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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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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金色的耳墜,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那光華,是如此的美麗。

  唐顏雨靜靜地揀起了墜子,靜靜地跟在了爹娘的身后。

  “小姐,你沒事吧。”走入了唐家,茵茵那花容月貌進入了眼簾。本來,和茵茵相見,該是多么高興的事,但是現在,她卻笑不出來。

  “怎么回事,小姐,你怎么滿臉的淚水,還有老爺和夫人……”茵茵急急道,發現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勁。

  唐顏雨握了握拽在手心中的耳墜,“我傷了他,我傷了他,我傷了他……”喃喃自語,有著無盡的心酸。

  唐父唐母面面相覷,唐母顧不得有傷在身,問道:“雨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歐陽帝絕之間……”

  “娘,怎么辦,我傷了他,我傷了他!”唐顏雨目光一轉,語音中有著濃濃的鼻音。

  “你……你該不會是……”女兒的目光中,有著太明顯的感情。即使沒有說明,唐母在心底也明白了個八九分,“雨兒,他可是歐陽帝絕啊!”

  “我知道他是歐陽帝絕,但是,他對我好,他真的對我好。如果不是,他不會放了我們。他從來都是呵護我的。而我,明明知道他是那么的孤獨,明明知道他是那么的需要我,但是我卻始終不肯對他說我愛他。甚至我還……”他吐著血,而她的心也在淌著血。

  “那你……那你打算如何?”

  “回去,我要回去找他。今生今世,除了他,女兒不要別人了。”心意已定,她說道。

  “胡鬧!”唐父一氣,險些又咳出一口血,“你難道沒聽見歐陽帝絕最后說的話嗎?若是我們再出現在他面前的話,他不會再手下留情。”

  “是啊,雨兒。歐陽帝絕在江湖上,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就算他之前喜歡你,但是這事之后,難保他不會殺了你啊。”更何況,還有十多年前的恩怨。

  “那么,你們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她矮下身子,跪在了二老面前,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即使是死在他的手中,我也是甘愿的。”

  唐父不語,唐母淚流滿面。

  情字啊!這又是何苦呢!

  ???

  “怎么回事?歐陽受傷了!”鐘容容趕到了軒雨閣中,看著一臉蒼白,倒在床上的人。天!他居然會受傷到需要躺在床上,自15歲之后,她就不曾見過他這般虛弱。

  “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傷并沒有大礙,只要修養些日子就可以了,只是……”莫沙頓了頓,沒有把話說完。

  “只是什么?”

  “只是爺身上的傷容易好,但是心里的傷卻難好。”他們又何曾想過,爺會這般受傷。

  鐘容容狐疑地盯著越眠莫沙,“什么意思?”

  “因為……”

  “對了,雨兒怎么還不過來,你們沒去通知她嗎?”鐘容容環視了一圈屋內道,“歐陽受了傷,我去通知她吧。”

  她轉過身子,才打算出房門,卻被越眠攔下,“不必了。”

  “為什么?”鐘容容問道。

  “因為出手傷了爺的,就是唐姑娘。”

  只是可憐了爺,昏迷之中依然喃喃著:“為何負我,為何負我!”

  負了爺的情,也負了爺的心啊!

  “雨兒打傷了歐陽?”鐘容容不敢置信,音量不覺提高。怎么可能,雖然雨兒有一身內力,但是根本就不會武功啊。更何況是打傷歐陽。

  “事實就是如此。”越眠一臉冷然道。

  “若是鐘姑娘沒什么事的話,那么請先離開吧。爺還在昏迷中,需要安靜。”

  “是雨兒打傷了歐陽,這是怎么回事?”她還在消化著剛才所知道的這一事實。

  “因為唐姑娘的爹,便是爺一直所尋找的最后一個仇家。”

  ???

  我說過,從此以后,不會再被人所傷。

  我也說過,只要我想要的,都一定會得到手。

  但是我卻遇見了你,一個能夠聽完我琴曲的人,一個明明不該留,我卻留下的人。

  為什么要這般對我,為什么要負我,為什么!

  眼,緩緩地睜開,歐陽帝絕望著熟悉的環境。

  “爺,爺醒了嗎?”

  “爺,說句話啊!”

  聲音,響起在他的耳邊,那是越眠莫沙的聲音。

  “水……”他的聲音有著一絲沙啞,唇干澀得緊,像是樹皮一樣。

  “水,這是水。”越眠趕緊拿起了杯子,小心地喂著主子喝下。

  水一下喉,精神亦好了些。歐陽帝絕直起身子,想要下床。

  “爺,這可使不得啊!”越眠趕緊叫道。

  “是啊,爺,你才剛醒,身子骨還虛弱,先躺著,等過個一兩天,傷好一些了,再下床不遲。”莫沙也在一旁說道。

  他懶懶地瞥了兩人一眼,“你們退下吧。”

  “可是……”

  “退下。”歐陽帝絕說著,又輕咳了一聲。

  “是。”越眠莫沙領命,走出了房間。

  寬敞的屋子,又只剩下了一人。

  雨兒,雨兒!明明知道不該再去想著這人,但是卻偏偏無法制止自己去想。他恨她,卻也愛她。

  眼稍兒一抬,望見了那放置著花瓣的小盒。

  歐陽帝絕一步步地走到桌邊,打開了盒蓋。本是滿盒的花瓣,如今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金色的花瓣,沒有剛采摘下來的絢麗,色澤也有些暗沉了。

  他記得,她初次拿著花瓣來,說這是特意為他準備的,他的心中是何等的激蕩。為著她的這一份關心,她的這一份心思。

  “雨兒。”喃喃自語,又有誰會聽見呢?

  手,顫顫地伸向了盒中,拿起了三五片花瓣塞入了嘴里。

  淡淡的清香,仿佛如同她的香味一般。

  他……又想著她了,想著她的笑,她的哭,她的美,她的純。

  “雨兒……”沙啞的聲音,從喉嚨的深處發出。

  原來一夜之間,變化可以如此之多呵。

  ???

  手,握著金色的耳墜,幾乎刺破了自己的掌心。

  唐顏雨呆呆地站在絕日山莊的門口。

  兩天了。她已經站著兩天了。但是他卻沒有出來見她,只有越眠和莫沙擺著一副冰冷的面孔,對她說,不必再等了,因為爺是不會出來見他的。

  她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譴責之色。

  她承受著,因為她覺得這是她應得的。

  如果當時她沒有擊出那一掌的話,也許她的爹娘會死,但是可能會有另一種解決的方式。如今,保全了爹娘的性命,但是卻也深深地傷了他。

  傷得徹底。只怕生不如死,也等同于此解了。

  沉重的開門聲,那紅色的大門又一次開了。

  唐顏雨緩緩地抬起了頭,從門內走出來的不是往日所見的越眠莫沙,而是鐘容容。

  “雨兒。”鐘容容跑上前,“歐陽既然不見你,你怎么還那么傻,呆呆地站在門口啊。”

  她淡淡道:“他不見我,也是應該的。”只是她卻不能不見他。

  “唉,你也真……”鐘容容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終于再道,“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是你親手傷了歐陽后,我是真的氣你。我雖然平時和歐陽看似不親近,但是這么多年下來了,我早把他當作我家人了。歐陽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這人決不輕易動情,一旦動了,那便是死腦經了,改都改不了。”

  唐顏雨咬了咬唇,不說話。

  鐘容容繼續道:“當初他對你可以說是一心一意,我也是樂意見到歐陽有所寄托,所以那會兒,我是誠心想要促成你和歐陽的姻緣,但是現在看來,我倒是有些后悔了。興許我若是在歐陽對你動情之前,就幫你離開絕日山莊,歐陽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簡直就是半死不活。

  整個人沒有一絲絲的生氣,看著讓人難受。

  若說以前的歐陽是陰晴不定,那么現在就是真正的面無表情了。

  “我……”唐顏雨吸了吸鼻子道,“我真的沒想過要傷他,真的。”

  “你來這里,是求歐陽的原諒嗎?”鐘容容認真道。

  “我想見他。”她呆了一呆,說道。

  “那見了之后呢?”

  “告訴他,我愛他。”除了這個,她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么。

  鐘容容仔細打量著唐顏雨。半晌之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拉起了她的手,“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他。”反正這事遲早得說明白,讓顏雨老站在門口也不是回事啊。

  “不!”唐顏雨抽回了手叫道。

  “你不是說要見他嗎?”鐘容容奇怪反問。

  “是,我想見他,卻也是要他愿意讓我見。”

  “那么如果他永遠不想見你呢?”

  “那么我會一直站下去。”唐顏雨朝著鐘容容緩緩一笑,雖是笑容,卻苦澀,“一直站到我死了為止。”

  若是相愛,注定有一人要追逐著另一人的話,那么他追著她也追得夠了,現在,該是她來追著他了。

  絕,你會出來見我嗎?

  或者我就這樣站著,一直站到變成了石頭。

  ???

  白色的長衫,垂落微亂的黑發,黑玉般的眼眸半斂著,無神地盯著不知名的某處。

  “爺。”無聲息地走到歐陽帝絕的身旁,越眠瞥了眼放在桌上未曾動過的飯菜,“還是沒有胃口吃些東西嗎?”

  沉沉的眼眸依然盯著前方,仿佛身旁沒有任何人般。

  “爺既然還是愛著唐姑娘,又為何不去見她呢。”越眠望著自個的主子道,不曾梳理的長發,以及隨意披著的白袍,記憶中的爺,從來沒有這樣過。情字傷人,而爺,似乎被傷得更為徹底,“爺,請多少吃點東西吧。”若是再不吃,就算爺的內力再深厚,也未必頂得住。

  “越眠。”幽深的眼眸終于轉動了下。

  “屬下在。”

  “雨兒她——回去了嗎?”沙啞的聲音,如同嘆息般地問道。

  “不曾。”越眠搖了搖頭。

  緩緩低下頭,歐陽帝絕看著放在案上的雪玉琴,“出去吧,我想彈曲。”

  “是。”

  ……

  琴音,不曾歇著。

  清潤的音調,猶如涓涓溪流,纏綿婉約,卻又帶著幾分苦情。

  “他一直在彈嗎?”見過唐顏雨之后,鐘容容便直接奔到了這里。腳步還沒站穩,便急急地問著站在房門口的越眠和莫沙二人。

  “是的,爺不肯休息,我們也一直勸不下來。”越眠和莫沙道。好在爺現在內力還沒恢復,琴音功力不強,不然他們有幾條命都不夠陪的。

  “是嗎?”鐘容容思量著,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歐陽!”她看著坐在案前的男子喚道。

  琴音一頓,十指壓在了琴弦上,“你來干嗎?”歐陽帝絕轉頭望著站在門口邊的鐘容容。

  “來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啊。”她聳聳肩,不把他的冰冷當回事。

  “那你現在看到了,可以離開了。”他下著逐客令。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想被人打擾。

  “看樣子,你的外傷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內力想來過些日子也會盡數恢復。”她邊說邊走近道,“可憐雨兒還站在山莊門口,等著你見她一面。”狀似無意地提起,實則故意。

  歐陽帝絕抿唇,垂下了頭。

  “你不是真打算讓她在門口站到死吧。”鐘容容詫異。不過,依照歐陽以往的個性,這不是沒有可能。

  “我不想見她。”被傷一次,已經夠了。

  “可是她想見你啊!”她叫道,“她說她會一直站著,直到你想見她為止。”

  “那么時間久了,她自然會離開。”

  “如果她沒有離開呢?”

  “容容,你的話多了。”他別開了頭,不再去理會她,又開始獨自撫琴。

  哎,看來她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而已了。鐘容容嘆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琴音切切,歐陽帝絕閉上了雙眸。

  唐顏雨,唐顏雨……這個烙印一般的名字,什么時候才會消去呢?

  認識了她,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

  雨,下了又停,兩條腿已經快站得沒有感覺了。

  唐顏雨癡癡地看著紅木大門。他真的不打算原諒她了嗎?

  現在支撐著她依然站著的,是性子中的那股倔強。

  而除了倔強之外,則是什么呢?因為她愛他,因為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他受傷捂住胸口,望著她的那道悲憤目光。

  愛之深,恨更深。

  如今,她似乎有些能夠體會這些話的意思了。

  風吹來,她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門開了,又關了。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唐顏雨的面前。

  她震驚,她詫異,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出來了嗎?他來見她了嗎?

  “我還以為,我永遠等不到你呢。”挪了挪唇,她語帶沙啞地說道。

  他的目光冷冷的,冷如寒梅,又似冰霜,“為什么要見我?”

  好冷然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唐顏雨張了張嘴,又住了口。直直的對視著歐陽帝絕的目光,才道:“因為我有好些話想要對你說。”

  “忘了我說過的話嗎?若是再次見到你,那么我不會手下留情。”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沒料想過她會回來。

  這句話代表著他與她的決絕。

  她不理會他的話,只是挪動著腳步走近他,“你憔悴了。”唐顏雨一步步地走近道。蒼白的皮膚,微凹的雙頰,顴骨顯得更加明顯。

  “你不和你爹娘走嗎?”歐陽帝絕淡淡道。表情冰冷,但是雙眸中,卻還是盛含著太多的東西。

  終于,她站定在了他的面前。朝著他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看得他一陣茫然。

  “我是記得你說過,不會手下留情了。那你現在又見著了我,要殺我嗎?”她賭,賭他對她的情。若是他殺了她,那么算是還了他對她的這份情。

  而若是他沒有殺她的話,那么……她亦明白自己該做什么。

  “你——”平靜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他渾身一震瞪著她,“你就那么希望我殺你嗎?”

  “我只是記性好罷了。”喉嚨好干,嗓子也啞啞的,說出口的話簡直就像鴨子叫一般。

  “要殺我嗎?”唐顏雨側歪著腦袋,倒像是準備好了一般。

  他目光幽深,盯著她。突兀地,一只手直直地朝著她的頸子伸去。

  來了,來了,他終究還是要殺她!

  唐顏雨閉上眸子,臉上一副從容就義的表情。脖子上,已經能夠感受到了他的手指,起先是貼著她的脖子,然后則是慢慢地收緊。

  這是他第二次掐著她的脖子了。

  第一次掐的時候,是她初次準備跑出山莊回唐家的夜里,那時候,她的心中是害怕。

  而現在……她的心中卻是一片空白。

  掐到一半,他的手勢停住了。然后她聽到了他那若有似無的低喃,“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殺你。”

  是命中注定吧,即使她負了他,他也無法對她下殺手。

  歐陽帝絕緩緩地俯下身子,吻上了眼前的人兒。發白的雙唇,即使如此無色,也吸引著他全部的視線。

  情,付出了,就再也收不回了。

  狠狠地吻,像是用盡全力地吻。

  然后,他退開了步子,轉過身子,“你走,走!”最好走到他永遠都瞧不著的地方。

  他沒有殺她!唐顏雨驀地睜開眸子。

  手撫了撫被掐過的脖頸,隨即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可是她知道,這眼淚不是因為害怕。

  “我走了,那誰留下來陪你?”

  “我用不著人陪。”

  “可是我想陪!”她說著,攤開了手掌,金色的耳墜,赫然在她的手心之中,“你的東西,照說應該要還你,可是我想向你取點東西。”

  他轉身,看著她手中的耳墜,沒有說話。

  “喀!”細微的聲響。她打開了耳墜中的按格。

  半顆紅色的藥丸出現在了二人的眼中。

  他看著她,目光之中有著疑問,有著期待,有著不安,有著緊張。

  她也看著他,目光中,反倒是一片清明。

  淺淺一笑,她拿起藥丸,準備放入口中。

  驀地,他的一只手握住了她拿藥丸的手,“你都……想清楚了嗎?”聲音之中,竟是不敢置信。

  “我定不會再負你了。”她回道。

  藥丸入口。是一陣火辣,片刻,又轉為清涼。

  不負,不負……這是一生的承諾呵。

  ???

  “小姐,你剛才究竟去哪里了?整個下午茵茵都找不到你。”一腳跨進房間,茵茵大呼小叫道,小姐不見了一個下午,她的冷汗也不知道出了多少。

  “我只是去外面買了些花草的種子而已。”唐顏雨笑了笑道。在她和絕冰釋前嫌后,茵茵便來到了絕日山莊陪著她。而爹娘,則是說想要游覽一下大千風光,離開了蘇州城。

  她知道,要爹娘和歐陽好好相處,怕是要好長的一段時間來磨合了。只是,她會朝著這方面去努力。

  “小姐,你老瞞著姑爺偷偷溜出去,這樣不好。”茵茵一本正經地道。

  “呵呵。”微微一笑,唐顏雨整了整衣裙,“絕還在天水閣嗎?”

  “是啊,小姐一回來就打算去見姑爺了?”茵茵詫異道。

  “嗯,麻煩你幫我把這些種子收妥了。”把手中的紙袋給了茵茵,唐顏雨隨即轉過身子,朝著門外奔去。

  才出去了兩個時辰,她便好想要見他。然后告訴他,他的手,是她唯一想要握一輩子的……

  唐顏雨輕輕地走進了屋子,卻發現歐陽帝絕正閉眸歇著。

  濃黑的睫毛遮蓋著眼眸,烏絲垂落在了兩鬢。

  小心地伸出手,才打算把沾在他面頰上的發絲順到后面,便發覺她的手已落在了他的手中。

  “雨兒!”一聲低喊。她的人已落在了他的懷里。

  輕柔的聲音,是那般的熟悉,熟悉得在夢中曾聽見過無數次。

  “雨兒,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歐陽帝絕急切地說著,把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了。

  “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又說這話了?”沒有急著離開他的懷抱,她反倒雙手一伸,反抱住了他。

  “我剛才做夢,夢見你離開了我!”僅僅只是夢,他便無法忍受。

  “只是一個夢而已,我不是對你說了嗎?我一輩子跟定你了。”她軟語道。

  他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處,“一輩子不要離開我。”

  得到之后,便無法再想象失去了。

  “我不走。”她淺笑著道,“我會留下來,留在你的身邊。”

  “真的……不會走?”他抬起頭,盯著她,“我怕……”

  她伸出手指點住了他的唇,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同時撩起了自己耳邊的發,露出了那金色的耳墜,“記得嗎?這個是一世的承諾。”

  “記得。”他顫聲地問道,手撫著她的雙頰。他又怎么會不記得呢?

  唐顏雨微微一笑,伸出手蓋在歐陽帝絕的手之上,“這次我真的留下來了,會永遠地留在你身邊,然后等到我們兩個都白發蒼蒼的時候,我們依然還在一起。然后——我要你在我的耳邊,為我彈上一輩子的琴。”

  他的雨兒,真的為了他而留下了……“如果你聽不膩的話……”唇,如烙印般地吻下……

  “一世不膩……”

  她——是幸福的呵。

  尾聲

  “雨兒!”一聲怒吼在天水閣內響起,只是吼聲之中,又帶著一股無奈,“不要再讓廚房燒那么多的食物了。”揉著額頭,歐陽帝絕手指著桌上足以開滿漢全席的大餐。就算是喂豬,也用不著那么多。

  “可是你現在需要進補啊。”唐顏雨說得一臉理所當然,“你要知道你瘦了多少,不多吃點東西怎么行啊。”

  “但是也不用吃那么多吧。”而且每次還逼他一定要全部吃完。

  “可是我好想你的臉變得和以前一樣好看啊!”比以前更加清瘦的面頰,多少影響了他絕世的姿容。

  “……”吸氣吸氣還是吸氣,“你是喜歡我的臉還是喜歡我的人?”歐陽帝絕死盯著唐顏雨道。

  “呃,當然……是喜歡你的人啦,呵呵。”她干干地笑道,把飯菜端到他的面前,“總之你要多吃點,還有啊,記得以后養好了身子,陪我去天山采雪蓮。”這才是重點啊!

  門外,越眠和莫沙互視了一眼。

  “爺似乎變得更會吼人了。”

  “是啊。”

  “不錯的轉變。”

  “嗯!”

  —全書完—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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