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三
兩人解開心結后, 顧然帶著許迦藍去公司的路上堵車。離下班的時間門還有二十分鐘,根據現場情況來看,到公司應該差不多也到下班時間門。
顧然看了眼擁擠的車流, 給賀宸打了個電話過去:“賀宸, 公司這個月還沒有開總結會。”
“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個?”車載音響里傳出賀宸吊兒郎當的聲音:“平時都不見你關心這些事, 怎么,感情生活順利, 都精力充沛到能管閑事了?話說回來, 有個問題我憋了幾天想問你。”
顧然:“什么?”
賀宸:“公司里都在傳言你被許迦藍那惡婦甩了, 怎么回事?她這是看上其他的小奶狗了?然哥你賠了身體還賠了心?”
許迦藍挑了挑眉出聲打斷兩人:“賀宸,你稱呼我什么?”
車內傳來一陣激動的咳嗽聲,好一會兒后賀宸尷尬道:“許迦藍你也在啊。”
“我不在能聽到你在背后這樣編排我?”
“誤會誤會,您剛才聽錯了。”
“哦?是嗎。”許迦藍冷笑:“我聽說賀爺爺最近要來找我爺爺談事情對吧?”
“別別別。”上次得罪了許迦藍, 賀宸被斷了兩個月的卡。早已經窮怕了。他做小伏低, 聲音里帶著點哀求:“迦藍姐姐, 迦藍祖宗, 我求求你別搞我行嗎?”
許迦藍冷聲道:“不行。”
賀宸:“我給您磕頭, 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好吧?”
聽到他委曲求全的聲音,想象到他磕頭的畫面許迦藍沒忍住露出一個笑容。
等待紅燈的時候顧然側頭看著她。
見她笑得很開心, 和賀宸兩人的對話頗有種情侶間門打情罵俏的調調。心里的嫉妒瘋漲, 顧然打斷她的話:“賀宸,召集員工,這個月的總結會今天下班開。”
“怎么這么突然?”賀宸驚訝:“現在才21號,以前不都是月底最后一天開嗎?”
“月底我有事。”
“可各部門管事也沒準備開會內容啊。”
“開個月總結會需要多久?用不用放半個月讓大家好好準備?”
“行吧。我馬上通知下去。”正事談完,賀宸又乞求的喊:“迦藍祖宗……”
許迦藍還沒回復,顧然掛斷電話,綠燈亮起, 他踩下油門,車子沖了出去。
許迦藍打量著他。他的唇輕抿著,看起來不太高興。
曾經照顧小崽子的時候,他每次生悶氣就是這樣的。
熟悉的回憶一涌而上。許迦藍抬手捏捏他的臉:“怎么不高興了?”
“沒有不高興。”
“等會兒就陪你去坐實你的男朋友位置,別不高興了好不好。”
“是未婚夫。”顧然糾正她,好一會兒后又道:“不是因為這個。”
有些別扭,很是可愛。
許迦藍忍住笑意:“行。是未婚夫。不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那是因為什么?”
顧然:“你和賀宸聊天很高興。”
許迦藍無語:“……就為了這個吃醋?”
“沒有。”
顧然眉眼輕挑,眼尾的小痣十分勾人。
許迦藍對上他這眼神就肚子疼……這人自從開葷后……每次吃醋又或者是不高興都是這副表情。
然后當天晚上她多半有點慘。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曾經碰到他做倒掛仰臥起坐的時候還腹誹過小崽子將來的女朋友會很幸福。現在作為他的女朋友,許迦藍覺得自己幸福過頭了,甚至消化不了這種幸福。
“別吃醋,他是你朋友我才理他的。況且我也不喜歡他那樣的。我喜歡你這樣的。”許迦藍放輕聲音哄他。還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顧然耳根泛紅,壓下心猿意馬的感覺:“許迦藍,別這樣。”
“我哪樣了?”
“我在開車。很多事情不能做。所以……別勾引我。”
“……”
所以現在勾引的底線已經那么低了嗎?親一下手背就成勾引了。
許迦藍無語的同時反應過來小崽子沒有叫她姐姐,居然叫的名字。
有種夢回幾年前療養院的時候。
她道:“老底被揭開連姐姐都不叫了?”
顧然睨了她一眼,媚眼如絲勾得許迦藍心神蕩漾:“這種時候叫姐姐我可能會忍不住。”
“……”
這話很正常也不帶一個色字,可就莫名的滿是色/情的味道。
顧然長得很好看,故意勾引人的時候那種魅惑的狀態比起電視劇里所謂的妖女有過之無不及。
想到那時候成天帶著一臉青紫對著她沒有好臉色的人,許迦藍依舊難以將36號小崽子和他結合在一起:“小然,我覺得你可以稍微正經點。”
顧然很認真道:“面對姐姐我一直很正經。”
“……”
許迦藍轉開話題,想到某些事情心情有點煩躁:“那個時候你臉上的傷也是顧玄禮那個人渣打的?”
“他從來不在看得見的地方留下傷口。”
“……”
對比起顧然長達十幾年的家暴,許迦藍覺得只打了顧玄禮那一頓還是不解氣。
原本想讓爺爺和哥哥趁著顧家的資金鏈斷了,在商場上給他們一點顏色的。沒想到有小道消息稱臨市的臣影即將給顧氏融資。
這筆資金如果融進去了,解了顧氏的燃眉之急,等他緩過來后,要再想對付就難了。
許家和臣影在商業上完全沒有合作,想從中做梗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一想到那樣惡心人的東西還能東山再起,許迦藍渾身都不舒服。
手指被沁涼的掌心捏住,她喃喃道:“如果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如果那些是認識姐姐的必經之路,我甘之如飴。”顧然安撫的撓了下她的手心:“姐姐是在心疼我?”
許迦藍眼睛都氣紅了。可聽見他這種帶著打趣的聲音硬是把淚意給憋回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就聽他道:“既然姐姐這般心疼我,那今天晚上可以也心疼我嗎?”
顧然一臉期待。
許迦藍一臉黑線。哭意完全褪去,她
車子已經到了公司停車場入口。沉默間門許迦藍撐著腦袋盯著窗外的景色,無意就看到恒宇游戲公司和許氏集團停車場分叉口處,許氏集團立了一塊很大的招牌:狗與顧然不得入內。
“……”
這塊招牌為什么存在不用多想都能猜到。哥哥許元芩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顧然主動挑事。
許迦藍:“你怎么惹我哥了?”
“我禮貌的叫他哥哥,他就生氣了。”
對于許元芩來說這的確挺膈應的。
“……”許迦藍:“你們應該碰不上吧,你怎么有機會叫他的。”
且不說許元芩神隱了。一個游戲公司一個地產公司,兩種業務不著邊際的公司就算是共用了一個停車場入口,那也是一車一檢進去的,打不了招呼。
“我有天看見哥哥的車在前面,想給他問好,就跟著他停到許氏的車庫里了。”顧然嘆了口氣,看起來還有些委屈:“我和他打招呼他不高興,還請吊車來把你送給我的車給吊走了。我去交警隊領回來的。”
“……”許迦藍:“我哥性格雖然不太好,倒也不至于因為你給他打招呼就這樣。”
顧然:“哦。那天嫂子也在。我也給嫂子打招呼了。”
后面的不用問許迦藍都能猜出來小崽子做了什么。想到自家哥哥吃癟還做出這種幼稚行為,這崽子還挺有本事。
車子進入停車區域,顧然熟練的一個甩尾就規規矩矩的停在了位置上。
手法十分熟練。
許迦藍一想到他以前裝小奶狗假裝停不進車庫的時候,每一次都要纏著她手把手教許久。教著教著到最后都能演變成在晉江不能播放的脖子以下。
在療養院還是36號時,顧然就隱隱顯示出了綠茶的天賦。明明是個不良少年,話也少,裝柔弱哄她陪他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你還真是……”
“真是什么?”
咔嚓一聲,顧然身上的安全帶解開,他側身湊到許迦藍面前。
手指順著她身前的黑色帶子滑到安全鎖扣處按了一下。帶子松開,他一手勾住她的腿一手勾住她的肩膀把人抱起來。
許迦藍只覺得一陣晃悠,整個人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不是要開會嗎?還不上去?”
“有比開會更重要的事情。”顧然說著將唇湊到她的面前,
這人自從掉馬后完全恢復了本性,像這種氛圍一旦叼上了就甩不掉。她捂住他的唇:“先辦正事。”
“對我來說沒有什么事比和你在一起更像正事了。”
手心傳來軟軟熱熱的觸感,男人眼神炙熱。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不知道做過多少了。面對他有意的誘惑,許迦藍腦子里不受控就想到了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她抵不住耳根發紅:“顧然,在停車場。”
“嗯。”顧然咬住她的手指拉開,下頜微抬,唇就貼上了她的。
跑車的車廂較為狹窄,車窗緊閉,空氣里流蕩著曖昧的喘息。
一吻結束,許迦藍趴在他的肩膀上渾身軟軟的。顧然輕吻著她耳垂。吻落到脖子上漸漸加重。她緩過神來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她推開顧然的臉:“你做什么?”
男人舔了舔緋紅的唇,色澤晶瑩十分蠱惑人心:“留個記號。”
許迦藍仰頭看向后視鏡。
鏡子里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塊明顯的吻痕。吻痕的外面有圈牙印。這行為堪比撒尿標記電線桿的狗。
她今天穿的低領衣服,痕跡根本就遮不住。許迦藍掐住他的臉捏了一把:“你是狗嗎?我在車里等你,不上去了。”
“汪。”
冰涼的手順著她的衣擺貼到腰上來回摩挲,忽的將她按向他。
“……”
“……”
許迦藍決定要把兩人所有的車,車窗貼紙全換成透視的。杜絕掉某人那些奇怪的喜好。
從車里出來的時候許迦藍眼睛紅紅的就像被人欺負過似的。她走在前面看起來有些生氣,顧然一臉饜足的跟在后面,想要去勾她的手指,被她拍開幾次后他就走到她的前面盯著她的眼睛倒退走,也不說話。
一副可憐兮兮招人疼愛的表情,像只被人拋棄的小狗。
許迦藍見他這樣完全硬不下心,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她停下腳步:“你不要這樣盯著我。”
顧然:“姐姐那個時候為什么不告而別。”
一句話直接提起她心中最愧疚的事情,掐住她的七寸。許迦藍的態度軟化了些:“我給你留了字條的。”
顧然成功拉住她的手,輕捏著她的指尖:“我沒有收到。早上起床等了你很久,最后是萬嬸上樓來收拾餐盒的時候告訴我你連夜離開的。”
許迦藍心里嘎吱一下。
顧然將她的手貼在臉頰上:“當時以為姐姐猜到我要告白,為了不難看的拒絕我就離開了。”
“我沒有。”
“難過了很久。再次見到姐姐也一直擔心,所以……”
所以什么許迦藍都知道。她曾經說過不喜歡的模樣,再次相遇后他身上都沒有。扮演著那個時候她口中很乖的孩子。
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許迦藍卻覺得那笑很讓人難過。這種時候但凡他表情不好受找她求安慰,她都沒那么難過。
“對不起。”許迦藍主動抱住他:“我那個時候并不是那樣想的。之所以那樣說也是因為希望你聽話點……對自己好一點。”
顧然被她抱著心情極好,卻還故意用一種憂傷的口吻道:“還好姐姐現在是喜歡我的。”
“或許我那個時候對你也是有好感的。回家后一直沒等到你的電話我很擔心。爺爺病好后我回了療養院,那時你已經不在了。”許迦藍懊惱道:“接到爸爸電話的時候我來找過你,房間門的燈關了你應該已經睡了。怕打攪你我就寫了小字條塞在門縫的。”
“塞門縫的?”
“嗯。”
顧然頓住:“因為要和你告白緊張以至于有點缺氧就開了陽臺的落地窗……想來……”
許迦藍回憶道:“那天晚上風很大。”
兩人沉默了幾秒,她所有的憤怒都散得一干二凈。甚至心疼的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對不起小然。我……”
顧然安撫道:“即便姐姐后來忘了我也沒關系。我始終會找到姐姐的。”
“……”
“陪我上去好嗎?”
“嗯。”
原本僵持的氛圍就這樣被顧然輕松解決了。許迦藍壓根想不起自己剛才為什么不愿意去他公司的事情。被他牽著乖乖上了電梯。
許氏集團的月結會許迦藍參加過一次。簡單來說就是大老板給一群高層開會。
沒什么特別的。
在進入會場前,許迦藍都是這樣想的,可進入會場后,許迦藍被一間門整層樓大的會議室給震驚了。
會議室里黑壓壓的坐著一群人,在顧然牽著她進來的時候,所有的人視線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人群中夾雜著一些辨不清方位的驚呼。
許迦藍連簽售會的場面都見過,很快便適應了現場。講臺上賀宸正不著調的打著官腔,徐宇梵埋頭玩手機。
兩人一看就極度的不靠譜。許迦藍深深疑惑,這公司居然還沒開垮。
徐宇梵看了他們一眼繼續玩手機游戲,聲音雖小,許迦藍離得近隱約能聽見背景音樂。
賀宸瞬間門正襟危坐,自發挪到旁邊的位置,給中間門留出了兩個空位。
顧然將許迦藍牽到左邊的位置,自己坐在了她的右邊。賀宸繼續打官腔,顧然與她十指緊扣,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倒是真的把來炫耀展示得淋淋盡致。
月結會是顧然讓組織的,賀宸一邊說一邊給他遞眼色想讓他講幾句,然而兩人絲毫沒有心電感應那種玩意兒。顧然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許迦藍。
賀宸硬著頭皮說完后,各部門領頭人開始匯報。
場內幾乎所有的視線都若有似無的落在中間門的兩人身上。顧然在會議桌擋板下把玩著許迦藍的手。起初許迦藍被大家盯著有些想掙開,試了兩次沒掙開怕動作太大引起更多的關注也就算了。
顧然只是拉著她的手把玩,并沒有其他動作。許迦藍放下心,被他盯著心跳很快。她將注意力轉移到手機上。
見她沒了防備心,顧然拉起她的手放在桌上,趁她沒注意的時候他的中指在她的上面輕輕撫摸。
兩人的中指上都帶著鉆戒。顧然的是男款比較低調,許迦藍的女款鉆石很大。會議室里燈光很足,兩枚鉆戒折射著燈光熠熠生輝。‘閃瞎了’眾人的眼睛。
即便什么話也沒說,這一幕也存在感十足。
會場里有些人在小聲議論,賀宸盯著好友這相當于炫耀的小動作有種被灌了十斤狗糧的感覺。
許迦藍玩著手機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熾熱。她抬眸看了眼正好就對上顧然迎著燈光用帶了戒指的手指摸她的畫面。她收回手,顧然癟了癟唇倒也沒做什么。
各部門的領導基本上都簡單講完了月總結。
顧然朝著賀宸使了個眼色。賀宸從抽屜里掏出遙控將講臺上的燈關掉了兩個,只留下中間門那盞射燈。
顧然慢條斯理的幫許迦藍整理了一下頭發。手指狀似無意的在她脖子上蹭過。臺下的議論聲又開始了一波。
許迦藍探手在桌下拍了拍他。他低笑一聲,單手捏住她的手指,開始做大會總結。
開會的時候他明明全程都關注著她。本以為他沒認真聽,不想總結做得居然很到位,就連她一個外行人都覺得聽起來有那么點意思。
燈光下認真講話的顧然臉色淡淡的,舉手投足間門十分優雅有氣度,像一個王者。與在她面前的時候一點也不同。
卻……意外的吸引人。
許迦藍這時有點理解別人說認真的男人最具魅力這種話。雖說平日里顧然就十分有魅力,可這一刻那種魅力又有點不同。看起來讓人心癢癢的。
她暗暗打量他。
他講完后第一時間門側過臉看向她。
視線對上的瞬間門,許迦藍心跳快了許多。她收回視線,顧然含著笑意宣布:“散會。”
兩邊被無視個徹底的徐宇梵和賀宸默默的走了。顧然在公司一直是個高冷讓人覺得不好相處的人,散會后大家都默契的沒去打攪他們。
場內的人走得差不多后,兩人才離開會場。
許迦藍被他十指相扣牽出會場。走廊上沒什么人,她忍不住問:“你們公司月結會都是這種陣仗?”
顧然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道:“姐姐要來,總得讓他們都迎接一下。”
“……”
這意思就是平時不是這樣的。在騷這種字眼上,許迦藍覺得顧然總是走在前線,是她夠不到的高度。
兩人一個思緒復雜,一個心情很好的往電梯口走。到走廊轉角的時候一陣議論聲落入耳里。
“以前月結會都是各部門開,這突然間門全公司員工都參加是怎么回事。”
“這他媽哪里是月總結會了?我感覺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好吧。”
“這或許該叫顧總的炫妻大會。”
“話說回來……你們看到……海闌大大脖子上……”
幾個人異口同聲:“看到了。”
“咱海闌大大真的好漂亮。顧總平日里在公司總冷著一張臉,在海闌大大身邊卻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你們就不覺得顧總這行為太奇怪了?你說他是不是知道公司里都在討論海闌大大拋棄他的事情啊?所以今天拽著大大來秀恩愛?”
“海闌大大一臉被迫營業的感覺,看樣子對咱們顧總的新鮮感也過了。”
“……”
許迦藍親眼看到身邊的人臉色從很好變得很危險。有些明白他為什么非得讓她來公司了。依照他對她的占有欲來看,自己的下屬在背后說這些話完全是戳中了他雷點。
她忍著笑拍拍他的胳膊:“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你別放在心上。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顧然眼神哀怨。
電梯沒到,那幾名員工還在討論。
“漫畫里顧夕都成反派大boss,以前享受的作者親媽待遇完全沒了。由此可斷定這兩人的感情肯定出了問題。”
“海闌大大不是我們蓉城許家大小姐么?我聽秘書室傳消息出來,許家在富人圈子里給海闌大大開了一場盛大的選秀,所有參會者都是剛滿18歲的高富帥小奶狗。”
“什么?還有這回事?”
“可不是么。咱顧總雖是神顏,但是也21歲了,和那些鮮嫩可口的小奶狗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男人這總生物越年輕越純粹。我很理解海闌大大喜歡小鮮肉。”
“……”
“……”
顧然的眸色越來越暗,許迦藍頭皮發麻,一點也沒了幸災樂禍的意思。舉辦‘選秀宴’那天晚上差點死在床上的記憶涌現出來,她趕緊安撫:“別聽他們亂說。我就喜歡你,不喜歡其他人。”
顧然:“姐姐不喜歡……當時還只允許18歲的人參會?”
許迦藍著急解釋并沒多想:“倒也沒有,我當時說的是18-20歲。”
“……”顧然挑眉:“這樣啊,看來姐姐對我的年齡的確是不滿的。”
許迦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沒,我很滿意。真的很滿意。你看我都快25歲了,即便有嫌棄,那也該是你嫌棄我年齡大。”
“……”
顧然撥弄著她中指上的戒指看不出來情緒波動。
深知他的性格是那種天塌下來都不會變臉色的,她更心虛了。難得撒嬌一般晃了晃他的手:“我真的沒有那樣想過。你別聽他們亂說,好不好?”
話落她還主動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別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顧然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就在許迦藍稍稍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被他帶著走出了拐角。
電梯門口站著大概十幾位員工。大家本來說說笑笑地討論所謂領導的八卦,在看到他們的瞬間門鴉雀無聲。
這種形式下,許迦藍很懂的將腦袋靠在顧然的肩膀上,像極了三好女朋友,溫柔問:“小然,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家給你做。”
她不說話時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清冷。在會議室里,顧然全程總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她不好意思便玩手機分散注意力。在別人眼里那時候的她大概就是不耐煩。
周圍的人表情都很吃驚。
顧然恍若沒人般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謝謝媳婦兒。”
話落他有意無意的又開始把玩她的右手,鉆戒無死角進入了每個人的視線。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
顧然和許迦藍進入電梯,其他人沒一個敢湊進去。
他輕描淡寫道:“怎么不進來?”
電梯玄關口一名胖胖的男人點頭哈腰:“顧總您和夫人先走。我們等下一班。”
男人身后的一眾員工附和:“顧總您和夫人先走,不用管我們!”
那眼力見一般人是真的趕不上。
許迦藍很想笑,她將腦袋埋在顧然肩膀處擋住臉,看起來十分的小鳥依人以及黏人。
顧然滿意的抱著她:“行。那我們走了。”
電梯門關上,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震驚。
其中一名女員工道:“所以……咱顧總這是沒有被拋棄的意思?”
“海闌大大那黏糊勁兒做的了假嗎。”
“我就好奇……顧總他們有專用電梯……為什么要帶著海闌大大來和我們擠……”
胖胖的男人拍拍胸口道:“很明顯我們平時在背后說的話他知道了。說不定剛才議論他的時候他也聽著的。”
“……”
從公司回來后,顧然的心情看不出端倪,和平日里沒什么不一樣。
許迦藍想哄他,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做飯。然而做飯的事情顧然也接替了。
應該說他自從學會了許多菜式后,家里做飯的都變成了他。
許迦藍每天都在被他投喂。
以前她做飯的時候他都會陪著她,幫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他做飯后,許迦藍剛開始陪過他幾天,后來趁著那個時間門要么畫畫要么刷點新出來的激情廣播劇又或者是漫畫。
今天因為莫名其妙的愧疚,許迦藍主動進廚房陪著他,給他打下手獻殷勤。
一頓飯像往常一樣安靜的吃完,飯后許迦藍搶先收起碗筷:“今天我來洗碗吧。”
她迅速將碗筷端進廚房。她的頭發沒有扎,很長齊腰。彎腰的時候總會掉在水池里。
從包里掏出一根發圈,許迦藍正要把頭發扎起來的時候身后貼上來了男人灼熱的胸口。
顧然接過發圈,熟練的幫她把頭發扎起來。雙手環過她的腰湊近水龍頭將水關掉。
“怎么了?”
許迦藍心跳加快,回過頭盯著他。
顧然拿過洗潔精擠在水池里,淡淡道:“我來。”
越是平靜許迦藍就越是想到那句所謂的‘暴風雨前的寧靜’。余光瞥到廚房那扇落地窗旁邊的柜子,許迦藍的臉漸漸爬上紅暈。
家里所有的落地窗前都定制了一個一樣的柜子。
兩人突破那層關系后,顧然的真面目暴露也不再有所顧忌。
窗戶是防偷窺的。從外面看不見里面卻能從里面將外面的繁華一覽無余。
他平時最喜歡抱著她在更衣室鏡子前,又或者是浴室鏡子前,臥室的落地窗,陽臺的落地窗……做運動。就連收藏室的落地窗都做過,當著許迦藍那一眾心頭肉美男漫畫,就像是在宣示主權那般。
不過……廚房這處的落地窗倒是沒有過。
這并不妨礙許迦藍條件反射看到落地窗和鏡子腦子里首先被黃色充斥而不是看景色。
顧然順著她的視線看到窗前的柜子,以及落地窗倒影出來兩人親密無間門的身影,眸色暗了暗:“姐姐想到什么了。”
“沒什么。”
許迦藍收回視線。
“沒什么……”顧然咬住她的耳垂,曖昧的熱意流竄進她的耳朵:“沒什么臉紅成這樣?”
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許迦藍緊張到嗆了口水,她捂著嘴咳嗽了幾聲,眼淚都給嗆出來了,臉紅耳赤眸眼發紅,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和……某些時候很像。
許迦藍掙了下沒掙開他:“嗆口水咳紅的。”
“這樣啊。”
顧然聲音依舊聽不出什么情緒,洗碗的動作卻不自覺就加快了些,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和他同款的洗發水和沐浴露香味,像是怎么也不夠。
他的呼吸似乎快了些,和情動的時候一模一樣。許迦藍再次掙了下:“小然,你松開我。我去畫畫了。”
“不要陪我嗎。”
“那你松開我,這樣不方便。”
“怎樣都方便的。”最后一個碗被洗潔精洗干凈,顧然打開水龍頭三兩下將碗筷上的泡沫沖洗掉。
完事后他又將許迦藍的手也抹上洗手液。
許迦藍疑惑:“你干嘛。”
顧然:“洗手。”
許迦藍:“你幫我洗干嘛?”
顧然的視線從手指上挪到她的臉上,對視了一眼后淡淡道:“雖然我不介意,但是手上有細菌對你身體不好。”
“什么?”
許迦藍不明白自己手上有細菌,他不介意可又要幫自己洗是個什么操作。可直覺不是什么正常的話。
顧然仔細的模樣比她畫漫畫的時候還認真。以往也不是沒有被他洗過手,可沒有哪次會有這種讓人控制不住心跳的感覺:“我自己洗。”
顧然帶著泡沫的手輕松的從她的指縫滑入十指相扣:“別動。”
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許迦藍一動也不敢動了。手被洗好后,她松了一口氣。本以為他會松開她,這種奇怪的氣氛會散,卻不想直接被他抱了起來。
她條件反射環住他的脖子:“小然你做什么。”
顧然輕松的抱著她走到了那扇落地窗前,手勾住她的腿搭上自己的腰。
屬于他的溫度順著大腿內側蔓延到全身。血液仿佛也被點燃了,一股股往腦門上沖。這行為熟悉到令人發指。
顧然將她放在柜子上。
柜子就像是為兩人量身定做那般……許迦藍坐在上面的時候環住他的地方十分契合。
顧然溫柔的幫她梳理著頭發。這處離燈源有些遠。窗外的夜色很濃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直覺很危險。
許迦藍咽了咽口水,聲音發顫:“小然……”
“的確沒有在這里做過。這會兒給姐姐補上。”
他的手指熟練的探到她的后背輕輕一挑。
胸口處沒了束縛,身前被冰涼的手指觸到,許迦藍打了個寒顫。顧然咬住她的唇,手下的力量絲毫沒有松懈:“姐姐很冷?等會兒就暖和了。”
這一晚,許迦藍總算明白了他為什么要洗手也要幫自己洗,更是比較得出了廚房這處的落地窗景色是最美的。趴在柜子上看向外面能將蓉城最高的城市燈塔盡收眼底。
還有就是……她家定制的這些柜子質量是真的很好。不管怎么折騰,它都紋絲不動。
經過了慘無人道的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許迦藍醒來的時候顧然并沒有去上班。抱著她睡得很熟。
渾身就像被拆過一樣到處都疼,她很想摁著他打一頓,經驗卻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早上的男性物種招惹不得。特別是像顧然這種年輕氣盛,身體還很好的男人。
以前她對小狼狗這種屬性的漫畫角色都特別喜歡,更喜歡看點那種一夜七次的強壯小奶狗侍候姐姐的顏色小說。
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許迦藍是真的覺得吃不消。
昨晚好不容易歇下來時,她靠在他懷里昏昏欲睡,他抱著她刷手機。兩人氣氛很好也很甜蜜。這種氛圍并沒有持續多久,他刷到某男明星送老婆生日禮物的熱搜又提起了自己的生日禮物。也就是她和幾十個小鮮肉聚會玩蒙眼睛游戲的事情。
許迦藍最怕的便是一切能讓顧然想到這件事的契機。每次提起這件事情他的情緒都會不好。
童年的不幸,顧然的占有欲強到不正常。許迦藍很清楚,卻并沒有因此覺得不舒服又或者是害怕。因為知道他永遠不會害她。甚至每一次想到自己沒能早點認識他,以至于讓他在黑暗中呆了那么久,她都很難受。
可再多的難受也不足以支撐她面對顧然的索取無度。小崽子打著生日禮物的事情繼續折騰她。還蹬鼻子上臉的在她意亂情迷間門哄著她應下了一些羞恥又奇怪的姿勢。
再多的氣憤都在看到他臉上毫無防備的睡顏煙消云散。
那個時候在療養院,他每次睡著眉頭都是微微蹙起的,似乎睡得很不安。就連兩人剛住一起的時候也是。偶爾許迦藍半夜起床上廁所又或者是喝水,稍稍動一下,他就會醒,醒來后那瞬間門眼里滿是防備,直到意識到身邊的人是她才松懈下來。
也不知道顧玄禮那畜生還做了些什么才讓他的警戒心這樣強。
許迦藍心疼的伸出手在他的眉心處撫了撫。他睡得很乖,也不動。她沒忍住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小心地從他懷里退出來,記得他下午要去別的公司談個合作,許迦藍穿上衣服打算起床給他煮點粥。
昨晚他沒吃多少還折騰到了凌晨三點,運動量超標,這會兒已經十點半了還沒進食。
她的動作很輕,還是難免會驚動到他。見他揉了揉眼睛一幅要醒的模樣,她下床后在他肩膀處拍了兩下小聲說了句‘繼續睡’。男人又乖巧的睡了過去。
許迦藍將粥煲上,洗漱好又回到了臥室。
她坐在床邊玩手機時,顧然丟在地板上的手機亮個不停。
來電是楚斯年。
楚斯年正是臣影的老板,也是即將給顧氏集團提供融資的人。
和顧然一起去臣影旗下那家游樂園玩的時候兩人碰到過楚斯年和他的老婆蘇婉音。從當時的情況看來顧然和他們并不認識。甚至還和楚斯年拉了些仇恨值。
楚斯年那樣的人總不會因為那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幫顧玄禮那個畜生吧?
顧然和顧家的事在蓉城尚且算得上秘密,不太可能傳到臨市去。當然……也不排除楚斯年手下有很能挖的狗仔。
夫妻兩又著實不像那種人。許迦藍盯著屏幕發呆,想接起來問個清楚。
手機亮了沒一會兒電話那頭就掛斷了。緊接著進來了一條短信。
楚斯年:“明天走程序。”
這句話結合臣影要和顧氏融資的事情并不難理解。
許迦藍在腦海里自發將這件事給理順了。大概是楚斯年見不得她家小然,故意給顧氏融資。即將走程序的前一天還要親自打個電話來刺激一下小然。
她的臉色很不好。可現在的臣影因為疫情為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旗下品牌早就成為了國民喜愛度超高的存在。
即便是給顧氏融資也相當于從海里抽水到湖里那般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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