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添命是誰
此刻正值陽昏,房內(nèi)沒有掌燈,就著渾黃天光,層層輕紗內(nèi),被子寬大,掉到了一半委拉在地上,月宵夜僅著中衣而躺,時不時咳兩聲。
一個身形窈窕的紅衣女子從外面推門而入,走到了床邊,看著床上的老男人。
她上前,拾起地上的被褥抖勻,撩開層層紗幔,向月宵夜身上覆蓋了上去,而后自覺的退到了紗幔外邊。
月宵夜警醒,啟眸,聲音蒼老年邁:“他,回來了嗎?”
“老三說,在回來的路上了,還帶著”
“帶什么了?”
“一個人?”
“一個人”月宵夜緩緩閉眼,“有說是什么人么?”
宣檀難以啟齒,“帶著一個男人,說是關(guān)系匪淺。”
一道蒼冷的聲音傳來:“殺。”
“是。”
宣檀凝眉,出門按吩咐行事,對于月宵夜的一切吩咐,她都會照辦。
柳遇再一次坐上了去絕生門的馬車,雖然不是很樂意,但服務(wù)還挺周到,關(guān)鍵,也不是她花錢。
柳遇也體驗到了不暈車的好,但月初一,暈得馬車走走停停了好幾次。
月初一吐得太厲害了,一張臉青白不已。
柳遇心里雖然有種天道好輪回的滿足感,但那也是自己的身體么不是。
“要不,就地休息?”柳遇問宣夢。
宣夢不是特別愿意,為了照顧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少年,要耽誤他們回去的路程,但少主都那么說了,也只能和顏悅色地同意,“嗯,我讓他們就在附近找地方住下吧。”
燈火通明,月初一還在不舒服。
柳遇給他拿來幾個橘子,“吃吃這個,興許會好一些。”
月初一接過,剝了起來。
柳遇在床邊坐下,“你父親要是知道你和男人在一起,不得殺了我吧?”
“不會。”月初一停下了剝橘子的手,“他會殺了我們兩個。”
他說的一臉認(rèn)真,柳遇呼吸一窒,背后直冒冷風(fēng):“虎毒都還不食子的”
“父親的想法,很難猜,但對于我,就很好猜了。”
她現(xiàn)在不就是他么。
柳遇咽口水,“那你還夸下海口,說我們一起睡過。”
月初一抬眸,“一時興起。”隨之他塞了一瓣橘子在柳遇嘴里。
柳遇動了動嘴,五官皺成一團(tuán),這簡直酸得不行。
見狀,月初一把橘子放到了旁邊的矮幾上。
她三兩下吞咽,瞪著他:“還好沒帶冬兒來。”
“怕了么?”月初一問她。
柳遇否認(rèn),“才沒有。”
“你要是怕了,就及時抽身,和我沾上關(guān)系,是不可能有好事的。”
“我說了不怕,你倒是,有這樣的父親,就沒想跑嗎?”
月初一眸光下斂:“跑,能跑到哪里去?”
“天涯海角,總有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你跟我一起嗎?”
柳遇喉頭梗了一下,“嗯。”
月初一雙眸猶如深潭,平靜地看著她,不再說話。
柳遇眨了眨眼,唇角扯出一抹淡笑,“怎么了”
“如果你不是因為喜歡我,而和我在一起,那大可不必這樣,不然我總覺得你達(dá)成某種目標(biāo)后,隨時都會離開。”
柳遇失笑:“呵呵呵呵,現(xiàn)在先不說這個。”
月初一薄唇抿成了一字,似笑非笑的感覺:“也不要對我好,不然我上了癮,你不好脫身。”
他在認(rèn)真地告訴她。
柳遇笑不出來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惹了禍,眼睛不自覺地就避開了他的視線,白牙咬了下嘴唇道,“那你是想換回來么?”
“你想換回去,就換回去。”
這話說的。
柳遇閉眼,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
的確是她先開始的,從現(xiàn)在掐斷了也是最好的?
可是如果要換回來,她也不想回去被系統(tǒng)和微生蓮英捆綁著。
柳遇看向他,“不是,我又忘了拿燈,在臨時決定去找的那天,把它藏了起來,走的時候,忘了拿了”
說著,她就站起來,頭皮發(fā)麻,抱著腦袋,對天長嘯:“我怎么又忘拿了!”
“歸魂燈嗎?”
“對。”
“那往后的一切,都盡聽天命,如何?”月初一定定地看著她。
柳遇皺眉:“添命是誰?”
“”
“叩叩叩!”
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柳遇從床上起身去開門,還沒走到門口,那門就自己開了。
但門跟前又看不到什么人,柳遇探出頭望出去。
忽地,從旁邊伸來一張大手,抓上她的肩頭,就要把她整個人望黑暗的陰影里拖去。
柳遇兩手使勁兒地攀著門不肯松手,大聲呼喊:“救命啊!”
“殺人了殺人了!”
身后扯著她的人,上了前來,一根一根地去掰她的手指,直到最后一根的時候,柳遇心下一凜。
柳遇空有反擊的心,卻沒反擊的勁兒,整個身子都異常癱軟,身上還很重,她覺得自己瞬間被奪去了呼吸的權(quán)利,很快就要在一片窒息中溺亡了。
猛然驚醒,有一瞬間,分不清,現(xiàn)在是何時,又是在哪里。
滿頭的冷汗,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和脖頸。
自己身上是被人壓著的。
起初混沌的瞳孔逐漸清明又無限放大,壓著他的正是月初一。
屋子里還昏昏黑黑的,耳邊傳來月初一勻長緩和的呼吸,他正面向著她,鼻間噴出薄薄的氣息,味道香甜。
柳遇要被這股味道勾得色心大發(fā)。
她起初是睡的地鋪,不知道怎么就上來了床,柳遇推開了月初一的手,一個翻身滾了下去,跌到了地鋪上。
那股味道跟著跑下來了,柳遇掩住口鼻,但擋不住身子燥了起來,燙的。
她抬手揮了揮,揮開又來,揮之不去的味道,不斷地往她鼻子里鉆去。
柳遇捂著鼻子都沒有用,這股味道,攝魂奪魄,無處不暈染。
她顫巍巍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硬起了,她試探著摸上去,又收回了手。
微生蓮英不是說,只要互相觸碰就可以緩解嗎?
柳遇信了,又爬了上去,躡手躡腳地,把他的手拿了過來,緊緊地握在手中。
但這細(xì)白柔滑的手,竟然讓她心里一陣蕩漾了。
握了許久,似乎也沒有任何緩解,反倒是她,不知覺地鼻息已經(jīng)很濃重了。
柳遇納悶,深呼吸了一口氣,這難不成還真的親,才可以嗎?
這會不會不太好,頂著白月初的臉,去親自己,怎么就那么怪呢。
她雙手撐在人家身上,心里癢地不行,熱得要燙死了,也遲遲不敢下嘴。
他是不是還說了什么契合互補之類的話啊?
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微生蓮英這個沒道德沒臉皮笑嘻嘻的家伙,柳遇覺得自己她肯定是被他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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