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濕巾，給她擦臉上的淚痕，動作是以前一般細致輕柔。

        湛可可看湛凌赫，她睫毛眨了下，又眨了下，本就止住淚水的眼睛一下又被淚水沁滿。

        湛凌赫停住，看著她。

        湛可可小嘴一扁，沒忍住，眼淚再次掉下來。

        她一下抓緊湛凌赫的西裝，小臉埋進湛凌赫胸膛，淚水很快沁透湛凌赫的西裝，灼燒他微涼的心。

        湛凌赫不再給湛可可擦眼淚，他手臂圈著，就抱著湛可可，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沉靜如斯。

        一時間車里安靜的便只剩下湛可可的哭聲。

        湛可可哭了一會，然后抽泣著說：“可可不要哭，爸爸回來了，可可不要哭了。”

        湛可可在湛凌赫懷里搖頭，然后自己給自己擦眼淚。

        湛凌赫看著她，一張好看的小臉一下就被湛可可給擦的花了，似只小花貓。

        但他沒阻止，就看著湛可可自己擦眼淚，直至她自己把淚水止住。

        “爸爸，可可很想你。”

        湛可可擦干眼淚，抬頭看著湛凌赫，黑寶石的雙眼里全是認真。

        湛凌赫說：“爸爸也很想可可。”

        湛可可一下咧開小嘴，然后抱住湛凌赫的脖子，在他兩邊臉頰重重的親了下。

        “咯咯咯……”

        親完，小丫頭咯咯的笑起來，在湛凌赫懷里，小臉蹭個不停。

        她開心了，她又是那個活潑聰明的小精靈。

        湛凌赫抱著她，任她在懷里滾，不讓她摔下去，而此時，他目光落在湛可可的手上，那一塊不大的電話手表上。

        那里顯示著一串手機號，這串手機號是，他早便刻進骨髓的數字。

        而此時，這串數字上面，顯示著三個字：通話中。

        “呀！媽咪！”

        湛可可小身子一下坐直，她立刻抬手看手上的電話手表，然后眼睛瞪大，但就在她要出聲時，電話手表上的‘通話中’消失，那串號碼不見，屏幕也恢復到原有的界面。

        電話掛斷了。

        湛可可看著恢復到平常界面的屏幕，她呆呆的，然后緩慢的去看湛凌赫。

        湛凌赫在看著她，目光深的如墨如夜。

        這樣的眼神，似乎知道了一切。

        湛可可僵了一秒，然后飛快低頭，看電話手表，驚訝的說：“爸爸，剛剛是可可出現幻覺了嗎？電話手表上好像有人給可可打電話呢！”

        林昕的手機號存在了她的電話手表里，但沒有存名字，只是一串號碼。

        為的就是不讓湛凌赫知道。

        所以，即便剛剛那一幕湛凌赫看見了，湛可可也不會承認的。

        她絕對絕對，不會承認的！

        “……”

        湛凌赫沒出聲，他看著湛可可的目光也沒有移開。

        湛可可好似沒看見湛凌赫的目光，她拿著電話手表左看右看，然后說：“咦，沒有呢，看來是可可看錯了呢。”

        說著，她揉眼睛，邊揉眼睛邊瞄湛凌赫，小嘴里說：“可能是眼淚沒擦干，眼睛是花的。”

        “可可把眼淚擦干就好了。”

        湛凌赫看著湛可可蹩腳的演技，目光終于轉過，說：“最近在學校有沒有聽老師的話？”

        聽見這話，湛可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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