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兒，思寧都先冷靜，都別再說了。”程振偉站起來，看著程老太太說道，“晴晴和小蕓就先在家里住下，家里有傭人保姆，不會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嘉兒你也不要心里不舒服，晚點讓思寧把DNA比對結果給你看看，你多花點時間和心思慢慢接受就是了。煜森也不知道在國外忙什么，總是聯系不到，這件事就先這樣，等他回來再從長計議。”

        程振偉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陳雪暮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拿起包便要走。

        臨走前，她多看了蕭晴晴一眼，卻沒能從她臉上看出什么。

        程家人不是傻子，能讓他們都相信小蕓就是程煜森的女兒，說明這個蕭晴晴必然和程煜森真的有過一段過去。

        程思寧既然是有備而來的，陳雪暮也不必急于在這一時半刻就反擊回去，不如先看看程思寧和林杏兒到底唱哪一出，然后再慢慢想對策。

        然而程煜森有私生女一事還是讓陳雪暮心里很憋屈，晚上在古坤家里吃飯時，她看著一人獨酌的古坤，忽然提出要陪他喝兩杯。

        “問我討酒喝？”古坤笑笑招手，命人加一個杯子，“看樣子又遇上了麻煩事。說來聽聽，讓我高興高興。”

        陳雪暮也不遮攔，“又有機會讓老板看我的笑話了。程家今天通知我，說程煜森有個私生女，這會兒正養在他們老程家。”

        “這么有趣？看來那個林杏兒轉走啟晟集團10億還覺得不夠嘛。”

        陳雪暮看著杯里的酒，笑眼迷蒙，“老板不是經常說‘人心本貪’嗎？這是真理啊。她挪出去的10億被阿森勾回4億，心里肯定氣。我只是好奇——老板怎么就這么肯定這事是林杏兒的手筆？”

        “第一，因為這事傷你更重，傷程煜森比較輕。單這一條就能排除掉很多人。第二，這種事一看就是女人的作風，家長里短、愛恨情仇，算計得小心眼。綜合前兩點，再看跟你有些舊怨的女人里，現在只有林杏兒最有空，楊溯溪正被我安排的人纏得焦頭爛額，一個萬重集團就把她折騰得夠嗆，她現在沒空對付你。”

        古坤舉杯和陳雪暮輕輕相碰，“說起林杏兒，她的眼光跟我的有點相同。她之前就一直對能源開發的事很有興趣，對礦產一類的也了解不少……要是我讓你故意輸給程思寧幾個回合，還不讓她發現你是故意輸的，你能做到嗎？”

        陳雪暮一怔，對古坤的話一知半解。

        “林杏兒放松警惕之后，我才好跟她共謀合作的大計。”古坤暢快地飲了口酒，“你準備準備啊，又要賺大錢了。”

        第二天，陳雪暮帶著新買的幾套孩子衣裳又到了程家老宅。

        程振偉在上班不在家，程老太太陪程老爺子去醫院復查身體了，家里只有程思寧、蕭晴晴和小蕓在。

        程思寧正愁沒樂子，聽說陳雪暮來了，立馬丟下購物網站，噔噔噔地跑下樓。

        “喲，嫂子這兩天回來得真勤啊。”

        陳雪暮淡淡笑，“這不是因為晴晴和小蕓在嘛，我擔心她們剛回家住得不習慣……”

        她的話被程思寧粗暴地打斷了，“嫂子就不要裝好人了吧，你自己演得難受，我看得也別扭，別惡心了晴晴姐和小蕓。”

        “這程家怎么只有你一個人裝好人呢？”陳雪暮的笑容保持不減，“我這也是怕你一個人裝得寂寞。”

        “嫂子好好笑，我哪里是裝好人，我這可是真好人。要不是我幫我哥找回小蕓，他的第一個孩子還一直流落在外呢。”

        程思寧故意把“第一個孩子”咬得很重，以起到字字都扎在陳雪暮心上的效果。

        “也好，以后我和阿森的孩子出生之后，就不會太寂寞，起碼還有小蕓這個姐姐陪著玩。”

        陳雪暮說完轉而看向蕭晴晴。

        蕭晴晴一直都這副恭敬溫順的樣子，所有的矛盾和刀鋒碰上她都好像變軟了一般，發作不起來。

        “晴晴，你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吧？這是我今天特意去給小蕓挑的衣服，你看看……”

        禮物還沒遞過去，就被程思寧跳出來搶走，一把扔在地上。

        公主裙、小洋裝從盒子里滑出來，凌亂狼狽。

        “程思寧，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買給小蕓的，關你屁事！”陳雪暮豎眉看程思寧。

        見到陳雪暮終于露出氣急敗壞的神色，程思寧只感覺勝利的號角即將在她的陣營中吹響。

        “嫂子，奶奶和爸爸不在，我就是這個家里唯一能對晴晴姐和小蕓負責的人了。我可要替我哥的骨肉著想，誰知道你買的衣服有沒有動過什么手腳啊？像你這種連自己家人都能出賣的人，心機實在太重，真令人害怕。你今后還是離晴晴姐和小蕓遠點，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雪暮冷笑，“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對我不客氣。要是真的惹火了我，我連你一起辦了也是可以的。”

        “你！”程思寧顯然被嚇得一震，剛剛的氣勢減了大半，忙拉住蕭晴晴，“你聽見了吧？一會兒奶奶和爸爸回來了，你可得幫我作證，這女人她想要我的命啊！”

        “你趕緊去請幾個保鏢好好守著，要么就安心待在家里別出門，不然萬一出門遇上了車禍啊、爆炸啊、槍殺啊，那可怪不得別人咯。”陳雪暮聳聳肩，然后撿起自己的衣服，“禮物我送了，不管晴晴你怎么處理，我心意都到了。以后我們可要共侍一夫呢，你不會這么不懂事吧？”

        蕭晴晴忙伸手接住陳雪暮遞過來的衣服，“對不起啊容嘉……都是我不該生下小蕓……可是以后還希望你高抬貴手，有什么都沖我，放過小蕓吧……孩子是無辜的……”

        “晴晴姐！你這是說什么話呢？！”程思寧用看豬隊友的眼神盯著蕭晴晴，直到把蕭晴晴盯得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梁容嘉，這個程家不歡迎你，你趕緊滾！”

        陳雪暮陰沉著臉，慢慢離開了程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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