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畫魂
還有十多天就要過年了,雖然覺的很冷,可是為什么沒有下雪?傻!G城是不下雪的。我怕冷,卻喜歡下雪的味道,人啊,果然是個矛盾的生物。
春節是在二月份,數數生肖,明年原來是我的本命年。都說本命年要穿紅的衣服,而我卻不甚喜歡紅色,于是決定不穿!
自從做了那個夢,最近變得很迷糊,依次往復不知疲倦的我,仿佛感覺時間也變的頹廢不已,摸了摸手邊空的香煙殼,噢,丁丁對不起,我又開始吸煙了。驟然發現,自己原來是戒不掉它的,就象戒不掉愛上你的癮。感冒趁我不注意也愛上了我,好了又得,得了又好。鼻子涼涼的,慢慢習慣用紙巾不停的擦。
許多好象在處理王鬼的事務,整天不見鬼影。關于徐戈的整改問題,暫時匱乏點興趣,不想親力而為,吩咐雅鬼陳玉去查他老爸的帳,至今沒有回復。于是我經常陪著丁丁看電視。有人問我看沒看過“XX唱響”,我說,那是什么東西?一個“X女”就已經讓在下嘔吐不止,實在不想再讓那些無聊的娛樂節目強奸了我的眼睛。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睡個懶覺,多抽幾根煙,又或者能不言不語,癡癡地望著愛人,
老媽突然打電話來,興奮地告訴我:你老爸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那么大年齡了還有夢想?誰說不是呢……大人的思維方式好象有時候總是讓我琢磨不透。看看鏡子里的自己,或者我也能算一個大人,就差與丁丁造出了一個子孫后代,不過呢,在他們眼中,還是小孩,一代換一代,希望時間能起到劃分隔閡的作用。
終于發現自己不管想什么東西的時候,真他媽的沒有一次能好好想的,一開始是為了什么,到最后想出來的,完全風馬牛不相及。扯這個字,可以說是為我量身訂造,很多時候,無論說什么話題,我都能將它從地球扯到銀河系某團隕石群上去。
還是不扯了,快過年了,想和丫頭一起看下雪,就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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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雖然不才,好歹也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父親是畫油畫搞藝術的,曾幾何時他也想把自己那身本事傳授給我,但我嚴重缺乏美術細胞,天生就不是搞這一行的料。老爸畢生最大的心愿就是開一個大型畫展,在美術界浸淫了大半輩子,總算也熬出生天。雖不是個人畫展,但與著名的三個大畫家一同舉行,也足夠說明分量,老爸讓我自豪,想想自己,靠著那些“不義之財”耀武揚威,實在慚愧慚愧。
多少堅定了在社會中出人頭地的信念,讓他們,更重要的是自己也自豪一回吧。
XXX展覽館,這是一間白色大理石的巨大展廳,周圍窗戶上掛有紅色的帷幕,發亮的嵌花地板,淡灰色的墻壁上擺掛著名家門的油畫。展廳中間為幾張巨型長桌,白布桌上有玻璃臺,里面亦陳列著作品。四盞大吊燈從高高的,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燈上無數個鉆石般的圓燈在激閃著光華。
宏偉,壯觀,能在這種地方開畫展,老爸你可真偉大!
和我一起來的當然不能缺少丫頭,早已經告訴父母,自己有了女朋友。作為相當開明的類型,他們當然樂意見上一面。二老是隨展覽團一同前來,因此住在酒店中,幸好如此,免除了不少尷尬煩惱。
第一眼就看見了老父,只有幾個月不見,可就那一剎那的光景,還是在他臉上多刻下了幾點痕跡,數條抬頭紋清晰可見,不過精神抖擻,意氣風發。母親站在一旁,同樣笑容滿面,招呼著前來參觀道賀的人。
“爸,媽,我們來啦。”我走到他們身邊輕聲呼喚。
兩老看到我,兩雙眼睛頓時充滿了驚喜和無比的慈愛,同時也見到了羞澀的丁丁,向她微微一點頭,接著,父親小聲地在我耳邊道:“一會再說,現在你老爸嘛,忙!”
“喲,莫非這位就是老趙的公子?”風度翩翩的老人,白發雖然蒼蒼,可眼神睿智,手杵一根古樸的黑木拐杖,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來來來,兒子,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經常給你提到的王伯初老先生,是你老爸很尊敬的人。”
“王爺爺你好……”
“你怎么能這樣叫,快叫大伯,真是不懂事!”
王大伯?好象更不確切,直接叫大伯,又覺得好象在跟人套近乎,左右為難,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我,怕了,怕了!
“大伯你好。”
“好好,一表人才,果真是虎父無犬子,不錯,不錯。”王老先生說完向我點了點頭。這是畫壇耆老,乃宗師級人物,現在就想與其攀談知會,好象還不夠資格,更多的是他們的話題和我的見識格格不容。于是我便說了聲抱歉,拉著丁丁迅速撤退。臨走時,母親卻有話講:“你叫丁丁吧,一會我們可要好好聊聊哦。”
母親的關切令丫頭更加面紅耳赤,羞卻無言,只得頷首意會。
來到展廳其他地方,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這次畫展相當成功,從人們驚艷,嘆止的表情里就看得出來。
“丫頭,帶你去看看我老爸的畫。”
父親這次參展作品的是他精心創作的“山鬼”系列,“春夏秋冬”四幅巨作。
“山鬼”,源自于屈原楚詞,講述了一位女性山神多姿多彩的故事。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丫頭口中叨念著,然后聚精會神地注視油畫,似乎也被其深深吸引。
“你父親真厲害!”丁丁的語氣絕對不帶半點恭維奉承,使我特別舒坦,道:“還叫‘你父親’?過不了多久要改口叫爸爸了……”
丫頭的臉上再度紅云翻騰,輕輕地挽著我的手深情地道:“就知道欺負我……”
向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欺負丁丁意思,可是,現在,我卻他媽的超級想欺負人。幾個看似某某美院的高才生正對著畫評頭論足。
“趙*,沒聽過啊,這人哪里鉆出來的?”
“畫的還不錯,可是居然能和兩王一李一起開畫展,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會不會有什么暗箱操作?”
“肯定如此,哎,這個社會真復雜。”
“老子什么時候也能開個畫展……”
“你看這里,明顯缺乏技巧,處理的太粗糙。”
“是啊,是啊,我也這樣認為……”
奶奶的,若是在老子的地盤,會給你來個血展,幾個狗屎二百五有什么資格說三道四,毛都沒長齊,還暗箱操作?回家按住你的頭喝奶去吧,靠!心中一陣爆罵,不過話說回來嘴是長在人家臉上的,我又能如何?心里面倒是震怒非常,可畢竟我不能動拳頭,要到什么時候,才能讓別人連嘴都不敢動呢?
實力或許欠缺,可以彌補,但狠心足夠,所以,總有一天……
丁丁也聽到了,也看到我神色不對,連忙拽著我去到別處。
“云,別和那些人一般見識。”
“知道了。”
“你看這幅畫,也很不錯啊。”
順著丁丁的眼光,看到了一幅巨畫,足有三米高,一米半寬。畫名:《風騷》。
風騷何解?大概可以理解為一個中性詞,有褒亦有貶。不過這幅畫顯然是想表達對女性的贊美,畫中是一個絕美的女子,紅衣飄飄,羅袖輕舞,肩蓋霞披,矗在鮮花爛漫上。
我不是行家,不能對其做多少評判,與老爸的畫比起來,只能說: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然而,定睛觀望,畫中的女子竟深深地吸引了我,恍惚中仿佛有種靈魂吸進去的感覺,與上次鬼論壇發生的事極其相象。有古怪!
難道只有我一人有這種感覺?回過神來,展眼瞄瞄其他人,沒有絲毫異常。
或許可以從中探詢到什么,我打定主意,向丁丁道:“丫頭,把念珠給我戴一下。”
“怎么了?”
“沒事,聽話,給我。”
“噢,總覺得你好象老是瞞著我什么……”
“哪有,呵呵。”
還不到時候,還不想那么快告訴你,丫頭,對不起咯。
戴上念珠,裝出一副用手去摸畫的樣子,實際上就是想在那里多停留幾秒,念珠威力雖大,可射程太短,這是唯一的遺憾。
“喂,你在干什么?”說話者的語氣很不滿,我也知道,看畫的人是嚴禁觸摸畫面的,不過……
扭頭回看,也是一老人,然卻沒有王老先生那般風姿,洋貌打扮就一普通平常的糟老頭子。猜測一二,感覺他就是此畫的主人,赧然道:“對不起。”
“最近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懂事……”
話是傳到我耳朵里面了,很不舒服,極想捏捏他干癟的脖子!
“李老,你在這里啊,王老在到處找你,兒子,給你介紹下,這是李山***。”父親可能應酬完那邊的事宜,找到了我,于是便有這番言語。
“原來他就是令公子,很好,那么老趙,我過去啦。”說罷,不等回話就徑自離開。父親似乎也感覺到其中突兀,茫然不解地問道:“怎么回事?”
我聳聳肩,假似不知情。
老爸轉而笑道:“不管他,這老頭有點怪脾氣。”
“我看也是。”
“你們兩個來,咱們老兩口想和你們聊聊,剛有點空閑。”老爸牽起了我的左手,而右手則給丁丁挽著,父親相信看著眼里,嘴角浮現出一道漣漪。呵呵,如此可知,他是相當滿意這未來的兒媳婦咯。
臨別時,再回首那幅畫,畫中女子仿佛在對我癡笑,風騷萬分,曖昧叢生,這種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清晰無比,深刻無比,何方妖怪敢來調戲于我!
哼,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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