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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追妻火葬場


被岑淼淼掛了電話,岑思遠告訴自己要冷靜,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要把人好好哄回來。但是他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什么叫她年少十八的時候他沒看上她,千帆過盡才想起她是那個適合結(jié)婚的人?他有那么渣嗎?分明是從她年少十八的時候他就不圖財不圖色在她身后支持她,是她身后的那個男人,世界上怎么有他這么好的渣男?

岑思遠越琢磨越覺得不對經(jīng),按了內(nèi)線把陳婉婉喊進來,問她這個星期都有些什么工作安排。

陳婉婉推了推眼鏡,輕咳一聲,吧啦吧啦地說今天要開什么會,明天要見什么承包商,下午是哪里的樓盤封頂,他要去參加封頂儀式,還有參加哪家的晚宴如此種種。

待陳婉婉一一匯報完,他一臉篤定地道:“都推了,給我訂一張最早一趟去臨南的機票。”

聞言,陳婉婉暗自挑眉,有些為難道:“可是張家的晚宴得去啊,我們和人家還合作呢。”

“哎呀,要合作不存在一頓飯,推了推了。”他不耐煩道。

“好的岑總。”陳婉婉關(guān)上平板,笑著轉(zhuǎn)身出門,心底想的全都是雙岑記這次不結(jié)婚很難收場了。

……

岑淼淼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六點多了,她心情不佳,同事約她出去吃飯她以不舒服為由婉拒了。她確實也累了,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又和岑思遠吵架,勞身又勞心。

她把房間的空調(diào)開得很高,裹了被子沉沉地睡去,夢中岑思遠來找她,說了一些讓人火大又心煩的話,她不由得吼了一句憑什么,把自己吼醒了。

借著廊燈她看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拿出手機點了份外賣,從行李箱里拿出睡衣走進了洗手間,待洗好澡出來,屋外恰好響起了敲門聲。她拉開門,除了送餐的小藍人,還有個拉著張臭臉的小黑人。

對于岑思遠的到來,岑淼淼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人發(fā)起瘋來誰都擋不住。岑淼淼不記得他哪任女朋友過生日,他當(dāng)時還在外地出差呢,趁著休息的間隙趕到女友在的城市,溫存了一個小時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回工作地。所以,他有些女朋友總會產(chǎn)生一種他愛她愛得很深的錯覺,殊不知,都是套路罷了。

所以,看慣了岑思遠的行事路數(shù),岑淼淼別說是驚訝了,她連個表情都沒有,禮貌地接過外賣,轉(zhuǎn)身進屋。

見自己被無視了,岑思遠有些惱火,但又不敢真的生氣,看著她光著腳走在地上,忍不住責(zé)備道:“也不知道穿雙鞋。”

岑淼淼在家喜歡赤腳,租房子的時候特地找裝了地暖的,但這個酒店也不知道有沒有地暖。

聞言,她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轉(zhuǎn)而打開外賣盒子,燕皮餛飩的味道立即彌漫開來。她先喝了口湯,滿足地哼了哼,這才開始吃。

岑思遠知道她是故意無視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在她身旁,看著她一臉認(rèn)真地喊:“淼淼。”

因為餛飩味道好,岑淼淼本來挺高興的,但見岑思遠一副情深如海的表情看著自己,她覺得有些煩。

“你要和我談什么?”她皺眉看著他,語氣十分不耐煩。

這一問,岑思遠就有點心虛,“你……先吃飯,吃了飯再說。”

岑淼淼心中不耐煩,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了,轉(zhuǎn)眼看見他一臉討好的模樣地看著自己,心中的不悅更甚,:“好了,你可以說了。”

岑思遠看著她,深吸一口氣,拉著她的手,沉聲道:“對不起,淼淼。”

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岑淼淼心中很是無奈,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不必這樣。”

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懟之意,也不是假裝坦然,而是近似一種不在乎了的語氣,這才是岑思遠最怕看到的結(jié)果。

其實,仔細想來,他確實也沒有什么對不起岑淼淼的地方,但是很奇怪,他總覺得是自己錯了。明明這是一場雙向的暗戀,怎么就變成追妻火葬場的設(shè)定了?

“淼淼,不管你信不信,這十年來,我心里一直都有你。”

岑淼淼看著他,笑了笑,“我信。”

“所以,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岑思遠看著她,語氣近乎是哀求。

岑淼淼目光牢牢地看著他,心頭涌上一陣委屈,卻又覺得滑稽可笑,“我……”她如鯁在喉,緩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聽過一句話,說是‘喜歡就像咳嗽,藏也藏不住’,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把我藏了十年的?”

她睫毛輕顫,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岑思遠看了只覺得心如刀割,抬手擦掉她的眼淚,“藏不住了,我要昭告天下。”

聞言,她笑了笑,柔聲道:“其實我沒有立場指責(zé)你,我也沒有勇氣先跨出那一步,所以你也不必覺得對不起我。”

岑思遠起身將她攬進懷中,深吸一口氣,“都過去了寶貝兒,我們重新來過。”

岑淼淼安靜地讓他抱著,盡管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抱住他,但理智卻死守著那根弦,她心有不甘,不想如此簡單的就繳械投降。

“你知道嗎?背離了初心的人才喜歡說不忘初心,陷入死局的人才希望重新來過。”她苦澀地笑道。

岑思遠松開她,臉上十分不解,“這算什么死局?”

她抬頭看著他,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幽怨,“你叫過多少人寶貝?趕飛機哄過多少人?你對我說的話,也對多少人說過?你現(xiàn)在所做的……”她皺眉想了想,方才接著道,“你像天神一樣忽然降臨在女人身邊,寶貝心肝兒一哄,示弱也好,深情也罷,這樣一來女人都會被降服,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做的這些就像在例行公事?”

聞言,岑思遠臉上已經(jīng)有了隱隱的不悅,但還是忍著沒有發(fā)作出來,語氣卻還是冷了幾分,“在你心中我就是這么不堪?”

岑淼淼迅速搖頭,“不是,我只是太了解你了,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沒辦法感動了。”

聞言,岑思遠感覺自己要被氣死,這不就是渣男人設(shè)太深入人心,所以對他不抱希望的戲碼嗎?何必說得如此隱晦?

他伸手扣在她的頭頂上,鄭重其事道:“老子來不是讓你感動,是想通知你,你以后不是江城的大小姐了,是太子妃。”

岑淼淼:“……”

媽的!這個混蛋是聽不懂人話嗎?她的意思是他們之間完蛋了!別來煩她!還太子妃?我去你大爺?shù)姆饨ㄓ嗄酰?br />
她一把掀開他的手,罵道:“滾!”

“我不!”

岑淼淼再次:“……”

我的青龍偃月刀呢!

岑淼淼看著他,心煩的情緒又涌了上來,忍了又忍才勉強克制住打人的沖動,“我現(xiàn)在看見你就煩,趕快從我眼前消失!”

見人抓狂,岑思遠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好了,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她沒好氣地打開他的手,“我是看著你心煩,趕緊滾!”

“那就沒辦法了,”他將手插進褲子口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道,“董事長剛把你調(diào)給我做特助。”

岑淼淼看著他,眼中滿是怨恨,恨不得沖上去咬死他,“那我辭職!”

“辭職要提前一個月,而且你知道江城太多商業(yè)機密,”他彎下腰,笑得極為討打,“你逃不掉的寶貝兒。”

岑淼淼伸手蓋在他的臉上把他推開,吼道:“岑思遠!你他媽混蛋!”

眼看真的把人惹生氣了,他忙收住臉上的戲謔,又換上一副溫柔得不行的口吻,“好,我混蛋,你打我罵我都行,不生氣了好不好?”

“你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就只會粉飾太平!”岑淼淼吼道,“不要拿你用在別的女人身上的招數(shù)來應(yīng)付我!惡心!”

“淼淼……”

“別碰我!”岑淼淼紅著眼睛吼道,“我嫌臟!”

“岑淼淼!”岑思遠也跟著不高興了,“我要怎么給你說你才信?我就是愛你愛了許多年,這次真的怕你不要我了才這么趕著追過來,你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有什么純友誼,我是中央扶貧辦的?這么多年當(dāng)你升職的電梯……”

“啪——”

岑淼淼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因為太用力,他的臉上立即出現(xiàn)了幾道紅印。

“我在江城的地位,是我兢兢業(yè)業(yè)干出來的!不是你的施舍!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你的優(yōu)越感!”岑淼淼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離開江城,我照樣能風(fēng)生水起,不信你等著瞧!”

能做到國內(nèi)頂尖房地產(chǎn)商行政大秘的人,又豈是等閑之輩?要不是岑鳳齡拴著不放人,以岑淼淼的能力最起碼是高管層的了。

岑思遠牢牢地看著她,眼中的怒意幾乎噴出火來。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走。

岑淼淼懶得理他,低頭收拾吃剩下的東西,接著卻聽見防盜鏈落下來的聲音,抬頭就見岑思遠脫了外套丟在床上,進了洗手間,將浴室的門摔得震天響。

岑淼淼:“……”

岑思遠屬狗,癩皮狗的狗,狗東西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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