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槍傷了曉蕓？

　　是他——傷了曉蕓？

　　不——不——

　　“曉蕓……曉蕓……”韓澤如遭雷擊般震驚，踉蹌著追了上去。

　　……

　　醫院。

　　手術室外，沈曜丞焦急地來回踱步。看到急沖沖趕來的韓澤，他拎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推到了墻上。

　　“你還來干什么？曉蕓不想看到你，滾——”

　　“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會想到曉蕓會突然沖出來——我……”

　　韓澤痛苦地抱住頭，又悔又怒，他拂開沈曜丞的手，怒火狂亂地燒著。

　　“如果不是因為你，曉蕓也不會受傷，都是你害她變成這樣——都是你——我殺了你——”

　　沈曜丞實在忍無可忍，一拳重重揮了出去，將韓澤打倒在地。他的頭撞在墻上，猛地一瞬間似乎清醒了些。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自私地想把曉蕓禁錮在身邊，根本不會導致現在這種局面！”

　　“她是人，不是私有物，你沒有資格把她強留在身邊。她現在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我只是太愛她。我不能沒有她！”韓澤撕扯著胸前的襯衣，眼淚落了下來。

　　“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她……更懂她……為了她……我甚至……愿意放下仇恨。可我最終得到的是什么？是欺騙、背叛和拋棄……”

　　“那只是你個人的想法而已，都是因為你太自私。一切都還未知，你卻要以傷害曉蕓為代價，這種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如果得到她比讓她幸福更重要，那你根本不是真的愛曉蕓�！�

　　“……”這句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韓澤心里，他哽咽了，說不出話來，掩面而泣。

　　他說的對，他自認為是最愛曉蕓的人，可到最后讓她痛苦的竟然是他自己。

　　這樣，算是真愛嗎？

　　兩人都沉默了。

　　韓澤蜷縮在墻角，痛苦地抱著頭。

　　沈曜丞倚在墻上，凝望著手術燈，心中焦慮萬分。

　　“曉蕓……你一定要支持住……你還沒聽到我對你說那三個字……”

　　手術持續了兩個小時，途中，有保鏢來報告韓澤，林佐川醒了，想見他。他看著手術房很久，最終還是去了。

　　“韓澤……澤……”林佐川殷切地望著呆滯在房門口的韓澤，困難地呼吸著，伸出枯槁的手。

　　這樣的他讓韓澤有種亟待逃脫的沖動，過去的恨意仿佛只在頃刻間變得無謂，隨之闖入腦海的是他曾經對他的關愛。

　　那些片段，那些關切的語言像堅硬的繩子緊緊箍住他的心臟，翻攪著。

　　腳步變得格外沉重，看著他，想著還在搶救的林曉蕓。

　　韓澤忽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拔腿向往縮退。

　　“澤……過來好嗎？我有話……想對你說……你爸爸……不是……我殺死的……”

　　韓澤猛地止住腳步，在同一時間轉過頭來，握緊拳頭逼出幾個字，“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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