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朱文松挑眉,“姐姐說的,可是阿娘做的酸辣土豆絲?”
“正是那個。”朱九良點頭。
周氏看向朱九良,狐疑道:“那個土豆絲,會有人喜歡吃么?”
朱九良道:“娘做的土豆絲酸辣開胃,且配上炒飯十分下飯。我相信只要吃過的客人,就沒有不喜歡的。”再說,一大碗雞子炒飯配上土豆絲和熱湯,只要八文錢,不可謂不便宜。
朱文松也點頭贊同,“姐姐說的對。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吃炒飯配土豆絲了!
聽到女兒和兒子的回答,周氏這才有了信心,笑笑道:“那從明日開始,就先試著送土豆絲和熱湯。若實在不行,咱們再換別的法子。”
幾人說著,就有客人進(jìn)來吃面。
朱九良忙迎出去,招呼客人。
“客官,您想吃點什么?我們這里有”
周氏聽著外面?zhèn)鱽淼恼f話聲,嘴角不由上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這日,陳凡幾人剛到良渚鎮(zhèn),就聽到了一種關(guān)于吃食的流言。
“你今兒個吃了雞子炒飯么?”
“怎的沒吃?我一早就去烏衣巷排隊了!
“好你個葉五,你怎的不喊我一聲?”
“我怎沒喊你?早上路過你家的時候,我還喊了一句:阿四,去排隊了,去晚了就吃不上了!
“那我怎么沒聽見?”
“我怎么曉得!
“啊,我記起來了,那個時候我正巧在茅房里。”
“你個腦西搭牢的”
牛車停在良渚鎮(zhèn)口,陳凡聽著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的說話聲,放下手中的書,心里暗道,不是說良渚鎮(zhèn)的雪菜筍片肉絲湯面最正宗?這雞子炒飯又是怎么回事?
如此想著,陳凡便掀開車簾子,對外面的白青道:“你去打聽打聽,雞子炒飯是怎么回事!
“是!卑浊鄳(yīng)了聲,從牛車上跳下來,走了幾步,拉住一個過路的年輕男人,問道,“小哥,我請問你一件事情!
年輕男人聽到這話,連忙擺手道:“走開走開,我趕路呢,你去問別人罷!
白青見狀,忙從懷里摸出幾枚銅板,塞到男人手中,道:“小哥,現(xiàn)在可以耽誤你一會兒么?”
年輕男人沒想到白青這么大方,打量了他一會兒,把錢塞進(jìn)懷里,笑笑道:“你問罷。”
白青想了想,問道:“我方才聽好些人說什么雞子炒飯,是怎么回事?”
“嗐,就是問這個?”年輕男人看了看白青身后牛車道,“你們是從外地來的?”
白青點頭道:“正是。”
“那就難怪了。”年輕男人道,“咱們鎮(zhèn)上的烏衣巷,前不久新開了一家面館。你知道罷?”
白青道:“我不知道。”
“嗐。那不重要,我且告訴你,那家面館的雞子炒飯,”年輕男人豎起了大拇指道,“是這個。”
白青看他豎起大拇指,疑惑問道:“很好吃?”
“豈止好吃。簡直就是人間絕味。”
白青挑眉道:“面館不賣面,賣雞子炒飯,還是人間絕味?”
年輕男人點頭,“那可不”
另一個路過的高個壯漢聽見了,立馬打斷了年輕男人的話,對白青道:“小哥,你別聽他說,他肯定沒吃過雞子炒飯。”
年輕男人一聽這話,頓時不滿的指著高個壯漢,道:“你憑什么說我沒吃過?我沒吃過,難道你又吃過?”
高個壯漢白了他一眼,道:“就憑你說那家面館不賣面,你就沒吃過。你不知道罷?那家面館,原先的招牌就是面。”
白青聽到他的話,忙問:“還有這事?”
高個壯漢點頭,“因著炒飯?zhí)軞g迎,才成了招牌。”
年輕男人被人揭了底,頓時羞紅了臉,半響才憋出一句話:“既他吃過,你便問他罷。”說罷,就跑了。
高個壯漢看著年輕男人跑開的背影,搖了搖頭,又指著前面一路口,對白青道:“小哥,你若想吃,便順著這路一直走,就能找到。面館就在烏衣巷巷子口,人最多的一家便是!
白青道了聲謝,方才走了回來,對陳凡說著從外面打聽來的事。
“那便去烏衣巷。”陳凡吩咐道。
“是!卑浊嘤趾桶讛恳坏磊s車。
到了烏衣巷巷子口,牛車才剛停下,就見面館前排隊的人群都散了。
白斂見了,立刻上前拉了個人問道:“哎,小哥,這人怎么都走了?”
那人便道:“雞子炒飯都賣光了,不走作甚!闭f罷,便也走了。
白斂轉(zhuǎn)過身,輕聲問道:“少爺,炒飯賣光了,咱們可還要進(jìn)去?”
陳凡正掀開車簾子,就聽到了這一句話。但來都來了,若連門都沒進(jìn)就走,這不是他的風(fēng)格,故吩咐白斂道:“去吃面!币幻嬲f,一面從牛車上下來。
白斂點頭,轉(zhuǎn)過頭喊白青,卻不見他身影。又四下看了看,就見他正盯著面館的牌匾,一動不動。
“你在看什么?”白斂走上前,拍著他肩膀催促道,“快進(jìn)去吃面了!
“少爺,你瞧這名字,”白青卻指著牌匾,對身后的陳凡道,“莫不是仇家知道咱們要來,故意的罷?”
白斂聽了他的話,頓時好奇地向上看去。
只見牌匾上刻著四個潦草大字——小狗面館。
下一刻,白斂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這是哪位奇能異士取的名兒?
“少爺,要不還是換個地方罷?”白青就道。
陳凡卻不以為意:“既然來了,就進(jìn)去瞧瞧。”
“少爺說的是,好歹來了,還是進(jìn)去吃一頓罷。”白斂也道。他覺得白青想太多了,全國上下叫小狗、狗子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哪就一定是仇家報復(fù)。
白青皺眉,還想說些什么,然沒等他開口,就見一個姑娘面帶微笑的迎了上來。
“幾位客官,可是來吃飯的?”朱九良含笑道。她方才在大堂打量了好一會兒,原本以為這幾人皺眉議論,是不會來光顧的。可又見領(lǐng)頭那位,好似渾不在意的模樣,朱九良莫名的覺得他一定會光顧自家鋪子。
于是,她便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迎了出去。
陳凡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少女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哪怕此刻她穿著襜衣,陳凡還是看得挪不開眼。
你要說為何?
那便是少女這張臉,與他前段日子夢到的女子有七、八分相似。
只不過,夢里面擁有這張臉的女子總是拿著一壺辣油,問他:要還是不要?
然當(dāng)他想問一問她是誰時,卻見場景一轉(zhuǎn),他把女子堵在了床上,問她:要還是不要。
想到這里,他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夢中女子勾人心魂的美好。
朱九良自然不知道陳凡荒誕經(jīng)歷,她只是覺得此時陳凡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白青抬頭就見自家少爺眼珠子不轉(zhuǎn)地,盯著鋪子里的姑娘。他自認(rèn)為這樣對姑娘不尊重,便伸手輕輕推了推陳凡,小聲道:“少爺,咱還吃不吃?”
陳凡回過神來,與朱九良對視一眼,問:“可還有雞子炒飯?”
“沒有了。不過咱們鋪子里還有面!敝炀帕寂c他商量,“客官,吃面如何?”
陳凡點頭道:“那便吃面罷!闭f著,便率先走進(jìn)了大堂。
白青卻跟在后面舒了口氣。
幸好姑娘沒有把他家少爺當(dāng)成變態(tài)。
朱九良等他三人坐下,忙指著墻上掛著的木質(zhì)菜牌子,笑著道:“客官,這便是菜牌子,想吃什么,你們自己點便是!
說起來,這木質(zhì)菜牌子,還是朱文松的想法。
前些日子朱文松見朱九良整日不停說話,說到嗓子都啞了,就不免一陣心疼。
于是,為了朱九良能夠輕省一些,他特意想出了這個法子。
朱九良覺得,有了這個菜牌子真是太好了。她原先寫寫畫畫,就是想著菜牌子的事,但她總是畫不好。
如今有了這個菜牌子,她倒是不必再多費口舌。
陳凡看向菜牌子,半響才道:“一碗煎蛋湯面,多放芫荽,不要辣!
朱九良聽了,在心中記下,又問白青、白斂二人。
白青指著其中一個菜牌子,對朱九良道:“我就要雪菜筍片肉絲湯面,什么都不放。”
倒是吃的清淡,朱九良在心里想著。
就聽白斂道:“我要一碗大腸湯面。加煎蛋,多芫荽,多蒜,重辣!
聽了白斂的話,白青詫異地道:“我真不知,你竟然如此重口味!
白斂頭也不抬道:“你不愛吃,多的是人愛吃!
“那你待會兒可別與我說話,怕把我熏暈了!
“你放心,我才懶得理你!
朱九良在一旁聽了片刻,道:“客官,咱們家的大腸湯面,一點異味也無,且香的很。”
白斂回道:“姑娘,你別理他,自去忙罷!
聞言,朱九良看向陳凡,見他并沒其他吩咐,便又道:“幾位客官,咱們家的面里是不加辣的。辣油就在桌上,想吃多辣,自己加便是!闭f罷,轉(zhuǎn)身進(jìn)了灶房。
白青抬手拿起桌上的油壺,低頭嗅了嗅,頓時一股辣味直沖腦袋。
他撇開臉,打了個噴嚏,道:“果真夠辣呢!”
陳凡看了一眼辣油壺,眉頭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辣油壺竟然也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他怔愣一會兒,不動聲色的往灶房看了一眼,然后立即把視線轉(zhuǎn)移到桌上,端起桌上茶碗,一飲而盡。
卻不想這茶水滾燙。
“咳咳,咳咳”
白青當(dāng)即關(guān)心道:“少爺,是不是嗆到了?要不要再喝杯茶緩一緩?”
“不礙事!标惙矒u了搖頭。
白斂見陳凡盯了好一會兒辣油,以為他是被嗆到了。想了想,便拿起辣油壺,去了另一張桌子坐下,道:“我離得遠(yuǎn)些,少爺便不會嗆到了。”
白青點頭道:“如此也好!
朱九良端著托盤出來的時候,便看到白斂獨自一人坐在拐角。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不動聲色的,先把陳凡的面放到他面前,笑道:“客官,你的煎蛋湯面!
陳凡眉毛微微挑起,心道,是個聰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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