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狠狠瞪了廠長一眼，“說話要講證據，廠長為了拿業務，不得出去應酬。難道讓你們出去應酬？”兩句話暴露出此人的猥瑣。
  “廠長和王聚星兩人都是廠里的人，難道王聚星有業務要給廠長？”盛蘊貞毫不示弱。
  “兩人一起去見客戶。客戶臨時有事沒法來，也是有的。你怎么不相信人，亂懷疑自己的同志。你這位同志思想有問題。”帽子扣下來，這幫人屢試不爽。
  “你們有當我們是同志嗎？你待工人如寇仇。還有臉稱呼同志。”
  “你這位同志怎么說話，上級有上級的難處，上級有上級的考慮，豈容你置喙。”那人惱羞成怒。
  “上級考慮就是霸占全體職工辛苦奮斗的資產嗎？”
  “什么你們奮斗，都是國家的。國家給誰就是誰的。”
  “還不是你說了算。”
  盛蘊貞直指核心，“安主任，你說了算嗎？你能代表國家嗎。侵吞國有資產可是犯罪行為。”
  “你說誰侵吞國有資產。你說誰侵吞國有資產。”安主任怒氣沖天。
  “你還有他。”盛蘊貞氣急指出安主任和廠長合謀侵吞國有資產。
  “說話要有證據，否則你就是誣告。”
  “你們私下商定工廠出售價格，沒有經過職工代表大會。出售價格是無效的。”
  “廠長負責制，不需要經過職工代表大會。”
  “工廠出售既不公開對外出售，你們自己定價自己購買，合理嗎？”盛蘊貞一步不讓。
  “國家規定廠長負責制，一切由廠長負責。”
  “他這叫負責嗎？他這叫崽賣爺田不珍惜。何況自己定價自己買，不是貪污腐敗是什么？你說，你們多少錢買下工廠。”
  夏完淳驚奇工廠賣多少錢，職工都不知道？還能這樣操作。不可能有這么荒唐的政策吧。
  “你們不需要知道。下崗分流是國家政策，能給你們買斷工齡，已經是開恩。再啰嗦，你們連買斷工齡的錢都拿不到。”
  辛辛苦苦在工廠工作三十年，只有區區三千元買斷工齡，有等于沒有。
  小翠看到廠長那么兇惡，氣急吼出，“姐，我們打電話報警。廠長和那個人在夜總會耍流氓，讓警察先把他們關幾天。”
  夏完淳看廠長和王聚星害怕神情，知道小翠無意中捅到要害，打電話報警吧。
  “沒事，這里的所長，我熟。沒有證據，只有人證有什么用。女子到夜總會陪酒也是犯罪行為。”
  小翠姐姐趕緊拉住小翠，擔心小翠被關進去。夏完淳息了報警念頭。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小翠和盛蘊貞等人土生土長，報警后后果難料。
  安主任一句話把在場要報警的人遏阻住。
  “說其他沒有用。你們花多少錢買工廠，我們工人也可以買。”
  “可以買？你們有錢嗎？”安主任警惕看向夏完淳、陸元輔、黃云沼。從穿著上看，不是那種窮人。
  “你甭管我們有沒有錢。彼此，彼此，你們又能拿出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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