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怕內亂左右為難
哈利在鄭和的引領下,進見了朱棣,他呈上了文萊達魯薩蘭國國王給大明皇帝的書信。待禮節性的召見完畢之后,哈利提出了自己的申請。
傳播佛教文化,促進兩國貿易,本是一件好事,可是鄭和的小弟實在讓人懷疑。
哈利見朱棣遲疑、顧忌,便大談自己與馬家的友誼。朱棣無奈,只好盤出了狗兒對小寶結拜兄弟的審訊。
鄭和一聽,慌忙跪地,“狗兒是編造謊言、胡亂猜疑,若是皇帝相信,可將鄭和與小弟一并捉去。”
自從進入了燕王府,鄭和還是第一次與朱棣有過如此激烈的交鋒。
此時,陳瑛覲見。哈利、鄭和退下。朱棣將王彥的請求告訴了陳瑛。原本以為陳瑛不悅,誰知他無半點托詞,全力配合。
朱棣心想:陳瑛與狗兒素來不和,可謂針尖對麥芒,而今,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二品大員甘做四品廠公的手下,督查方女是否會海外躲藏。
朱棣還將文萊達魯薩蘭國特使哈利先生的請求,告訴了陳瑛,陳瑛道:“既然王狗兒懷疑鄭和的小弟是方家小女,而且有她懷孕的證據,依下官之見,皇上可擬令太醫診斷,不就一目了然、一清二楚。倘若真如狗兒所說,可立即逮捕、審訊關押。假如捕風捉影、子虛烏有,陛下便能應答特使的請求。朱棣一聽,感覺在理,但他又擔心,若真有此事,將會影響遠洋貿易,擾亂咸寧婚姻的典禮。陳瑛道:“只拘捕,不審訊,大事過后,再來處理,下官的建議行不行?”“就怕皇子有了異議。”“皇上說的可是漢王?”“不是他還能有誰?”
見皇帝擔心高煦會借機反撲,陳瑛嘆氣道:“皇上啊!若馬小寶真是方玉琴,受牽連的可都是您最親近的人呀!若真是那樣,太子高熾就難逃干系,誰不知,姚廣孝、解縉、鄭和,那是一門心思為高熾,就連母親徐皇后都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她也是偏袒一方、薄此厚彼。”“如此說來動彈不得。”“皇上要慎重考慮、三思后行!方女是引發權力爭奪的導火索,是皇室相殘的引子,陛下不希望看見大明朝廷會有這樣的結果吧?也許我們就是庸人自擾、杞人憂天,馬小寶就是馬小寶,根本就不是什么女扮男裝的方玉琴。”朱棣聽后,連忙夸道:“左督御使,耿耿忠心,此事還望愛卿操心。”
朱棣下旨,陳瑛暫時負責東廠。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王彥茫然得不知所措,究竟哪里出現了問題?他又去找貴妃齊出主義,貴妃分析:“要陳瑛負責,不是你出了什么問題,相公想,那陳瑛是二品的大員,而你卻是四品的廠公,此次行動由他負責,與情與理說得過去。皇帝這樣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個渾水還是少參合為好,那鄭和、徐皇后、姚廣孝都是些什么人?是皇帝最可信賴之人,假如馬小寶就是方玉琴,朱棣也會權衡利弊,酌情處理。不會讓人攪動時局,更改過去。”王彥一聽,甚是道理,只是心不甘、情不愿,好不容易得到證據,拱手讓給陳瑛處理。倘若小寶就是方女,這天大的功勞便是陳瑛,若是漢王奪回了太子,承繼了大統,陳瑛便會權傾天下、為所欲為,自己也就沒有立足之地。
貴妃知道王彥在想些什么,指望漢王篡位登基,但她又擔心王彥判斷有誤、重蹈覆轍,“你就那么肯定馬小寶就是方玉琴?”“錯不了,若是男子,為何要緊繃紗帶,嘔吐不止?”“上次也是這么肯定?結果怎樣?錯把公主當賊女,不能再次出錯,你我承受不起,依為妻之見,干脆不淌這塘渾水,任由陳瑛折騰,圖個輕松自在。”
為了安撫相公,貴妃抱緊王彥,不斷親昵、慢慢地摸,從胸部摸到了臀部。王彥變被動為主動,將貴妃用力地抱起,放在床中,他使勁發力,卻不能進入,剛想用手代替,貴妃連忙攔阻,“相公不能這樣,若是皇帝寵幸,叫我如何躲藏?又怎能再次誆騙?”王彥翻身躍起,慌忙離開了龍床。
王彥現在不是貴妃的貼身太監,呆在她身邊的時間,不能太長,萬一被人舉報,讓皇帝知道,就得剝皮燒烤,他慌忙離開,一怕被人發現秘密,二怕貴妃傷心、難受。其實兩人的舉動,被常寧公主看得清清楚楚。這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只圖自己享受,不怕大難臨頭,常寧的命,怎么會這樣的苦?
王彥聽從了貴妃的話語,第二天就假裝生病,頭昏腦漲、渾身無力,朱棣知道狗兒是心病所至,故而準許長假,并要狗兒交出兵符,安心養病、早日康復。
陳瑛接旨,統領東廠,他一面叫春花將書信送入鄭府,一面賄賂太醫,需要如何地舉動。
陳瑛有了自己的考量,即使小寶就是方女,也不可能將皇后、謀士。鄭和打入死牢,誰是忠心,誰最可靠?只要是明白人都會知道。方玉琴不是建文帝,沒有必要犧牲至親,禍生肘腋、朝廷內亂。揪出方女誰最受益,當然就是漢王朱高煦,漢王得理,定會逼迫父親改立自己是為太子。朱棣聰明透頂,怎么不會想到這后果嚴重,傷及到 大明。
鄭和看了書信后,便飛鴿傳書告訴廣孝,叫玉琴面對人群,勿要藏躲。
要出發了,‘普濟寺’里留下了朱茵、牡丹、陸浩和建文皇帝,姚廣孝、上官、玉琴下了山,雇了一輛馬車,朝著南京龍江港,飛奔而去。
就要離開中國,離開相公,離開自己從未謀面的姐姐。玉琴的心里,奔騰起伏,她不舍分離,但是為了上官家的血脈,為了相公、姐姐,為了幫助、同情方家遭遇的人不受到傷害,她無從尋擇,只能異國躲藏、茍且偷生。
她要上官給孩子取名,上官想了想說:“如果是男孩就叫上官方玉,如果是女孩就叫上官方琴。”“相公,我們夫妻還能見面嗎?”“怎么不能?待朱高熾當上了皇帝,相公一定讓他給方家平反,朱高熾會看在相公畫像、靈鳥算命的份頭上,給上官這個面子的。”姚廣孝也說道:“只要老衲能活到那天,就是跪死殿堂,也要讓高熾給方家平反。”
見相公和姚大人都這么說了,玉琴似乎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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