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很沉重。龔元侃一臉嚴肅。楊文琦沒想到夏完淳會這么直，以前好像很靈活。龔元侃舉辦一個活動，容易嘛，得給面子，何苦講得這么損，硬生生把學術搞成生意。
  “哎呀。你們這些先富起來的人，什么時候帶帶我們這些后富的落后分子。”吳令則貌似沒心沒肺點了一句。
  夏完淳悄悄豎起大拇指。這女孩腦洞不是一般大。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句，或許自己也是先富起來那部分人，有意無意忘記。
  夏完淳以為楊文琦會打趣可以一對一帶動致富，沒想到楊文琦、顧天逵沒吱聲，臉反而紅紅的。他們清楚‘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后富’。他們真的先富了，反而把錢拿去國外信托，而不是帶動后富，說不過去。
  龔元侃擰緊眉頭。當時院長找他牽頭信托學術論壇，龔元侃沒想這么多。他搞信托論壇，怎么牽涉到先富帶后富，心累。
  夏完淳能看出生意，可以為大二學術能聯想到先富帶后富，這個事情小不了。龔元侃知道這種事不能搞啦，替人張羅，引起這么多非議。
  “你們這幾位大老板，果然沒想起帶我們富，對不對？”吳令則又加一句。
  一陣沉默。被這樣一位天真活潑的小女孩當面質問，夏完淳、楊文琦都不好受。龔元侃其實不好受，不為大眾服務的學術，被非議再正常不過。
  良久，楊文琦突然抬起頭說，“我不知道別人怎么做。但夏完淳的確做到先富帶動后富。”
  夏完淳沒想到楊文琦會這么說。
  吳令則沒回避，“怎么說？”
  “章有澄應該知道清泉啤酒廠吧，當時處于破產邊緣。夏完淳注資幾百萬元，現在還沒收回吧。你們可以去清泉啤酒廠實地考察，工人收入在當地最高的。你們說是不是先富帶動后富。還有一家興明電氣，一位銷售總監收入能超過五十萬元，算不算先富帶動后富。”
  吳令則‘哦’的一聲，俏皮笑著說，“夏總能不能幫扶我一下。”
  龔元侃在高位久了，很少能聽到底層聲音，吳令則這女孩子智商在線，真不是花瓶，看事情角度很有意思。而且吳令則和這幾位老板互動毫無壓力。
  “那這樣，我不要夏總一對一幫扶。夏總安排我們去你的企業考察學習，怎么樣？”
  楊文琦豎起大拇指，“你的腦瓜子轉的太快啦。我給你指一個地方，一定要去。上尊酒廠，里面有個酒窖，會讓你大開眼界。”
  吳令則帶點蠢萌，“啊，上尊酒也是夏總的公司？你到底有多少家公司。”
  龔元侃知道過了，趕緊止住，“你還不如問夏總有多少錢，更直接。夏總今年會不會上富豪榜？”
  “就我這點錢，上榜去丟人。今天到會任何一位，都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那個外國人找上門好幾次，全被夏完淳謝絕，連見都不想見。夏完淳對外國人過敏。圈內公認的真正富豪都沒在榜上，一位外國人逮住他這樣一位沒有背景的人死磕，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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