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緊緊的合上了門窗，甚至每一條縫都拿衣物嚴嚴實實的堵上了。

        “我要怎么做呢？”李存禮不知所措的站在門邊，他還未給人護過法呢。

        “東西全搬開。”小白指著堂中的桌子椅子，指尖戳著自己的臉蛋，“我會消耗不少靈力，你只需握著我的手，千萬不能放開。”

        “是，白大人。”李存禮應著挽起袖子就開始干，將家具全都移到的院中。他從來沒有干過這樣的活，第一次被人使喚著搬東西，他居然覺得有幾分的有趣，這種感覺，像是夫妻之間的日常吧？

        屋內已經空空蕩蕩一片，小白站在房間的中心，盤腿坐了下來，她回過頭看著院中的李存禮，俊臉上居然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怎么覺得他有時候也傻乎乎的？”小白小聲說著，不禁掩嘴笑出聲來。

        “白大人還有何指教？”李存禮拍著身上的灰塵，眼眸中有著淡淡嫌棄的意味，他站在彎腰蹲在小白的身側。

        “我也第一次使用這種窺探過去的法術，會耗費很大的靈力，屆時若我不醒，想辦法讓我清醒。”小白對著他莞爾一笑，芊芊玉指在腰間軟劍刀刃上輕輕撫過，皮膚被銳利的劍刃割開，血立刻噴涌而出。

        “笨蛋，你干嘛？”李存禮一驚，下意識想要去抓她的手，小白卻搖了搖頭。“要用不少血方能施展，無需擔憂。”小白笑著，她緩緩閉上眼睛。

        明明只是割了個小口子，卻噴涌出大量的血，奇怪的是指尖的血居然沒有滴落在她的衣服上，而是直接落在了地板上，她的身下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圖騰來，與額間的花紋相呼應著。

        這出血量真的不會出事嗎？李存禮緊握著她的手，雖然心疼卻毫無辦法。一股溫和的風將他們兩人包圍其中，小白緩緩睜開眼，整個眼珠居然都變成了血紅色！

        ~

        郊外破舊小廟中，傳出一聲聲哀嚎，一個白袍和尚站在堂中，合掌對著佛像輕聲祝頌著經文。

        在他腳邊趴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童，他四肢都被殘忍的折斷，身下嫣紅的一片，“我沒有傷人過，求求你，放過我吧”他的聲音極其虛弱。

        “你說什么？我聽不到。”和尚發出低低笑聲，饒有興致的蹲了下來，歪頭欣賞著孩童痛苦的神色，眼中居然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無憂，你又開殺戒！”一聲訓斥，和尚微微一怔，回頭看著來人。

        看到是師父，無憂眉頭微微皺著，居然顯得有些無辜，“師父，無憂才沒有開殺戒呢。”他抬起手，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孩童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奪去了生命。

        “這才是開殺戒，師父你又冤枉我。”他面不改色看著孩童身子化為一縷青煙，眼中有著落寞的神色，“又要找新玩具了呢。”

        “你”老者灰白色的眼珠瞪著，怔怔的看了他半晌，這么多年了，佛法居然沒有讓這個孩子的殺戮欲望消減半分。

        “師父，妖物為禍人間，無憂除妖是為了天下蒼生，阿彌陀佛。”他合掌輕聲念著，眼中的殺戮欲望漸漸褪去，表情也變得祥和起來。

        “”老者靜靜凝視著他，“無憂，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有天會出事的。”

        似乎是觸到了他心中的雷點，無憂踏出門檻的腳猛的停住，側頭看著他，唇角下垂。

        “老東西，你該知道，我最討厭聽到這種話。”他眼中迸發出強大的殺意，眼中隱隱發著金光，語氣森冷。

        “一開始，就是貧僧錯了，你是非不辨善惡不分，在你胸腔里跳動的心臟，無論怎么樣都捂不熱的。”面對他的殺意，老和尚依然開口說著，輕搖著頭，對著他緩緩走了過去，“你可知，你法號為何為無憂？”

        他用著枯瘦的手輕輕撫著無憂的臉頰，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像看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溫柔慈愛。

        無憂側頭毫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眸已經完全化為了璀璨的金色，他緩緩抬手握住了老者的手腕，一聲清脆的聲響，那瘦弱的手臂便被折斷。

        “無憂為師希望你，，像個普通孩子那樣自由無憂無慮的活著”老者雪白的眉頭蹙起，手軟軟垂落，他看著眼前的孩子，眼中盡是痛心。

        “為師知道你本性不壞，不要讓殺戮欲望操控你，師父，拿命為你賭一次”

        眼前的無憂已毫無意識，毫無表情看著他漸漸死去，唇角泛著一絲殘忍的笑。

        當他緩過神來，廟中已是一片猩紅，“師父？”他茫然的看向四周，掌心居然一片殷紅，他所熟悉的人躺在他的身側，身體早已冰涼。

        “我殺了師父？”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踉蹌著后退，他癱軟在地上，一顆圓圓的東西出現他的眼前，發著耀眼的金光。那居然是一顆舍利子！

        他顫抖著手將那顆發光的舍利子捧在手心，心口一陣陣的絞痛，像被人捏住了心臟，讓他疼的幾乎彎下腰去。這便是心痛的感覺嗎？眼眶一片溫熱，眼前的景象居然變得模糊不清了。

        “這是，淚么？”他喃喃的說著，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液體滴落在地面，他眼中第一次露出迷茫無助的神色。

        掌心的舍利子是如此的溫暖，發出一股淡淡的光芒將他包圍其中。像一雙溫柔的手掌撫過他的面龐。

        “都這么多年了，您還是不了解無憂啊。”他垂下頭看著掌心的舍利子，語氣中竟是滿滿的失落。

        “殺戮是無憂自己的意思，并非是受了控制。沒有殺戮的日子，對無憂來說，太難熬了”他淡然的開口，淚珠還在滑落，唇角卻浮起了一絲笑意。

        他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栗著，拳頭緊握。這種感覺，他再清楚不過，每次虐殺妖物，他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這是按捺不住的興奮感。和他最親近的人，此刻躺在他的身邊，心中有著傷心居然還涌起了無法言語的快感。

        “誒。”看到眼前的人這般模樣，一聲低低的嘆息在他耳畔響起，舍利子發出耀眼的光芒，快如閃電般的鉆入他的心口，“為師，希望你，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

        “您老為什么覺得無憂想做個普通人呢？”有種柔和的力量驅散了他的殺意，興奮的感覺在一瞬一掃而空。隨著殺戮欲望漸漸消失，他的內心升起了極度的恐懼。他極快速度剜向了自己的心口，竟然將自己心臟挖了出來！

        “無憂答應您只除妖，絕不傷人，您安心去吧”他蒼白著臉，掌中一片嫣紅，他的心臟還在跳動著，在符文連同著心臟一起離開身體的那一刻，他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掌心浮現一座金色小塔，他勾唇發出低低的笑聲。胸口巨大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無憂笑著，親手將自己的心臟連同師父的遺體一同封入了塔中。

        “從今，沒人可以牽制無憂了，呵呵，師父你且放心，無憂活夠了，就隨您一同去往彼岸，但在此之前，勞煩您耐心等待”

        畫面如煙般消散，無憂緩步走在樹林中，不遠處草叢沙沙作響，一抹白影極速竄了過去。

        “妖？”他眼眸猛然一瞇，語氣中有著按捺不住的興奮。視線追隨著那抹白影，他看清了那個妖物。是一只小狐妖，有著人類的身子，卻是一顆狐貍的頭。

        他有些詫異的瞪大眼，天生異類？和自己一樣么？為何長的不倫不類，身上卻有如此純凈的靈氣？

        小狐妖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放下嘴中的野兔警惕的抬頭。身影一竄，一下消失無影了。

        “原來在這么早之前，就遇到過了？為何一直沒見他動手？”小白不禁有些疑惑。

        小白忽然的打了個寒顫，全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有什么輕飄飄的東西纏住了她的身體，小白猛然轉身跳開。

        沒有任何東西啊？為何會有種觸碰了什么的感覺？腳下的大地輕微的震震，地面居然裂開了一條條裂縫，強烈的金光刺得她瞇起了眼睛。

        “金色的石頭？”一片金光，她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佛法。

        滿地都是密密麻麻的金色石頭，小白瞇起眼小心的探出腳輕輕碰了碰，踩在上面居然有彈性，還有“吱嘎”的輕響聲。

        不對勁！這個石頭怎么會動！

        小白定睛一看，身子因為恐懼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那哪里是什么石頭！滿地密密麻麻的居然都是人的眼睛！一雙雙金色的眼睛齊齊的注視著她。

        面對如此詭異的場景，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讓她腿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她不想靠近那些惡心的東西，腿卻一軟，對著滿地眼球跪了下去。離著那一雙雙眼珠越來越近，滿地的眼睛流露出興奮之意，猛然睜大。

        “存禮”小白眼前一黑，嘴中無意識的喃喃出愛人的名字。

        “滴答”血一滴滴順著她的指尖往下落。李存禮握著她的手都已經冒汗，眉頭緊緊蹙起。這么久了，還沒回來么？看著那張小臉已經蒼白異常，心中越來越不安。

        “存禮”小白喃喃出聲，語氣驚慌又無助，抓著他的手猛然一緊，眼眶中居然有血噴涌而出，皮膚上也有了輕微的開裂。

        “小白！”李存禮驚呼出聲，心里雖然著急，他卻不敢動，生怕動一下會破壞了她的陣法，“該死”他咬緊牙，手背上的印記格外炙熱，和小白額間的花紋相呼應。

        “小白！”熟悉的聲音近在耳畔，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無邊的黑暗中一把拉起。

        “啊！”小白猛的睜開眼，眼眸中的紅色極速退去。她茫然的環顧著四周，熟悉的房間，熟悉的陳設。“回，回來了”小白微微松了一口氣，無力的癱軟在地上。身下的圖騰漸漸消失，血居然如蒸發了一般迅速消失了。

        “小白。”李存禮垂目凝視著她，小白眼角還垂著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白衣勝雪，清泠孤傲，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滿是擔憂。

        “嗚嗚，嚇死我了！”小白猛地撲入他的懷中，小小的身子發著抖，面對著愛人，她總是不自覺變得嬌氣了起來。“不行，我好困”

        李存禮手才剛剛觸到她的小腦袋上，小白就在他懷中癱軟了下來。

        “靈力耗費太大了吧？”李存禮小心的將她抱起，那張小臉已經恢復了紅潤，呼吸均勻，看來似乎并無大礙。

        “無事就好，呼~”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是睡過去了，李存禮懸著的心才放下了一些。他舒展開眉毛，輕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為她蓋好了被子。

        “噠噠噠”庭院中傳來一陣陣怪聲伴隨著一股腥臭味離著他們越來越近。李存禮側頭聽著，冷眸瞇起，唇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小家伙，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俯身在她額間輕輕一吻，李存禮站起身雙手拱袖向門外慢悠悠走去。

        一團黑色的霧氣盤旋在庭院中，霧氣中一張臉若隱若現。

        “妖？”李存禮上下打量了它一番，軟劍猛然出鞘。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握著劍的手居然有些發抖。

        李存禮側頭回望著床榻上熟睡的小白，看著那張可愛寧靜的睡顏，李存禮冷眸中有著淡淡的笑意，他輕輕的合上了門，轉頭看向這名不速之客，眼眸中的溫情消失無影。

        “找死。”他薄唇揚起，發出一聲冷笑來。

        這凡人是真的不知死活呢？霧妖第一次看到人類面對著她，眼中居然沒有一絲懼意。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怎么？你的小情人舍得讓你出來應戰？”霧妖慢慢化為人形，指尖露出一把把鋒利的刀片。

        李存禮握著劍，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他提著劍用身子擋住了門。看著她聚集成了人形，俊秀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他緩步對著她走了過來。

        面對著如此凜冽的眼神，霧妖居然感到背后有些發涼，“骯臟的人類！你這是什么眼神！”她咬緊牙，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從她的身體中穿出。她只想把眼前這個人碎尸萬段。

        “她，是我的愛人。”低沉溫潤的嗓音近在咫尺，眼前的白衣男人居然不知何時閃身到了她身側！劍閃著寒光對準她的小腹刺了過去！

        “你！”霧妖沒有想到他下手如此干凈利落，不禁有些愕然。她閃身避開，而那把劍卻如蛇一般隨著她一同彎了過去。

        “小看你了。”霧妖退開身，小腹居然就被劃開了一條口子，因為她的輕敵，她的妖丹險些被挖出來。她變了變臉色，眼中的輕蔑消失不見。

        李存禮瞇著眼，薄唇輕啟，“誰都別想動她一下，人來殺人佛來，殺佛！”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入她的耳朵。那雙丹鳳眼中冰冷的沒有一絲情感，李存禮唇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

        一場消耗戰，院內一片狼藉，滿地密密麻麻的刀子碎片。李存禮身上大大小小多處傷口，白衣沾滿了鮮血，而他身板依舊挺的筆直。

        李存禮居高臨下看著面前的形體漸漸潰散的霧妖，唇角越發上揚的厲害了。

        “放過我吧我是被逼的我本意不壞的”看著李存禮漸漸走近，那雙冷冽的丹鳳眼中滿是殺意和玩味。

        知道自己大難將至，霧妖模糊不清的臉上幻化出一張美人臉來。她苦苦哀求著，瞪著一雙淚目，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李存禮在她面前站住腳，提劍甩袖，霧妖發出一聲痛呼，細長的劍穿透了她的腿，將她牢牢定在地上。

        李存禮緩緩蹲下身，欣賞著她痛苦的神色，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薄唇輕啟，“送上門的妖丹，豈有不要之理？”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而易舉就將霧妖的妖丹剜了出來。

        “啊啊！”妖丹離了體，她的軀體一下化為齏粉。

        李存禮看著霧妖的軀體化為青煙隨風而逝，他皺著眉眼中有著擔憂。小白妖丹離了體也會這樣消失不見嗎？自己，差點害死了她啊。

        “誒，想這些又有何用呢，倒不如想想怎么弄死那禿驢呢。”今日交手便可知，人和妖之間的差距并非如他想象中這樣大。只是速度比人類稍快一些，那霧中的刀片取之不盡似的。

        掌心的妖丹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吃了它，我就能變強吧？不僅可以保護她還可以征戰天下甚至可以像她一樣不老，不死”他喃喃著，捏起那顆小小的妖丹，無意識的張了嘴。

        “門主！”一聲焦急的吶喊，李存禮猛的回過神來，妖丹只差一點就已經入他喉嚨，他立刻放開了手。

        他剛剛，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他？聲音居然如此熟悉而真切。李存禮四顧著空蕩蕩的庭院，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幻聽么？為何如此真實？”

        和尚派此妖物來，就是為了試探他的身手吧？此物有古怪，等小白醒來再做定奪。李存禮撕下一塊衣擺，用碎布將那顆妖丹小心的包了起來。他輕輕的推開門，看著她睡的如此安穩，唇角不禁上揚。

        直到沐浴完畢，她依舊熟睡著。李存禮穿著浴衣，銀發濕噠噠的黏在臉頰。

        “這樣累么？”李存禮在她身側躺下，將她攬在懷中。感受到了溫暖，小白無意識的靠近了他，環住了他的腰。

        “妖氣？”小白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濃濃的妖氣，居然還離著她如此之近。

        “我已經解決了。”看著她從自己懷中一躍而起，那雙圓眼中滿是殺意。李存禮勾唇輕笑，手指指向了桌面上的布包。

        “啊？”小白歪頭滿臉疑惑。李存禮勾著唇，頭抬高，看著似乎有些得意。他穿著寬松的浴衣，衣襟敞開著，那白皙的身上居然有著一道道細長刀傷！

        “我睡熟期間，和尚來過了？”小白冷聲，眼眸在一瞬間通紅，指尖輕輕觸摸著他胸膛上一道道傷口，她緊緊咬著牙，小臉猙獰的可怕。

        “我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妖，你看看？”李存禮揉著她的小腦袋，似乎是懶得下床，他用軟劍勾起那個布包甩了過來。

        “200年霧妖？”將那顆妖丹握在手心，小白喃喃出聲。她抬頭看向李存禮，圓圓的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他是一個人干掉了一只200年修為的霧妖？

        小白仔細的打量著他的傷口，雖然渾身有著多處傷口，卻都是一些皮外傷。霧妖沒有真正傷到他分毫。

        “200年？”李存禮驚呼出聲，眼睛瞪大，琥珀色的眼眸里滿是喜悅。自己原來可以和200年修為的妖對抗么？

        “我蘇沐白看上的男人，果真厲害。”小白贊許的點著頭，“我有事和你說。”她手搭著李存禮的肩膀，兩個額頭緊緊貼在一起，將幻境里所看到的一切都傳達到了他的腦海中。

        “從長計議。”小白靠近了他的臉頰，溫暖的氣息打在他的耳朵上，居然感覺有幾分癢，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誒！”李存禮忽的驚叫一聲，一股難以形容的麻酥感蔓延至全身，讓他控制不住顫栗起來。

        這小家伙居然毫無征兆的含住了他的耳垂！李存禮身子僵硬，渾身如火燒一般炙熱起來。小白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咬了咬他那可愛的耳垂。

        “這是懲罰，你居然背著我獨自應戰，你要知道我看不得你受一點傷。”小白捏著他的下巴逼迫他看著自己，雖然還是那張惹人可愛的臉，舉止卻變得異常霸道。

        李存禮舒展開眉頭，薄唇上揚，“你可知，我也是這般想的？我的心上人，誰都碰不得。”

        那雙眼睛溫柔似水讓她沉溺其中。小白松開手，指尖撥弄著他垂落的銀發，倚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淡淡檀香。她勾著唇，在他懷中感受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李存禮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垂目靜靜凝視著她，眼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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