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換回人要緊啊,快。
郡王不必為格格憂心,我們都去準(zhǔn)備了。
……
他們以為多博在為裕青的事憂心,于是安慰道。
多博看了諸將一眼,“好,火速去辦,將格格換回來。”
“是。”
第二天,多博將她索要的都帶到了戰(zhàn)場前。
“可以放人了吧。”
蕭芙?jīng)]有出現(xiàn),“哈哈,蕭姑娘說東西留下,人我們再留一天就放回去。咱們還沒有看夠郡王的福晉呢,蕭姑娘讓咱們看夠了就送回去。”幾個小統(tǒng)領(lǐng)叫囂著。
清軍頓時一片氣憤,幾個將領(lǐng)要沖上去。
這個女人也太過分了。
這個蛇蝎女人,太惡毒了。
咱們沖上去,把格格搶回來。
對,沖上去。
別跟他們計較,格格安全回來就好,回來再說。
……
“大家別動,裕青在他們手上,不能輕舉妄動,東西留下,回去。”多博穩(wěn)住了陣營諸將,率大軍回去。
“郡王,格格回來了。”回到軍中不久,就有人來報。
“真的?”多博高興地起身,諸將也紛紛出去迎接。
可是,出了帳子,多博和大家都愣住了。裕青一身狼狽,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身上還沾著血跡。
“姐姐,這是怎么了?”阿羅泰先沖上去,扶住裕青追問。
“大家都回去,各自守好營賬,小心戒備。”多博舉手下令,“你也回去,阿羅泰,我來照顧裕青。”
“可是——”阿羅泰摟著裕青,抬頭向多博。
“先回去,我照顧她。”多博接過了裕青,走向了自己的營帳,“叫軍醫(yī)過來。”
軍醫(yī)給裕青格格檢查了一遍,出來回稟多博:“格格身體沒有大傷,只是精神疲憊,休息休息就好。”
“是嗎?不會有事?”多博仍面無表情,或許,有幾分焦急吧,“她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不是格格的血,可能是山上動物的。”
“哦,行了,你回去吧。”
多博進了帳子,裕青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多博,多博。”大哭起來。
“回來就好,受什么委屈了,告訴我。”多博將她扶到榻上安慰著,看著她這個樣子,再也不能冷淡對她了,盡管不愛她。
“多博,多博。我,我不想活了,讓我死吧。”裕青說罷就要向外沖,多博攔腰擋住。
“到底怎么了?告訴我。”多博見她如此,心中料到了七八分,可是他想證實。
“我,我……”裕青只是哭。
“她,是她把你怎么樣了?”多博顫抖著說。
裕青點著頭,“多博,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就沒有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好,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多博摟著裕青,安撫著。
“那天,我想到山上給你找些新鮮果子。誰知道,她早就埋伏了好幾天想要抓我。我和賢兒被她強虜?shù)劫\窩,她就打我,羞辱我。”裕青說著抽泣了起來,“她打的時候,還說你早就被她馴服了,你不會愛我,因為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她。她還拿這個給我看,”裕青掏出了荷包,“她打我的時候,就掉在了一邊,她踩了幾腳,我知道是你的東西,就揀回來了。”
多博接過了荷包,看著荷包已經(jīng)破損得看不清了原樣,心如刀割。
“她,她還讓人……”裕青從多博的懷中閃了出來,爬到了榻上,極其痛苦的樣子,不停地捶打著床榻的愣子,“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她說,是你的東西她就要毀掉,你不給她的,她也不讓我得到……她就,她就……”裕青邊哭邊說,泣不成聲。
多博聽到此,已然明白,心中怒火沖天。他站了起來,看著裕青,深感內(nèi)疚和自責(zé)。
“裕青,這筆賬,我會幫你討回來,我讓她雙倍奉還。”多博讓人好好照看裕青,徑自出了帳。他心如刀絞,自己是瞎了眼,愛上的竟然是個名利熏心的蛇蝎婦人。
多博一夜未眠,心中怒火翻滾。
第二天清晨,眾將都來詢問裕青格格的情況,多博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派人將裕青送回了京師。隨后,一聲令下:“出軍,我為裕青討回公道。”
“郡王,忽而哥克部族二德薩給您的書信。”多博接過來看了。
“好,好,就等著她出兵。”
“蕭姑娘,你恐怕現(xiàn)在還在納悶為什么我會知道你的一切吧?”二德薩喝著酒問道,“如今,也就不瞞你了,幕風(fēng),出來見見你的六妹吧。”
蕭芙心中一驚,幕風(fēng)?五哥幕風(fēng)?九風(fēng)山寨,幕云和幕風(fēng)是兄弟,都是一起來的,因為四哥比幕風(fēng)大了幾個月而行四,至于幕風(fēng)就坐了第五把交椅。可是,大哥說幕風(fēng)和南明小王朝有染,所以,當(dāng)時幾個人就同幕風(fēng)大吵了一通,幕風(fēng)從此不知去向。他在這里?
“六妹,多年不見,可好?”模樣與幕云有些相似的幕風(fēng)從里面走了出來。
“你是五哥幕風(fēng)?”蕭芙不敢相信自己在這里碰上了他,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在這里還碰上大師兄了。大師兄都變了,那么,早就變了的五哥在這里也就不希奇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好,當(dāng)然好,五哥不是早都看在眼里了嗎?五哥可好?”蕭芙輕蔑地問著。
“我,自然也好。”幕風(fēng)一臉的無所謂。
“哎呀,你們兩個倒是在這里客套起來了。”二德薩不耐煩了。
“蕭姑娘,我本來不知道你的事情,是幕風(fēng)將此事詳盡地告訴了我,這,也是你我的緣分啊。”二德薩又擺笑為幕風(fēng)和蕭芙都倒上了酒。
“你早就離開了山寨,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蕭芙眼睛緊緊盯著幕風(fēng),冷冷地問。
“六妹,知道我因何離開山寨嗎?”幕風(fēng)喝了一口酒反問道。
“你和南明小王朝有染。”蕭芙輕輕說著。
“只對了一半,還有,就是我發(fā)現(xiàn)四哥是旗人。”幕風(fēng)得意地笑著。
“你早就知道?”蕭芙急促地盤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第一次來山寨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已經(jīng)落魄至極。第二次呢,他回來的時候更是落魄,大哥就收留了他。我曾經(jīng)在南明小王朝時候和清軍有過交鋒,后來看他一身的好功夫,正是旗人的功夫。”說到這兒,幕風(fēng)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你一直暗中監(jiān)視他。”蕭芙聽后,心中一陣難過。自己不曾看出來四哥的身手,否則也不會有今天……
“是啊,他騙你們說是去京師辦事,其實是回家了。從九風(fēng)山寨到穆察王府,我一直暗中跟蹤他的行動和他府上的動靜。他回九風(fēng)山寨,我也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前幾個月,還在他的軍營中監(jiān)視他的動靜。六妹,你說,你和他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幕風(fēng)得意地看著蕭芙。
“本來,我只是想找個能夠支撐自立的部族,再聯(lián)絡(luò)他們一起反清復(fù)明。可是,他們都畏懼清朝的軍隊。最后找到了二德薩,他肯支持我。我和他偶爾提及了四哥的事情,當(dāng)然也有你。羨敖對二德薩也提及過你,所以,二德薩當(dāng)然就想到了你。我?guī)退隣幍脵?quán)位,他幫我為反清復(fù)明籌集錢財。”幕風(fēng)更得意了。
“那么,你們讓我要的八千兩黃金,兩箱玉器,一千匹戰(zhàn)馬,其實是你要的,而阿答的位子是二德薩要的了。”蕭芙也冷冷笑了笑。
“聰明,蕭姑娘,其實,我想當(dāng)阿答清軍早就知道,但是他們不支持我。我本來想歸降清軍,送出禮物就能讓我當(dāng)阿答。”二德薩也插了進來。
“可是,你沒有想到大德薩早有此心,他早就知道不應(yīng)該和清軍做抵抗。清朝統(tǒng)一是大勢所趨,為了不讓族人生靈涂炭,所以,招降書一到時,他們就同意了,而清軍承認的也是阿答和大德薩。你為了一己私利幽禁了他們,千方百計地想辦法讓族人信服,讓朝廷封賞你。”蕭芙替他說。
“蕭姑娘說得沒錯,難怪幕風(fēng)都說你難得的人才,不錯啊。”二德薩也喝下了酒。
“你現(xiàn)在得到了權(quán),你現(xiàn)在得到了錢,那,還要我干什么?殺了我?”蕭芙冷笑,她已經(jīng)不怕什么了。
“不,是給多博一個大情面,讓他感激我們,我們,就能得到更大的好處。多博的身份我已經(jīng)和謝士昭說過了,還有幕云他們,記得你獨自去莫兒鎮(zhèn)和羊鎮(zhèn)嗎?就是那次。還有,李大人去九風(fēng)山寨勸降的那天,我又約他們出來,他們知道了四哥的事情。但是,第一次還都不肯相信,以為我毀謗四哥。第二次,朝廷封郡王和派平定大軍出京師的事情都傳了出來,他們才都相信。大哥,二哥還有幕云都心疼你,說你偏偏愛的是多博,還不忍心跟你說出真相,哈哈。”幕風(fēng)猙獰地笑著。
蕭芙記起來兩次自己詢問大哥去了哪里,大哥都搪塞過去,而且,定親以后,大哥遲遲未說成親之事,二哥也經(jīng)常說些奇怪話。原來如此,他們早就知道……
“在你定親的前幾個月的晚上,我去找大哥,大哥說老四和老六,是段好姻緣,老四雖然是滿人的貝勒,但是,卻沒做什么有害我們的事情,而且老六對他也是情深,以后再說……謝士昭相信四哥,不信我,不肯跟我合作。”幕風(fēng)說著,“所以,就只有麻煩你幫我了。”
“你告訴大哥他們的用意是什么?幫你什么?”蕭芙不解了。
“我要反清復(fù)明,就要人手和錢財,九風(fēng)山寨是個風(fēng)水寶地,人馬眾多,盛產(chǎn)玉器。得到了九風(fēng)山寨,我反清復(fù)明的大業(yè)就指日可待了。可是,任憑我怎么說多博是清朝廷派來的想離間你們的奸細,他們都不相信,我拿出了證據(jù),他們還是不肯和我合作。我同大哥私下說時,他竟然一口回絕,說是早就有心歸降,只等著把山還了國,哈哈。”幕風(fēng)將酒仰脖喝了下去,“所以,我反清復(fù)明的大業(yè)是不能指望他們了。”
“你現(xiàn)在就能成功了?”蕭芙輕蔑說著。
“有了你,就能,哈哈。”二德薩最后大笑一聲。
“二德薩,清軍在山下,叫嚷著交出蕭姑娘。”一個士卒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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