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47好兄弟來挖墻腳了47《高山流水》覓知音
46好兄弟來挖墻腳了
王承恩信里的意思很明白:不要再繼續(xù)追查下去了,一心做好生意。
這讓連銘十分失望,他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心中不悅,卻也無可奈何。
好在有美人陪伴,倒也過得心情愉悅。連銘一心教授唐雪武功,唐雪卻是一刻看不見連銘,心中就空落落的。
女兒的心事,當(dāng)娘得豈能不知?唐老夫人就和唐燁說了,唐燁沉吟了片刻,說:“女兒的心事,我也看出來一些。按說,她和趙先生倒是般配,這趙先生也算是文武全才,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婚配!
這天吃酒,唐燁席間提出此事,連銘當(dāng)時就紅了臉。
想想汴梁錢同娘子介紹的那樁婚事已是無望,就回答說自己這些年忙于生意,倒是還未曾婚配,只是唐小姐年輕貌美,自己一事無成,只怕委屈了她。
唐燁聽了,大喜過望:“只要趙先生愿意,我今日就做主,把小女嫁與先生,從今往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連銘有些為難:“我父母尚在河北,路途遙遠(yuǎn),恐怕難以親臨。”
唐燁哈哈以笑;“只要你答應(yīng),咱們在這里先把婚事辦了。其他的,回頭再說!
話已至此,連銘豈有不同意之理?
當(dāng)下,讓夫人向唐雪一說,唐雪心如所愿,自是滿心歡喜。
于是擇了良辰吉日,一對有情人雙雙入了同房。
自此,有了唐門這棵大樹遮掩,連銘在四川混得風(fēng)生水起。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難得的安靜下來,夫妻倆相敬如賓,好不融洽。
但連銘卻不閑著,混跡于四川商界和官場之中,將打探來的各種消息,傳回開封。
王承恩卻一直也沒有給他具體指令。
元侃好多天未見劉娥,心中急得如同貓抓,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日,便約了她一同去黃河岸邊游玩。
王世忠、張耆各自騎了馬,一前一后,楊崇勛駕著馬車,車上坐了元侃、劉娥、張黎和秀兒。
一行七人到了河邊的樹林,下了車,拴了馬,各自活動:元侃、劉娥自是去了一起,情意綿綿,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張黎和秀兒邊走邊嘮著閑嗑;王世忠、張耆和楊崇勛不敢怠慢,四處逡巡。
王世忠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張黎,眼光一下子就直了,心中驚嘆:世間竟然還有如此驚艷的美女!看那張黎,在草叢中一蹦一跳,粉紅的外衣遮擋不住婀娜多姿的身材,雞蛋清一般的嫩臉上,一雙大眼深情款款,淡紅的櫻桃小口格外誘人------
王世忠呆呆地看著,直到張耆拿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一笑:“這就是你在汴河邊救下的那女子?”
張耆故意逗他:“怎么?看上了?”
王世忠憨厚地一笑:“看見她,我的心跳得很快!”
張耆被他逗笑了:“那不是看上了是什么?”
“她不是你的女人嗎?”王世忠突然問道。
“我就是救了她,和她可沒什么。”張耆回答。
“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
王世忠長出了一口氣:“那我就有機會。”
張耆搖搖頭:“想不到哥哥這樣的老實人,遇到美女也是把持不住!”
王世忠尷尬地一笑:“我那黃臉婆怎能和人家相比。再說,我又沒有三妻四妾,再要一個何妨?”
說完,徑自走到張黎面前,眉眼笑著提醒她,小心摔倒。秀兒嘟著小嘴,和他開玩笑:“王指揮使,你咋不關(guān)心我呢?”
王世忠的臉一下子紅了:“都關(guān)心!都關(guān)心!”
不一會,王世忠就把兩人聊得笑開了花。
劉娥看了看,對元侃說:“這張姑娘本來和張耆倒是一對?蓮堦仍谀信律希褪莻木頭,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倒是這世忠,平日里看起來五大三粗,倒是很會討女孩子歡心呢!”
元侃感到好奇:“說的倒是,世忠今日真的像變了個人,平常話沒有這么多!
劉娥一笑:“你沒有看出來嗎?世忠迷上張姑娘了!”
元侃向那邊看了看:“是嗎?那他不成了橫刀奪愛?張耆能答應(yīng)嗎?倆人不會為此反目吧?”
“不會。” 劉娥說:“你沒看出來?張耆的心全在你身上,哪里還會考慮男歡女愛的事?”
劉娥的話觸動了元侃內(nèi)心,半天才輕輕嘆了口氣:“我何曾不知?我一向把他當(dāng)成兄弟和朋友看待!
元侃感覺有些餓,抬頭看看,太陽正在頭頂上,便讓拿出隨身攜帶的幾樣點心和水,幾個人聚在一起,吃喝起來。
王世忠絲毫不顧及眾人在場,對張黎關(guān)心的無微不至,被劉娥拿了開玩笑,把張黎的臉臊得通紅。
元侃來了興致,取笑王世忠說:“你倒是說說,這張姑娘哪里好”
沒想到,一向笨嘴笨舌的王世忠張口就答:“張姑娘不但有美女的陰柔之美,還間有男子的英雄氣概!
元侃一下笑了:“你從哪里看出來,張姑娘有男子的英雄氣概?”
王世忠語塞,紅著臉嘟囔著:“你們自己看么。”
眾人再看張黎,雖然滿面彤紅,眉宇之間仍難掩一股英氣。
劉娥點頭:“還是世忠用心,我們朝夕相處,反而沒加注意。”
抬眼一掃,只見張耆正和楊崇勛在四周巡視。這時候,張耆心中肯定不是個滋味,有心過去安慰幾句,又覺得不妥,便不再作聲。
47《高山流水》覓知音
生活又恢復(fù)了老樣子,張耆按部就班地每天重復(fù)著單調(diào)的工作。只是,他不再回自己家,除了陪著遠(yuǎn)侃去會劉娥,或者元侃讓他去給劉娥帶話的時候。
即使遇見張黎,他頂多也是打個招呼,不會多看一眼。
他在襄王宮外不遠(yuǎn)處,租了一個小套間,假期沒事的時候,就在這里度過?磿,成了他消遣的主要方式。
又到了休息日,他睡了個懶覺,太陽大高還未起床。朦朧中聽見屋外有人在叫他,好像是鄭林。他開了門,果然是鄭林站在門外。
“錢同說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聚聚,專門讓我來叫你!”鄭林邊進屋邊說。
“好,你等我換下衣服。”張耆答應(yīng)著,開始在屋里找衣服。自從張氏走后,衣服都要自己洗,所以他的幾件衣服也都是深顏色的。
“沒女人的家,跟本不算個家!”鄭林感嘆著說;“怪不得錢同張羅著,說要給你介紹個好女子!”
張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挑了一件干凈的黑衣服,穿在身上。
兩個人在街頭喝了碗餛鈍,來找錢同。
錢同的鳳尾茶銷量不錯,這會正和伙計一筆一筆算賬,見了他倆,打了招呼,說:“你倆先坐著吃茶,我馬上就完!
倆人剛把水燒開,錢同就湊了過來。他興奮地對兩人說:“你倆這個月最少能分上十兩銀子,這樣算下來,一年多時間,就能收回本錢。”
兩個人自然高興,一起說了會閑話,就有小二上來通報,說是周姑娘來了。
錢同吩咐:“讓她上來就是!
功夫不大,門簾一挑,進來一位穿紫衣的姑娘。發(fā)如墨染,插著銀鳳發(fā)簪,白凈的瓜子臉上,一雙鳳眼晶瑩透亮,帶著幾分羞怯,給三人道了萬福。
錢同趕緊介紹說:“這王姑娘名叫周珮,是城南二十里王家莊人,其父和我是老相識,家中有薄田百畝,還在城中開有一家綢緞莊。琴棋書畫都不差,還彈得一手好古箏,今年正好十六歲,下邊還有個十五歲的弟弟。都是自家人,不要見外!
周珮一一見過,到了張耆這里,自是滿臉通紅,羞得不敢說話。
錢同趕緊打了圓場,笑著提議:“周姑娘,我這里正好有把古箏,能否彈一曲讓我們開開眼!
當(dāng)下讓人抬了古箏,周姑娘也不推辭,笑盈盈地坐過去,試了試弦音,便開始彈奏。
初時,只聽聲音渾厚有力,似面對著巍峨的高山俊峰,雄渾蒼勁;繼而,如同涓涓細(xì)流,婉轉(zhuǎn)曲折;最后百川歸海,氣勢磅礴。
三人聽得蕩氣回腸,心潮彭拜,直到周姑娘彈奏完畢,還意猶未盡。
錢同問道;“此曲何名,如此好聽?”
周姑娘回道:“此曲名為《高山流水》,說起來還有個典故,說的是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的故事。相傳為俞伯牙所創(chuàng),古人曾說此曲可達到巍巍乎若高山,洋洋乎若江海的境界。據(jù)說,《高山流水》本只一段,至唐分為二同曲,不分段落。本朝分《高山》四段,《流水》八段。小女粗疏,未學(xué)到精髓,獻丑了。”
張耆在宮中對音律自是不生,但兩相比較,還是眼前這位周姑娘彈奏得更加清純自然,不帶一絲奢靡之氣。
當(dāng)下不由夸贊道:“周姑娘謙虛了,此曲我在宮中也曾聽到,只是沒有如此清澈自然,回味甘甜!
周姑娘臉一紅,低聲說:“大人過獎了!”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眼見天近中午,便讓小二去隔壁飯館,要了幾個好菜,就在屋里擺開酒宴。
錢同行事,一向大大咧咧,不拘禮數(shù),叫了周姑娘說:“這兩個和我自幼交好,不是外人,你不必拘謹(jǐn),我們都隨便些,這樣才好!”
周姑娘仍是微笑著點頭。
剛喝了幾盞水酒,周姑娘的父親周員外到了。他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五十多歲年紀(jì),個子不高,渾身上下收拾得利利索索,長得慈眉善目,一進屋就笑呵呵地挨個拱手:
“辦了個要事,來晚了,對不起各位啊!”
張耆抬頭一看,這周員外自己見過,就是那日在這里,和張大戶一起出資五百兩銀子那老頭,當(dāng)下趕緊起身見禮。
周員外連忙拉。骸斑@可使不得,張指揮使是上差!”
幾個人吃完了飯,錢同拉了張耆進內(nèi)屋,低聲問道:“這周姑娘,你可否相中”
張耆一下子紅了臉,茫然問到:“什么意思?”
錢同白了他一眼:“你別裝糊涂,看中了我去說!
張耆顯得左右為難,不知如何回答。
“你又不是沒有結(jié)過婚,咋還不如人家姑娘?快說,到底咋樣?”錢同連連催促。
“周姑娘不錯,知書達禮的。只是,不知道人家是否看中我?”張耆吞吞吐吐地回答。
“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錢同說著,急切地出了內(nèi)屋。
他湊到周員外耳邊問:“老爺子,你看我兄弟怎么樣?”
老頭點點頭說:“一看就是個忠厚穩(wěn)重的人!”
錢同雙手一拍:“這不妥了?都是直性子人,何必繞彎子?”
又問周姑娘,姑娘害羞,低聲說:“只怕這張大人看不上我!”
錢同擺擺手:“你不必說了。你的事,你爹爹做主,我兄弟的事,我做主;這事就算成了。明天吧,我兄弟正好還有一天時間,你們約個地方,一起出去玩玩,加深一下感情;都沒啥說的了,擇個黃道吉日,把事情辦了,不就成一家人了?”
老頭連連點頭:“一切按錢兄的安排!
錢同卻突然大笑起來,指著老頭說:“這可差輩了,我以后還得尊稱你一聲叔叔呢!”
幾個人一陣哄堂大笑。
鄭林看了,暗豎大拇指;還得說錢同辦事爽快,三下五去二就給整得明明白白。
周員外和女兒走后,哥仨又說了會話,才各自離去。
經(jīng)過一場婚變,看上的美人又被王世忠“橫刀奪愛”,張耆對于婚姻已經(jīng)看得淡了,哪里還有風(fēng)花雪月的興致,只求找一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呐犹嵉剡^日子。
周珮的出現(xiàn),讓他重新燃起了激情的火苗。他認(rèn)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個可以和他相濡以沫相伴一生的人。
才幾天的功夫,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已經(jīng)到了一天不見,心里就失落的程度。
雙方商定了婚期,開始各自準(zhǔn)備。
在哪里結(jié)婚?張耆心里犯了嘀咕。結(jié)在家里,本是正理,但劉娥在那里住著,自己結(jié)了婚難免回去,到時候元侃嘴上不說什么,有疑心了怎么辦?自己說得清楚嗎?
錢同說,這算事?我把房子借給你,結(jié)到我家里吧!
鄭林說,我也有套房子,讓住戶走了,也可以暫用。
胡其均說,這有何難?就住到咱的客棧里,那么大的地方,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
張耆都覺不妥,就和周珮商量,倆人結(jié)婚后,租個房子去住。
周珮和爹爹說了,周員外對閨女說:“來咱家住吧,你弟弟年幼,家里房子寬綽,又不要租金!
周珮白了他一眼:“爹爹,你這算盤打得好呀!如此一來,你不但不用陪嫁妝,還白撿一個兒子!”
婚房的事情既然解決,張耆就沒有任何后顧之憂了。按照宋朝風(fēng)俗,如果男方有身份和地位,結(jié)婚幾完全是女方的事,不但要陪送貴重的嫁妝,還要拿出一大筆錢送給女兒。男方不僅不用花錢,還可以大賺一筆。
當(dāng)然,如果無錢又無地位,那就只好做打一輩子光棍的準(zhǔn)備。
所以,養(yǎng)個女兒,打發(fā)她出嫁,真可以掏空一個家庭的所有家當(dāng);要是養(yǎng)上幾個女兒,光嫁妝就足以讓人傾家蕩產(chǎn)了。
當(dāng)朝人斗富,斗的是女婿,所以新科狀元是首選;每當(dāng)發(fā)榜之日,考院外邊早擠滿了人,打探上榜名單。
接著就是直接找到榜單上的舉子,挨著詢問有無婚配,如果沒有,只要男方愿意,當(dāng)時就把自家閨女許配,并奉上一大筆嫁妝。
有錢人家的女兒,為了等尚未婚配的黃榜上前幾名,連年來搶,二十幾歲的大齡女,還在癡心等待的并不少見。
周員外得了張耆這個女婿,心中十分高興,出門都覺得臉上有光,哪里還能不盡心操辦女兒的婚事?
張耆大婚之日,就在周員外家擺開宴席。元侃攜手劉娥,帶了王世忠、楊崇勛前來祝賀,周員外頓時感到自家蓬蓽生輝,一臉自豪地歡喜了一天。
襄王宮內(nèi)無甚大事,張耆就在周家住著,新婚燕爾,夫妻倆如膠似漆。
那張耆自幼勤快,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掃地,挑水,比家里的下人都勤快,周員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心想:我這是上輩子積德行善,找了這樣一個好女婿。
妻弟周仲更是喜歡這個姐夫,每每回到家中,都要纏著姐夫講些王宮里的趣事。張耆嘴嚴(yán),不該講的一個字都不說。
自此,張耆的生活又恢復(fù)了規(guī)律:襄王宮——渾家家里,偶爾回不去了,就在租住的小屋內(nèi)休息一晚。
周員外看女婿來回不便,花了十五貫錢,買了一匹本地馬讓他代步。那匹馬渾身雪白,個頭不大,騎著倒是溫順。張耆自此騎了它,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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