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心接受了聞清風(fēng)的批評。吃過飯的木一，回到鄉(xiāng)政府，既沒有看到郝大姐，也沒有看到老大。甚覺疲憊的木一，打開自己宿舍的門，回屋休息去了。不知不覺，已昏睡到太陽偏西。

　　被尿憋醒的木一，拿起手紙急步往廁所走去......等他終于艱難地排出一些硬便，隨后的部分就逐漸變得軟了許多，排起來也痛快多了。終于把積了幾天的宿便排泄干凈。木一頓覺渾身通泰。

　　出了廁所，木一把宿舍門關(guān)好，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鄉(xiāng)政府。不過他也不能走遠(yuǎn)了，因?yàn)殡S時都要關(guān)注郝大姐回來沒有。所以，他也沒有到衛(wèi)生院里找聞清風(fēng)耍。一個人順著水泥路逛到公路，又從公路逛回水泥路。也不知道這樣逛了幾個來回。終于看到郝大姐他們回來了。

　　木一趕緊迎了上去。“郝大姐你怎么上來了啊？”

　　郝馨琴：“這不是牽掛著人口普查工作啊。不上來，不放心啊。”

　　木萍：“郝大姐就是對工作認(rèn)真負(fù)責(zé)得很，要不是你上來啊，我還不曉得怎么辦。”

　　郝馨琴：“木萍，你太謙虛了。木一，你們村普查完了嗎？”

　　“普查完了。你們呢？”

　　“我們也普查完了。不知道其他村的普查完了沒有？”

　　“郝大姐。你們吃飯了嗎？”

　　“我們在村里吃了飯才回來的。”

　　“郝大姐，我去把我們的普查登記表拿給你幫我們看看哈。看要不要得。如果要不得的話，我們趕緊改。”

　　木萍：“郝大姐，你看木一這猴急的樣子。他是巴不得馬上就把表交給你。木一，我們才從多呷走回來，都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兒。你就在給郝大姐‘下任務(wù)’了啊？”

　　郝馨琴也笑著說：“就是，就是。”

　　木一：“我那敢給郝大姐你‘下任務(wù)’啊！我只是想快一點(diǎn)兒知道我們的合不合格。”

　　木萍笑嘻嘻地：“不合格，不合格，一個都不合格。”

　　三人有說有笑地回到鄉(xiāng)政府。郝馨琴和木萍各自回了宿舍。

　　郝馨琴：“木一，我們有點(diǎn)兒累了。先休息一下。你們的登記表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等一會兒，我起來了就幫你看看哈。”

　　木一謝過郝大姐，就跑去找聞清風(fēng)下象棋了。

　　兩人下了一會兒。阿木老師和馬老師也過來下棋耍。四人輪流對弈，玩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已近天黑了。木一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眼花。

　　“清風(fēng)，我是不是病了哦？”

　　“什么情況？”

　　“我感覺自己有些頭昏眼花，頭重腳輕，有些飄呢？”

　　“哦。你那不是病了。是低血糖了。早上就只喝了點(diǎn)兒稀飯，到現(xiàn)在早就消化得干干凈凈了。一般胃四個小時就排空了。你等一哈，我先給你整支‘葡萄糖’。”

　　說完，聞清風(fēng)就進(jìn)了診室。很快就拿了一個蠻大的安倍瓶出來。

　　木一對這玩意兒還有點(diǎn)兒陌生。在他的印象里“葡萄糖”是用來輸液的。所以他趕緊問道：“你這是干什么啊？”

　　“啪”的一聲，聞清風(fēng)已經(jīng)把安培瓶的瓶帽掰掉了。隨即遞給了木一。

　　木一更是疑惑不解。不知道聞清風(fēng)這是要做什么。

　　聞清風(fēng)：“喝啊。”

　　木一看著掰掉瓶帽的安培瓶，有些犯難了。“這怎么喝啊？萬一把我的嘴巴割傷了怎么辦？”

　　聞清風(fēng)：“你笨啊？仰起頭來，張大你的嘴巴，然后把瓶子舉高，對著你的嘴巴，直接把葡萄糖液倒進(jìn)嘴里，然后吞下去就是了。”

　　按照聞清風(fēng)的指導(dǎo)，木一順利地把葡萄糖液倒在了嘴巴里，小心翼翼地吞了下去。生怕葡萄糖液里不小心落上了玻璃渣。

　　聞清風(fēng)：“不要怕。沒有玻璃渣的。”

　　木一：“你怎么知道有沒有玻璃渣呢？”

　　聞清風(fēng)：“首先掰掉瓶帽的時候看一下斷口是不是平整圓滑，如果斷口完好，基本上就不會有玻璃渣。如果斷口不完整，有缺損，那就要仔細(xì)觀察一下。如果發(fā)現(xiàn)瓶子里落得有，那就等它沉淀一下，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緩緩地把葡萄糖液倒到嘴里，不要倒完了，剩下的就扔了。對喊含到嘴里了的也要小心翼翼地用舌頭去感覺一下。感覺到有就要吐掉。”

　　喝了兩瓶葡萄糖液，木一的腦殼已經(jīng)沒那么昏了。兩人開始做晚飯。留阿木老師和馬老師吃飯。他倆客氣，走了。

　　吃過晚飯，電已來了。木一返回鄉(xiāng)政府。只見大家的燈都亮了起來，知道大家都回來了。又聽到郝大姐的屋里人聲嘈雜。趕緊往郝大姐屋里走去。一看各組的點(diǎn)員都把各組的普查表提到郝大姐屋里了。

　　木一只聽見郝大姐在說：“大家不要慌嘛。一個一個村，一家一戶地審，全鄉(xiāng)三百多戶兩千多人，我就是看通宵也看不完。時間又緊，干脆這樣，每個村按百分之十的比例，隨機(jī)把人抽出來。這樣全鄉(xiāng)三百多戶，也就差不多抽接近四十家。把這四十來家的表抽出來大家都看看。相互之間，對照著普查要求來找問題。大家把找出來的問題拿個筆記本記下來，然后看情況再說。如果問題不多，時間也夠就今天晚上把這四十來戶的改了。然后大家自己把改好的表拿回去，對照著把其余沒有抽到的表也對照著改正。”

　　“如果問題實(shí)在多。加上一會兒可能電就要停了。那就明天大家早點(diǎn)起來，到會議室里去。大家集中起來，對照標(biāo)準(zhǔn)一個村，一個村地過一遍。過完了，沒什么問題了。時間早，又有合適的車子，那我們明天就下山去，把表交到普查辦。最遲不超過后天，一定要把表交到普查辦去。”

　　木一趕緊把瓦拉多村的表也提到了郝馨瓊的屋里。

　　大家擠在一起，熱熱鬧鬧，嘈嘈雜雜。很隨機(jī)地抽了三十七戶的表出來。然后一戶一戶的審。有的問題多一點(diǎn)兒，有的問題少一點(diǎn)兒。

　　大家正審得熱火朝天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拉木書記和克的鄉(xiāng)長“悄悄”地走了進(jìn)來。

　　克的鄉(xiāng)長“咳，嗯。”弄出了一些聲響。大家抬起頭來，才注意到書記和鄉(xiāng)長都來了。

　　郝馨琴：“拉木書記、克的鄉(xiāng)長，快進(jìn)來坐。”

　　其實(shí)，也沒地方坐。郝馨琴的屋里桌子上板凳上到處都放滿了表。

　　拉木書記：“看到大家這樣舍得干，我很高興。感謝大家的努力工作。不過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

　　郝馨琴：“哦，拉木書記，我們這是在隨機(jī)抽樣檢查。如果沒有大的問題，能夠馬上改了的就改了。如果有大的問題，明天早上就集中起來，一個村一個村的‘過表’。”

　　拉木書記：“郝書記，專業(yè)的事情我也整不懂。你們摸索著干。我建議，沒有大的問題就先不要在這里改了，大家都累了，早一點(diǎn)兒休息。明天早點(diǎn)兒起來，我送大家去趕姜胖子的車子。每個組都派一個熟悉普查表情況的同志下去。大家在郝書記的領(lǐng)導(dǎo)下開展工作。個人對個人村的普查表負(fù)全責(zé)。順利完成任務(wù)的，直接放十天假。耍完了再慢慢上來。”

　　郝馨琴：“拉木書記，有可能有些同志會被普查辦抽調(diào)增援下面的工作。”

　　拉木書記：“沒有關(guān)系。只要我們的任務(wù)完成了，全力支持下面，抽到哪個同志，哪個同志就要無條件服從。”

　　克的鄉(xiāng)長：“郝書記，大家兄弟伙在下面工作，你還是帶大家吃點(diǎn)兒便飯哈。回來我給大家報(bào)銷伙食費(fèi)。”

　　大家還沒等克的鄉(xiāng)長說完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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