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解釋的話即將脫口而出。
但脖頸間微微卸力的手把這些又堵了回去。
江榛眨了下眼。
這人竟然是個憐香惜玉的?
既然這樣……垂在身側的手毫不猶豫用力往自己大腿上一掐!
他可不是什么很有人格底線操守的大男子主義,能掉一滴眼淚解決的事,瘋了才會選擇跟對方死磕到底。
于是便沒說話,擰大腿白皙嫩肉的手暗戳戳加大力度。
十秒后……
封宿弛惡狠狠道:“怎么不說話了?”
江榛把正在掐一側肉的動作換成了兩邊一起掐:“……你別慌,等一下。”
封宿弛很有耐心地等著,看他能做出什么妖來。
二十秒后。
封宿弛:“啞巴了?”
江榛:“……”
不出意外大腿那塊肉現在已經被掐得烏青發紫了,可為什么他就是哭不出來?!真漢子也不是這時候當的啊!
眼看封宿弛身上敵意和戒備越來越重,江榛難得有些慌亂,情急之下腦袋抽了一瞬,不顧脖子上的手,忽然抬起上半身,對著這人脖子就咬了下去!
封宿弛:“!我操?!”
后頸的腺體猝不及防受到攻擊,讓他原本就肆意外露的信息素直接狂亂起來。
封宿弛眸色一暗,直接扯著人撞在了床頭上!
玫瑰酒店的主題套房床頭都是新鮮的花瓣,這一撞,花瓣漫天飛舞,有種莫名的浪漫。
可惜鐵血無情的上將沒有這種浪漫因子細胞,對此視若無睹,為了方便拷問某人,還伸手打開了床頭昏暗的夜燈。
淺紫色的燈從床頭朝下,剛好落在江榛的臉上。
于是封宿弛就噤聲了。
因為他看到有一滴眼淚,剛從那漂亮深邃的桃花眼奪眶而出,順著對方精致絕美的臉頰落下。
燈光昏暗,月色正濃,某人不說話光落淚的場景實在是讓人驚艷。
封宿弛在此之前還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會被美色影響,動作頓了頓:“你……”
“嗯,我哭了。”江榛面無表情,只有聲音被烈酒的氣味熏得比平時要啞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哭腔,“所以你松開我,咱倆好好說話。”
腮幫子有點疼,這人脖子構造大概和常人有出入,肌肉太硬,一口下去差點把牙崩掉。
他惡狠狠盯著封宿弛的后脖子,看得封宿弛一臉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不講道德咬人的是你,無理取鬧的還是你,你還好意思瞪著我哭?”
話是這么說,但大概是鬼上身撞了邪,他還真就緩緩松開了手。
招數奏效,江榛心里一喜。
可倒霉老天大概特別恨他,氣氛剛緩和點,旁邊突兀地發出了微妙的聲響。
床上二人齊刷刷看過去。
——那衣柜門忽然輕輕一動。
江榛暗道不妙,起身就想沖過去把門關上!
但封宿弛哪兒能讓他如愿?眼疾手快做出反應,直接單手摟著他腰就把人重新抵在床頭。
偏偏江榛腿上有傷,一下沒使上勁,只能無力地被拽了回去。
于是柜門就在他被半禁錮的姿勢中緩緩打開——
從里面爬出來一個人。
封宿弛:“……”
江榛:“……”
比尼剛剛頭部遭受撞擊,這會兒兩眼發黑,像個半夜來索命的亡靈,微長的頭發凌亂垂下,雙手軟趴趴支在地上半晌沒個動靜。
場面過于詭異,讓見過無數大場面的帝國上將都失了神,空洞呆滯地看著這一切。
江榛趁封宿弛神魂出竅的空檔,找準時機用巧勁兒掙脫束縛,一個手刃劈在比尼后頸上。
比尼兩眼都還來不及聚焦,就重新跌倒在地。
封宿弛目睹這一切后,眨眨眼,悄無聲息安撫住剛剛被嚇得瘋狂亂動的心跳,默不吭聲站起來去鎖了門窗,確認空間密閉、里面的人無處可逃,坐在沙發椅上翹著二郎腿支著腦袋看某人。
如果此時他穿的不是睡衣,那活脫脫一副審訊的架勢。
江榛站在原地,腳邊還癱著一個人,被這種直白且戲謔的打量看得渾身不自在。
然后想了想,彎腰把人塞回了柜子里。
這樣就舒坦多了,好歹不像犯罪現場了。
封宿弛:“……他是誰?”
“一個朋友。”江榛隨口應道,“姓名是他的隱私,我不太方便透露。”
這個時候還滿嘴跑火車?
封宿弛的眉頭擰得能做麻花模型:“我不關心他叫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大半夜的你朋友忽然進來偷襲我是為什么?還有,你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江榛干笑一聲:“他以為住在這里的是我,想進來跟我鬧著玩。”
封宿弛換了個腿翹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翹了翹唇角:“鬧著玩?那你進來第一件事不是解釋,而是對我劈頭蓋臉一頓折騰?現在還把你‘朋友’打暈過去?”
這擺明了就是不相信他的瞎話。
雖然事實上,現在這個場面確實很難讓人編出一個有前因后果還合情合理的解釋。
封宿弛摸了摸破皮的后頸,那里深深的齒印還能被清晰感知,冷笑道:“牙還挺齊的。”
江榛:“……”
今天最丟人的大概就是這狗急跳墻咬的一口。
面面相覷之際,為了緩和尷尬氣氛,他干巴巴憋出一句:“你信息素挺好聞。”
封宿弛氣得大腦血液上涌:“你到底老不老實招待?”
看來沒法蒙混過關。
江榛心想:倒霉催的,他們的和諧相處就要徹底結束了。
屋內威士忌的苦香酒味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屋玫瑰飄香。
他拿起床頭柜上的水瓶,對著花架上的玫瑰淋下去,漫不經心反問:“你想知道什么?”
“你們今晚來偷襲我,為什么?”封宿弛沒有多余廢話東扯西扯,問題開門見山,一針見血。
江榛抬眸看他:“我們真沒有偷襲你,他的目標是我,不知道屋內的人是你,所以才會進來就對你動手動腳。”
這一次沒扯天扯地,因為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可封宿弛現在對他的話信任度幾近0,敲桌子的手指加快幾分:“這種解釋一下就清楚的事,需要你把他打暈?”
“老板,我們開門見山,坦白點說。”江榛忽然笑了一下,走到房間內的酒柜旁拿出一瓶房間自帶的紅酒,還順走兩個玻璃杯,放在兩人面前,“你在懷疑我的身份,還在暗中調查我,對嗎?”
現在這個時間段,不管是江家的小少爺還是帝國鼎鼎有名的l,身份都不能隨便透露,尤其對方還是封家的人,一旦暴露,麻煩事將會接二連三不斷找上門。
江榛很清楚封一燃想招攬他,如果讓對方不再繼續探究、知難而退,必須及時止損。
之前他顧慮太多,想著照顧對方的情緒和面子,也想著自己和對方還算和諧的關系,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跟對方說明。
直到剛剛才忽然想起,其實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對方再過兩天就要離開,現在不說,等回到首星他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只會越來越大。
封宿弛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微微一怔,點頭:“是,怎么?你要跟我坦白嗎?”
話里帶著慣有的調侃意味,顯然是沒意識到江榛現在說這句話的目的。
想到后面的話一旦說出口,大抵就要和他分道揚鑣了,江榛心情忽然有點微妙。
好像不像自己想得那么輕松愜意。
他把剛倒入醒酒器里的紅酒分進高腳杯,再放回去的時候玻璃器皿和木桌子接觸,沉悶的撞擊聲好像結束的鐘響。
“是要坦白,但不是坦白我的身份。”
話很隱晦,但封宿弛聽懂了。
他表情微凝,輕輕“啊”了一聲。
其實這時候應該說些什么的,比如“我不在意”“你的答案怎樣都好”之類的。
百種千種可以說的話繞到嘴邊,兜兜轉轉又被咽了回去。
……太可惜了,他想。
軍方真的很需要這種全能型能力者作堅實后盾,就這么松手放人,實在有點舍不得。
江榛素白的手端起自己面前的紅酒杯,伸過去在對面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封先生,我明天開始會跟你一起,全程把你藥被換了的事處理調查好,然后……”
“然后橋歸橋路歸路,相忘江湖?”封宿弛聲調微揚,打斷了他的后半句。
江榛頓了頓,低聲笑了一下:“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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