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第 239 章
商君凜注視著沈郁, 在他的目光下,青年如雪般的肌膚一點點侵染上緋色。
“阿郁怎么不說話了?”男人唇角微勾,貼到青年耳邊, 嗓音低磁優雅, 絲毫讓人聯想不到他問出的是一個多么不正經的問題。
“陛下怎么……”沈郁聲音一頓,他感受到自己的耳垂被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放開飽受“欺凌”的耳垂,商君凜發出一陣低笑, 呼吸間熱氣噴灑在敏感的耳垂上,白雪上的緋色越發濃郁了。
“阿郁怎么不回答朕的問題了?”商君凜執起沈郁耳邊垂落的發絲,纏繞在手指上,“一開始, 不是阿郁自己說的嗎?”
青絲纏繞,柔軟馥郁。
“是我說的, 陛下哪兒都厲害,床上自然也……”沈郁偏了偏頭, 柔軟唇瓣蹭到商君凜手指上, 眸中波光流轉,緩緩吐出最后兩個字, “厲害。”
捏住下巴的手指驟然加重力道, 沈郁感覺到了輕微的疼痛,他沒管這份疼痛,而是抬起手, 撫上男人的臉。
沈郁的體溫一直偏低,即使祛除了體內的“戒引”,這一體質也沒改變,微涼手指非但沒能為男人降溫,反而像一粒火星落入干柴, 點燃熊熊烈火。
感受到男人加重的呼吸,沈郁笑了:“陛下不是要聽我的回答嗎,我回……唔……”
不等他說完,商君凜已經低下頭來,堵住青年一張一合的唇。
沈郁沒有抗拒,雙手摟住男人脖子,將人拉向自己。他向來不抗拒商君凜的吻,也或者說,他很沉溺于這種親昵。
燭光下,視線一片模糊,光影錯落,明滅間起伏不定,頸邊垂落的烏發被男人拾起,放到唇邊,愛憐吻了吻。
“阿郁說,朕厲不厲害?”
沈郁緊緊攥住手下布料,呼吸滾燙,只能胡亂點頭。
風雨停歇,沈郁躺在商君凜懷里,渾身發軟,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只能說人的適應能力是極強的,比起一開始,沈郁現在的不適感低了很多。
閉著眼緩了一會,沈郁開口道:“陛下幫我按按。”
為沈郁按摩對現在的商君凜來說,已經算是輕車熟路的一件事了,他伸手,力道適中的為沈郁按摩。
“還有哪里難受嗎?”商君凜低聲問道。
沈郁搖搖頭,其實也沒多難受,他就是想指使商君凜一下。
兩人不再說話,周圍彌漫著溫馨氣氛,侍從得了吩咐,將溫好的水呈上來。
商君凜起身,倒了杯熱水回來,重新將人攬進懷里:“喝點水潤潤嗓子。”
沈郁低頭,就著商君凜的手喝完杯子里的水:“顧將軍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阿郁怎么在這個時候提起別的男人?”商君凜將杯子放到一邊的小桌上,語氣有些不滿。
他的不滿不是因為沈郁,而是在這個時候還要分走沈郁注意力的顧將軍。
“本來就是在和陛下說正事,誰讓陛下……”剩下的話沈郁沒說完,但兩人都知道,沒被說完的話是什么。
“是朕的不是,”得到滿足的男人很好說話,“誰讓阿郁這么誘人,朕在阿郁面前,永遠沒有自制力可言。”
“陛下是在怪我嗎?”沈郁斜斜看向男人,眼尾微微下垂。
“朕哪里舍得怪阿郁,怪朕,是朕自制力太低,好阿郁,別生朕的氣。”商君凜親昵蹭了蹭懷里人的臉頰,語氣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沈郁自然不會因為這么一件小事生氣,他對商君凜的吸引力越大,說明商君凜愛他越深,沈郁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
“不會生陛下的氣,”沈郁在商君凜臉上貼了貼,“陛下說正事吧。”
鬧夠了,商君凜和沈郁說起正事:“顧淮收編了林家那批軍隊,反殺了潛伏在山里想坐收漁翁之利的人,現在已經在往京城來了。”
沈郁:“這么大的動靜,幕后之人得到消息了嗎?”
商君凜:“消息暫時還沒傳過來,顧淮動作很快,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沒給對方報信的機會,之前顧淮做戲,讓那些人以為計劃按他們預想的發展,現在那人的注意力全在京城,不會分太多精力到顧淮那邊。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想改變什么也不可能了。”
沈郁:“朝廷派了人去行宮,行宮的情況怎么樣了?”
商君凜:“方均能應付,朕派了人去支援,不會出事的。”
行宮的情況遠沒有大臣們想的艱難。
為了解決掉商君凜,幕后之人派了精銳死士進行刺殺,除此之外,還派了大批軍隊將行宮團團圍住,不讓進不讓出,就連行宮里,也有不少對方的人。
不得不說那人準備充分,若不是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商君凜布下的局,此舉確實能給商君凜造成重創。
但商君凜早有準備,看似沒帶多少人去行宮,實則安排了兵馬在暗中待命,一開始,他們不會有任何動作,給對方造成一種計劃順利的錯覺,等商君凜令下,他們就會像戰場上的幽靈一般,毫不留情收割敵人性命。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自以為是黃雀的勝利者還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了獵人編織的圈套。
鎮北侯處置了慫恿自己的心腹,在沈郁讓人將那名心腹另有其主的消息透露給鎮北侯之后。
知道心腹的背叛后,鎮北侯驚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京城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正醞釀著一場驚世風暴。
他不禁想,自己受到了心腹的蠱惑,其他大臣呢,是不是也有人潛伏在他們身邊,誘導他們踏入深淵?現在京城里,受到蠱惑的有多少?陛下呢?知不知道有人想在京城動手?
這樣的關頭,他該怎么做?
沒有人能給他一個確切可行的答案。
時間一天天過去,朝中的不安也在一天天擴大,派去行宮的將軍在入了南方地界后,突然斷了和朝廷的聯系,這下,心存僥幸的大臣也知道,有什么事要發生了。
一個下著小雨的上午,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官員都收到了一封邀請函,邀請函來自內閣大臣之一的段大人,邀請他們一敘,說有要事商議。
同一時間,一只不起眼的灰色鴿子向城外飛去。
官員們收拾好自己,前往信上所說的地點。
路上,遇到了相熟的官員,忍不住開始交談。
“段大人突然召集我等,是有了陛下的消息嗎?”
“不清楚,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么多天了,陛下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想不擔心都不行啊。”
到了之后,官員們發現,來的人不少,心思敏銳的,隱隱感受到,里面有一些官員與其他人之間的不同。
“不知段大人邀請我等前來,是為了什么事?”見段大人進來,丞相率先開口。
“丞相勿急,”說完,段大人面向眾官員,沉聲道,“今日邀大家前來,是為了國之大事,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沒有陛下的消息,我等不能坐以待斃。”
“段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丞相臉色沉下來。
“陛下沒有子嗣,萬一,本官是說,萬一出了什么意外,難道大家就要一直這么下去嗎?”
話音落下,大廳里掀起一陣壓低聲音的議論聲。
“段大人好大的膽子,陛下如今只是下落不明,沒有誰能肯定陛下是出事了,段大人就這么迫不及待做點什么了嗎?”
“不是本官想做什么,是為了防患于未然罷了,不然偌大一個大桓,總不可能一直沒有君主,丞相大人說,是也不是?”
官員們現在哪里還感受不到,段大人邀請他們前來,是為了圖謀什么。他們只是不敢相信,段大人怎么會生出這樣大的膽子?這一切是不是早有預謀?行宮與朝廷失去聯系是不是也是有人刻意為之?
“段大人是想謀反嗎?”丞相身邊的另一位大臣開口。
這句話可以說是相當不客氣了,話音落下,大廳里氣氛窒了窒,官員們的心幾乎要提到嗓子眼,沒想到他們還只是在猜測階段,有人竟然直接說出來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段大人面色不變,“只是在征求諸位的意見罷了。”
“若我等不同意呢?”一位大臣梗著脖子問。
“周大人家的幼子似乎才剛開始學說話?長得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呢,才這么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多可惜啊,你說是不是,周大人?”部分官員站到了段大人身后,說話的便是其中之一。
周大人臉色難看的厲害。
聽到這里,官員們哪里還能不明白,這就是一場鴻門宴!不少官員企圖離開,不曾想,還沒走出正門,就被不知何時出現在外面的禁軍逼了回來。
“諸位大臣不妨多想想,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家中人好好想,大家同僚一場,誰也不想將事情做絕。”那人看到推攘間狼狽不堪的同僚,笑了。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周大人咬牙切齒道,“為什么你們能驅使禁軍?”
“只是想讓諸位大臣好好考慮,該怎么做罷了。”
丞相伸手制止還想說什么的周大人,道:“就像你們所說,陛下沒有子嗣,你們想讓誰暫代監國?”
“陛下沒有子嗣,但有兄弟,同樣是先帝之子,十七殿下可擔此重任,”段大人淡聲道,“而且十七殿下有先帝留下的圣旨。”
“怎么可能?!”
到了這一刻,不再有人心存僥幸,他們清晰意識到,不論是和行宮失去聯系,還是失了陛下信息,亦或者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被人精心謀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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