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若有可能,多陪陪我
“噔噔噔......”
李府門口,三位姑娘站在那翹首期盼。為首的正是李府二小姐,貼身的裙擺勾勒出纖弱的曲線,而她眼若秋波,交織著某種破碎感。
云裳站在二小姐的左側(cè),抱手跺腳,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
“云裳姐姐明明可以不用等的。”湘兒捂嘴輕笑了一聲。
“......”云裳俏臉微紅,別過頭去,輕輕嬌哼一聲,“誰等他了,都是大小姐讓我在這里等著,待會兒姑爺回來了,先帶夕顏公主去見大小姐!”
李寒秋笑而不語,顧盼流光,聽見急促的馬匹聲不斷靠近,就知道應(yīng)該是楊侑要到了,雙手疊在腰間,“湘兒、云裳!快,我們過去!”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姐夫不在的日子,她就天天翻開姐夫?qū)懴碌脑娫~,還有默默寫下姐夫給自己講過的故事。
可是就這么半個月過去,除了兩三封家書,楊侑便什么都沒有了。
李寒秋不由得有些失落,可是這種失落顯得又是那么的沒道理,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貪圖姐姐夫君的那種放浪女子......
雖然確實是。
楊侑一身火浣袍,正是李寒秋當(dāng)初相贈的那件,穿在他身上正正合適,玉樹臨風(fēng),威風(fēng)堂堂。
“姐夫!”
“誒——!小姐你慢點,你身子骨剛好些......”
湘兒剛說出這句話,被李寒秋一瞪,小臉煞白,知錯地低下頭。
楊侑見李寒秋在門口等著自己,還迎上來,翻身下馬迎了上去。
“你身子骨怎么樣?”
“有姐夫給的寶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喏——你看!姐姐給我制成了項鏈,多好看呢!”
李寒雪捧著火靈珠項鏈,這件張家珍藏的秘寶,至陽至剛,佩戴者能夠得到源源不斷地火靈氣蘊養(yǎng),正好能夠緩解寒秋的寒毒入體。
楊侑憐惜地摸了摸李寒秋的腦袋,“外頭風(fēng)涼,你就在湘玉秋園等著我也行的啊?瞧你,穿這么少,非得給風(fēng)兒吹跑了不可!”
“哪里會!姐夫凈說玩笑話了,我可沒有那么細(xì)弱。”
李寒秋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湘兒瞧著也開心起來。
畢竟湘玉秋園里頭老實坐著的二小姐,那臉上滿滿的都是愁悶,籠罩層說不出來的陰霾。
楊侑剛剛出現(xiàn),這種愁悶就一消而散,轉(zhuǎn)而變成了無限的活力。人的心情要是好點,肯定連病魔都會敬畏三分呢!
“小姐,快讓姑爺回府上再說吧?這么長途奔襲,肯定連飯都還沒有吃呢!”
湘兒提了一句。
李寒秋馬上就回過神,“對對對!都怪我太激動了,都沒問姐夫有沒有吃飯,來——廚房做了姐夫最喜歡吃的佳肴......”
“好好好~!”楊侑應(yīng)了一聲。
正在此時,三女提著裙擺下了馬車,瞧見李寒秋如此熱情,先是望夫石一樣等著楊侑,現(xiàn)在又是一副終于等到夫君歸來的小媳婦兒模樣,陳夕顏、柳飛雁不約而同眉峰一挑。
都說小姨子都是姐夫一半的那啥......
陳夕顏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上前去牽住李寒秋。
“好久不見吶,秋兒,這段時間好點了沒?知恩哥哥這段時間,可是天天都在念著你呢,可是嘉寧那邊情況不容樂觀,現(xiàn)在才抽出時間回來一趟。”
李寒秋回頭看了一眼楊侑,嫣然一笑,旋即欠身福了一禮,“見過夕顏殿下,我知道的,姐姐去嘉寧山的時候就是這么對我說的。”
緊接著,她的目光落在柳飛雁的身上。
她的身材極為火辣,一身苗裔打扮,而那五官更是自帶些許媚意,令她這個女子見了都是有些悸動。
“這位是?”
“苗疆圣女柳飛雁。”柳飛雁不講那么多漢地禮節(jié),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來是談事兒的。”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先吃飯,沐浴更衣過后,再作打算?”
楊侑沒怎么待在馬車?yán)镱^,這一路上策馬奔騰,身上早已經(jīng)受不了了,又餓又累。
“好,請——”李寒秋作為李家二小姐,爹不在的時候,她自然就要扮演話事人的身份。
陳夕顏、柳飛雁都是有些地位的女子,從小就是金枝嫩葉,這種場合表現(xiàn)出來就是端莊高貴的舉止,應(yīng)了一聲過后,就跟在李寒秋的身后進(jìn)了李府。
楊侑也想跟上去,卻見一道粉嫩嫩的羅裙輕輕搖曳。
“姑爺,春春呢?”
“不就在我身后嗎......”楊侑回頭看了一眼,驚春怔了一下。
云裳顛顛地跑出來,左看看,右看看,在楊侑身后找到了并不顯眼的驚春,從人群里把她拉出來,心疼得上下打量,回過頭對楊侑惡狠狠道:“壞姑爺,你沒有欺負(fù)我們家春春吧?”
“......我哪里敢啊......”楊侑翻了個白眼,要說這一路上,驚春也不怎么說話,他就時不時把驚春單獨拎出來,騎馬的時候坐在自己身前,顛簸的路面上,兩人難免磨磨蹭蹭的,差點沒讓這妮子羞得當(dāng)場融化。
“真的嗎?”
驚春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嗯。”
云裳哼了一聲,打量著楊侑道:“諒你也不敢,要是你欺負(fù)我們家春春,我就毒死你!讓你永遠(yuǎn)也立不起來!”
“......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云裳你是搞不清主仆地位了,是不是?”
楊侑瞪大眼睛,見眾女都進(jìn)了府里,后頭也沒什么人,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云裳翹挺挺的臀兒上。
“唔~!?”
云裳瞪大眼睛,羞紅了臉,卻見楊侑牽著驚春已經(jīng)跟上了李寒秋的腳步。
楊侑擺了擺手.
氣得云裳直跺腳,抱著鼓囊囊的胸口,低聲嬌嗔道:“壞姑爺!!!!”
“......要打你也輕點啊......”
等她氣呼呼地罵完,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兒,深吸一口氣,壞了!
“姑爺!你等我一下啊,大小姐有話交代的!”
云裳挪動腳步追趕上去。
柳飛雁倒是第一次來到這種深宅大院,滿眼的好奇,“還是你們會生活嗷,但是感覺有點浪費,咱們那苗寨就不整這么多花里胡哨的,主打一個實用!”
“圣女殿下話不能這么說,各地有各地的風(fēng)格,住宅因地制宜,就是最好的住宅。”
李寒秋見多識廣,在書上見過很多不同風(fēng)格的建筑,有那種小堡壘一樣,一個家族都住在里面的土樓,也有那種前虛后實的吊腳樓,還有窯洞......
“還真是,李二小姐懂得真多。”
李寒秋從南說到北,給柳飛雁講得一愣一愣的。乃至于這位苗疆圣女看向她的目光,還有說話的字里行間對李寒秋更多了一分敬重。
陳夕顏見怪不怪,始終是整個西南都有享有盛名的大才女。
而且前段時間暫住在李府,更清楚李寒秋性情溫婉、惹人憐愛,兼具才華與美貌。
若為人婦,絕對稱得上一句賢良淑德,人妻典范。
她的余光落在某人身上。
楊侑:“???”
茶飽飯足,安頓好苗疆圣女。
楊侑正要去春云雪宮見娘子,云裳卻拉住他的手,“大小姐說,要公主殿下獨自去呢,姑爺你就先去湘玉秋園陪二小姐吧,半個月不見,最想你的人,怕就是二小姐了!”
“......”
陳夕顏貴為公主,但是在李寒雪那冰山美人的氣質(zhì)面前,卻是只剩下了自卑和不安。
畢竟嘉寧山上那一夜,咳咳......都讓人家當(dāng)場捉了個正著,哪里還有解釋的余地!
“明明是我先來的,怎么反而我變成偷腥貓咪了?”
陳夕顏低著眉頭。
楊侑想了一會兒,他也知道陳夕顏的不安,所以這時候他不能走,他有責(zé)任處理這件事兒。
“云裳,大小姐怎么說?”楊侑試探性問了一句。
云裳眨巴著眼睛,饒有深意地“哦~”了一聲,“姑爺你啊!你完蛋咯!大小姐很生氣,生氣得恨不得把姑爺大卸八塊呢!”
“那就是沒事兒。”
楊侑還能不曉得自家娘子的性格,總也一副冷冰冰的姿態(tài),相比于刻意冷漠,更像是七情六欲缺失,沒法產(chǎn)生情緒。
若非是湖心亭那次,楊侑破了娘子的道心,他還以為娘子是本性如此,而不是功法的緣故。
云裳白了一眼,“知道你還問!”說罷,她轉(zhuǎn)頭笑意盈盈地引著陳夕顏,“殿下跟我來。”
害怕也不是個事兒!
我總要去面對!
陳夕顏強(qiáng)打信心,不論遇到什么事,她都要為自己的幸福爭奪一下。
又不是要搶走,也不是要獨占,為什么我不能留在他身邊?
“沒事,我去去就來!”
陳夕顏認(rèn)真道。
楊侑還是不放心,目光看向李寒秋,后者卻是微微含笑,語氣帶著些寵溺,“姐夫你放心好了,姐姐是你的正妻,哪里會讓你為難呢?你跟我來,我給你準(zhǔn)備了好東西呢!”
時隔半個月,湘玉秋園一切如故。
楊侑、李寒秋并肩漫步在園子里。
可能是修煉了神魂和武道的緣故,他對蘊靈護(hù)體陣的感知更加強(qiáng)烈了。
他光是待在這里,就能感覺到生命本源的增強(qiáng),神魂清明,氣血翻涌。
李寒秋的廂房前。
楊侑停下了腳步,到底是人家少女的閨房,自己又是姐夫的身份,成天進(jìn)進(jìn)出出不成體統(tǒng)。
“進(jìn)來啊?”
“不了不了,我就在外面等著,你現(xiàn)在都還沒成親,我進(jìn)去像什么話,萬一岳母知道,還不得找我麻煩?”
“哈哈~姐夫你這么怕娘親啊,她才沒有這么兇呢!莫不如說爹爹走后,娘親成天都在害怕呢,怕姐夫你欺負(fù)人!”
“......”楊侑啞然失笑。
李寒秋美眸閃了閃,見楊侑一臉的為難,便是輕笑一聲,“那姐夫你就在這里等我,我回房間找一下,一定要等我啊!”
“好,我等你。”
楊侑側(cè)過頭去,卻見玉兒在唰唰唰地?fù)]劍......
“錯了,你這個姿勢不好發(fā)力,搞不好還會傷了筋骨。”
他忍不住湊到近前端詳了片刻,立馬指出問題。
楊侑修煉武道的年齡很晚,但是他自幼鍛煉身體,了解各種劍招,家里更是有諸多強(qiáng)大的劍士坐鎮(zhèn)。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新手劍客的毛病,他看一眼也能知道。
玉兒詫異了一瞬,正想要收劍拜見姑爺,沒想到楊侑就已經(jīng)貼到了近前。
“別動!保持現(xiàn)在的姿勢,我來給你調(diào)整。”
楊侑低聲道。
玉兒乖乖哦了一聲。
“手抬平,目視劍鋒,腿太高了,腰身不穩(wěn),哎呀,還是你的基礎(chǔ)功不扎實,要多加強(qiáng)......”
“嗯。”改正姿勢過后,玉兒很快就汗流浹背了,額頭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堅持住嗷,你剛開始學(xué),堅持一炷香就行了!”
“是,姑爺!”
楊侑修煉武道過后,對劍招的理解更上一層樓,若是正面交戰(zhàn),能夠同時對付兩名同境武修而不落下風(fēng)。
這并不算天才,但對他來說,有修為總好過沒有,而且自己還有提升的空間。
要是能夠在一年之內(nèi)升上宗師境,趕上云蒙會盟,那自己單刀赴會也無所畏懼了。
“姑爺,你這么厲害啊,以前就知道你會寫詩,沒想到你對劍招還這么有理解!”
湘兒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夸了一句。
“我哪算得上什么有理解,我現(xiàn)在的武道水準(zhǔn),還屬于是高手一刀就能解決的小趴菜。”
楊侑自嘲地笑了一聲。
不一會兒,李寒秋捧著一件輕薄的袍子出來,材質(zhì)同樣不簡單,楊侑畢竟對這方面沒什么研究,一時之間也不曉得是什么綢緞,上手絲滑,如同少女的肌膚,貼身輕薄,水墨畫的配色,穿在身上仙氣飄飄的。
“真俊啊!”湘兒失聲道。
“姐夫,這衣服你滿意嗎?”李寒秋莞爾一笑,上前打理楊侑衣服上的褶皺,實則是想借此機(jī)會多挨一下姐夫。
楊侑抓住李寒秋的手,被人這么上下摸索還是有點窘迫,他咳了一聲道:“滿意,很滿意!我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衣服呢!”
“滿意就對了呢!咱們小姐可是花了半個月時間呢,用了最貴的云錦,一針一線,從設(shè)計到成衣,咱們可是花了好多心思!”
湘兒自豪道。
楊侑顫抖了一下,望向李寒秋。
“也沒有這么夸張了,就是想著,這是給姐夫做的衣服,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也算不上什么花了心思。還好姐夫喜歡!”
楊侑頓時有些自責(zé),“我回來得急,竟然沒帶伴手禮......”
“秋寶不想要什么伴手禮,你回來看我,我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李寒秋眉目認(rèn)真,卻是顯得更加楚楚可憐,“若是有可能的話,知恩哥哥能不能,多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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