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芮曉楓都認為荊濤跟她探討有關節目改革的事，只有孟海洋他們三人知道，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認為自己是在默默地幫荊濤，不想，他居然公開了這件事。

　　張亞杰說：“對呀曉楓，我知道你在背后出了很大力，所以，這次仍然需要征求你的意見，畢竟，咱們這次改革是抄你們南傳的作業，而你又是南傳當時改革的親歷者、參與者，向你請教算是找對人了。”

　　不等芮曉楓說話，亞菲就在一邊說道：“曉楓姐目前出于被停止工作狀態，你們就別給她找事了。”



　　“停止工作？誰停止的？”張亞杰問道。

　　亞菲看了看芮曉楓，芮曉楓沖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

　　荊濤似乎看出了什么，扭頭看著張亞杰問道：“咱們的規章制度里有這一項懲罰措施嗎？”

　　張亞杰看著芮曉楓說：“根本就沒有！是不是辛鑫和董艷寧搞的鬼？我知道以前他們報社就是這樣，如果哪個編輯、記者不聽話，辛鑫就采取不派活兒、晾曬的懲罰辦法，看來，他們把歪風邪氣帶到這兒來了。”

　　芮曉楓不想就這個問題讓兩位領導操心，她轉移了話題，說道：“我不認為目前咱們節目設置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

　　此話一出，荊濤怔住了，他想了想說：“那也請你看看這個方案，然后咱們在討論，好嗎？”

　　張亞杰見芮曉楓還是沒有去接荊濤手里的方案，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荊濤手里的東西送不出去？就從荊濤手里接過方案，遞到芮曉楓手里。

　　芮曉楓這才不得不接過來。

　　張亞杰站起來說：“來，你坐這，好好看。”

　　芮曉楓趕緊說道：“別，你們喝你們咖啡，我到一邊去。”她說著，就向樓頂的另一側走去。



　　亞菲將咖啡豆倒進研磨器的時候說道：“荊主任，這兩只杯子是我和曉楓姐的，您介意用紙杯喝咖啡嗎？”

　　荊濤笑了，說道：“不介意，能有咖啡喝就不錯了，畢竟我們是闖入者，打破了你們的寧靜空間。”

　　亞菲歉意地一笑，說道：“如果領導允許這個咖啡角存在，我負責給荊主任買一只漂亮的咖啡杯。”

　　張亞杰一聽，說道：“你就買一只嗎？”

　　“哈哈。”荊濤笑著說：“就是，你怎么把最重要的人忘了。”

　　亞菲撇撇嘴，嘴里嘟囔了一句：“重要什么呀——就知道兇我！”

　　荊濤又是一陣笑了，他說：“亞杰啊，看來你這個哥哥當的不咋滴呀。”

　　張亞杰說：“我盡力了……”

　　他們三人在這邊喝咖啡邊小聲聊天，荊濤時不時地看向那邊的芮曉楓。

　　芮曉楓一邊低頭看稿子，一邊在樓頂上來回溜達，荊濤終于忍不住了，喊道：“我說你別溜達來溜達去的好不好？看得我心驚肉跳的。”



　　芮曉楓聽見他的喊聲后站住了，有些不解。

　　不容荊濤解釋，張亞杰就說：“荊主任擔心你撞到墻上出危險！”

　　芮曉楓看了看眼前半人多高的圍欄，她沒有說話，便轉身走到樓中心，站在那兒便不再挪動腳步。

　　張亞杰看看她，又看看荊濤，暗自笑了下，便回過頭看著亞菲煮咖啡。

　　亞菲第一次煮咖啡，雖然不熟練，但這個技術沒有什么難度，而且芮曉楓已經演示過一次了，她總算把咖啡煮熟了，然后飛快地起身，跑回樓道。

　　張亞杰不解地看著她。

　　荊濤笑了，小聲說：“里面有機關。”

　　果然，亞菲又快速地跑了出來，她手里拿著兩只紙杯。

　　張亞杰奇怪地問道：“這么快你從哪兒拿的紙杯？”

　　不等亞菲回答，荊濤就說：“有你咖啡喝就不錯了，別問這么多為什么。”



　　“就是。”亞菲白了哥哥一眼，將一杯咖啡恭恭敬敬放到荊濤面前，說道：“我手藝不好，請荊主任湊合著喝吧，這里有方糖。”

　　她說著，就將一小盒方糖放到荊濤面前。

　　荊濤說：“我不加任何東西，只喝純的咖啡。”

　　亞菲一怔，她沒想到男神和女神喝咖啡的習慣都這么出奇的一致！

　　她怔了片刻后，才說：“你跟芮姐的風格一樣，她也什么都不加，不過太苦了。”

　　荊濤說：“咖啡貴在苦。”他說著，端起咖啡，湊近聞了聞：“真香！”

　　亞菲看著荊濤，竟然一時出了神。

　　“嗨嗨嗨，趕緊著，給我倒呀——”張亞杰敲著桌子提醒著亞菲。

　　亞菲這才想起忘記哥哥了，她的臉一紅，趕忙低下頭。

　　芮曉楓很快就將余東青寫的反感看完了，她走了過來，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不認為現在節目設置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



　　荊濤問道：“這個方案你看完了？”

　　芮曉楓點點頭。

　　荊濤說：“節目運行到現在，我認為有的地方還是需要改進的，比如，編發中心和采訪中心有時配合上就出現問題，比如那天去招待所開會，這事你是知道的，總是不能同步，另外容易出現掣肘現象。”

　　芮曉楓說：“這是人的問題，不是機構設置的問題。”

　　荊濤說：“既然是人的問題，那就要做到制度管人，人，他沒有自覺性，只能用制度約束。”

　　“制度不是萬能的，制度也不是唯一的。”芮曉楓反駁道。

　　亞菲很是奇怪芮曉楓居然跟荊濤說話這么平等，而且絲毫不讓。

　　張亞杰沖亞菲使了個眼色。

　　亞菲立刻心領神會，她將芮曉楓的杯子清洗干凈后，給她倒入一杯純水，放在她跟前，說道：“曉楓姐，你坐這，我先下去，一會我上來收拾，你不用管。”

　　亞菲說完，就回了樓里。



　　芮曉楓坐下，繼續剛才的話題說：“如果不解決人的問題，多么合理的機構設置，也會出現問題。”

　　荊濤一聽，說道：“如果按照老余方案改進的話，你認為如何？”

　　芮曉楓搖搖頭，說道：“他這個方案，其實就是以節目為單位，劃出若干小分隊，實行制片人制，一個制片人相當于一個縮小版的分中心主任，各個節目組各自為戰，制片人從上管到小，創收、節目錄制、編發、甚至后期制作都是這個小組的事，可以這樣說，這個小組相當于一個小型電視臺，那樣的話，咱們就有了無數只的麻雀，這么多的麻雀天天飛來飛去的，你們領導操心得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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