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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纖月從這些細小的行為中又發現了一件事情。

  先不論七王爺想不想奪皇位。就算他想奪,只怕也是枉然。有這樣一位深藏不露且狠毒的母親,怎么會容得下一個精明強悍的兒子?只怕七王爺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最為敬重和愛護的母親會算計自己。若以他的頭腦,他不一定會輸,只是他太過重視那不可靠的親情。

  自古以來,為了權利,殺死親生兒子并不少見。雖然都是她的親生兒女,她卻很懂得怎么去利用。相比之下,單純又毫無心機的九王爺做了帝王,更便于她在幕后操控。哪一個能派上什么用場,都物盡其用,甚至不惜自己女兒的貞潔名譽。當然,至于清林公主在不在乎,這也與她的教育有關。

  怡妃娘娘轉身走至門邊,對著門外的宦官說道:“皇上駕崩,太后薨逝了!”她的語調平和,不喜不悲。

  沉著,應當是算計的根本。

  緊接著,太監吊得細而長的嗓音在整個皇宮響徹回蕩。悲鐘長鳴,舉國上下齊哀。

  與此同時,這個狠毒的人女人也即刻下旨,杜家因謀逆之罪,誅連九族,上上下下數百人即時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這么快就要斬了?

  纖月緊張地望著蕭然!

  現在這個女人得了勢,蕭然就算有三頭六臂,又怎么將這數百人都同時救出?

  看著蕭然一派輕閑自在,怡然自得的模樣,她可以相信他嗎?

  如今,就算不信他,又能奈何?

  她的心思,蕭然自是全都明了。不動聲色地拉著她的手,輕聲說道:“你隨我來,我再帶你去見一個人!”

  纖月已經有些木木然!發生這么大的巨變已經夠讓她震憾了,現在再帶她去見任何人,她也都不會有感覺。

  七王爺?!

  纖月看到七王爺躺在一張軟榻上,天容站在一旁,還有碧春……

  果然……

  “容妹,他現在怎么樣了?”

  “已如怡妃的吩咐,廢去他的武功,毒瞎了雙眼!”天容如實回答。

  纖月腦子里一聲轟響,這個女人做得真絕,自己的兒子她能做到這樣,太絕了。一個瞎子王爺,被廢了武功,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與她來爭奪權利。

  再看蕭然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個人和人打架打贏了,然后拉著她去指著那個被他打了的人說道:“你看,我多歷害,把他給打成這樣!”

  “無恥!”纖月打心底里冒出這兩個字,送給他們。

  天容沉靜如水,不惱不怒。

  蕭然一如他的灑脫自然,不以為意。

  七王爺聽到纖月的聲音,哈哈笑出聲來。這聲音笑得爽朗又豪邁,“月兒,本王確實眼瞎,誤會了杜丞相,也看不出你假扮醫女,確實該瞎!”

  這話聽起來是自嘲,但更多的是豁達。劉瑾瑜,握瑾懷瑜,本就是指擁有美好的品德之意,能知錯并勇于承認,這個名字,他也當之無愧。雖然之前,纖月極其不以為然。

  蕭然的眼底倒是浮現些許欣賞,但很快就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諷之色。像七王爺這樣心存仁厚,終究難成大事。輕笑道:“七王爺或許心有不甘,不過,在權利面前,只有成王敗寇,怡妃娘娘未將你誅之永絕后患,確是念及了一絲骨肉親情。”

  七王爺大笑,笑得蒼茫無力。從軟榻上坐起,因身體被天容重創,顯得有些虛弱,在兩名太監的扶持下,邊笑著,邊離去。

  只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碧春。

  纖月走向碧春,質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杜家何時有虧待過你?”

  碧春口氣譏誚地反說道:“你沒有資格問我,你也同我一樣,做過相同的事情!”

  碧春的反駁真是恰到好處,正中要害。直說得纖月是啞口無言。是啊,自己有什么資格來質問她?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怡妃娘娘已經答應過我,等九王爺當了皇上,就讓他冊封我為妃子,我以后,再也不用再受別人的氣了!”

  纖月感覺碧春的面目有些扭曲,她比起那些殺人者,更讓她覺得惡心和可憎,“啪!”抬起手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現在的身份可謂是顛倒過來,杜家抄斬,七王爺也是個空殼,碧春哪里還會怕她,立即反手準備打回來,手剛揚到半空,一根銀針從眼前一晃而過,正中她的眉心。一點如朱砂痣一般的血珠冒出,她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直挺挺地倒下。

  本該落到臉上的巴掌沒來得及落下,人已經躺在地上。纖月回頭看著蕭然,他一副理所當然她該死的樣子。

  他想殺人,誰阻止得了?

  哪一天,他準備殺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一向平靜得如止水一般的天容眼里閃過一絲怪異,有些不解地看著蕭然。他從來不屑殺人,在他眼中,無故殺人,是一種非常蠢的行為。然而今天,他竟然已經連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

  蕭然并未在意天容眼里的怪異,握住纖月有些冰涼的手說道:“你昏睡了三天,應該肚子餓了吧,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如若不是已經看清了蕭然的真面目,纖月會以為,他是一個溫情細致又體貼的人。如果沒有認識杜從南的話,也許她會不顧一切地愛上他。哪怕是被他出賣,被他殺死。

  如木偶一般被蕭然帶至一處三層樓高的宮殿之上。

  在靠近窗口的地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宮外午門廣場上杜家老少一排排地跪在那里,待時辰一到,便會人頭落地。

  宮女將她面前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美食,她沒由來的一陣暈眩和惡心。有誰會一邊等待著看殺人,一邊悠閑地吃飯?

  “你確信你可以萬無一失地救出杜家人?”纖月不安地問道。

  蕭然正拿著筷子夾起一小塊糕點送入口中,聞言,抬了抬低垂的眼瞼,似是笑了笑,“你只管放心好了!我若是辦不到,又豈會答應于你?”

  雖然他一次一次地保證,仍舊不能叫她安心。無法和他一樣,若無其事地吃著東西,纖月始終扒在窗口,看著外面的動靜。

  杜家以謀害皇上的判國之罪被處斬,引來了數以萬計的民眾前來觀斬。整個廣場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場面之盛大,只怕是前所未有,在場維護秩序的禁軍都不下千人。

  突然,纖月瞧見在不遠處的民房濃煙滾滾,慢慢向午門這邊擴散,圍觀的人群在聞到這股濃煙時,頓時混亂不堪。許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叫喊著抱頭鼠躥,一千多的禁軍被這上萬的民眾擠得七零八散。

  纖月居高臨下的俯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民眾中有人很明顯地沖上了法場,將杜家人一個個有條不紊地救出,趁著還未消散的濃煙,又擠進了混亂的人群。

  待最后煙霧散盡之時,廣場上,就只剩下那些摸不著頭腦的禁軍和一些被踩傷還沒來得及逃走的無辜百姓。

  傾刻間的功夫,杜家數百的囚犯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數上千的禁軍面前,就這樣消失了。

  看到杜家人已經徹底逃脫,纖月只覺得心中一松,繃緊的身體虛弱得快要站不穩。他果然沒有騙她。

  “我若無把握之事,定不會輕易答應你,現在,你可以好好吃些東西了吧!不然,等下可就沒機會吃了!”

  纖月心頭一掠,難道等下他就要動手殺她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真是要死的話,先吃飽飯再說吧!纖月心頭已經沒什么掛慮,這會兒真的覺得肚子餓得不行,拿起筷子旁若無人的大吃起來。

  此時,蕭然拿起一旁宮女送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負手立在窗邊。

  纖月心里一個咯登,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難道,他是要動手了?

  正在思緒中飄蕩著,卻聽門外又傳來了輕且急的腳步聲。轉回頭一看,怡妃娘娘已經出現在門口。

  “法場被劫,可是你所為?”怡妃娘娘似乎被氣得不輕,面容隱有怒色。杜家的逃離,對于她來說,無疑是放虎歸山。

  蕭然依然立在窗邊,背對著她,淡淡地說道:“娘娘此話怎講?”

  “你忘了你我之間的交易嗎?莫不是你想反悔了?”

  “我只助你得江山,如今你江山在握,我可曾有食言?”

  “好!好一個江山在握!你不過是擔心我得了江山之后,對你食言罷?”

  蕭然這才轉身面對她,面色上笑如清風,“不錯!你沒有值得讓我信任的理由,在未得到煉心丹以前,我是不會讓你真正坐擁江山!”

  “好!煉心丹我可以給你,你要如何幫我滅了杜家?”怡妃娘娘發覺自己終究不是他的對手,只好讓步。

  蕭然勾起嘴角輕笑道:“煉心丹,我勢在必得,至于杜家,你只需殺了杜從景,十年之內,不足為患!”

  “蕭然!你……”纖月已經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怡妃娘娘點了點頭,從身后宦官手中拿來一個盒子遞給他說道:“這便是你要的煉心丹,拿去罷!你不愧為我天醫門的弟子,夠狠!但是你也要記住,只要是使用過煉心丹的人,必定會遭受詛咒,日日肝腸寸斷,夜夜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蕭然大大方方地接過,打開盒子看了看,在確定是他所要之物以后,從容地笑道:“多謝師娘提醒,蕭然也想奉勸師娘一句,若是亂用禁藥,必遭天遣!”

  他會放了杜家,并不全是因為她的請求,而是用來要脅怡妃娘娘的籌碼。纖月真恨不得撲上來咬他一口。

  蕭然轉身有些可笑地看著纖月恨不得將他剝皮吃肉的眼神,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直接從窗口飛出。

  纖月已經是恨到了極至,就算他現在就要殺了她,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猛地在他脖子上重重地一口咬下!

  蕭然完全沒有意料到她會真的張口來咬,皺了皺眉,隨意落在地上,伸手輕捏她的下頜,纖月不得不松了口,嘴唇上卻是斑斑血跡。

  撩起袖子替她擦了擦嘴上的血痕,笑道:“蕭然身上的肉比起御膳房的美食味道如何?”

  纖月漠然將他的手擋開,憤憤地問道:“杜家人現在在哪里?你打算把他們交給怡妃娘娘,然后引杜從景出來?”

  “他們并不在我手上,救他們的是杜從景,至于他們逃不逃得掉,已經與我無關!我只是稍稍幫了他們一把,給他們制造了一點氣氛。這也算不違背對你的承諾。不過,杜從景不死,怡妃肯定不會罷休!”

  纖月似信非信地看著他,越來越看不清他的真心所想。很明顯,怡妃娘娘已經被他擺了一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突然,面上一股勁風掃過,蕭然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銀針。

  不遠處,天容端端站在那里,臉色平靜,白衣飄舞。

  若不是這附近沒有別人,若不是蕭然突然伸手夾住了那根銀針,纖月怎么都不肯相信那銀針是天容射出,而且直直朝著她的眉心。

  “容妹?!”蕭然垮下了臉色,語調帶著不解與責備。

  “呵!”天容輕笑,并不答話,腳尖輕輕點地,飄然離去。

  天容是想要殺她?纖月覺得心寒。天醫門的人個個性情古怪不似常人。蕭然口口聲聲說要殺她,卻遲遲不見動手,也始終感覺不到殺氣。

  蕭然晶亮的眸子掃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想,我何還不殺你?”不等她回答,又接著說道:“這只能怪你生了這樣一具純陰的身體!”

  純陰?纖月覺得這兩個字相當的詭異!

  他的意思好像和什么鬼神有關吧?像什么借尸還魂,死而復生這樣的!難道蕭然是想把她給殺了,把她的魂魄趕走了以后,再另外弄一個到這具身體?

  他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一個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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