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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黑云壓城,甲光向日(6k)


殺熊嶺西麓,金軍臨時軍帳。

    夏日暴雨來得急,頃刻間大雨傾盆。

    帥帳之內,帥座之上。

    婁室以手托腮,看著帳外簌簌雨落,思緒卻游離他處。

    僅僅一上午時間,他麾下金軍輕松擊敗九萬宋軍,如果種師中也算名將?那大金國豈不名將如云?

    不過這廝倒是頑強,戰斗到現在都不投降。

    等到這陣雨結束,若他還是冥頑不靈,本將軍就沒了耐心。

    如果大宋的精銳,也就只有這樣的水平,似乎種師中招降與否,似乎沒太大意義。

    只要不像王稟、楊長般堅守不出,野外作戰應沒我婁室的對手。

    楊長,你抓了我兒子,我早晚殺了你!

    想到這里,婁室突然坐直身體,謂左右曰:“石家奴與耿守忠,他們有沒有新消息送來?”

    “回稟將軍,都沒有”

    “都沒有?”

    婁室捋著胡須,揚起嘴角喃喃自語:“沒有就證明沒危險,楊長定是打探到種師中被圍,想以此虛張聲勢之計,企圖讓我分兵去救援,枉我之前還對他有些忌憚,沒想到與姚古也區別不大,輕輕松松就被絆住.”

    “婁室將軍,不可輕敵。”

    “是啊,楊長并非庸才,別忘了銀術可將軍.”

    耶律余睹、高慶裔,一前一后提醒。

    婁室虛著眼,頷首對曰:“鄙人打了一輩子仗,從來不會輕視任何對手,但也不會被傳言所嚇倒,楊長個人武藝的確非凡,可光靠匹夫之勇贏不了戰爭。”

    “楊長有萬夫之勇,雖說進攻徐溝的兵馬不多,但也絕非耿守忠可敵,將軍應盡快處理完此間事,早早移兵支援方為上策。”

    “耶律都監,言之有理.”

    婁室言罷即看向高慶裔,正色說道:“李嗣本多半徒勞無功,本將敬種師中是條好漢,打算雨停再給他個機會,有勞高通事再去勸上一勸,若他還是不識時務,就沒必要再等了。”

    “是,我這就上山。”

    高慶裔起身領了將令,轉身出帳沒入大雨中。

    不到盞茶功夫,這廝又濕漉漉趕了回來。

    只見他雙手胡亂搖晃,激動說道:“將軍,大事不好,剛剛山南右軍傳來急報,有一白馬小將從潰兵叢中,突然逆行直奔種師中余部殺回去,圍山兵將沒人擋得住他.”

    “此人頭腦倒是靈光,利用潰兵逃竄的口子,從我軍防守薄弱處反向而行,卻偏偏一個人回去找死,估計是種師中的親信,傳令完顏習室把口袋系緊”

    “將軍。”

    高慶裔打斷婁室,提醒道:“此人身穿金甲,坐下白馬極其神駿,武器鳳翅鎦金镋,這外形很像楊長!”

    “楊長?”

    婁室原本還很淡定,聽到這里直接拍案而起。

    “難怪耿守忠再沒求救,原來楊長率騎兵虛晃一槍,竟然直奔殺熊嶺來了,他的情報如此精準?”

    “正好,傳令各部冒雨合圍,中軍猛虎營調往右軍策應,我要楊長有來無回。”

    “是。”

    “慢!”

    帳中傳令兵剛轉身,婁室突然又叫住他,隨后看向高慶裔,好奇問道:“對了,楊長帶了多少人來?”

    “就他一人.”

    “什么?”

    看到高慶裔豎起一根指頭,耶律余睹驚得也站了起來。

    婁室眉頭高聳,握著拳頭冷哼:“這廝真是猖狂,他既號稱熊虎之將,而這里又是殺熊嶺,自然就是其葬身之地!”

    “急報”

    一個全身濕透的士兵,連滾帶爬匆匆闖入大帳。

    婁室心下一沉,“不要慌,說事!”

    “回稟將軍,嶺上那數十宋軍,突然冒雨向山南突圍,李嗣本將軍帶兵去攔截,卻被敵將一回合斬殺”

    “一合?”

    耶律余睹、婁室同時一怔。

    高慶裔一個箭步上前,蹲下追問:“殺他那宋將,是不是金甲白馬,剛從山下殺上去的?”

    “通事怎么知道?”

    “將軍,必是楊長。”

    高慶裔咽了咽口水,提醒曰:“楊長勇力非凡,更兼戰馬神駿,此時又有暴雨,若不調兵圍堵,他帶種師中突圍逃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是讓他跑了,就是奇恥大辱!”

    婁室咬牙切齒、目露兇光,沉聲喝道:“本將要親自去截擊,對了,即刻傳令右軍各部,楊長驍勇善戰、箭法出眾,若抵擋不住就直接放亂箭,給我連人帶馬留在殺熊嶺!”

    “是!”

    帳外暴雨傾盆,嘩嘩聲掩蓋腳步喧囂,西麓金軍聞令而動。

    僅一炷香的功夫,萬余金軍集結開拔,冒著大雨向山南疾奔。

    盡管金軍出擊迅速,但從殺熊嶺西麓到南麓,只有荊棘叢生的野徑,大隊行動十分不便。

    除此之外,大雨不但能模糊視線,也會大量增加身體的負重,直接延緩行軍的速度。

    未末時分,婁室總算率中軍趕到南麓,那時暴雨強度已減弱了八成,可惜楊長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殺出重圍。

    右軍主將完顏習室,走到婁室面前如斗敗公雞,低著頭語氣盡顯無奈。

    “剛才雨勢太大,本來就視線不明,但敵人挑的突圍路線,竟都是防守薄弱點,將士們雖然盡力抵擋,還是讓兩騎逃走,主要領頭那白馬小將,如同猛虎下山一樣,根本沒人攔得住。”

    “楊長箭法驚人,目力非常人可比,而且有托舉石獅之能,勇武自不在話下,但是”

    婁室話到一半,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又蹙眉繼續問:“正面沒人擋住他,你的人不知道放箭嗎?本將軍的命令沒收到?這都沒把他射下來?”

    “射了.”

    完顏習室苦澀點頭,補充道:“那人身手極其敏捷,亂箭都被閃避或者掃開,不過他坐下那匹白馬,應該被射中了五六箭。”

    “哦?”

    婁室轉憂為喜。

    他抬頭看見天空昏暗,即指著南方沉聲說道:“今日下了一場雨,天黑比平常要早得多,而楊長坐騎中箭走不遠,等會必然藏在某處過夜,傳令左軍、前軍收拾殘局,其余各部向榆次進發,沿途村子一個一個掃過去,我要這廝有來無回!”

    “是!”

    金軍繼續冒雨趕路,到黃昏時雨已經停了,但還沒走出那片山地。

    婁室猜測楊長離得不遠,又命令大軍連夜向前推進二十里,打算明天早上如捕魚那般,對周邊進行拉網式排查。

    金軍趕了半晚上路,而楊長則徹夜沒停。

    當夜多云,無月無星,四野如潑墨。

    楊長有夜視之能,坐騎也被馴服得能走夜路,他在黑暗里行走如履平地,但緊跟著的李彥仙沒這本事。

    當黑暗吞掉最后一縷光,李彥仙就像陷入深淵一般,身體不由自主感到緊張。

    “楊將軍,眼下天已經黑了,今夜似乎沒星辰指路,冒然前行容易迷路,若不幸撞到金軍懷里,豈不白忙活一場?不如先找個地方歇宿,明天一早再趕路不遲。”

    “跟著我走,不會迷路。”

    “不是.”

    楊長之前如猛虎下山,現在又不容質疑的回答,饒是李彥仙性格桀驁,此刻不敢大聲質疑。

    李彥仙頓了頓,小聲且委婉提醒:“小種相公受了傷,又在馬上顛簸許久,他得及時治療與休息.”

    “治療?休息?給我忍著!”

    “您這.”

    “荒郊野外找誰治療?本將坐騎也中了數箭,只能回到威勝再醫治,想活命就跟著我。”

    楊長繼續催馬前行,猛然看到趴在前方的種師中,此刻腦袋正在左右搖晃著。

    這廝醒了?

    他這個姿勢,莫非腦充血不舒服?

    “吁,將軍醒了?”

    “這是哪里?”

    “哪里?應該是榆次地界。”

    “真逃出來了?那幾十個兄弟呢?”

    種師中抓住馬鞍,仰起脖子四處張望,但眼前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到耳邊嘰嘰蟲鳴。

    楊長單手扶住他肩膀,在黑夜里看向李彥仙,緩緩說道:“除了有一人跟到此地,其余應該都已戰死嶺上。”

    “啊?那你是誰?”

    “小人李彥仙。”

    “是你?”

    種師中苦澀一笑,左手抓住楊長扶肩的手背,鄭重說道:“種家軍全軍覆沒,我哪還有臉偷生?李彥仙是新募之兵,為人仗義又很機靈,楊將軍能把他救出,也不枉你冒險一場,而我已沒臉活下去,但死也要死在戰場,明日再殺兩個金狗墊背”

    “小種相公,咱們都出來了,您這是何苦?”

    “我意已決,李彥仙.”

    “小的在。”

    李彥仙應聲等待后話,但種師中卻遲遲不說,便好奇追問:“將軍?有何吩咐?”

    “別問了,他回答不了你,又被打暈了。”

    “啥?楊將軍你.”

    “接著!”

    楊長拋出一條繩索,一本正經說道:“不想走散或掉坑里,就把繩索拴在馬韁,我領著伱往前走。”

    “哦”

    “所以螻蟻尚且偷生,小種將軍堂堂一軍之統帥,拉兩個小卒墊背求死算什么,被我救下就不準死!跟緊了!”

    “是”

    黑暗中的李彥仙直咽口水,心說我自問行事就算很大膽了,可與你相比小巫見大巫。

    小種相公乃河東制置副使,軍中威望僅次于種師道與姚古,按說你身為威勝、平北節度使,應該受到種將軍的節制,可你偏偏數次將他打暈。

    在軍中襲擊上官,大概率會被斬首。

    你可真是條漢子,難道不怕秋后算賬?

    李彥仙懷揣敬佩、好奇、疑惑等心情,跟著‘牽引繩’徹夜不停向著前方奔走,竟沒一次掉坑里或者爬坡上坎,直到第二天黎明出現。

    這楊將軍,莫非夜能視物?

    李彥仙思考許久,他鼓起勇氣正想詢問,突然前方塵土飛揚。

    敵襲?

    “楊將軍,前方有大隊騎兵,咱們快走!”

    “是金兵嗎?扶老夫起來,老夫”

    “莫慌,是我的人。”

    “啊?”

    楊長不待兩人震驚,即翻身下馬并把種師中提下來,這時才想起抱拳請罪。

    “小種相公,昨日情非得已,請恕楊某得罪。”

    “呼呼.”

    種師中單手撐著腿,單手扶著額頭大口喘氣,應該是趴在馬背上太久,冒然下地有些不適。

    李彥仙也下馬跟來問候,卻看見晨曦之光照在金甲,楊長仿佛神明般立在原地,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思緒剛剛被拉開,耳邊傳來蹄聲隆隆。

    回過神,那隊騎兵已至眼前。

    為首一將身材挺拔,早早就翻身躍下馬背,對著楊長恭敬抱拳。

    而他旁邊那將,則直勾勾盯著種師中,并激動跑上前,呼喚道:“種將軍”

    “你是?”

    “末將扈成,當年燕京白溝戰敗,老種經略相公被罷官,末將隨那三千種家軍,歸到您麾下宿衛營,后來我妹夫派人”

    “老夫想起來了。”

    種師中打量扈成,又看著楊長感嘆道:“那時你還是沁州觀察使,扈成脫離種家軍是對的”

    “小種相公.”

    “好了。”

    楊長見兩人感傷,突然大聲喝阻,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金軍隨時會追來,給種將軍找匹馬,我們回威勝再說。”

    “是!”

    孫安應聲即向旁邊招手,立刻有人牽著馬過來。

    種師中雖然職位最高,但他現在只剩下一個兵,沒辦法拂逆任何決定。

    而楊長又讓扈成全程看著,種師中想溜去拼命都沒機會。

    看到威勝騎兵全身殺氣,感覺并不亞于種家的精銳,種師中情不自禁瞟看楊長,心說我這幾年真是坐井觀天,沒想到河東竟有如此人物。

    再聽楊長與孫安對話,種師中更確定他不簡單。

    “將軍,末將剛才仔細看過,您的坐騎身中六箭,昨日一定非常兇險。”

    “我沒什么感覺,照夜玉獅子傷得也不重,回威勝讓皇甫端上藥即可,倒是你們這邊情況如何?”

    “末將按您的吩咐,把耿守忠那萬人逼出徐溝鎮,然后通過反復游走襲擾,一日斬首三千級。”

    “戰損呢?我更關心這個。”

    “我們三千騎兵,只有七人輕傷。”

    三千打一萬,斬首三千,只七人輕傷。

    這什么神仙戰績?

    可看楊長那表情,似乎還不滿意?老夫這是在夢中?

    種師中覺得不可思議,那是因為與他交手的是金軍。

    耿守忠的義勝軍戰力極差,楊長本以為昨日能斬獲過半,但孫安為了減少戰損求穩,最終得出這個么個結果。

    義勝軍昨日被孫安打懵,只能結陣原地不敢再亂動。

    直到威勝騎兵主動撤走,耿守忠才率部退至清源縣,而楊長向威勝撤離當天,婁室一邊派人在榆次地界‘拉網排查’,一邊派人去聯系耿守忠。

    當天夜里,婁室率輕騎至清源。

    耿守忠伏地叩首請罪,借口威勝敵人全是騎兵,而自己只有三百匹戰馬,所以才釀成此次大敗。

    為了自己盡力了,這廝最后還編了瞎話,一口咬定說是楊長親自指揮。

    婁室聽到愣住,蹙眉追問:“你剛才說誰領軍?楊長?”

    “是啊。”耿守忠把頭猛點,“此獠極其兇悍,昨日頻繁殺出陣中,如入無人之境”

    “楊長什么模樣?”

    看到婁室凝眉不言,高慶裔便代其詢問。

    耿守忠眼珠一轉,遂將孫安的體型容貌,以及金甲、白馬等特點形容出來。

    這廝作為義勝軍首領之一,有資格經常出沒金軍大營,多次聽到有人討論楊長,便留了心眼記住特點,此時剛好用來敷衍作答。

    一萬義勝軍,一日戰損三成。

    耶律余睹想起峽谷大戰,心中又生出對楊長的恐懼。

    看到婁室不說話,耶律余睹主動提醒他。

    “既然楊長沒去殺熊嶺,威勝軍又如此能戰,我們對他當有所提防,對付姚古得謹慎些.”

    “我省得,等各部兵馬趕來再說。”

    婁室微微頷首,看向耿守忠囑咐:“耿將軍仍去徐溝屯駐,監視威勝兵馬異動,他們如果已經退回威勝,你就直接推進至盤陀。”

    “啊?”

    “本將會調兵策應。”

    “是。”

    耿守忠吃下定心丸,次日就率兵開赴徐溝。

    而婁室當天宴請眾將,并趁宴席派人去義勝軍核實,他不但確認耿守忠說謊,也猜出楊長已退回威勝。

    雖然走了種師中可惜,但種家軍已全軍覆沒,太原東部的威脅已然解決,剩下便是按兵不動的姚古。

    至于威勝楊長,婁室仍以監視為主,但把蒲察石家奴,由陽曲調來協防。

    圍困種師中的主力剛到,婁室不作休整便開赴汾州,并派人通知去前部的完顏突合速,散布種家軍全軍覆沒的消息,提前給姚古的造成壓力。

    姚古所在的汾州,同在太原盆地之內,沒險要地勢可利用,而婁室用兵大開大合,金軍主力又十分驍勇,交戰多次皆為金軍勝。

    最終,以西路宋軍撤走收場,汾州光復不到一個月時間,又重新為婁室率兵占領,此乃后話不表。

    話接威勝,種師中被楊長救走,又得到安道全醫治,身上外傷幾日即見好。

    他原本想戰死殉國,但是楊長冒險舍命相救,再輕視性命就是枉費苦心,便轉變心態選擇活下來。

    七月中旬,姚古兵敗消息傳回威勝。

    種師中雖然沒完全傷愈,但他心中羞愧難當住不下去,遂讓扈成帶他向楊長請辭。

    救援太原失敗,逃避責任是逃不掉的,只有回京請罪受罰。

    楊長雖有代宋之心,但要收復種師中難于登天,救他也是為幫扈成還人情。

    不過相對于那群軟骨頭,楊長對種師中的骨氣很敬佩,當得知他執意要回京請罪,便在家中設宴為其餞行。

    當日的威勝,湊巧也是烏云蓋頂,昭示一場暴雨將至。

    楊長在前堂設宴,為了不影響堂內視線,以及用餐時納涼需要,前后的門窗皆大開。

    種師中剛舉起酒杯,屋外突然刮來一陣狂風,把他斑駁胡須吹起。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我們老了,不中用了,這社稷的重擔,得你們年輕人來挑.”

    “勝敗乃兵家常事,小種相公不要灰心,以后一定有機會,金軍沒那么恐怖。”

    “呵呵,老夫在威勝這幾日,聽了將軍不少傳說,也知道你能打勝仗,不過.”

    種師中突然話鋒一轉,望著楊長意味深長說道:“像斬撒盧母這種事,做出來雖然很解氣,但卻缺乏政治智慧,若是得罪了朝中佞臣,他們就會變做法整人,總之小心為妙才是”

    “聽說小種相公之敗,根源在樞密院催促你進兵,陛下應該會從輕發落吧?”

    “呵呵,敗了就是敗了,從輕能有多輕?”

    “莫非樞密院還能塞責?”

    看到楊長義憤填膺,種師中搖頭苦笑道:“樞密院的責任,自然有人會承擔,老夫的責任得自己負,帶出去九萬將士,最后就剩下區區一人,還找什么借口?”

    “這”

    “對了,你來!”

    種師中招來李彥仙,當著楊長的面鄭重問道:“你似乎與扈成很投契,留在威勝他應能照拂你,但如果陪老夫回京城,或許可以給你要個軍職,普通小卒有些屈才.”

    “小人愿留在威勝。”

    李彥仙回答堅定,這讓主桌的楊長蹙起眉頭,心說此人這般沒義氣,對于舊主絲毫沒眷念,留下他豈不禍患?

    “小種相公傷勢未愈,回京途中需要人照顧,你作為他唯一的士兵,不是應該隨行護衛?”

    “他并非老夫嫡系,在殺熊嶺肯戰斗最后,這份情誼已然難得,留在楊將軍麾下,必定可以助力殺金人。”

    “即便小種相公的兵,留下依然要從小卒做起,而跟小種相公回京城,很大可能會得個小官,你確定不后悔?”

    “不后悔!”

    聽到他這樣回答,楊長眉頭蹙得更緊,隨即淺淺一笑,問道:“可以給我一個理由?”

    “嗯”

    李彥仙略作思索,抱拳鏗鏘答曰:“稟將軍,小人原名李孝忠,曾募三千鄉勇赴京勤王,被朝廷授承節郎,但因上書參李綱不知兵,結果被有司下令追捕,逃亡時改的現在名字,所以真不便回京。”

    “參奏李綱?”

    楊長聽得直咽口水,心說我猜到你有點故事,沒想到故事如此精彩。

    你小子,原來是個刺兒頭?

    “李孝忠?原來是你?”

    種師中激動站起來,指著李彥仙向楊長介紹:“我聽兄長說起過,當時汴梁勤王軍眾多,就是因他參奏李綱,陛下才封兄長為宣撫使統一指揮,而李綱此時如日中天,他不回去也好”

    “哈哈,他這樣的脾氣,頗為江湖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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