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孽障
◎徐欣芮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徐欣芮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大咧咧的告訴皇上,那三種最好賣的是百姓能吃的起的藥,不賺錢。
那藥方子很普通, 你想要可以自己做, 賣貴了后果自負, 賣便宜了虧損自己承擔。
當然賺錢的藥也有,順康藥鋪有,太醫院比這好的方子更多,你們不會自己做嗎?
拐過了胡同口, 順康醫館消失在了馬車上人的視線里, 馬車里的君臣二人相視一笑,呂國舅先開了口,
“皇上,這位鎮遠侯夫人委實好手段。”
輕松打消了皇上的念頭,還明晃晃的說出窮人那一文兩文的血汗錢有什么賺頭, 要賺就賺富人手里的銀子, 從呂國舅個人來說,他挺欣賞的。
順和帝默然點頭,對她的性格自己更了解,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不想勉強,再者她的想法和做法給他了很多啟發,此時面對著自己的舅舅,他把腦海里一個計劃說了出來,
“工部出色的工匠甚多,朕這幾日在想著要不要也開幾個作坊?”
呂國舅一愣, 倒沒想到皇上會有如此想法, 他斟酌了一下方道,
“微臣覺得此事可行,只是若做器物來賣的話,這負責的人選就要慎重。”
“弘宣近日無所事事,朕想交給他試試…”
順和帝能讓自己的皇弟裕王手上掌權,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無所事事只知領俸祿過日子。
“這是個肥差,信王當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呂國舅心里暗嘆,他也是真的希望信王能明白。
信王這些日子委實郁悶。
母妃走了,新結識的朋友木公子也匆匆離開京城,只留一封書信讓他勿尋,待時機成熟自會和他重聚。
他每日躲王府里閉門不出,開始了韜光養晦。
誰想等來等去她竟是北方部族的暗探!
酒壺里的酒傾灑而下,他仰著頭痛飲著,讓這烈酒澆滅心中的煩悶,他只盼這是一場噩夢,夢醒后自己還是那個剛分府時意氣風發胸有乾坤的信王。
甩了甩有些發脹的頭,他一把拉過旁邊伺候的舞姬,那滿嘴的酒氣噴到如花的俏臉上,捏著她的肩膀大著舌頭道,
“你…說說本王…是不是雄才偉略?”
迎著那血紅的雙眼,那舞姬嚇的身子輕顫,臉上擠出逢迎的討好的微笑,
“王爺雄才偉略、滿腹經綸…”
“說的好,賞!”
一手捏起這張會說話的小嘴,信王重新拎起壺酒朝著那舞姬灌去…
信王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冷眼看著他那一幅癲狂,王爺郁悶,她心里同樣郁悶,可現在是非常時期,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她脆聲道,
“你們都下去吧。”
對著跪坐在旁邊的侍女和舞姬們一揮手,她們如逢大赦,紛紛起身快速退了下去。
室內安靜了下來,王妃來到信王身邊,低頭溫柔的道,
“王爺,臣妾知道你心里悲痛,可此時更應該是振作的時候…”
她邊說邊伸手欲取他手里執著的酒壺。
“都是你!”
信王猛的抬頭,一雙眼睛如毒蛇般盯著曾經是自己千方百計求來的王妃。
劉素美傻住了,她不敢相信昨日還恩愛的王爺竟然用如此的眼神看自己,厭惡、憎恨,
“你這個喪門星!”
咬牙切齒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銀光朝著毫無防備的王妃襲來。
“砰”的一聲,銀色的酒壺重重的擊在了她的額頭上,鮮紅的血水瞬間迸濺了開來,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她的身體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
緊跟在王妃身邊的大丫環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隨之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地面傳來一聲沉悶的重物墜地聲。
“啊…救命啊!”
另一個年齡略小的丫環嚇的六神無主,扯著嗓子高喊著。
被那滿目的鮮血驚出了一身冷汗,信王眼中恢復了些許清明,朝著那沒有眼色的丫環吼道,
“閉嘴,還不快去叫御醫來!”
那丫環慌里慌張的跑了出去找御醫,信王腳步踉蹌著蹲到人事不省的王妃身邊,顫著手探了探鼻息,心里呼了口氣,猛的跪坐在了地上。
御醫趕到時,信王正一臉溫柔的拿帕子給王妃擦拭滿臉的鮮血,見慣生死的御醫愣是激靈打了個冷戰,這架勢,王妃不會已經…
“還不快來診脈?傻站著干什么?”
信王抬頭冷冷的道。
劉素美做了一個噩夢。
入眼是滿目的白,自己盤腿坐在一具大紅棺材上,一身縞素的陶夫人跪在自己前面,一邊往陶盆里扔著紙錢一邊念叨著,
“王妃,雖然咱們往日有過不愉快,可妾身知道王妃是個心慈的,所以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到這里她抬頭看著面前的大紅棺木,劉素美跟著她的目光低頭,就見棺木里的自己合著雙眼,面目安詳,陶夫人搖搖頭又往火盆里扔了些紙錢,
“當時妾身就反對你引狼入室,你卻說她對王爺助力很大,還拿她當親姐妹一般,你如今一尸兩命,怕也只有我知道你是冤死的吧,可妾身現在自身難保,也就只能多給你燒些紙錢…”
她的目光透過那重重的宮墻,看到了那屋里正對飲的二人…
劉素美睜開了眼睛,入目大紅的紗帳讓她好一會才回了神,信王正趴在床邊,聽到侍女驚喜的喊道,
“小姐…你醒了…”
信王立即抬頭,
“素美!”
雙手握著她的手,情真意切的懺悔道,
“本王喝醉了,一時豬油蒙了心…”
“王爺,妾身頭痛想睡一會兒,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嗎?”
劉素美語調溫和的說完,輕輕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招了旁邊侍立的丫環,
“你去送送王爺。”
信王想過她醒來會吵會哭鬧,卻沒想到會是平靜如無事發生一般,他本就不是耐心哄人的性子,看人不生氣就起身道,
“那你好好休息,明早本王再來看你。”
說完就背著手離開了。
“小姐,你頭痛的厲害嗎?要不要再讓御醫來看看?”
她身邊的大丫環擔心的問道。
“不礙事,扶我起來。”
劉素美在她的攙扶下靠坐在了床頭,旁邊的婆子卻上前勸道,
“小姐沒事就好,王爺剛才很是后悔,一直在旁邊守著小姐…”
“王嬤嬤,你去讓人送桶熱水來。”
劉素美把這吃里扒外的婆子打發了出去后,把身邊的大丫環招到身邊附耳低語,那丫環雖然臉色數變,但還是頻頻點頭,對自家小姐的吩咐毫無疑義。
第二日一早,宿在書房的信王一醒來就想先去看看王妃,誰知剛推開書房的門,就見到掌事大太監站在門口稟道,
“王爺,王妃一早就帶著下人回娘家了…”
當日中午,皇宮垂拱殿內,劉尚書老淚縱橫的上書道,
“老臣懇請皇上放我女兒一條生路,老臣寧愿女兒做一名棄婦,以后養在娘家一輩子,也好過白發人送黑發人!”
順和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愛卿何出此言?”
半晌后,順和帝的臉黑成了鍋底,真真是個孽障,
“讓那個孽子滾來見朕!”
再是個孽子也是自己的種,順和帝想著扮個黑臉讓這小夫妻能繼續過下去,卻不知劉尚書早就腸子都悔青了,正想借著此事和信王劃清界限。
信王知道王妃回娘家后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雖心里恨恨,但也知道此事是自己錯在先,且此時萬不可再失去劉尚書這一助力,他非常配合父皇的旨意,對著岳父大人痛哭流涕,并發誓下次絕不再犯。
“沒有下次了!”
劉尚書板著臉,面對著一唱一和的皇家父子斷然拒絕道,
“于公,老臣是皇上的臣子,理應為大周效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于私,我是岳丈,自是希望女兒女婿百年好合,可在女兒被女婿傷害時,我只是一個父親,斷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去死。”
他是功利心頗重,但到了他這個位子上,已經沒有必要賣女求榮了,女兒嫁給信王,那也是她當初她自己選的,他之所以同意也有押寶的意思,反正女兒進一步就是皇后,不進一步,做個王妃也是一生富貴,可他卻不想退一步的。
信王母妃身份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他反復叮囑女兒一定要看好王爺,在此關頭一定要韜光養晦,待事情慢慢淡去再慢慢圖謀,誰想信王不但不聽勸,竟還想給女兒潑污名…
“皇上,信王妃到了。”
頭戴帷帽的信王妃面見了圣上后,雙手摘下帷帽,額頭上猙獰的傷口讓順和帝心里的萬千勸和之語都悶了回去,只覺怒發沖冠,胡子都氣的顫了顫,
“來人,取庭杖來!朕今日要打死這個孽障!”
…
◎最新評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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