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效勾引
左相凌府。
奚無記從側門悄悄進府, 左相凌云曉等候多時。
“殿下終于拿定主意了?”
凌云曉恭敬行禮,見奚無記臉頰青腫,臉帶怒意, “韓纓敢傷殿下, 您為他著想, 他何曾把您當兄弟?”
奚無記撫摸臉上傷痕, 想起今夜所受屈辱, 韓纓算什么東西,敢當眾毆打他。可恨韓纓深受圣寵, 竟無人替他說話, 回到王府后, 就連恭親王也斥責他,不要與韓纓生了間隙。
韓纓返京之時, 他還猶疑不決, 與左相爭吵, 不想置韓纓死地。如今看來,罔顧他的一番真心相待。
“上次侄兒無狀, 頂撞相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韓纓不除, 我難以繼承武侯軍,又怎能成大事。只怪我太過仁慈, 一直顧念兄弟情誼。”奚無記憤憤不平道。
凌云曉道:“殿下, 您乃是先太子的龍子,若不是當年先太子被皇上陷害致死, 您現在理應貴為太子。那韓纓,小小將臣之后,豈能與您稱兄道弟?老夫一直沒有忘記過先太子的知遇之恩, 愿意助您謀得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想當年,凌云曉被奸臣陷害,險些革職流放,虧得先太子明察秋毫,使得他能夠無罪釋放。
先太子一家失船身亡,凌云曉一直覺得事有蹊蹺。多年來暗中調查,終于從南陀島漁夫那里發現真相。
當今皇上在海內布了暗礁機關,又買通船上舵手,造成船難,為的就是奪得太子之位,繼承大統。
幾年前,他幾番周折,知曉奚無記為太子遺腹子。可嘆恭親王膽小軟弱,雖救了殿下,卻沒有告知真相。
無記無記,非善非惡,性體中容。恭親王始終想教導奚無記成為一個不功不過的平庸之輩。
凌云曉不能接受。他定要匡正朝綱,輔奚無記為新皇,以全忠君之義。
“若韓纓五個月前死了。現如今您已手握兵權,何愁不能夠牽制皇上?”
凌云曉捋捋胡須,繼續道:“不過一月,便是皇家秋獵。到時我們布置好天羅地網,定要韓纓死無葬身之地。”
奚無記瞇了瞇眼:“還有那個該死的程深墨,我要讓他死。”
“一個小小的大夫,何必打草驚蛇?”凌云曉不贊同地搖搖頭。
奚無記惱怒拍桌:“我一定要讓他死。凌伯伯,你幫幫我……”
凌云曉沉吟半響:“你讓我想想辦法。”-
翌日。
夜巒回稟道:“奚無記與韓纓大吵一架,韓纓還打了他幾拳,不少宮人都看見了,兩人當場鬧崩。不出主子所料,奚無記當夜拜訪左相,兩人在書房密會許久。左相府守衛森嚴,屬下等不知具體內容。”
喻安卿頷首:“緊密跟蹤他們的行動。”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喻安卿示意夜巒出外開門,沒承想是程深墨。
“良姜哥哥怎么來了?”
喻安卿笑容純澈,看得程深墨只心跳如雷。
“那什么……”他有些緊張,趕忙咳嗽兩聲平緩心情,“你前些日子總是上石府找我,我卻沒來過一次,尋思著怎么也得上門看看。我親手煮的蓮子羹,又在街角買了些清淡小菜,一起吃早飯啊。”
夜巒瞥一眼自家眉開眼笑的主子,揶揄道:“程公子來得可夠早啊,這快晌午了吧。”
“那就一起吃午飯嘛。”程深墨撓撓鼻頭,挪步到喻安卿旁邊,拽拽他的衣袖,“午飯總沒吃吧?”
·
喻安卿搖搖頭,又叮囑夜巒幾句,讓他出門買幾道程深墨喜歡吃的肉食。
他素來飲食清淡,好甜口。而程深墨無肉不歡,嗜辣嗜咸。
“等夜巒添置些菜色。你若餓了,我這還有幾碟點心,先墊墊。”喻安卿道。
程深墨放下食盒,一下子撲到喻安卿的懷里,用臉頰來回蹭對方的胸口。肌肉硬邦邦的,很結實。
“安卿,你好貼心啊。”
他微微揚起下巴,眨眨圓溜溜的杏眼,渾身散發出‘我好乖巧’的氣息,趴在喻安卿懷里,像只格外黏人的小狗。
被心上人如此黏膩地看著,喻安卿內心愉悅得很。
瞧著分外熱情的小圓臉,暗忖難道是兔子喂他吃陽痿藥心虛,故意費力討好。
現在其實還有些生氣,昨晚回來特意試了試,藥效拔群。
喻安卿伸出一根食指挑起兔子的下巴,口氣涼涼:“別以為討巧賣乖,便能平息我的怒火。若一個月后,我真出了什么毛病,你……死定了。”
程深墨低頭,飛速的在指尖輕啄一口。濕熱的觸感自指尖傳遞心臟,倏然一麻,喻安卿立即蜷指,后退兩步,緋紅的羞澀布滿臉頰。
“你……你干嘛?”喻安卿猶如被惡霸調戲的小姑娘,一雙丹鳳眼羞得無處安放。
逾矩的親近顯然超出喻安卿的思考范圍,令他前所未有的手足無措。
程深墨心中得意,好純情的白蓮花,一定拿下。
他無辜地眨眼:“誰讓你挑我下巴?活該被我咬。”
“你哪是咬,你明明是……”喻安卿欲語還休。
“我明明是什么?”程深墨反問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本事你咬回來’的無賴架勢。
喻安卿張張嘴,沒說出口。良姜今日的舉動實在過于反常,也過于親昵,這小兔子到底想干甚。
程深墨心知勾引恰當好處,似有還無才好。
他恢復往常的神態,問道:“你把我的金子藏哪了?”
“小財迷。”
喻安卿帶他來到臥室。臥室布局雅致,與在侯爺府的布局有些類似,多了一面高高的書架,里面擺滿書籍。
程深墨好奇地張望,眼神略掃過書架,除了一些經史詩詞集,什么什么策論外,還有很多的各地奇聞異錄,如游記之類的。看來,喻安卿還挺心懷天下,怪不得在侯府時,對他講的行醫各地的趣事,那般感興趣。
“喏,看看。”
喻安卿拿出一個青銅盒,上面掛兩把銅鎖,造型奇異,五角造型,各有鑰芯。
他拿出兩把青銅鑰匙,打開鎖,里面存放著一疊厚厚的銀票。
“我把黃金都兌換成銀票,方便攜帶,都在這了。”
程深墨欣喜得很:“那我豈不可以拿回家去?”
喻安卿眼神閃過一絲狡黠,一臉正色道:“此盒為魯班盒,只能由這兩把鑰匙同時打開。你看兩把鑰匙,你拿一個,另一個給石太醫嗎?”
“不用給師父,你留著一把。嗯……銀票也托你保管。”
這樣不就有理由常來找喻安卿了嗎?程深墨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喻安卿故作沉思片刻,道:“也好。”
他從腰間拽下一只荷包,上面繡的是只白兔,旁邊照例金線繡了個“卿”字,用如意結綴著青絲穗。
把一張五十兩的小額銀票和一把鑰匙放進荷包,交給程深墨。
“謝謝。這荷包繡的真好。”
程深墨掛上自己的腰間,稀罕地擺弄著。嘿嘿,古代都是以送荷包用來定情,他單方面宣布這就是喻安卿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了。
兩人一同用了午膳,席間程深墨頗為殷勤地給喻安卿夾菜。
午飯后,程深墨又同喻安卿吱吱喳喳說個沒完,又賴到吃完晚膳。
“你不用送,我一會就到石府。”程深墨撅嘴,低眉耷眼,像被主人嫌棄的小狗。
喻安卿笑道:“我送你。”
程深墨頓時支愣起來,笑得沒了眉眼。
兩人行走在長街之上,此時剛過八月十五,各家在房屋高處,用竹竿掛了各種類型的燈籠,一長長一串串,燃燈助月色。
程深墨:“燈籠真好看。”
“是啊。”喻安卿信步而行,眼神溫柔,似有暖光。
程深墨并肩而立,衣袖不經意地與喻安卿的衣袖摩擦。
袖下的手五指張開,又蜷縮回來。他心想,好想牽手,又不敢。
心情便如那采花的蜜蜂,眼前有朵極好看的花,忍不住想探進花心,又怕花厭棄,嗡嗡嗡亂得很。
兩三醉酒之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衣袖下的手突然被大手握住,濕熱得很。喻安卿的手心里盡是濕噠噠的汗液,手也不柔軟,有著骨節的堅硬,戳得程深墨的心噗通通跳個不停,震得有些酸痛。
“良姜哥哥,我有點害怕。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喻安卿側頭看他,黑眸里映著五光十色的燈火,絢爛如煙花,讓他醉得驚嘆。
“可……可以。”
兔子結結巴巴,手用力地回握。
那一下的力氣……喻安卿眉尾揚了揚,牽著的手換了個方式,與兔子十指相扣。
兔子的手抖得厲害,卻再次用力地握緊。
醉漢從他們二人身側路過,兩人的手一路沒有松開。
到了石府門前,喻安卿率先松了手。程深墨動了動手指,心瞬間空落落。
“你一個人回去遇見醉漢怎么辦?要不今晚就住石府吧。”程深墨抿了抿唇。
喻安卿神態自若地搖搖頭:“不用了,夜巒會半路迎我。”
兔子的眼眸一下子變得黯淡,肉眼可見的失望。
喻安卿抿唇繃直忍不住上翹的嘴角,輕聲說道:“良姜哥哥做的蓮子羹,我很喜歡。”
程深墨眼睛瞬間被點亮:“你喜歡,我明天早上再給你帶。”
“謝謝良姜哥哥。”
喻安卿明白良姜為何反常,答案已有九成的把握:良姜喜歡他。
可愛的小白兔自愿跳進他的懷里,乖乖地任他揉捏。
想到此,喻安卿不覺又勾起了唇,淺笑道:“我新搬家之后,感覺特別冷清,常常想到你我同住一個院子的時光。不知為何有良姜哥哥在身邊,我覺得特別安心。良姜哥哥,我感覺自己有點離不開你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厭煩?”
程深墨都快要高興得跳起來了,離不開的下一步是什么?是要愛上我啊!
“怎么會厭煩呢?我最最喜歡和安卿呆在一起了。”
喻安卿:“那哥哥愿意搬過來和我住上一段時日嗎?”
程深墨正愁找不到色誘的機會,一口答應:“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兔子一致認為: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姜太公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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