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終于迎來了大學畢業的一天。卓欣萍也拿到了去美國的簽證，約了楚歌在咖啡廳見面。

        “楚歌，這下你畢業了，你準備去你伯伯的公司嗎？”卓欣萍點了一杯拿鐵，慢慢喝了一口問道。

        “其實吧，我不喜歡商界，我想跟我父親一樣喜歡清靜點的工作，比方說圖書館。”楚歌也喝了一口藍莓汁，淡淡的回道。

        “你變成一只書蛀蟲了啊，以前也沒覺得你那么喜歡看書。”卓欣萍笑道。

        “我只是想做一份簡單的工作，家族企業有二伯父一家在，我就不要再參與了。我不想因為我的加入，二伯父又對我父親說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唉~你家真復雜，你呀還真是不要參與的好。”卓欣萍也符合的點點頭。

        “對了，你什么時候走？”楚歌問道

        “后天。”

        “這么快？”

        “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誰舍不得了，你和你那位新婚燕爾，又遠走高飛，哪里還有我這個好朋友好姐妹的位子哦。”楚歌白了卓欣萍一眼。

        “喂~你小沒良心的，你跟羅炎認識，還不是因為我這個媒人呀。”卓欣萍也回應了她一眼道：“要不是我勇擒小偷，被羅炎請到派出所，你們還沒緣分呢。”

        “好了好了，你這個大媒婆，不過我先說好，我可不去送你，我怕我會哭出來。”

        “……”

        “欣萍，你到美國要給我打電話呀，別路途遙遠了，就少了聯系。”

        “放心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跟羅炎結婚的話，我一定回來參加。”

        “那一言為定！”

        “廢話，我還要包個大紅包給你。”

        ……

        第三天，楚歌果真沒有送卓欣萍去機場，不過她送了一份禮物給她，希望她一路順風。也正是那天，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整理好所有的求職ppt，準備下樓去一家單位面試。

        “歌兒，你下來一下，胡律師找你。”母親賀敏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什么？胡律師，他怎么會來找我？”楚歌半信半疑的走下樓，看見母親在樓下等她，于是問道。這位胡律師一直是爺爺的私人律師，也是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怎么今天會來找自己。

        “我也不是很清楚，胡律師就是前庭，我們過去就知道了。”賀敏挽著楚歌的手，一起走出小樓，走到前面的大廳。

        前廳的會客間里，胡律師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待他們的到來。而坐在兩邊的沙發上的還有二伯父一家，連難得看見的大伯父楚中興和伯母兩人也在場。這個場面這么久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全家都集合在了一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嗎？

        “胡伯伯，你找我？”

        “是的，好了，人到齊了，我就開始了。”胡律師示意讓楚歌找個位子坐下，然后環顧了一下其他人，讓助理拿來一只黑色公文包緩緩打開。

        會客間的氣氛很緊張，大家安靜的仿佛可以聽見一根針掉地的聲音。楚歌悄悄地問楚樂道：“姐姐，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忽然被母親叫回來的，你聽著就行了。”楚樂也一頭霧水回道。

        只見胡律師拿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請大家聚集在一起，使遵照楚元老先生的遺愿，宣讀他生前的一份遺囑。”

        “遺囑？老爺子有遺囑嗎？”首先是二伯父楚中昌發問，自己的父親都去世一年多了，怎么現在提遺囑了。眾人也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是的，這是楚老先生特意追加的一份遺囑，一定要在今天宣布。”胡律師從厚厚的一疊資料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紙，上面有幾個紅字寫著“關于楚氏隆達集團股權分配補充條款”

        大家一看這幾個字，頓時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這說明楚元老爺子有可能要重新分配股權。二伯父楚中昌是最緊張一個了，畢竟他目前占有的股權是最多的，擁有的子公司也是最多的。

        “我知道我活不過今年的秋天，所以在我還未撒手人寰之前，特請胡邦新律師團對以及xx公證處，為此份遺囑進行公證。在正式宣布遺囑之前，我非常高興我有一個子孫滿堂的家，雖然中間有很多遺憾，但是也帶給我很多幸福。”胡律師一字一句的讀著遺囑中的每句話：“對于我目前名下的遺產，將重新分配如下。1：我將我名下在xx銀行的三千萬存款以及一套祖母綠首飾贈予我妻子辛小娟女士，感謝她這么多年照顧我的生活起居。2：我將我在“通達”“信達”“盛達”貿易公司股權全部轉讓給我的二兒子楚中昌名下，并且他有脫離隆達集團的權利。3：我將我在“利達”物流公司的全部股權轉讓給我大兒子楚中興名下，并且他有脫離隆達集團的權利。4：我將我在兩年前資助捐款建造并享有管理權的“湘江安達小學”贈與我小兒子楚中行，希望他在這一行里兢兢業業。”

        長長的遺囑還在講讀著，楚歌聽了有些心不在焉，看著二伯父春風得意的樣子，明眼人都知道他在隆達集團名下幾個子公司得到的是最多的那個。而大伯父呢，一掃他終日醉酒的疲態，也似乎認為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安排很不錯。接下去是楚義成楚義峰兩兄弟，因為是家族里的唯一兩個男性繼承者，自然也是得到了一份不薄的財產。再后面就是大堂姐楚音了，雖然她一直在療養院里養病，也是得到了一筆豐厚的遺產，并且希望她能夠去英國定居，那邊有一個小莊園是給她的禮物。而姐姐楚樂，不僅得到了一套價值百萬的鉆石首飾，居然還有一套位于東京港區的房子作為她新婚禮物。爺爺真是細心，連楚樂暗地里在跟誰談戀愛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也安排得妥妥當當。

        “最后，我要將我在隆達集團的40股份全部贈與我的小孫女楚歌名下。我希望她能夠繼承楚氏隆達集團的精神，繼續為隆達創造新的未來。”胡律師說到這里，合上了資料夾，然后宣布遺囑宣布結束。

        大家的目光立即投向了已經坐立不安的楚歌身上。大家都明白，不管“通達”也好“信達”“利達”也好都是隸屬于隆達集團名下，雖然現在都被分了出去，并有權利脫離集團控股。但是真正楚氏的根在隆達，而老太爺居然把楚氏在隆達的所有股份都給了一個平日里默默無名的黃毛小丫頭，頓時炸雷了。

        “胡伯伯，這是爺爺的遺囑？您是不是看錯了？”楚歌站了起來，有些懷疑的問道。

        “楚歌小姐，這是千真萬確的遺囑，我不會念錯的。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隆達的新主人。”胡律師走到她面前，與她握了握手，表示祝賀。

        而楚歌此時已經愣住了。

        “你說這有多荒唐，憑什么爺爺要把隆達交給我管理，我什么都不懂，雖然大學主修的是工商管理，但是沒有實踐過呀，萬一搞砸了怎么辦啊？”楚歌有點焦慮的跟身邊的羅炎訴苦道。

        “那你想過沒有，你爺爺為什么不把企業交給你兩個伯父呢？”羅炎安慰道：“你爺爺一直是個精明的人，他或許早就看出你二伯父有將兩個分公司脫離隆達的想法了吧，畢竟對于隆達集團來說，通達和信達才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也是最賺錢的兩個公司。而你大伯父因為兩個孩子的事情備受打擊，也無心再為隆達出力，能維持目前的現狀已經很不錯了。”

        “那小輩里面還有義成哥哥呀，他還是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碩士畢業的呢。在隆達也做了很長時間了。”楚歌點頭之后又一次搖頭說道。

        “你還真是單純，雖然你義成哥哥是個人才，但是他也是柳家的女婿。楚氏跟柳家雖為聯姻，實際上勾心斗角的事還不少嘛。你爺爺可不希望自己的隆達最后給柳家做了嫁衣，他最忌諱黑吃黑。”羅炎喝了口茶繼續分析道，今天天氣真熱，坐在茶館里吹著空調還是覺得熱。他腦海里回想著楚老爺子還沒有去世時，一次跟著楚歌去看望他的場景。楚老爺子趁著楚歌去外面洗水果的空間，便拉著他道：“小羅啊，不瞞你說，我呢想把隆達的股份給小歌，我知道以她目前的能力的確還不行，所以你要幫幫她呀。”

        “楚爺爺，我不行的，我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我也不是從商的料。”羅炎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

        “呵呵，我知道你還干著人民警察的工作，但是我也知道你是老羅家的孩子。你是個穩重的人，家里也世代經商，耳濡目染下，這管理能力自然要比我家那小丫頭強多了。我也不會讓你辭職去幫她，就是想你會時常提點她一下，不犯錯就好。隆達還有其他幾個老股東老哥們在，只要按部就班，等她熟悉幾年就行了。”楚元和藹的看著他說道。

        “楚爺爺，原來你已經派人調查過我了。我這點小秘密也被您揭穿了。”羅炎有點錯愕道，不過很快就調整了心態。

        “每個孩子我都希望他們過得幸福，不要介意。”楚元說道

        “我理解您的想法。我會好好照顧小歌的。”羅炎點頭說道

        “其實我知道我死后，隆達肯定會四分五裂，我那個二兒子一心要脫離出去，老大又是個不爭氣的，小歌的父親純粹是個教書匠，管不了大企業。唉~我也是無能為力呀。只是期盼著小歌能夠重新穩定隆達，就算做不到當年的規模，也算是平穩過渡，不至于一下子凋零了。”楚元望著羅炎，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

        “有你在小歌身邊，我就放心了。”

        “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楚歌發現羅炎的臉色陰晴不定，于是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么。”羅炎回過神來說：“你呀，小腦袋里不要多想了，好好做好你爺爺交待的工作，再說了，隆達里面還有方爺爺，湯伯伯他們幾個老股東在，你多學習就好了。不要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

        “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干的啦。”楚歌深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給自己打氣，雖然自己曾經是那么平凡，誰也瞧不起。但是從現在開始，她也要堅強起來，也許有一天她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另一番的天地。

        收到卓欣萍的郵件時,正好也是收到姐姐楚樂的信件，她還是習慣性的打開了姐姐楚樂的郵件。

        歌兒：

        親愛的妹妹，你現在過得還好嗎？公司的事又沒有把你忙壞呀，還習慣嗎？不管多忙，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呀。現在你的擔子比較重，公司的狀況幾乎是要重新開始。姐姐非常想你和爸爸媽媽。也許到了國外才能夠體會到“月是故鄉明”的道理。

        山崎一家待我挺好的，公公婆婆也比較開明通達，給我們兩個一定的自由空間。只是時間一長，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或許是兩個國家的文化傳統不同吧，我還是不習慣一個人在家的日子，除了天天在家做做家務，就是等著山崎回來。有時候他會加班，一加班就是我一個人吃晚飯。那時我就想念你們，我的家人，我們無論多忙，也會在晚上聚在一起吃飯，一家人開開心心也好，爭爭吵吵也罷，總好過一個人冷冷清清。當然我這里并不是說山崎不好，他已經很不錯了，我們有時候會鬧點小誤會，也是他主動道歉，還送我很多禮物。平時下班的情況比他公司那些男同事好很多，聽說有些男同事每天都泡在居酒屋喝酒，不知道他們的妻子都是什么心態。我也會偶爾跟婆婆說過這事，不過看她習以為常的樣子也知道這大概就是當地的傳統吧。

        其實我還是想要一份工作，至少不會那么無聊，至少我在這個異國他鄉能夠有一點依靠。歌兒，如果空了過來玩吧，來看看我好嗎？

        對了，你跟羅炎怎么養老，什么時候結婚呢？姐姐可是急著去喝你喜酒呢。

        好了，信就寫到這里吧，最近我報了一個茶道培訓班，準備收拾收拾去上課了，茶道老師不喜歡學生遲到的，我們下次再聊。

        祝：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代我向爸媽問好。

        楚樂

        6月21日

        楚歌一口氣讀完楚樂的來信，心里越想越好笑。說真的，作為一個日本人的妻子可不是那么好當的。兩個國家本來文化傳統就不同，差別甚大，跨國婚姻不和諧的也大有人在。不過因為是兩人自由相戀而結成的，自然要比那些介紹而成的涉外婚姻牢固多了。山崎英俊，姐姐漂亮，在旁人眼睛里兩人就是一對璧人。兩人愛情能夠化解一切的困難，即使是工作這件小事，如果姐姐提了，山崎也不會提出多大的意見的。

        她關閉了郵件，然后喝了一口貝秘書剛才遞進來的咖啡，已經有些涼了。接下去她打開卓欣萍的郵件，可是剛看了一半，貝秘書就進來了。

        “楚總，該開會了。”

        “哦，我差一點把這事忘記了。貝秘書，你去準備一下，我立刻到。”楚歌一邊說一邊關上郵件，轉身將一本文件夾拿起，急匆匆地走向會議室。

        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分管宏達百貨的秦經理和下屬策劃部營銷部的幾個同事已經到場了，楚歌欠了欠身坐在了首席，然后打開文件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晚到了一些時間，非常感謝各位今天來開會。你們面前的那份報道大概都已經看過了吧，這是我們這段時間給中秋國慶雙節促銷方案提出的修改，如果你們有什么更好地方案可以提出來。”

        “楚總，修改方案我們剛才大致看了一下，雖然比較新穎，但是這個代價有點大。”宏達的秦經理推了推鏡框道。

        “如果我們把宏達的每樣產品都進行滿300實減100的話，那么一線品牌商那邊會有意見的。而且我們以往的促銷都沒有那么大的折扣，其他的品牌商不知道會不會接受。”其中一個營銷部的下屬也接口道。

        “是啊，楚總，這個方案一刀切的話怕那些小品牌商意見更大，本來利潤就不高，再參加這種活動，我看有點難啊。”策劃部的同事也紛紛議論道。

        “嗯，你們的顧忌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最近電商方面動作頻頻，已經開始籌備預售機制了，像我們這種傳統商業模式應對線上的促銷，已經吃虧很多年了。所我所知對面的金柏利百貨去年的營業額減少了20，已經在走私人募集了。我們宏達雖然沒有虧損那么多，但是也流失了不少品牌商。今年年初的招商計劃只完成了75，新品牌進不來，老品牌賺不到錢，小品牌又在流失。品牌商們賺不到錢就對我們商場的要求越來越多，這個也是難處理呀。”楚歌翹了翹桌子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近幾年的線上購物已經對實體進行了多方面的碾壓，面對著客流量的減少，雖然宏達也與時俱進成立了電商部，但是因為運營生疏，總是及不過幾個平臺。今天來開會的宏達電商部的徐經理也到場了，他還是一臉無奈，手里無良將，他自己又不是運營出身，無能為力的感覺。

        “正因為目前線上銷售對實體的影響很大，所以我想借此雙節期間對我們宏達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促銷，一來也是為了增加會員的儲備，二來我想在雙節后對宏達四樓進行改造，增設餐飲娛樂部分的招租。”楚歌又翻到后面一頁說道。

        “不行，引進那些餐飲，不是拉低宏達百貨的檔次嗎？”宏達的秦經理一聽馬上反對，商場就是商場，引進油膩膩的餐飲，首先改造費就比較高昂，而且宏達屬于中高檔百貨商場，讓顧客邊買東西邊吃飯，這個提議實在是不可思議。

        “楚總，目前我們市還沒有出現過百貨商店與餐飲搭配的組合，這樣做還是比較冒險的。”

        “是啊，冒然改變商業模式比剛才那個一刀切的促銷更離譜。”

        一下子會議室里議論紛紛，絕大多數都在內心腹誹，這個年輕的總經理總是天馬行空，亂改一氣。

        楚歌一見幾個經理都面面相覷，就有點惱火了，將手里的文件夾一推道：“這樣吧，如果你們有什么更好的意見可以提出來，離雙節還有些日子，不過下周一之前一定要交上來。但是對于上半年宏達的營業額我是非常不滿意的，尤其是會員的流失數據。另外林經理，你們電商部也出個方案，雙節的時候我需要線上線下同步進行。”

        她一說完就大步流星般的出了會議室。

        “真是冥頑不靈。”楚歌用力將手里的文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氣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椅上，一轉身子，面對落地玻璃窗。

        “本來就不應該將這個位子給我，那些整天人浮于事的老人精，就想著混日子退休，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公司再不改革的話就要被擠出商界了嗎？唉~真是舉步維艱呀，爺爺，我該怎么辦呢？”楚歌默默地看著對面的江水，心里思緒萬千。

        “怎么了？”

        楚歌轉過頭來，原來是羅炎，他怎么來了，今天是周一呀，不在派出所跑這里來干嘛，于是問道：“你怎么來了？不上班啊”

        “已經是中午了呀，找你出去吃飯。”羅炎聳了聳肩道：“看來大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呀。誰惹你生氣了？”

        “我不想去吃，等下讓貝秘書給我點份快餐就可以了。”楚歌撫了撫額頭有點疲倦道。

        “我聽貝秘書說你早上開會，提出的方案給一些老下屬否決了。你不是因為這個而吃不下飯吧。”羅炎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關心的問道。

        “我也是為了宏達好，也不想宏達跟對面的金柏利百貨一樣找私募維持。”楚歌站了起來黯然說道：“羅炎，你說我是不是不堪重任讓爺爺失望了。”

        “凡事不要那么容易想到失敗，你才上任多久，那些老員工都精的很，觸及到自己利益的事自然會反對。何況你身邊有不少你二伯伯的人，現在最不希望看到你坐這個位子的恐怕還是他吧。”羅炎握住她的手，開解道。

        “自從二伯伯脫離隆達之后，明面上不參與隆達的事，不過畢竟布局多年，看來隆達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楚歌沉思了一下道。

        “走吧，到外面吃飯去，在公司里面人多嘴雜，隔墻有耳。”

        “嗯，也是，這里沒有不漏風的墻。”楚歌點點頭，收拾了一下文件，然后跟著羅炎走出了大門。

        很快，他們驅車到了湘江邊的一家私房菜，上了二樓的包廂，吃了一點后便讓服務員上了一壺紅茶。

        “宏達百貨上半年的營業額大幅度下降，會員也在不停的流失，我和幾個策劃部的同事一起修改的雙節方案，他們一點也不敢興趣，還說我勞命傷財。”楚歌有點幽怨的看著羅炎，不過隨著一頓飯一壺茶的功夫，她的氣已經消了很多。

        “我打聽到宏達里面有一半的中層是你二伯伯栽培出來的，他們不服你也是正常。你在隆達上任不久，又年輕，周邊沒什么得力的助手自然沒人聽你的。”羅炎喝了一口紅茶說道。

        “我正為這事發愁呢，你看這怎么辦？”楚歌求助道

        “分公司這些中層不行，可以去董事會試試。”羅炎說道：“其實促銷方案是小事，你的最大愿望是改造商場吧，這樣勢必會壓縮百貨區域，百貨部門的經理肯定不答應。二則增設餐飲休閑的話，你也安排自己的人，權力分出去了，他的位子還坐的那么舒服嗎？自然強烈反對你呀。”

        “那我去董事會有效果嗎？”楚歌追問道

        “董事們的眼光自然不會局限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天，他們需要利益最大化。何況董事局里面不是還有幾個伯伯一直跟著你爺爺打江山的嗎？只要得到他們的支持，不怕那些小鬼作祟。”羅炎幫她分析道：“隆達最近股價也跌了不少吧，有些媒體在報道隆達在審計中出現不少問題，含沙射影說隆達在做假賬，割股民的韭菜。”

        “嗯，我們也正在和媒體交涉，畢竟還沒有完全審計完，媒體怎么會知道中間的內幕。”楚歌皺著眉說道。

        “內鬼肯定有的，而且估計還是你二伯伯搞的鬼。聽說你二伯伯在西北角拿了一塊地，要打造一個綜合體，到時百貨，餐飲，休閑娛樂，甚至只有度假村，來勢洶洶呀。”羅炎道

        “卑鄙，他忘記了自己也是從隆達走出去的。咦，不對呀，這個綜合體的設想是我才提出來的，怎么我那個二伯伯居然已經在規劃了。”楚歌忽然一驚道。

        “看來你身邊埋了不少探子呀。”羅炎笑著說道

        “商場如戰場，連親伯伯也不例外。”楚歌只能無奈的笑笑。

        “下午就早點聯系董事局的幾個伯伯，聽聽他們的意見，如果得到幾個伯伯的幫助，你改建商場的事就沒什么大問題了。而且你只是改建，不是新造，速度方面要比你二伯伯那個項目要快，也算是我們市第一個造綜合體的，對其他競爭對手也是一種震懾。”羅炎笑著囑咐道。

        “那對你們家是不是也是一種震懾啊？”楚歌忽然頑皮的蹦出這句話來。羅炎剛喝的茶差一點被噴了出來，連連搖手說：“我可不擔心，反正我們主營也不是國內生意，再說了，我不插手我家的事，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哦，對了，我想跟你說下，領導讓我下個月去縣里鍛煉兩年。”羅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又調職了呀，還是兩年啊？”楚歌有點布樂意了，自從畢業之后，兩人就聚少離多，她一直忙著公司的事，羅炎一直忙著單位的事，好容易兩家長輩前段時間會面聚了一下，談了談兩人的婚事，沒想到現在又說要下放鍛煉了，這下婚事又要延遲了。

        “領導安排的，歌兒，等我兩年，好吧，也是很快的。”羅炎輕輕握著楚歌的手，有點懇求說。

        “你讓我能說什么呀，畢竟前途要緊。”楚歌也是比較大度的，無奈的點點頭，又問道：“那萬一兩年后還不回來咋辦？”

        “那我逃也要逃回來啊，不能讓我的新娘等久了。”羅炎將她的手拉了過去，輕輕吻了一下手背，深情款款的回道。

        “少惡心啦~”楚歌笑著將手抽了回來，嫌棄般的擦了擦，給羅炎一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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