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托孤
樓蘭綠洲萬寶閣，石砌七層寶塔，塔身由焚火沙巖建造，堅固程度堪比普通精銅堅硬數(shù)倍不止，并且無懼凡火灼燒，是為蠻江北域宗門耗費歷代建造，其內(nèi)更是收藏宗門內(nèi)各種秘寶神兵，古老典藏與秘藥。
“這萬寶閣可真夠氣派的”，此時雷默指著面前高聳百米之高的石塔感嘆一聲。
不怪雷默沒見過世面，端得是他小郡主的身份，也算是見多識廣。但就連他蒼江郡的宗族秘庫，雖也有百丈之大，但比之這萬寶閣，卻也如蒼天大樹下之野草般渺小。但那宗族秘庫也已然是他蒼江郡數(shù)代心血累積，可想而知這隱宗之底蘊，確實不是一般宗族門派可以比擬的。
“站住，來者何人，萬寶閣地界，閑人勿進，否則按宗規(guī)責(zé)罰”，此時萬寶閣的門口，兩執(zhí)刀壯漢，橫刀阻攔眾人。
“大叔，我們是這次隱宗招募學(xué)員，按北荒教頭吩咐，來領(lǐng)取生活物資的”，此時黃三倒是站了出來，取出寧北荒給自己的腰牌，呈了上去。
其中一名壯漢，接過黃三等人的腰牌，隨意的看了一眼，“原來是新入的外院丁字組”。
“進去吧，但是丁字組的權(quán)限只可逗留第一層”，其中一壯漢收起長刀提醒道，“進去之后，不可越權(quán)限樓層，否則剝奪學(xué)員資格，按盜竊罪論處”。
“對了，今天是初八，進去以后，最好安靜些，否則后果自負”，似是想起什么，那提刀男子又是對著黃三等人提醒一聲。
“是”，黃三等人點頭應(yīng)和，雖不明白男子那句話的意思，但也不敢反駁，便走了進去。
“你說這初八，北荒怎么會叫人來萬寶閣？”
“誰知道呢，反正也不關(guān)咱的事，而且聽說最近葉老頭好像比以前穩(wěn)定了許多，估計是好了吧”
“沒那么容易好吧，要不然也不用讓我們還是初八來輪值了”
“算了，上面的事，不歸咱管，就別瞎操心了”
“對對對”
...
幾人的這般對話倒是小聲，而急于進入的黃三眾人也是沒有聽到半分。
這萬寶閣外圍看來，沒有半扇窗戶，但內(nèi)部，卻不是眾人想象中那般昏暗。只見那一層大廳，雖沒有一盞燭火，但是每隔一丈的石墻之上，卻是皆鑲嵌有一顆發(fā)著黃光的奇特螢石，而那數(shù)以百顆螢石散發(fā)的亮光，竟是照得整個大廳內(nèi)明亮輝煌。
“這是燭光螢石？”，黃三身后的一位少年驚訝道。
“這一顆燭光螢石放在外面都是價值百金不止，而這單單一層竟是有數(shù)百顆”。
“把寶石當(dāng)油燈用，也就隱宗才能這般闊綽吧”
此時眾人看著那數(shù)百顆的燭光螢石，都是忍不住感嘆，而黃三卻是在內(nèi)心打起了算盤“這一堆螢石要是摳下來，怕是買幾個鄉(xiāng)的錢都有了，等以后偷偷挖走，那還不富甲一方，老婆孩子熱炕頭？”
“沒出息”，正當(dāng)黃三還在幻想的時候，神魂的聲音卻是在他腦子里響起。“瞅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破石頭有什么可稀罕，那樓上的寶貝才是真的價值連城”。
“對對對”，黃三這次被神魂嘲諷，竟也是認同的點頭，看來自己還是太過膚淺，能用這將近十萬金來當(dāng)燈用的萬寶閣，里面怎么又只會放破銅爛鐵，要知道，這還是第一層，想想這萬寶閣可是有七層之高，那光光這燭光螢石就是價值快百萬金了，這般財富，都抵得過幾大州郡的年稅總和了。
“黃兄，你在想啥呢”，雷默拍了拍一旁發(fā)愣的黃三。
“沒事，沒事”，黃三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恢復(fù)了神情，表面鎮(zhèn)定自若。
“走吧”，一旁納蘭婷倒是提醒一聲，便往內(nèi)處走去。
萬寶閣一層大廳中央處，有一個圓形的石砌柜臺，而此時，一位身穿灰白色麻布寬袍的老者，正撓著自己的一頭白發(fā)，表情似有些猙獰，而老者一旁一位身穿淡紅色衣裙的少女，卻是坐在柜臺內(nèi)，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一旁的老者，眉頭緊鎖。
“你好，我們是...”
“噓”，黃三等人還未說完，那少女卻是抬起了腦袋，食指放在那兩片薄唇之上，示意黃三等人安靜，“安靜點，老爺子現(xiàn)在正煩著呢，要是打攪了他，小心你們的小命”，見黃三等人還要開腔，那少女小聲提醒道，那黑色的眼眸微瞇，煩著清澈的微光，透露著一絲警告。
黃三等人見少女這般認真，也不好做聲，只得站在柜臺外等候。
而那白發(fā)老者，左手不停薅著頭上本就不多的白發(fā)，右手卻是拿著一塊綠色銅片翻來覆去的端詳。
“你說這老頭是不是有毛病，拿著破銅片，看著有點瘋瘋癲癲的樣子”，雷默此時也是等得不耐煩，對著一旁黃三小聲說道。
“不可亂講”，黃三趕緊小聲提醒，而他這般在意的原因卻是剛剛神晶內(nèi)的神魂提醒了他，身前那看似邋遢瘋癲的老者，身上散發(fā)的絲絲道運，境界竟不在天玄之下。
“誰？”，那老者似乎被黃三等人打擾，轉(zhuǎn)過頭來，眼睛瞪得通紅。
“完了”，那少女念叨一聲，竟直接蹲下了身子，躲進了柜臺下面。
“抱歉了前輩，我們是這一屆宗門招攬的學(xué)員，按吩咐來萬寶閣領(lǐng)...”
“領(lǐng)什么，領(lǐng)死嗎”，那老者面目猙獰，嘴里憤怒道，此時雙眸通紅，似乎泛著一絲殺機。
“你...”，納蘭婷見老者態(tài)度惡劣，便是站了出來，但話未說完，卻是被老者揮出一掌，直接拍了出去。
“滾出去，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敢進來打攪老子，廢了你們的雙腿”。
“老家伙，你有些過分了”，雷默見老者出手傷了納蘭婷，也是怒喝一聲，便提起棍子迎了上去。
“雷默小心”，黃三話音未落，那老者原本猙獰的臉上，竟是浮現(xiàn)一抹冷笑，探出一掌，拍在雷默的六靈棍之上，只見那掌上，力量確實霸道非常，連那六靈棍被拍的都有些彎曲變形，更別說雷默了，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便是飛了出去，“嘭”的一聲，砸在了石墻上。
“快跑啊”，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黃三身后的發(fā)呆的眾人倒是驚醒了過來，瘋也似得往出口跑去。
只留黃三一人站立在了原地，而黃三不是不想跑，而是看著昏迷不醒的雷默和納蘭婷，再看眼前這似乎有些癲狂的老者，他實在是怕兩人出現(xiàn)意外，因此也只能咬牙站在原地，死死盯著面前的老者。
而此時樓蘭綠洲中心大殿之內(nèi)，此時寧北荒走了進來，但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場面似乎有些許尷尬。
“七殺，你確定他是戰(zhàn)老鬼的孫女？”，此時大殿上位的老者，在仔細打量階梯之下的寧七殺身旁的寧依后，似乎還有些懷疑。
“對，錯不了”，寧七殺點頭肯定道，“雖然寧依我有七年不見，而且這次我也沒見到老爺子，但是寧依五歲前，我也是看著長大的。而且你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這五官面容，跟我表妹小時候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千雪”，老者呢喃一聲，想起那記憶中的那個少女，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每次闖了禍，怕她爸訓(xùn)斥，總是偷摸的躲在自己的身后。
“是啊，七年了”，老者似是想起諸多往事，沉默許久，對著臺階下的寧依揮了揮手，“來丫頭，給爺爺看看”。
寧依看了身旁的寧七殺一眼。
“去吧”，寧七殺揉了揉寧依的腦袋，點了點頭。
寧依走上臺去，那老者蹲下身子，右掌拉起寧依的手，只見那粗糙碩大的右掌上，竟還有三道猙獰的疤痕。而左手卻是揉著寧依的腦袋，渾濁的雙眼，越看著寧依，卻越是濕潤。
“跟你娘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老者嘴里呢喃著。
“醉爺爺”，寧依輕輕喊道一聲。
“恩？”，那老者微微一愣，接著顫抖得說，“丫頭你認得我？”
“不認得”，寧依搖了搖頭。
老者這才反應(yīng)過來，寧依出生后的那幾年，自己確實是在宗外歷練，并沒有見過面。
“但我爺爺說了”，寧依抬起老者的右手，“他說如果有個爺爺手面上有三道疤，而且看到我就止不住流眼淚，那就是寧醉了”，寧依想起自己爺爺?shù)慕淮阋晃逡皇恼f了出來。
“那老家伙還說我什么了？”，老者這時倒收起了情緒，想起戰(zhàn)老鬼，面容倒是有些生氣。
“按原話說嗎？”，寧依見老者有些生氣的樣子，一時也有點心虛。
“沒事，丫頭”，老者揉了揉寧依的腦袋，“就按原話說，說什么爺爺也不怪你”。
“好”，寧依點了點頭。
“丫頭，等你進了宗門，如果有個右手背上有三條疤的，然后特別愛哭的就是那醉老頭”，寧依學(xué)著鄉(xiāng)長的樣子語氣復(fù)述著，“那老小子，從小就膽小，小時候在荒漠里碰到群狼，都差點嚇尿褲子，要不是老子拼了命擋下狼群，估計他早被喂狼肚子了，哪還只是留三道狼疤”。
“后面那半句是爺爺喝醉時候說的”，寧依見老者臉漲得通紅，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臺下還有小輩呢，現(xiàn)在不小心揭老者的老底，確實讓他有些掛不住臉。
“那老家伙還說什么了嗎？”，老者好一會才控制住脾氣，顯然想起鄉(xiāng)長的那副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就咬的牙癢癢。
“爺爺還說”，寧依此時也是有些害怕，說話都有些怯懦。
“沒事，說”
“爺爺還說”，寧依平復(fù)下，繼續(xù)說道，“丫頭，你進了宗門，一定要找那醉老頭，他是你除了我以外，唯一能夠完全相信的人”。
“還有一句，是爺爺帶我出發(fā)前一晚喝得酩酊大醉說的，我不知道該不該講”，寧依猶豫道。
“沒事丫頭，大膽說”，老者此時心情也是平穩(wěn)了下來，“那戰(zhàn)老頭有句話說的倒是不錯，我確實是你最值得相信的人”。
“恩”，寧依點了點頭，“爺爺那晚喝的很醉，然后就拉著我絮叨”。
“丫頭，那醉老頭雖然脾氣不好，但卻是你爺爺這輩子最好的兄弟，當(dāng)年我?guī)退麚跸吕侨海亲约阂彩巧硎苤貍�是那老家伙扛著我，走了兩天兩夜回宗門，才撿回的命”
“丫頭，那可是兩天兩夜啊，百多里的荒漠，連口吃喝都沒有，那傻子就這么扛著我，回去以后，那腳掌磨得血肉模糊，那愛哭的家伙竟愣是沒掉一滴眼淚”，想起自己爺爺念叨的時候，那眼角的眼淚，落寞的神情，寧依都忍不住有點哽咽。
“虧那老小子還能記得，還算他有點良心”，老者點了點頭，呢喃自語，原本瞪得通紅的雙眸，卻是又濕潤起來了。
“那醉老頭，是你爺爺我這輩子最過命的兄弟了，可是那醉老頭命不好，這輩子無兒無女的，你見到他就要把他當(dāng)成是我一般，哪天那老小子要是翹辮子伸腿了，你要給他送終”，想著自己平時不愛說話的爺爺，那一晚竟是拉著自己的手不停絮叨的樣子，寧依的眼眶里都有點潮氣。
“死老鬼，自己命不好，還咒我”，老者聽著寧依的復(fù)述，忍不住爆粗口，可是話里卻沒半分憤怒。
“醉爺爺”，寧依見老者謾罵，還以為老者動了怒，當(dāng)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沒事丫頭”，老者拍了拍寧依的肩膀，“爺爺沒沖你”。
老者聽著寧依的復(fù)述，隱約能想到那寧戰(zhàn)喝醉酒時候拉著寧依小手囑咐的樣子，他知道，寧戰(zhàn)是把寧依托付給了自己，也知道，寧戰(zhàn)估計是去辦那件壓了心底十年的往事了，而這一去，生死難料。而寧依，他這輩子最掛心的孫女，寧戰(zhàn)放不下，只能來求他，這是寧戰(zhàn)臨走前對他的托孤。
“戰(zhàn)老鬼，你這又是何必呢，有些事，放不下又能怎樣呢”，寧醉偷偷的抹著眼角。
寧醉心里追憶，似是看到了那個向來放蕩不羈，到處惹是生非，還總是讓自己背黑鍋的寧戰(zhàn)，
似是看到了那個，每次自己挨欺負，忍受不公，第一個站出來為自己扛下所有的寧戰(zhàn)。
似是看到了那個，見到女兒女婿慘死，雖無可奈何，卻依舊拖著渾身是血的身軀，不顧宗門一致反對站起來，發(fā)誓要報仇雪恨的寧戰(zhàn)。
那個說自己是這輩子唯一過命兄弟的人，又何嘗不是自己這輩子唯一過命的兄弟。
“七殺，北荒”，此時的寧醉，目光沒有了感傷，向來在宗內(nèi)懦弱不言的他，眼里此時卻是透著幾分果決。
“長老”，寧七殺，寧北荒此時抱拳躬身，但心里卻是微微詫異，似乎這長老中，平時最為和藹怯懦的寧醉此時，似乎有些不同。
“傳我手諭，寧依丫頭直接進內(nèi)院天字組”
“長老這...”，寧七殺倒是沒有反應(yīng)，但是寧北荒卻是忍不住出聲，畢竟這內(nèi)院天字組的意義可不一般，外人不知道，但他身為教頭，可是清楚的很。“長老，您知道的，這內(nèi)院天字組，不止要天賦妖孽，還必須是我寧家血脈，而且還需要長老閣的半數(shù)以上通過才行”。
“別跟老子扯那些，你們?nèi)ジ切├喜凰赖闹v，寧依是寧戰(zhàn)的孫女，是寧北定跟寧千雪的女兒，是我寧醉唯一的衣缽傳承”，寧醉此時那蒼老面容之上，冷漠中帶著一絲威嚴，“十年前，宗門欠他一家的，他寧戰(zhàn)不討，我寧醉替他要了，要是有不開眼的，叫他們?nèi)ノ易硐砷w理論”。
“丫頭，我們走”，狠話撂下，寧醉便是帶著寧依離開了。
“七殺，你說這....”，此時寧北荒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哎，十年前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寧七殺無奈的搖了搖頭，“醉長老這是在替老爺子出頭呢”。
“要是這樣講，宗門也確實該補償那丫頭的”，想起往事，寧北荒此時對寧醉的決定似乎也有了幾分認同。
“對了，今年的新人你都安排好了”，寧七殺見寧北荒此時竟有空來大殿，也是不免有些疑惑。
“發(fā)了腰牌，讓他們自己去萬寶閣領(lǐng)物資去了”，寧北荒隨意道，顯然并不把那些瑣事放在心里。
“你沒跟著去？”，寧七殺當(dāng)下頓覺不妙。
“又不是三歲小孩，領(lǐng)個物資，還得我?guī)е鴨帷保瑢幈被臒o所謂道，對此時寧七殺大驚小怪的樣子也有些不滿。
“你這呆子，闖大禍了”，寧七殺怒罵一聲，便拉上寧北荒就走。
“寧七殺，你干啥呢”，寧北荒被寧七殺硬拽著往外拖，嘴里高聲喝道，“老子又不是奶媽，這領(lǐng)個物資的小事，你這家伙那么緊張干嘛”。
“你他娘忘記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寧七殺見寧北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怒聲提醒道。
“什么日子？”，寧北荒疑惑一聲，“你這么風(fēng)急火燎的，難不成是誰祭日”，此時的寧北荒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嘴里竟還有功夫打趣。
“你這傻子”，寧七殺氣得直接給寧北荒一腳，“你他娘快點，要是晚了，今天真他娘的就是祭日了”。
“啥玩意，寧七殺，你竟敢踹我”，被寧七殺踹了一腳，寧北荒頓時也是氣炸，說著就要動手。
“我跟你說，今天可是初八，你要是還有閑工夫跟我動手，我不介意明年這時候抽空去給你的墳頭上香”，見寧北荒還敢還手，寧七殺喝罵一聲。
“寧七殺，你他娘敢咒我...”，寧北荒，說著便要沖上去，可腦海一閃，身子卻是停了下來，高舉的拳頭也是頓在了半空，“等一下，你剛剛說今天是初幾來著”。
寧七殺見寧北荒這憨子，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也是氣的不行。
“初幾？今天初八你不知道嗎”
“初八？”，寧北荒嘴里嘟囔，手上掐了下日子，頓時臉變得煞白，“完了，這下真出人命了”。
“寧七殺，你他娘還愣著干啥，再不趕過去，葉老還不把那些小東西都給做了”，寧北荒瘋也似得往萬寶閣沖去，對著身后的寧七殺大喊道。
“哎，這家伙估計這次得被扒層皮了”，望著前面發(fā)狂加速的寧北荒，寧七殺也只能無奈的搖頭，此時心里只能默默祈禱黃三那幫人能被萬寶閣守衛(wèi)攔下吧，要不然，想起那萬寶閣里的那位老者，那可是連宗主都不敢得罪的人物，這群小家伙要是真折在他手里，估計宗內(nèi)都不敢多嘴。
“愿上天保佑吧”，寧七殺嘴里嘟囔，這黃三要是出了事，估計寧依那邊可是消停不了，到時候?qū)幾硪窃贀胶瓦M來，這宗門上下估計都得雞飛狗跳，想到這，他也是一陣后怕，腳下瘋狂發(fā)力，也往那萬寶閣趕去。
而此時，萬寶閣內(nèi)，雷默，納蘭婷二人昏迷不醒，其余眾人瘋狂逃竄，卻被一股莫名的殺意所禁錮，動彈不得，而被那殺意首當(dāng)其沖所針對的黃三，此時冷汗直流，身體如墜冰窖一般，后背泛起陣陣刺骨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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