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不在乎
趙若明將姬釗系在自己身上,背著姬釗向地下車庫走去,弗朗索瓦在前頭帶路。
203悄悄伸出觸手扶住了姬釗,幫趙若明減輕了大部分重量。
424看了一眼,對203這種反系統(tǒng)的舉動不予置評,它忙著數(shù)錢(從203那薅羊毛薅來的能量點)。
數(shù)著數(shù)著,424忽然停了下來,幽幽道:“你不是新手系統(tǒng)嗎?為什么會這么有錢?”
203遲疑了一下。它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它的能量點和積分多得嚇人,比它見過的所有系統(tǒng)都闊綽。它只能歸結(jié)于這是在數(shù)據(jù)庫搬磚的時候攢的。
203的數(shù)據(jù)流亂了幾下,道:“我也不清楚……”
兩個系統(tǒng)說小話的時候,趙若明也疑惑道:“你車上的火是怎么做到的?”
弗朗索瓦摸了摸鼻子:“掌中火——老祖宗變戲法的手藝嘛。我讓424活學(xué)活用了一下。”
掌中火,一種古裝劇里時常出現(xiàn)的戲法。將某些易燃的物質(zhì)涂抹在手心,利用化學(xué)反應(yīng)讓它們?nèi)紵湍艹霈F(xiàn)憑空起火的場面。這種火焰溫度極低,只能唬一唬人的眼睛罷了。
車頭真著起火來,車內(nèi)外的溫度能達到幾百度,——當(dāng)然了,424可以給弗朗索瓦支起一個巨大的防護罩,讓他不會被烤熟。但那樣一來,宴會廳中其他的人可就倒了血霉,被燒假火的車刮一下,和被鐵皮都燒化了的車烙一下,結(jié)果絕不可同日而語。都是為了任務(wù),撞翻幾個客人意思意思得了,真搞出火災(zāi)來就不好了。
弗朗索瓦頂著外國人的臉說“老祖宗”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害得趙若明笑了一下。沉重的氣氛也輕松了一點。
“對了,”趙若明提醒道,“你的車頭燒成那樣,火滅之后車子還完好無損實在太假了。處理一下吧。你來還是我來?”
弗朗索瓦道:“你打算怎么處理?”
趙若明思忖道:“炸了吧。控制一下爆炸范圍,小炸怡情。”
弗朗索瓦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他倒是不差這一輛車:“424,你去可以嗎?”
424道:“給錢就去。”
三人走進電梯,下到了地下車庫。剛出電梯門,一個人影忽然閃到了他們面前。
今天的不速之客還真多。
弗朗索瓦看著眼前金發(fā)藍眼的高大男人,對方顯然和他一樣,并非華國人,而是“外國人”。
“費奧多爾?”趙若明停下了腳步,隨著她的動作,汗水順著額角流淌了下來。扛著姬釗,重倒是不重,但是人與人的皮肉貼在一起,在溫暖如春的室內(nèi),實在讓人難受。
原來是俄國人,弗朗索瓦暗忖。
費奧多爾看也沒看弗朗索瓦一眼,對趙若明道:“把他給我吧。”指的是趙若明背上的姬釗。
趙若明凝神看了費奧多爾兩眼,搖了搖頭:“不用了。你準備了車嗎?”
費奧多爾擰了擰眉頭,但也沒有糾纏,只是道:“就在前面。”
趙若明給弗朗索瓦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地跟了上來。
費奧多爾準備的車是一輛十分彪悍的悍馬,在一眾豪車里,像個粗野的巨人一般格格不入。這輛車雖然不適合暗之血宴,卻很適合此刻的姬釗。簡直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特意為趙若明準備的一樣。
費奧多爾打開車門,趙若明艱難地將姬釗安置進了寬敞的后車座上,細致地給她蓋好了床單,又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上了。由于對方的體型實在太過龐大,這件外套蓋上去活像一塊補丁。
弗朗索瓦見狀,連忙脫下了自己的霸總標配版大風(fēng)衣遞給趙若明:“趙,這個更厚實,你的侍者服太薄了。用我的吧。”
他是標準的雙開門礦工,尺寸比趙若明那件可憐巴巴的小外套合適點。
趙若明也沒推辭,真情實感道了聲謝,將大風(fēng)衣蓋到了姬釗身上。
費奧多爾冷眼看著兩人的互動,忽然道:“車上有空調(diào)。”
弗朗索瓦在曼斯菲爾德家族被捶打三年,早已經(jīng)肉質(zhì)Q彈緊實,對人的情緒敏感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他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這個俄國佬雖然對自己沒惡意,但似乎也不怎么喜歡自己。
不是,他今天怎么了嗎?怎么這么討人嫌?
趙若明拍了拍弗朗索瓦的肩:“上車吧,等到了地方,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弗朗索瓦今天確實幫了大忙,趙若明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plan B,要是弗朗索瓦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就用付冬樹的身份直接扛著姬釗一路殺出去算了。反正封寶寶的皇族之路已經(jīng)談妥了,付冬樹這個經(jīng)紀人下野也無所謂。
幾人坐在車上,費奧多爾雖然始終冷著臉,卻一直兢兢業(yè)業(yè)扮演著司機的角色,把車開得很穩(wěn)。
“我們?nèi)ツ睦铩!辟M奧多爾道。
趙若明坐在車后座上觀察著姬釗的狀況,聞言抬起頭來,沉吟起來。
段家肯定不能回,沒法跟那幾個兒子解釋,更何況段鴻跡這個馬甲目前還不能在弗朗索瓦面前暴露。付冬樹的公寓也不能回,那里住著封寶寶母子。隨便找一家酒店,恐怕會被人當(dāng)成人口拐賣的。還有什么地方……
弗朗索瓦忽然用法語道:“西奧多在華國有不少暗點,我已經(jīng)全部拿下了。”
弗朗索瓦不確定費奧多爾是不是自己人,決定采取加密通話。反正俄國佬估計聽不懂法語,而趙若明可以讓203實時翻譯。
趙若明聽到這話:……你還真是西奧多的好哥哥啊。
趙若明道:“地址在哪里?”
弗朗索瓦又用法語說了一串地址。
趙若明查探了一下具體的位置,挑選了一個地址,告訴了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沒說話,俊美的臉上如同結(jié)了一層冰,轉(zhuǎn)了個彎,向趙若明說的地址開去。
今天——哦,已經(jīng)過了午夜十二點,已經(jīng)是昨天了。昨天一大早,他就被殘片203叫了起來,對方急切地說今天會發(fā)生一件對趙若明很重要的事,叫費奧多爾一定要去幫忙。
殘片203在費奧多爾體內(nèi)待的時間一長,身為bug的殘缺也就越來越明顯。它現(xiàn)在能控制身體的時間越來越短,信號也斷斷續(xù)續(xù)的,時常出現(xiàn)一些錯亂和故障。話說的顛三倒四,費奧多爾花了很大力氣才理解了它的意思。還沒等說完,殘片203就又死機了,恐怕要兩三天才會醒來。
費奧多爾身為后宮種馬文男主,家里又涉黑,自然是有暗之血宴的參與資格的。問題是,他根本不清楚今晚會發(fā)生什么,只能從殘片203七零八落給出的信息里勉強拼湊出一點東西,就這么稀里糊涂,執(zhí)著而無望地守在宴會中,等待著趙若明的行動。
他一直在暗處注視著趙若明。注視著趙若明和帝萬書的交鋒,注視著趙若明和弗朗索瓦的互動,注視著趙若明給風(fēng)流雪開瓢……注視著趙若明的一切。直到剛剛,他確定了趙若明在做什么之后,才連忙奔到地下車庫來開車。
結(jié)果現(xiàn)在,趙若明居然不信任他,反而更信任那個法國人。
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他是被迫給趙若明打工的,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至于對方對他的態(tài)度,他并不在乎。
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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