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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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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難耐的悶熱感覺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涼舒爽的感覺。好舒服,好久不曾這么舒服了。她死了嗎?應(yīng)該是死了吧。可是為什么又有一絲絲疼痛的感覺襲來。

  疼痛?!

  水眸霍然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青翠的綠地和茂密的竹枝竹葉。

  這里是哪里?她不是應(yīng)該在懸崖邊才對嗎?

  而身子像是散了架似的,哪里都疼。混沌的腦子被疼痛所刺激著,唐顏雨一點點地回憶著昏迷前的情景。

  在她吃下了那兩顆丸子后,好像……曾經(jīng)跌落下懸崖。莫說別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跌落下懸崖,居然沒有摔得個血肉模糊。

  雖然疼痛,但是身體確實還能動。

  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來,唐顏雨揉著青紅交錯的手腕。

  她沒有死,只不過手腳上的那幾塊大得過分的淤青,足以讓她疼痛有余了。

  可惡,究竟是誰在石洞內(nèi)弄了那么一個機關(guān),若是讓她知道了,非得去找那人算賬!

  只不過眼下的她,最應(yīng)該弄清楚的是這里是什么地方。唐顏雨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片刻之后,又垂下了頭。很顯然,這片竹林她并不曾見過。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她隨手揀了根小竹子當(dāng)拐杖,一拐一拐地朝前走。既來之則安之吧,就算現(xiàn)在她喊破了喉嚨,相信也找不到半個人。倒不如保存些力氣,去找些吃的東西,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溫和的清風(fēng),雀躍的蟬鳴聲和風(fēng)吹竹枝發(fā)出的簌簌聲,融合成了一片。好累,不過總算是走出竹林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唐顏雨以手當(dāng)扇地扇著風(fēng)解熱,竹林的外面,仿佛像是一個世外桃源般。一大片的湖水,波光瀲滟,折射著陽光的反光,透出七種微妙不同的色彩,像是萬花筒般,美麗且多變。湖的周圍是大片的花草叢和長排的綠柳,紅白綠黃紫相互襯映,嫩綠的柳枝隨風(fēng)搖曳,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疲憊和疼痛亦消去不少。

  圓圓的眼眸上下左右地轉(zhuǎn)著,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美景。驀地,視線集中在了湖中一點,然后不敢置信地猛眨了幾下。老天,她沒看錯吧,那里……好像有人哩!挪了挪屁股,她朝著湖邊走去……

  清澈的湖水,泛著粼粼的波光,一頭長及腰際的烏黑長發(fā)如瀑布般沉浸在湖水之中,絕色的姿容顛倒眾身,足以傾城傾國,讓人為之癡迷。

  “哇,你好漂亮。”軟軟的聲音響起在湖邊,唐顏雨半蹲著身子,兩手撐著下巴,一臉贊嘆地說著。

  真的是很漂亮,娟秀細(xì)長的雙眉,高雅挺直的鼻梁,比男人略微小的紅潤朱唇,以及那雙微微挑向兩鬢的撩人雙眸。整體而言,那是一張集純真妖艷于一體的魅人臉龐。若非看見他浸泡在湖水中的平板胸膛,她鐵定會以為他是女人。真的很難想象,男人會有著這樣的容顏。

  湖中的身子微微一震,歐陽帝絕側(cè)過身子望著岸邊上的陌生女子,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一身粗布麻衣,看似普通的村姑打扮,但是眉宇間卻不見普通村姑的那般早熟,反有幾分天真。

  “你是什么人?”他輕蹙著眉問道,清冷的聲音像是琴音般悅耳,沁人心扉。這里是他的私人禁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能進(jìn)入。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靠近。

  哇,不光人長得漂亮,連聲音都很好聽,“原來這就是男子的身體啊,我以前只偷偷地在醫(yī)書上看過,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呢。”唐顏雨拉拉雜雜地說著,眸子仍是緊盯著湖中的人。難得可以見到這樣的身子,不多看幾眼的是呆瓜。爹爹說醫(yī)書不是女子該看的東西,所以她只有偷偷地看。

  雖然現(xiàn)在她只看到他未浸入池水中的上半身,但是似乎真的和她的身子有好大的不同呢。“對了,你的頭發(fā)也好漂亮,比茵茵的還漂亮……哇!你怎么可以突然站起來呢!”長長的一大串嘮叨因湖中人影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尖叫出聲,唐顏雨雙手掩住眼瞳,但是指縫之間依然微微敞開著,一雙眸子止不住好奇地張望著。

  求知的欲望,她永遠(yuǎn)比任何人都旺盛。

  歐陽帝絕緩緩步出湖中,抓起放在岸邊的白袍披在身上。他向來不喜歡別人騷擾了他的清凈,不論她是誰,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惹惱了他。

  眼見他套上了白袍,唐顏雨放下小手。

  “其實你不必在意我的,你可以繼續(xù)洗,大可以當(dāng)作沒看見我。”小小的臉龐上漾著笑意,她很“好心”地建議道,順便也好讓她繼續(xù)“觀察觀察”。

  歐陽帝絕定定地凝視著唐顏雨。若是普通的女子,恐怕早就掩面而逃了,唯有她,不僅沒有任何羞澀的表情,還大膽地盯著他看。

  沒有一般女子眼中所顯現(xiàn)的愛慕,亦不像青樓女子的風(fēng)騷,很清澈的一雙眼眸,似乎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

  只是……他并無興趣讓人欣賞!

  手腕一翻,原本置于草坪之上的雪玉琴赫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左手微揚,清冽的琴音驟然而發(fā)。

  “咦,你要彈琴嗎?”唐顏雨奇怪地眨了眨眼眸。在唐府,茵茵也常彈曲子給她聽,“如果要彈的話,能不能彈《荷花詠》,我比較喜歡聽這個。”她自發(fā)自動地點著曲名道。

  沒人答理她的話,歐陽帝絕左手的五指翻飛著。

  宮、商、角、徵、羽。

  變徵、變宮。

  琴音由輕至激,宛若清流溪水涌入波濤洶涌之中,掀起陣陣狂瀾。

  唐顏雨雙手撐著下頜,聽著那淙淙的琴音。茵茵的琴已經(jīng)撫得極好,但是眼前這個漂亮的男子,卻比茵茵更好。琴音之中,像是有著一種魔力般,讓人不禁想要繼續(xù)聽下去。

  黑色的眸子由冷冽轉(zhuǎn)為了疑惑。歐陽帝絕抿了抿唇。若是普通人的話,早已吐血而亡了。但是她卻……除非是內(nèi)力極為高深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在他的琴曲中有活命的機會。

  手指一撥,琴音轉(zhuǎn)變,他盤膝坐下,左右手同時撫上琴弦。

  抹、挑、勾、剔、摘、打、托。

  吟、揉、綽、注、進(jìn)、退、撞。

  修長十指熟練地?fù)軇又傧遥畷r之間,渾厚而優(yōu)美的音色涌出,猶如雄偉氣勢之高山;卻又在轉(zhuǎn)瞬之間,宛如細(xì)流涓涓,纏綿婉約;手腕輕顫,又如滔滔流水,奔騰澎湃,滾滾而來。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聽完我的曲子呢。”清冷的聲音悄然響起,融入于琴聲之中,沁人心扉。

  如飛泉激浪的琴音驟然舒緩收放,仿若云雪輕飛,鸞鳳清歌,音色韻味美妙且明麗。

  “這么好聽的曲子,當(dāng)然要聽完啊。”驟然回過神來,唐顏雨點點頭。好美妙的琴音,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且變化多端的琴曲,“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啊?”

  “絕心曲。”他睨著她,淡淡地道。這10多年來,她是第一個聽他奏完整首《絕心曲》的人。

  “絕心曲?好凄涼的曲名。”她手指搭著下頜,自言自語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可以進(jìn)入這里?”歐陽帝絕問道。之前,他可以不在意她是誰,但是現(xiàn)在,卻不能不在意了,“寒竹林不是外人可以隨便進(jìn)入的地方,你究竟是怎么進(jìn)來的?是刺客嗎,亦或是有別的什么目的?”

  刺客?!怎么可能啊!

  “我、我不是刺客,絕對不是刺客。我只是不小心才闖入這里罷了。”唐顏雨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表明身份道,“我家是蘇州城的唐府,不信你可以去問。還有……呃,你知道唐府該怎么走嗎?我迷路了,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回府。”她小聲地問道。此時此刻,她才想起從剛才到現(xiàn)在,她只顧著看他聽曲子,都忘了問眼前的男子,該如何才能走出這里回唐府。

  歐陽帝絕微瞇了下眼眸,撥開了額前的濕發(fā),“名字。”

  “嘎?”她一愣。

  眨眼的功夫,他人已掠到她面前,纖長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她的心脈之上,“你的名字!”猶如千年冰魄般的聲音,從那薄薄的菱唇中蹦出。

  “唐……唐顏雨。”她直覺答道。說了之后才記起娘曾經(jīng)說過,女子家的閨名,是不能如此輕易告訴他人的。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她的手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抓住。驀地,她的臉上不覺揚起一股熱氣。

  “喂,你……”

  “歐陽帝絕。”不理會她的張口欲言,他兀自地開口道。

  “什么?”她有聽沒有懂。

  “我的名字。”他解釋道。他不喜歡聽到她用“喂”來稱呼他。

  她真的不是刺客嗎?歐陽帝絕看著唐顏雨那略帶酡紅的面龐。若她是刺客的話,為何會如此簡單地就讓他扣住了她手腕上的心脈。她的表現(xiàn),如同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般。他的手扣在了她的心脈上,只要稍一催動內(nèi)力,她就必死無疑。心念一動,手指上的力道不覺加重。

  痛!唐顏雨倏地皺起了秀眉。雖然他是很漂亮,琴也彈得好,她很想要靠近他,仔細(xì)地研究研究他的……呃,身體,看看是否真的和醫(yī)書上所畫的一樣。但手腕被這么捏著,就不是好事了,只能稱之為衰事,手上已經(jīng)有淤青了,經(jīng)他再這么一捏,估計淤青會加深。

  何況她還是未出閣的閨女,他這樣簡直就是毀她清白。

  “歐陽帝絕,你放手啦。”她掙扎著說道,努力地想要抽回手腕。

  “你要我放手?”他挑眉看著她。

  “對。”他捏得她好痛哦。

  “你認(rèn)為你能夠命令我嗎?”渾然沒有放手的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你……你……”她有種氣暈的感覺,“我要回唐府,我要見爹娘。你這個禽獸,采花賊,沒想到你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進(jìn)行調(diào)戲。”痛死她了,回府之后,她一定要上告衙門,告他欺凌良家婦女。

  只不過,此刻的唐大小姐壓根忘了,是她自己“非禮勿視”在先,才有人家“欺壓凌辱”在后。

  “閉嘴。”歐陽帝絕沒好氣地瞪了唐顏雨一眼,第一次有女人敢在他的面前侮辱他。調(diào)戲,他要女人何須調(diào)戲,自有大批的美人心甘情愿地等著上他的床。

  顯然他的話沒有起到什么效應(yīng),她一邊掙扎,一邊自顧自地說著:“若是你膽敢侵犯我,我一定咬舌自盡,做鬼也不放過你……”可嘆她摔下懸崖沒死,倒要死在這個美若天仙的淫賊手中。

  爹爹娘親,她……她只有來世再做他們的女兒了。還有那些她種在園子里的花草,不知道茵茵會不會代為澆灌啊。

  “知府大人一定會定你的重罪,砍了你的腦袋……不、不、不,這太血腥了,把你發(fā)配邊疆就好了。”她還在叨念地說個不停。

  頭越來越痛了,“閉嘴!”一聲怒吼,驚得停駐在柳枝上的鳥兒紛紛展翅高飛,同時也成功地讓唐顏雨暫時閉上了嘴巴。歐陽帝絕蹙眉看著面前這個只及他胸膛的人兒。

  僅是剛認(rèn)識的女人,居然就能夠讓他一向無波的情緒開始有了波動。聽她說話,讓他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卻又狠不下心一掌劈向她的天靈蓋,曾幾何時,他也會有狠不下心的時候。心緒仿佛有些不受控制,只想讓她趕快停止繼續(xù)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

  “哇,你叫得也太大聲了吧。”暫時閉嘴的女人揉了揉幾乎被震聾的耳朵,不滿地嚷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我耳朵好難受。”兩只玉手不客氣地戳著對方的胸膛,儼然沒想到若是對方一個不高興,很可能一掌把她打回老家。

  她的反應(yīng)顯然出乎他的預(yù)料,抿了抿唇,他盯著她,“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人敢像你剛才那樣對我。惹惱我的人向來不會長命。不過,你和別人不一樣,你可以聽完我的曲子,所以我原諒你。”他空閑的左手撥了撥額前的發(fā)絲,像是給她重大的恩典。

  “是嗎?”她聳了聳肩,玉手繼續(xù)戳著他的胸膛,“那一定是你太會吼人了,你知不知道吼人是一件很差勁的事。我娘親說過,只有不會吼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我爹爹就從來不對我娘親吼。”通常只有她娘親吼她爹爹的份。

  “說完了嗎?”他睨著她。

  “呃,大致上——說完了。”她點點頭,這才猛然驚覺此時兩人間的距離近得有些曖昧,近到她幾乎可以清楚地數(shù)出他眼睫毛的根數(shù)。卷卷的,翹翹的,猶如扇子般濃密。如果她有他這樣的睫毛,八成連做夢都會偷笑。

  “唔,你原來真的好漂亮呢。”她不無感嘆地說道,原本戳著胸膛的手不安分地爬上了對方的臉。她原以為茵茵已經(jīng)夠美了,如今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人更美,美到攝人心魂的地步。

  “不許再在我面前提這兩個字。”不自在地把頭撇開,歐陽帝絕蹙著眉道。第一次有女人敢這么擅自摸上他的臉,還說著他最厭惡的話。但是奇異地,她的碰觸卻并不讓他覺得討厭。

  “哪兩個字?‘漂亮’嗎?”雙手不屈不饒地摸著他的臉,唔,怎么感覺自己有點像采花大賊似的,“可是你真的是很漂亮啊。”她說的可是實話。

  “你……”冷冷地扯下她的手,他有些氣竭地看著她,她居然一再地犯著他的禁忌。

  “只是摸一下而已嘛,你好小氣,茵茵每次都會讓我摸的。”她小聲地抱怨道,效仿前人三顧茅廬的精神,手繼續(xù)朝著他的臉摸去。

  “你……”

  “爺!”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夾雜著呼聲傳來,兩道人影掠至歐陽帝絕的面前,然后在看見了眼前的情況后,幾乎絕倒。

  老天!他們沒看錯吧,一向不喜歡與他人碰觸的主子居然會容許一個女人靠得他這么近,還把兩只手貼在他的臉上。更讓他們覺得震驚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還是活著的生物——爺居然能夠讓她活著?!

  剛才聽到竹林里有些異動,沒想到趕過來看到的竟是這般情景。她……究竟是怎么進(jìn)來的,寒竹林的唯一入口是由他們兩個把守,而她,居然可以避開他們的視線進(jìn)入。

  冷汗由額際手心冒出,爺最不喜歡的就是在獨處的時候有人打擾,“爺,屬下該死。”莫沙和越眠兩人齊齊地跪下領(lǐng)罪道。

  “哼。”歐陽帝絕輕哼一聲,吩咐道,“帶她回山莊。”

  哎?“回山莊?”莫沙、越眠和唐顏雨六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歐陽帝絕。

  “回什么山莊?”唐顏雨奇怪地問道。

  “絕日山莊。”

  絕日山莊……好像,有點耳熟耶!“可是我要回唐府啊。”她邊叫邊跳離他身邊。

  “你干嗎?”

  “自己找路走回唐府啊。”他難道不會看嗎?既然他不肯送她回家,又不告訴她該怎么走,那她只有自己找出路了。

  “我沒有允許你走。”他瞇起眼眸閃到她的身前,聲音微慍。他不喜歡她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該聽他的話才是。

  允許?他以為他是大官嗎?“干嗎一定要你允許,我又不是沒有腳走路。”她擺擺手繞過他繼續(xù)朝前走。

  “你再違逆我的話試試看。”平淡的語調(diào),卻有著不容質(zhì)疑的警告,從來沒有人敢對他的話置之不理。

  嘎?唐顏雨愣了一愣,抬起腳再跨了一步……

  嘩啦!原本平靜的湖面一片翻騰,周圍的竹子盡數(shù)皆斷。布滿煞氣的神情一閃而過,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他根本不曾出過手般。

  不……不是吧。唐顏雨猛眨著眼睛。這就是……武功嗎?他好厲害。比她以前看過的那些賣藝的人都強。

  “你……”腦子好亂,誰來告訴她剛才是她眼花看錯了。

  “我說過不許你離開的。”他低頭盯著她,猶如呢喃般地說道。

  “爺!”一旁的越眠莫沙不禁呼道。相處了這么多年下來,自然知道此時的主子其實已然動怒。

  不過更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主子居然沒在剛才要了這個女子的命。

  “帶她回去。”歐陽帝絕下令道。

  “可是爺,萬一她是刺客的話,那……”越眠和莫沙不無憂慮地道。

  “無妨。”他盯著那張依然一臉震驚的小臉道,“即使如此,我也要帶她回山莊,因為——她可以聽完我的曲子。”

  啊?可能嗎?越眠和莫沙怔怔地互看了一眼,下巴幾乎掉地,爺向來把內(nèi)力注入琴音之中,即使是武功極高的人,也未必可以聽到最后,更何況是一個看似不會武功的女子。他們兩個就不知為聽少爺?shù)那樱铝硕嗌俑椎难?br />
  “爺,那她……”

  “所以,她會是我的東西。”潤澤的紅唇勾起了魅然的一笑,他的手指劃過那冰冷瑩白的琴身。

  “你說什么,雨兒不見了?!”震怒的聲音,自唐家的大堂中傳出。唐木天吹胡子瞪眼睛地看著一身瑟縮地站在面前的茵茵,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是啊。”茵茵小聲地囁嚅道。在山洞口,她等了許久,就是不見小姐出來,于是乎,她才壯著膽子走到山洞內(nèi)去查看,誰知道,映入眼簾的只有一片石壁,哪里還有小姐的影子。

  “你不是跟著小姐的嗎?怎么還會走丟?!”唐木天來回踱步道。雨兒自小就酷愛花草,所以滿山跑地去摘采花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問題是,她絕對不會如此突然消失。即使再怎么任性,雨兒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分寸,不會讓爹娘擔(dān)心。

  “我……我是跟著小姐,可是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小姐讓奴婢候在洞外,所以……”茵茵的聲音,越說越小聲。小姐啊,究竟在哪里,嗚嗚嗚,可憐她只是一個丫鬟,就要面對老爺如此的怒氣,真不知道若是老爺再生氣下去,她是不是要提早預(yù)備棺材。

  “那你山洞里面都找遍了?”問話的不是唐木天,而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唐夫人。

  “找遍了,都找遍了,但是就是看不見小姐的蹤影。”茵茵連連點頭回答道。否則她也不可能飛奔回唐家來找罵啊。

  “那……”比起唐木天的焦急,唐夫人稍嫌鎮(zhèn)定一些。雖然心中擔(dān)心女兒的安慰,但是事到如今,最該做的,應(yīng)該是派出手下去山里找人。

  “那……夫君,不如我們快些派家里的人去山上尋找,順便知會官府一聲。”唐家素來和當(dāng)?shù)氐墓俑P(guān)系不錯。這主要是逢年過節(jié),唐家總是免不了送上些錢財禮品。畢竟官商相通,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也只能如此了。”唐木天嘆了一口氣,“興許茵茵只是貪玩,也許馬上就會回來了。”

  “可是……”唐夫人欲言又止。雖然女兒也許有些貪玩,但是素來不會開這種玩笑。從小到大,每每要去哪里,總會知會一聲。

  莫名的,唐夫人的心中揚起了一陣不安之感。

  雨兒,該不會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不測了吧。

  “喂,你們放開我啊!”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么可以私自囚禁良家女子。”

  “我要告官,我絕對不要去那個絕……什么山莊啦。”

  叫嚷的聲音,一路上就沒有停過。越眠和莫沙互看一眼,爺向來最受不了吵鬧之聲,能夠忍受到如此地步,實屬難得。

  “歐陽帝絕,你放手啊。”唐顏雨嚷道,使勁地想要掙脫開對方的束縛,從剛才到現(xiàn)在,她的雙手就一直被他的右手鉗制著,讓她連脫逃都做不到。

  “不可能。”他懶懶地瞥了她一眼,丟出了三個字。

  哎?這是什么意思,他的眼中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啊!

  驀地,拖著她走在前面的頎長身子突然停住了腳步,害得她幾乎撞上他的身子。

  “要停下來也說一聲嘛。”唐顏雨小聲地咕噥著,抬起頭,大宅的正門便隨即映入眼簾,而在大門的正上方,暗紅色的牌匾上赫然有著四個金燦燦的大字——“絕日山莊”。

  就是他住的地方嗎?光是站在門外,就可以感覺到一股攝人的氣勢。唐顏雨咽了咽喉間的口水。

  “開門。”歐陽帝絕一聲令下,莫沙和越眠已跑至門前,重重地拍了三下紅木門板。

  大門緩緩而開,他手一動,拉著她繼續(xù)前行。

  “啊!”腳下一個踉蹌,她跌跌撞撞地跟著他跨進(jìn)了山莊大門。

  “別走那么快啊,我……我……我……”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啊!

  細(xì)碎的鵝卵石鋪墊的林蔭小道,長排的綠柳迎風(fēng)搖曳,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假山以及小橋流水……即使是看慣了唐家的富貴,唐顏雨也不禁要被眼前的景致驚呆。

  可以想象,他絕對是很富有很富有的人。可是既然如此,他想要找人聽他彈曲,只要花些銀子即可,就算是不花銀子,以他的琴藝,應(yīng)該也會有大批人慕名而來啊……等等,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是……

  “走慢一些啊,我快跟不上了!”唐顏雨狼狽地喊道。他走路的腳步太快,她需要用跑的才不至于跌跤,“還有啊,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老是這樣抓著我的手。”她可沒忘記娘平時的教導(dǎo)。

  腳步一頓,他回過身望著她,“你是我的東西,我為何不可這樣?”

  東西?!“我是唐府的小姐,不是你的東西!”

  “我說你是就是了。”不容許她有任何的反駁,他淡淡地下著結(jié)論。她是他的,無論如何都是他的。

  “可是我根本就……”才想繼續(xù)說著,她的目光卻在望見了不遠(yuǎn)處的花圃中那一株正盛開著的粉色花朵而噤住了口。

  粉嫩的色澤,比普通的鮮花都要來得大的花瓣,單個兒的莖干,葉子呈現(xiàn)著三角狀。這是——“木子葉!”她驚叫道。苦悶的小臉?biāo)查g轉(zhuǎn)為燦爛的笑顏。木子葉,雖然名為葉,實則為花。

  她只在書上見過,找了好久都不曾找到,而今卻在這里看到了!

  “是木子葉,木子葉!”唐顏雨興奮地叫嚷著,臉蛋上的喜悅幾乎無法言表。

  璀璨如陽光般的笑顏,使得他的手指不由得微微松開,霎時之間,她便猶如脫了線的風(fēng)箏般,奔到了花圃中。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木子葉,真的比其他的花要大上好多。”她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前的這株花,小手好奇地輕輕觸摸著。

  “天哪!這里還有德蘭草!”興奮的尖叫聲還在持續(xù),她顯然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珍品。

  “還有……還有菜芙蓉!”那聲音簡直像要昏倒似的,說得上氣不接下氣。唐顏雨興奮地看著花圃里所栽種的花草,有好多的奇花異草,她以前都只是從書上見過,不曾親眼看見實物。而今……

  “好多……好多……這個,還有那個……”激動的神情,簡直就像要把這些花草通通抱入懷中。

  不遠(yuǎn)處,頎長的身影微蹙著眉,望著滿臉通紅的容顏。

  “越眠!”歐陽帝絕喚道。

  “屬下在。”

  “把她劈暈,帶回楓閣。”

  如此令人煩躁的聲音,難保他不會一個失手,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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