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上官隨帝看咸寧
朱棣與姚廣孝、上官,一起坐上了龍輦,欲去駙馬府邸,見上官也來了,皇帝禮貌性地打著招呼:“畫師能夠探望咸寧,朕的心里甚感欣慰。”“上官是為宮廷的畫師,將皇帝的言行舉止,利用筆墨呈現(xiàn)在宣紙上,那是上官伯達應盡的義務。”姚廣孝聽上官話中有話,慌忙圓場,“這段時間,出了許多事情,上官成天作畫,追思記憶,緬懷逝人。”“很好,畫師乃性情中人,那見利忘義、過河拆橋之人,定然會人人唾之。”朱棣有所指地說道。
龍輦很快就到了駙馬的府邸,而咸寧還躺在床上哭泣,聽小桌子說,上官伯達也來了,她連忙起床,梳妝打扮。
三人坐在客廳等候,好久才見咸寧從房里走了出來,姚廣孝對著朱棣打趣道:“要不是看在老衲義子的面子上,恐怕你我君臣還得吃上閉門羹。”“什么?謀士收養(yǎng)了義子?朕怎么不知道?”見皇帝驚訝,姚廣孝連忙解釋:“皇上,并非老衲故意地隱瞞,這還是昨晚四更的事情,離現(xiàn)在也就那么幾個時辰。”
朱棣道:“謀士何須緊張?朕又怎會怪你?沒有了謀士,朕也當不了皇帝,朱棣就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會不相信謀士。你是一個沒有私心雜念,全身心都幫著我朱棣的心腹大臣。”
“感謝皇上對老衲的信任和關愛,其實老衲真想請求皇上,做上幾件事情。”什么事?謀士盡管開口,只要朕能夠做到。”
“老衲請求皇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應當盡早遷都,南京不適合再做大明的京都,血腥味太濃。”“朕的想法和謀士一樣,禮部尚書趙羾和江西術士廖鈞卿,已經前往北京一帶卜選陵址了。”
“皇后的墓地,應該選在昌平的天壽山,當然也可作為大明皇室的陵寢之地,老衲早就看中了它。”
“謝謝謀士,一如既往地幫助朱棣”
第二件事:“給方家平凡,大赦天下,包括建文皇帝極其追隨者。”
朱棣搖了搖頭,說:“朱允炆決不能放赦,方孝孺也不能平反,否則《靖難之役》就失去了它的合法性,天下人就會取笑朱棣?
姚廣孝知道再說也無濟于事,這是原則性的問題,皇帝不會輕易答應。
朱棣問:“皇后的案件進展如何?”姚廣孝回答:“現(xiàn)在的情況是,人證:渺無蹤影,物證:不知所蹤。”“那紀綱的人馬呢?難道就沒有一點兒線索。”
“只要找到人證,案子就可水落石出,關鍵是那丫鬟——雪英,不知她跑向了何方?”
“謀士是世上少有的聰明人,一定知道是誰謀害了皇后?”
姚廣孝嘆道:“破案、審案,講得都是事實俱在、罪證確鑿,可眼下只能是懷疑而已,并不能實施抓捕。那胡太醫(yī)沒有錯,皇上不應該關押,高麗的人參,適合皇后的病情。”
“那是什么問題?”“是人參里面有其他的藥物。”聽謀士說人參里面有其他藥物,朱棣不由自主地站立起來,“毒藥?可胡醫(yī)生說,人參無異常的啊。”見皇上激動,姚廣孝分析:“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毒性進入到了參體里,經過了長時間的揮發(fā),雖然失去部分藥力,但足可使病人慢慢地封喉,直至斷氣。若是直接食用這種毒物,皇后拖不了半個時辰。”
“謀士一定知道兇手是誰?”“皇帝準備怎么處置?”朱棣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讓她跪在皇后的棺材前,懺悔,贖罪。”
謀士建議:“皇上不可對外宣布不立皇后,而應當放出選妃和立后的風聲,逼兇手現(xiàn)行。”
“那兇手是想毒死皇后,取而代之。”謀士點了點頭。
姚廣孝問:“皇上可有陳瑛和邊景昭職務的替代人選?”朱棣回答道:“紀綱此次立下了大功,我看東廠的人馬和南京的衛(wèi)戍軍隊都由他來指揮。而那‘三司’就得讓謀士辛苦一下。”
姚廣孝本想讓學生劉清擔擔個什么職務,畢竟他跟隨了自己多年,見皇帝心里有了人選,不好再次提及,只能另尋良機。
見謀士深思,朱棣忙問:“謀士覺得是否欠妥?”“沒有,就是學生劉清,為老衲出了不少的力氣,想讓他有個出息而已。”
“謀士說的劉清朕知道,皇后生前就多次提過此人,咸寧也在我耳邊說過他,再說劉清是為謀士做事、出力,那謀士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我朱棣,為了大明的江山。這樣吧,就讓他做個正四品的武官‘僉都御史’如何?”姚廣孝連忙跪地謝恩。朱棣雙手撐住了謀士的身體,責備道:“你我雖是君臣,更是兄弟、朋友,若不是為了學生,謀士也不會開口?”看著老了許多的姚廣孝,朱棣流下了淚水,而過去那刻骨銘心的一段段往事,又再一次地跳入到自己的眼簾:
自己很想當皇帝,但以一隅反天下,心里還是沒底,不敢輕意地付諸實施。謀士就勸自己盡快發(fā)兵,自己卻心事重重地說:“現(xiàn)在建文皇帝并沒有失去民心,我起兵不得人心,結果難以預料啊!”謀士說:“我一直在研究天文歷法,深知現(xiàn)在的天下應是殿下您的,天道在我們這邊,不必擔心民意。”但自己依然下不了決心,長吁短嘆,一籌莫展。
一天,兩人在一起看書作對,自己隨口就吟出了一句,“天寒地凍,水無一點不成冰”,謀士在旁脫口而出:“世亂民貧,王不出頭誰做主?”他的意思是,民心現(xiàn)在也不在建文帝一邊,由于建文帝打壓他的叔叔,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希望燕王能當一回救世主,為民行道。自己心中開始有些松動,但仍有顧慮。
謀士見此,便對自己說:“殿下與其在府里心神不寧,坐臥不安,倒不如去外面喝酒散心。”自己一聽挺有道理,就和侍衛(wèi)們,打扮成相同裝束,到王府外的一個小飯店喝酒。正喝得高興,突然出現(xiàn)一位老者,只見他環(huán)顧四周后,快步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大聲說道:“殿下,怎么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呀?”自己大為驚異,心想:“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如何會從眾人中認出自己呢?”心中正在納悶,只聽那人接著說:“小人姓袁名珙,自幼精于易理面相,能知天命,卜未來。殿下相貌堂堂,常人的衣物又豈能掩蓋殿下的光輝?”
于是把袁珙帶回王府,請袁珙仔細相面,袁珙說:“殿下您有天子之相,今后定能成為太平天子,天下黎民百姓都會享受您的福氣。”自己聽罷,漸漸堅定了起兵的決心和信念。其實,這次戲劇性的相面,不過是謀士一手安排的好戲而已,此后的自己信心滿滿,著手準備“靖難之役”。
沒有謀士的策劃,自己哪敢舉事?沒有他的謀略,自己就成不了大事。
雖然他并沒有親臨戰(zhàn)場與自己出生入死,但由于他在起兵謀劃、戰(zhàn)略、戰(zhàn)術的重要作用,“靖難之役”的首功非謀士莫屬。自己要求他除去“道衍”的法名,并希望他還俗。為了達到目的,還專門獎勵他一處大宅院,并給他送去兩個貌若天仙的宮女。
送給他的兩個宮女,謀士看也不看,賜給他的大宅院,謀士也不回去,散朝后還是返到寺院居住。見謀士態(tài)度堅決,也不再堅持讓他還俗,就命謀士管理全國佛教事務,仍舊入朝議事。于是,在永樂朝里,人們經常可以看到上朝著官服,回家換僧衣的姚廣孝。后來上官夫妻從‘普濟寺’來到了南京,那送給謀士的大宅院,這才寫上了姚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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