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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藩王入京


洪武皇帝朱元璋一生分封25個藩王,其中24個親兒子,1個侄孫。
  兒子們自然是一字親王,子孫則是二字郡王。
  九大賽王兵權各有不同,又以秦王、晉王、燕王更勝一籌,畢竟是嫡出。
  馬皇后所出5子,即太子朱標,秦王朱樉(shuang),晉王朱棡(gang),燕王朱棣(di),周王朱橚(xiao)。
  8月25日下午,烈日當空。
  應天府外,三隊各百余人的鐵騎如三道洪流,漸漸匯聚到一起。
  20出頭的雄壯男子,一身甲胄在烈日下閃閃發光,輕磕座下純黑高頭駿馬,噠噠噠湊近另外兩支隊伍的年輕頭領。
  “二哥,三哥,多年不見,四弟可想死你們啦!”
  說話之人,正是受詔從北平趕來的燕王朱棣。
  不要疑惑這三兄弟,從不同的封地趕路,如何能同一時間會師城外。
  古代行軍必有斥候打前哨,若本土都不能協調控制行軍時間與速度,還怎么指望多路大軍深入敵境協同作戰。
  “四弟,幾年不見,你愈發結實了!”說話的是冷漠寡言的秦王朱樉。
  “哈哈,四弟,你帶的這支騎兵不孬,看來沒少往草原上跑!”這是狂放殘暴的晉王朱棡。
  “兩位哥哥抬舉,可知老爺子是怎么個章程?”
  朱棣急切詢問,是有原因的。
  藩王封地還有另一個稱呼叫封國,也就是皇帝承認的國中之國。
  一般藩王與藩王之間不可私交,當然老朱在位,對此倒是沒有多作限制。
  盡管如此,大家依然會自覺規避,若朝中沒有重大事件,幾乎不可能同時召回藩王。
  除非涉及削藩、削兵權、皇帝、皇后之類駕崩…
  朱棡聲如洪鐘,
  “確是不知,我等坐等就是,總不能犯咱爹的忌諱,帶兵入城吧!”
  朱棣嘴角抽搐,他爹那鞋底抽人賊疼,
  “禮部是怎么辦事的,大熱天叫咱們兄弟曬太陽!”
  “二哥,你覺得咱爹派誰來接的,怎么不見人影?”
  朱樉悶聲道,
  “十有八九是老五!”
  朱棡語帶埋怨,
  “二哥說的對,四弟,禮部敢這么怠慢咱們才怪!”
  “也就是這混賬老五,賴著不肯就藩,整天搗鼓那些瓶瓶罐罐,咱爹肯定是打發他這個閑人來接咱,可這小子犯迷糊不是一次兩次了!”
  朱棣對這個弟弟很有好感,解圍道,
  “三哥,打仗有咱哥幾個足矣,五弟喜歡醫道也不賴,哪天真搞出名堂來,咱說不得還指望他呢!”
  “瞧,來了!”
  沒有特殊情況,老朱是不可能出來迎接兒子的,于理不合,太子乃國本,同理。
  親王儀仗在眾人視線中逐漸接近。
  “果然是老五這小子!”
  朱棡一臉不快。
  待近前,儀仗中的車輦上下來一人,17-8歲的模樣,微胖白凈,身著親王蟒袍,正是癡迷醫道的朱元璋嫡5子,周王朱橚。
  朱橚理了理袍服,高聲唱喏,
  “陛下口諭!”
  三兄弟齊齊下馬,朝皇宮方向一禮,
  “圣躬安?”*3
  “安!”
  “陛下有令,著諸王之親王衛隊于城南5里幼軍駐地駐扎,諸王于明日入宗廟祭拜長嫂常氏母子,28日大朝會覲見!”
  “兒臣遵旨!”*3
  這時朱橚才一改嚴肅,面帶歉意,深深一禮,
  “朱橚見過二哥,三哥,四哥,接駕來遲,還望哥哥們恕罪!”
  古人最重禮制,迎來送往,遲到是大忌。
  朱棡一臉不爽,
  “老五,你且看看我身后這群將卒,這大太陽下,受老鼻子罪了!”
  朱橚連連點頭,
  “是小弟的不是,三位哥哥,還請快快入城,到小弟府上暢飲一番,算是弟給三位哥哥賠罪!”
  朱棣打圓場,
  “走吧,鎧甲里濕透了,先進城再說!”
  “老五,喝酒可以,但要給哥哥們說道說道這幾年京城里的新鮮事!”
  三人都有心想知道更多內幕,為啥將他們都召回來,從老五這里應該能問出些什么。
  四大一字親王,合計領著百余貼身護衛,浩浩蕩蕩入了應天城。
  隨著這些年老朱的遷入政策,應天府較數年前熱鬧了太多。
  藩王們的馬前卒代表著各自藩王,分寸了三小隊開道,誰也不甘示弱,無端丟了自家王爺的排場。
  這下本可通行6匹馬的西市坊街道就有些不夠用了。
  一茶攤老翁手腳慢了些,來不及收了那些擺在路邊的家當,叫這群膀大腰圓的悍卒,縱馬踏了個稀碎。
  老翁護著個8-9歲的娃娃,后背叫某個馬背悍卒一鞭子下去,衣衫開裂,血肉模糊。
  孩子哇哇大哭,老翁不顧疼痛,死死護著孩子。
  “快滾開,老東西,擋了王爺們的道,挨打都是輕的!”
  三兄弟騎在馬上并排同行,暢聊著這些年的趣事,對前方的喧囂毫無關注。
  這本是常態,就像獵人們帶著獵狗出門,那獵狗在路邊撲騰麻雀玩耍,獵人們難道還要特意去關注不成?

  朱橚的輦駕落在后方,心里還惦記著出門前看了幾頁的醫書,那可是他花高價搜羅來的。
  長生醫院的簡章對醫道沖擊太大,朱橚聞聽如此驚世駭俗的消息,第一時間去宮里,希望他爹能給開個后門,讓他近水樓臺,先一步去陸長生府上拜會。
  換了尋常人,他周王只需讓下人遞個帖子,人早就屁顛屁顛主動去王府拜見了。
  可陸長生那院子古怪啊,下人連個帖子都送不進去。
  可惜竟然叫老朱給拒絕了,如此他一個王爺,也只能拼命找補些底蘊,希望能在一眾醫師中拼出一個名額。
  此刻突聞喧囂,遠遠望去,那不是三哥的護衛么?
  朱橚眉頭緊蹙,三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跋扈啊,猛然間想到什么,
  “不好,快,趕到前面去!”
  朱橚急忙給車夫下令加速。
  隔著幾丈遠,朱橚著急喊道,
  “三哥,快,快叫你的人住手!”
  馬上三兄弟收了趣談,齊齊扭頭,朱棡帶著生冷口氣道,
  “老五,何事急躁,失了體統!”
  “哎呦,我的三哥,還是先叫你的人住手吧!”
  朱棡雖殘暴,卻不傻,在封地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想來父皇是知道的,此次召回,難道是因為這等事?
  也不是沒可能啊,自己那個爹可是時刻把平頭百姓掛在嘴邊的。
  想到這,朱棡朝前面揮揮手,那老漢算是逃過一劫。
  人馬繼續前行,待朱橚車駕路過稀巴爛的攤位,悄悄扔下了一小錠銀子。
  看著遠去的車馬,老漢連連磕頭,
  “謝貴人,謝貴人賞!”
  老漢也好,遠在陸府的陸長生也罷,想來都不會知道老漢的因禍得福,竟然是炮轟國公府的社會后遺癥。
  夕陽西下,周王府。
  洗去一身臭汗,各自換了清爽蟒袍的四兄弟,齊聚一堂。
  藩王們幾乎不可能去那風花之地喝酒,畢竟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天家顏面,就算不怕朱元璋的鞋底,不怕死的言官也會念叨的他們無顏面。
  酒樓就更不去了,除非私服出行,湊合著對付,什么樣的酒樓能有王府的條件。
  一番祝酒后,入了正題。
  “老五,適才街道無端阻我,可是讓三哥我有些失了顏面!”
  朱棡不咸不淡開口。
  “嘿呦,我的三哥,小弟這可是為你好啊!”
  三兄弟第一時間聚在周王府,都是存了從老五這探口風的心思,朱棣趕緊催促,
  “哦?老五,何故如此快快道來!”
  “前些日子,李文忠那小子…”
  朱橚巴拉巴拉才說到炮擊和賠款就被打斷了。
  “嘶……”
  “何人如此生猛?”
  三兄弟異口同聲。
  京城里頭除了他們的爹,居然還有人敢炮轟國公府,還訛詐10萬兩黃金?
  三兄弟交換眼神,齊齊感到不可思議,即便他們是藩王,也自認做不到。
  “陸長生,弟也沒見過,聽說年紀不大,來歷更是不明,但無官身,也非權貴之家,這兩點是可以證實的。”
  “老五,你莫不是尋哥哥們開心,既如此,哪來的炮?”朱棡滿臉疑惑。
  朱橚回答的一本正經,
  “自己造的,而且老爺子曾在朝堂上透露過,比普通大炮多飛出幾里地,更可怕的是,這炮可無視圍墻,高高飛起,然后一頭扎下,落地后爆炸,還很準,聽說指哪打哪,三炮全部落在曹國公府上中庭的位置,把中庭炸的稀巴爛!”
  “嘶”*3
  三人都是統軍藩王,這么厲害的火炮,瞬間勾起了心頭熊熊烈火。
  “陸長生此人,至今只在16樓的煙雨樓路過一面,其余都在胡惟庸遺留的宅子里貓著。那里護衛森嚴,除非老爺子親口下令,無人能靠近一步。”
  三兄弟若有所思,朱樉點點頭,
  “合該如此,此人既能造出此等火炮,豈能叫外人輕易窺視!”
  朱棡回過神來問,
  “可這與你接頭阻我,又有甚牽扯?”
  “哎呦,我的三哥,……”
  朱橚將這早傳的滿城皆知的因果說了個透徹,包括朝堂上發生的事。
  三兄弟聽的入神,朱橚小酌一口,繼續道,
  “如今應天府風氣陡然好轉,紈绔子們仿佛一下子從良了。”
  “民間傳的更邪乎,說陸長生人在家中坐,瞅誰欺負百姓,那炮彈就能飛進誰家的宅子里。”
  “哈哈哈哈,這等屁話就不必說于哥哥們聽了,以訛傳訛罷了,炮彈還能長眼睛不成?”
  朱橚一臉不屑。
  “所以,你阻我就是為這等謠傳?”
  “特娘的,那陸長生還敢朝我晉王府開炮不成?”
  朱樉穩重些,勸慰道,
  “三弟,莫要意氣用事,此間不是你的封地,還是約束好下人,老爺子那有甚章程還未知,莫要無端生事。”
  “是,二哥!”
  朱棡還是敬重他二哥的,眼珠撲閃,提議道,
  “二哥,四弟,這陸長生既然身懷如此利器,若是等工部安排,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入咱弟兄們的軍中。”

  “不如咱們去他府上瞧瞧,得了秘法,自己回去安排匠人造就是了。”
  朱樉、朱棣皆意動。
  朱橚連連擺手,
  “幾位哥哥莫要作此想,弟弟我試過,連帖子都遞不進去,轉頭去求爹,也是不允。”
  朱棣愕然,
  “老五,你何時對火炮起了興致?莫不是棄了醫書,打算領兵就藩了?”
  朱棡樂了,
  “哈哈哈哈,老五,聽哥哥勸,軍武不是誰都能玩的轉,你這身板他不行!”
  周王脾氣溫和,也不生氣,反正打小這三哥就不怎么待見自己,也就大哥和四哥照顧自己多些。
  “三哥說的不錯,弟自然沒那天分,小弟是去求醫的。”
  朱橚說話間朝一位婢女發話,
  “去將我書房那份謄抄的簡章取來!”
  “是,王爺!”
  三兄弟有些懵,老五得病了不成?
  正此時,有下人來報,
  “啟稟王爺,有自稱是魏國公府的一位公子求見。”
  周王愕然,
  “徐輝祖帶著水師不在京城,莫不是徐增壽這小子?他尋本王能有什么事?”
  “罷了,請他進來吧!”
  待門房領了人進來,一身黑金錦袍,唇紅齒白,面若冠玉,哪里是什么公子,分明是徐家二小姐。
  朱棣氣笑,
  “卻是你這丫頭!”
  徐妙錦回應了個俏皮笑臉,這才分別抱拳行男子禮,
  “見過秦王,見過晉王,見過燕王,見過周王!”
  一眾王爺皆是露出笑臉致意,周王更是直接下令安排加席。
  這年頭女子基本沒有可能登上男子的宴席,可徐家的這位二小姐一直以男子裝扮自居,眾人習以為常。
  一來徐達乃大明開國功臣之首,二來徐妙錦自身才貌雙絕,所以相熟的地界,一般都能同桌共飲,算是尊重與包容。
  “來,且與姐夫同桌。”
  “多謝姐夫。”
  徐妙錦笑嘻嘻在朱棣身邊入座,盡管是分餐,但每個案幾足夠長,坐兩人綽綽有余。
  “姐姐沒與姐夫一道回京嗎?”
  “她呀,帶著你大侄,走不快,大概明后天能到。”
  周王詢問,
  “二小姐是稀客,卻不知尋本王何事?”
  “回周王,妙錦本是去燕王府尋姐夫,卻被告知姐夫在您府上,也正苦于沒有契機拜訪周王,這不就趕巧了嘛。”
  “哦?這么說還真是尋本王有事?”
  “不瞞周王,妙錦對長生醫院心生向往,可惜自身對醫學所知甚少,自知絕難從一眾醫師的考核中爭來名額……”
  三王聽的云里霧里,卻都是有基本涵養的。
  周王苦笑打斷,
  “所以二小姐是想借本王的便利,混進那醫學堂?”
  徐妙錦一臉期待地點頭。
  恰在此時,去簡章的丫鬟返回。
  朱橚示意將簡章先遞給二哥朱樉,
  “三位哥哥先看看這簡章。”
  朱樉看罷,饒是心性穩重都差點難以把持,忍不住又快速掃視了一遍,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才將簡章交給丫鬟,傳遞向老三朱棡。
  朱棣見自家大哥如此夸張的表情,心癢難耐,離了座位,去晉王處同看。
  “想來王爺對陸長生這駭人聽聞的醫學也是感興趣的。”
  徐妙錦對于周王露出的無奈苦笑心頭打鼓,卻仍不想放棄。
  在她看來,周王肯定會去,作為王爺之尊,身邊帶個把侍女再尋常不過,如此她徐妙錦便充作這侍女,豈不一樣能在現場學到些東西?
  朱橚嘆息道,
  “唉,二小姐是高看本王咯!”
  “本王送拜帖之人,連那府門都靠不近,也曾求父皇給予方便,卻遭了拒絕。”
  “如此,本王也只得與這天下醫師公平競爭,為此本王這些日子也在搜羅孤本,臨時抱佛腳,以增加勝算。”
  徐妙錦大失所望,她若知道內卷這詞,怕是要仰天悲嘆,何至于內卷成這樣?
  “果真是開了眼,這長生醫院竟如此高明,莫不是嘩眾取寵吧,畢竟只是一份簡章,醫院的影子都沒見到呢!”
  朱棡是個現實主義,神龜叨叨的,他才不信,卻不妨礙他吃瓜,
  “嘿嘿,這男人快樂之絕育是個什么手段?”
  “特娘的,都絕育了,快樂啥?”
  徐妙錦臉色微紅。
  朱橚對三哥詆毀他心目中的醫道圣子有些不快,一臉正色道,
  “三哥,你說有沒有一種情況,那男子正牌妻妾子嗣已足夠多,不再考慮要子嗣,但又控制不住欲望…”
  朱棡先是恍然,隨即不屑道,
  “若如此,叫女子喝湯藥就是!”
  朱橚搖搖頭,
  “那些湯藥對女子身體有極大損傷…”
  話到一半,朱橚自己打住了,他二哥會在乎這?
  朱棣被簡章上的一些列手段震驚的同時卻不妨礙他思考,
  “妙錦,姐夫支持你學,將長生醫院這條條框框學成了,將來去我北平府也建一座醫院,如此既能造福一方,你與你姐姐也能常見面。”

  徐妙錦自動忽略了朱棣的后半句,眼神透亮,
  “姐夫,你能幫我求來名額嗎?”
  朱棣壓根沒當回事,
  “這有何難,你們啊,身處高位卻不知應用!”
  朱橚,徐妙錦齊齊投來求教的目光,
  “還請四哥(姐夫)賜教。”
  朱棡一臉不屑搶答道,
  “這特娘的還不簡單,一個王爺,一個國公之女,這等小事,說出去不怕丟人!”
  “不客氣說那入圍的隨便綁了一兩個,替換了就是!”
  “客氣些,賞些錢財于那入圍的屁民,他們還不樂呵呵把名額讓于你等?”
  徐妙錦無視朱棡之言,一臉期待地望著朱棣。
  朱棣點點頭,換他,他也這樣辦,上位者辦這種小事,易如反掌。
  徐妙錦大失所望,
  “姐夫,您是不知,這一舉一動都在陛下眼里,再者,那些通過考核的醫師,這會都被聚集在一處院子里,考核的根本不是陸長生,而是陛下身邊的人在負責,只等人數夠了,那陸長生才會露面親自教授。”
  朱橚糾正道,
  “主辦此事的是他府上管家丁德勝,看護力量的統領是段洪,這兩人,一個是老爺子身邊暗衛預備隊統領,一個是錦衣衛暗樁頭目,都是老爺子直轄!”
  “老爺子不發話,咱這親王身份不頂用!”
  朱樉若有所思,
  “此子既能造炮,也有這等鬼神醫術,僅僅疫病這一塊,就足以值得老爺子重兵護衛!”
  朱橚不屑,
  “何必非要知會咱爹,且待那人外出,亮明你二人身份,還怕他不屁顛顛來拜見?”
  徐妙錦苦笑,
  “晉王有所不知,不知有多少文人士大夫想要對付他,陛下作此嚴密看護,是有必要的,不會給他人隨意靠近的機會。”
  朱棣好奇道,
  “丫頭,難不成他陸長生還炮轟了孔廟?”
  “差不多吧!”
  徐妙錦起身,醞釀情緒,緩緩念道,
  “《念百家》”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三位王爺雖然好戰,卻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不過學的不如朱標深罷了,也正因如此,沒被儒家思想徹底洗腦,甚至像成績不好的學生不愛學英語那樣,有些排斥。
  畢竟他們以武為榮,自然就離文道遠了些,哪里管的了所謂的儒家道統。
  “好詩!”*3
  朱棣撫掌贊嘆,
  “赤裸裸嘲諷如今文壇凋敝,呼吁恢復百家爭鳴,果然是要刨儒家的祖墳,難怪那幫酸腐要對付他!”
  席間歌舞、詩詞助興本就是古人特色,朱橚也起了興致,
  “陸長生的另一首詞,就由本王吟于三位哥哥,以三位哥哥馳騁沙場之勇,想來會喜歡!”
  三人紛紛好奇。
  “《迎永樂》”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好!”
  “霸氣!”
  “此乃我熱血男兒量身定制之作!”
  “不愧武能炮轟國公府,文能刨儒家祖墳的陸長生,此子本王喜歡!”
  “來,來,來,如此神作,直教人熱血沸騰,當浮一大白!”
  “飲勝!”*5
  徐妙錦一直偷偷注意朱棣的細微表情,卻毫無收獲。
  散席后,各王府下人套著王駕來接。
  徐妙錦打發了家丁,尋了借口與朱棣同乘。
  朱棣對燕王妃徐妙云愛之深,愛屋及烏,對這個小姨子也是寵溺的很。
  寬大的燕王府專用馬車上,朱棣哪里還有醉意,面含笑意道,
  “你這丫頭,說吧,可是還未放棄,想從姐夫這里尋契機?”
  徐妙錦自然是有這方面計較的,結合陸長生透露給李景隆的預言,以及那首《迎永樂》,字里行間都顯露了陸長生對自家這個姐夫的好感。
  若大朝會時姐夫出面,想來陸長生總會賣個好。
  凝望著也就比自己大幾歲的年輕姐夫,徐妙錦還是決定告訴他,
  “姐夫,此間言談可保無第三人知曉?”
  朱棣見小姨子神色認真,探手出窗外,招了招手。
  一騎靠近,
  “王爺吩咐!”
  “三丈戒嚴!”
  “喏!”
  朱棣放下簾子平靜道,
  “說吧!”
  “姐夫對那首詞怎么看?”
  “簡約卻恢宏,大有睥睨天下之意境,能作出此等狂傲之詞,要么君臨天下,要么…”
  說到這,朱棣一個激靈,
  “莫不是那陸長生有反意?”
  徐妙錦避而不答,
  “姐夫,您怎么看永樂二字?”
  朱棣瞇眼回味,
  “適才五弟念誦詞牌名時,心中有所悸動,隱隱有似曾相識之感,怎么,永樂二字有不妥?”
  徐妙錦心頭震動,喃喃自語,

  “果然!”
  對上朱棣疑惑的眼神,徐妙錦壓低聲音道,
  “姐夫,您可曾有奪嫡之意?”
  朱棣臉色大變,
  “休得妄言,你這丫頭到底是失了管教,待你姐姐入京,卻是不能再由得你胡鬧,起碼這婚事耽擱不得!”
  徐妙錦自動無視,追問道,
  “若太子殿下先陛下而去,當如何?”
  朱棣如當頭棒喝,僵在軟榻上。
  他們幾兄弟都是大哥一手照顧長大的,從來沒人覬覦大哥的那個位置!
  所謂長兄如父,在朱標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那些兄弟多少次犯錯,都是朱標頂著暴怒的父皇求情!
  可天有不測風云,若大哥真的先父皇而去?
  從來沒考慮過的問題,就這般無情擺在朱棣面前。
  好半晌朱棣頹然開口,
  “即便如此,大位也不該是你姐夫考慮的事!”
  “這不該是你一個丫頭關注的事情,莫要恃寵而驕!”
  “若旁人言及國本,詛咒本王大哥,本王必叫他生死兩難!”
  徐妙錦絲毫不懼,淡然開口,
  “有人預言,詞中的風流人物,乃是永樂大帝朱棣!”
  朱棣從癱坐姿勢豁然直起上半身,死死盯住徐妙錦,那難言的霸氣,充斥整個車廂。
  徐妙錦雙目迷離,竟是有些癡,這就是永樂大帝的氣勢么?
  兩人雙目對視,久久無言。
  好半晌,朱棣吐出一口濁氣,氣勢全無,再癱回慵懶姿態,思緒如萬馬奔騰,亂的很,最后干脆擺爛,因為他想到了可怕的事,
  “難怪父皇要詔我入京,看來是禍事臨門吶!”
  “這陸長生與本王有甚嫌隙,竟要如此害我?”
  “噗嗤,咯咯咯咯……”
  徐妙錦冷不防笑出聲來,姐夫這腦洞…
  “陛下并不知曉,知曉這預言的,唯有李文忠父子,還有我爹。”
  徐妙錦不再賣關子,將煙雨樓陸長生之言如數道出。
  朱棣訥訥無言,憋了好半晌才無力反駁道,
  “天方夜譚,虧你這丫頭聰慧不輸男兒,卻是信這鬼神之說……”
  “敢問姐夫,若天不佑太子,而雄英已故在先,陛下百年,當何人繼位?”
  “再問姐夫,何等情況下,淮西能戰之將皆無,卻要表哥李景隆這從未上過戰場的‘大明戰神’領兵作戰?”
  “退一步來說,那陸長生來歷不顯,才16-7歲的模樣,能造炮,能有底氣教人醫治諸多不治之癥,還能些出如此詩詞,只怕這些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如此人物,能預知未來,還稀奇么?”
  “姐夫可知,皇后娘娘兩月前病危,太醫院束手無策?”
  朱棣心頭震顫,失聲道,
  “我娘?我娘她怎么了?”
  “姐夫勿憂,娘娘如今康健。”
  朱棣這才松了口氣,靜待下文。
  “宮里雖守口如瓶,但錦衣衛那傳出只言片語,娘娘能治愈,就是依仗了陸長生,也就是那之后,陛下賜下的宅子。”
  “所以,是他救了我娘?”
  “雖沒有公開,當時陛下大索天下能人異士為娘娘治病,已經確認當日揭榜的就是陸府現在的采買。”
  朱棣思維能力很強,
  “既如此,此人為何不救雄英,以他的鬼才,想來不成問題。”
  “這個問題,我爹,李伯伯,我們之間也曾討論過,唯一的解釋,他不想!”
  朱棣語帶憤懣,
  “他怎么敢的?那可是雄英啊,大哥的嫡長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徐妙錦攤了攤青蔥玉手,一臉淡然,
  “有什么不對嗎?”
  “雄英故去,乃命中注定,難道要人家逆天改命,好取代您這位未來的永樂大帝不成?”
  是啊,雄英又不是因為他陸長生而死。想到什么,朱棣反問,
  “那他救我娘,豈不也是逆天改命?”
  “皇后娘娘多活一些年,可會影響大勢?”
  朱棣點點頭,
  “所以,你們推斷繼位的事呂氏那小崽子朱允炆?”
  不等徐妙錦回答,朱棣繼續道,
  “也是,只有他繼位,我爹才可能為他鋪路,屠盡不支持他的武將!”
  徐妙錦接話道,
  “藍玉他們自從雄英暴斃后,一直有小動作,謀劃著如何將允熥接出東宮,只是難度太大。”
  朱棣哪里還不明白,面色陰寒,
  “呂氏?”
  徐妙錦點點頭,
  “沒有證據,也沒人敢去查證,只是懷疑罷了,誰受益誰就有最大的嫌疑。”
  朱棣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他大嫂呢?
  呂氏那嬌媚容顏仿若蛇蝎,在朱棣腦中揮之不去,會是她么?
  “王爺,魏國公府到了!”遠遠的提示聲傳入車廂。
  徐妙錦趕緊說正事,
  “姐夫,不管預言如何,至少那陸長生對您是有好感的。”
  “28日的大朝會,您若有機會與他言談,還請幫妙錦討個名額。”
  朱棣心里很亂,隨意點頭,
  “這事姐夫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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