就昏死過去。

    “楊”

    “楊節度,你想干什么?”

    “放心,就是暈過去而已,既然他不愿走,只能這樣處理。”

    楊長言罷淡然一笑,單手將種師中提到馬背,看傻了周邊一眾將士,心說這廝竟有如此怪力?真是狠人話不多!

    “想活命的,上馬跟我走!”

    “好!”

    坡上有九十五人,而戰馬只剩下五匹。

    剛才被種師中點名的李彥仙,第一個響應并奔向最近的戰馬。

    這就像搶板凳游戲,僧多粥少、先到先得,等余者反應過來開始奔跑,李彥仙已拿走一個名額。

    “這人.有意思。”

    楊長瞅了李彥仙一眼,便跨上馬背指著西南方,大聲喝道:“金兵圍上來了,想活命的跟我走!”

    “匹夫休走!”

    李嗣本看到楊長來,竟與宋軍打成一團,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

    剛好大顆雨點落下,他立刻引了一隊兵馬,惡狠狠朝楊長撲了過去。

    李彥仙看到金兵殺來,擔心楊長帶著種師中不方便,遂驟馬挺槍迎上去拖延。

    “楊將軍,你先走!”

    “呵”

    楊長淺淺一笑,驟馬舞鏜如電而出,瞬間殺到李嗣本眼前。

    李彥仙本想去幫忙,卻猛然晃了晃自己腦袋,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情況?照面一合被斬?

    李嗣本太弱?這不應該啊。

    早知道楊長這么厲害,我何必去投種師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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