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好打算。”封宿弛鼓了鼓掌,“坑了我一大筆錢后跑路,經(jīng)商鬼才。”
這話說的,饒是江榛臉皮抗壓強大也有點遭不住,抵著鼻子緩了緩尷尬:“你放心,我不讓你虧。”
他回去就做通訊器給這人送過去。
要知道,l獨家定制制作的通訊器可不是單靠錢就能買到的。
封宿弛以為他說的是自己能力強跟他合作不虧,不置可否笑了笑,肩膀一聳:“行,我知道了。”
原本以為他要生氣或者甩臉色的江榛差點沒反應過來,遲疑道:“你……不生氣?”
其實這段時間的相處中能看出,面前這位絕不是個脾氣好的,對他容忍度這么大,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想把自己招過去當勞力。
而現(xiàn)在他明確表示了拒絕,這人竟然一點都不憋屈不生氣嗎?
封宿弛指尖碰上紅酒杯壁,釋放了一點信息素,原本甘甜的紅酒瞬間染上了獨屬于他的醇苦香味。
“不生氣。”他說,“你又沒逼我這么做,你情我愿的事,無非就是我賭錯了而已。我還不至于連這個都輸不起。”
言罷,頓了頓:“所以現(xiàn)在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看在我對你很大方的份上?”
江榛垂眸盯著他喝過的那杯酒,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他不是“江榛”,他可能會很樂意接受這份邀請。
畢竟有能力還大方的好老板不多得。
封宿弛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查你的身份了。”
既然這人和自己未來不可能再有交集,自然不值得他費時費力去調(diào)查。
這句話正巧也是江榛想要的。
他微不可查松口氣,難得感到一點小愧疚:“抱歉啊。”
“之前怎么不見你這么客氣?”封宿弛表情坦然大方,沒把心里的可惜和遺憾表現(xiàn)出來,“你要真覺得抱歉,不能說說你到底叫什么?”
想來這件事也挺窩囊,這么多天這么多錢,他竟然還不知道人真名是什么。
……雖然他也沒有告訴對方他的真實身份。
不過這個要求對于江榛來說屬實太過分。
他總不能說“大伯哥你知道嗎我其實是你的弟媳我叫江榛”吧?
于是只能為難地搖搖頭:“我確實不叫江絡(luò)成,但我姓江,這個沒騙你。”
封宿弛:“真是江家人?”
江榛抬眸看他。
封宿弛雙手一攤:“最后一次,今天之后我就再也不糾結(jié)了。”
江榛嘆氣:“是。”
“那你有老婆這件事,真的假的?”封宿弛忽然轉(zhuǎn)變了話題。
其實他真的很在意這件事。
雖然這段時間虛情假意為多,但他跟對方吐槽自家那個敗家老婆的時候是真情實感的啊!
江榛嘴角微抽,詭異地悟到了他糾結(jié)的點:“這個是真的,我那倒霉老婆真實存在。”
封宿弛釋懷了:“行,我知道了,你帶著你的人走吧。”
“就這樣?”
“就這樣。”
得了確定的回答,江榛立刻起身,把柜子里生死不明的比尼單手拎出來,結(jié)果走到了大門口,腳步一轉(zhuǎn),又掉頭回來了。
“我能,再冒昧提一個小小要求嗎?”
封宿弛似笑非笑挑了下眉:“你說。”
他倒要看看這種事時候?qū)Ψ竭能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尾款提成?還是……
下一秒,開過封的那瓶紅酒就被放到了他面前。
江榛清了清嗓子,厚著臉皮問:“能分點信息素給這瓶酒嗎?”
封宿弛:“……?”
“我這人一向不吝嗇夸獎。”江榛變著法子夸了自己一句,又很大方地夸了他一句,“你信息素挺好聞的。”
起碼他覺得很好聞,是他喜歡的味道。
封宿弛得他夸一句竟然有點受寵若驚,不過要臉,把隱秘的沒出息模樣藏得很好:“我的好聞?我們都是a,你不會感到很冒犯嗎?”
不管是aa之間還是oo之間,在聞到同類信息素的時候第一時間都不會去品味這味道到底好不好聞,而是感到戒備和冒犯。
尤其在面對比自己等級高的信息素時,一般alpha會有強烈的排斥感。
除非……這人有病。
從上一次見到這人對自己的精神入侵毫無反應開始,他就一直覺得這人肯定有類似識別功能障礙的疾病在身上。
當然,這里的疾病并非貶義辱罵。
現(xiàn)在看到對方不僅不抗拒同類信息素,甚至覺得好聞,封宿弛就更堅定了自己這個猜測。
無法從他人信息素感受到對方情緒和是否有敵意,有此障礙的a實在可憐。
這么一想,他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也不是那么的憋屈,人家這么慘,權(quán)當積善行德,做點好事散散財罷。
之前那么多次都忍了,不差給點信息素這種小事的一次。
封宿弛抬抬手指,點上了那紅酒瓶。
對精神力掌控極佳的alpha能做到精準釋放信息素,就像現(xiàn)在,可以從指尖傳入酒瓶里,幾乎沒有外泄和失控。
江榛垂了垂眼。
這算是……意外的發(fā)現(xiàn)?
封宿弛很厲害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哥哥也這么厲害就太讓人意外了。
這是他見過b級精神力中,最厲害的alpha。
捫心自問,自己都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
封宿弛撤回手,重新靠回椅背上,微微仰頭看他。
“謝謝。”江榛一手拎著比尼,另一只手拿著酒瓶,抿了抿唇。
沒有爭吵沒有打斗,比他想象中要平靜很多。
很不合時宜的,他就想到了當年鹿沫跟對象分手的時候,一頓平常的午飯后,說散貨就散貨了。
雖然兩件事性質(zhì)不一樣,但也大差不差。
封宿弛見他杵著不動,不由得催促:“可以走了?”
他還要睡覺。
江榛點點頭,正好自己也困了:“老板再見,祝您好夢。”
封宿弛收回視線點點頭,等他走出去了,才漫不經(jīng)心用鼻音“嗯”道:“不送,記得把門帶上。”
這態(tài)度放之前可罕見,江榛無聲嘆口氣。
屋內(nèi)的智能服務(wù)管家在晚上會自動進入休眠模式以防打擾客人睡眠,他此時兩手都拿著東西空不出來,只能抬腿把門勾上。
剛一動,就扯到了之前撞上花架受的傷。
猝不及防刺激一下,緩緩倒抽一口涼氣。
疼成這樣估計是撞到關(guān)節(jié)處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骨裂。
“受傷了?”低沉的嗓音不知什么時候忽然出現(xiàn)在耳邊,“還撞得不輕?”
“還行,沒什么事。”江榛搖搖頭,“既然您都過來了,那就麻煩自己關(guān)一下門吧,謝謝。”
封宿弛:“……”
他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往這人懷里丟了包東西:“給。”
江榛下意識用肘腕接住,才發(fā)現(xiàn)是酒店自帶的小型醫(yī)藥包。
看樣子封一燃比某便宜丈夫還是好不少,一個容易心軟出手大方,一個不講人情摳摳搜搜。
嘖,差距啊!
心里感慨幾秒,他張口:“謝——”
“砰——”
門,在他面前關(guān)上了。
掀起的一陣風把他額前略長的劉海掛到了后面。
江榛:“……”
狗屁的好不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兄弟倆都一個混賬德行!
他沉著臉離開酒店,在路邊給鹿沫打了個通訊:“現(xiàn)在,來玫瑰莊園酒店一趟。”
“把人給我領(lǐng)回去,按照研究所擅離職守的規(guī)矩處置。”
“哦對了還有他那個朋友,就給你告狀的那個,把這次獎金扣了,警告一次。”
那邊鹿沫原本還一一應下,聽到這句不由得出聲:“為什么?”
“為什么?”江榛眼睛彎起一個不近人情的弧度,“出賣自己的朋友是個很光榮的事情?”
鹿沫啞然:“誆人家信息還處置人家,江教授,戰(zhàn)術(shù)玩挺臟。”
江榛沒應這句:“趕緊來,沒事我掛了。”
“哎哎等等,我還沒問完。”鹿沫說,“你今晚回來住嗎?回來的話我讓人把你那帳篷收拾收拾,白天他們以為你不回來,就在你那換了儀器,現(xiàn)在亂糟糟跟倉庫似的。”
正處于旅游旺季的麗塔妮亞,現(xiàn)在不會有比基地條件要好、有余房間的酒店了。
“我……”江榛剛想說那我去別的地方住,就看到智腦傳來了封一燃的消息。
內(nèi)容精短干練。
【明天早上七點半,酒店門口,車和早餐給我備好。不吃甜的油膩的,喝的要溫的。】
剛剛發(fā)生了那樣的對話,現(xiàn)在變回正經(jīng)上下級態(tài)度無可厚非。
他平靜接受了這個轉(zhuǎn)變,手指點點光屏,見對方又發(fā)來兩條消息。
【別遲到。】
【遲到扣錢,從你尾款扣。】
江榛:“…………”
平靜個屁!要求就要求,怎么還拿錢說事?!
鹿沫等半天沒等到他的回復,還以為掉線了:“江榛?”
“聽著呢。”江榛壓了一肚子火,冷笑一聲,“我不回去。”
“那你住哪兒?”
“馬路。”
鹿沫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酒店門口的大馬路。”江榛語氣冰得掉渣,“為萬惡的資本主義召喚做好充分準備,隨時等待執(zhí)行命令。”
說完也不等鹿沫回答,掛斷后給酒店前臺打了個電話。
“您好,我是d612房間的入住者l,麻煩夜里幫我把室內(nèi)溫度調(diào)到最大冷風。”
“確定,冷風。”
他溫柔道:“我不怕冷。”
“切記。”
“一定、務(wù)必,最大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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