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還想說想媽咪呢，但擔心湛凌赫多想，她便沒說，乖乖回答，“有呀！”

        “可可一直都很聽老師的話的，老師都夸可可呢！”

        “不信爸爸去問可可的老師，可可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幾句話湛可可說的底氣十足，自信絕對。

        因為這是真的。

        “嗯。”

        湛凌赫不再說。

        湛可可看湛凌赫，大眼好奇的在湛凌赫臉上看，似要看出什么來。

        湛凌赫眸轉，視線落在她臉上，一瞬，湛可可不看了。

        但是……

        湛可可瞄了湛凌赫一眼，見湛凌赫依舊看著她，明顯等著她說出來。

        湛可可知道自己在湛凌赫面前瞞不住，便撓了下腦袋，試探的說：“爸爸，你想媽咪嗎？”

        這話她真的忍不住，但她不是真的想知道湛凌赫是否想林昕，而是想跟湛凌赫說林昕。

        就像尋常，女兒跟爸爸隨意聊天一樣。

        湛凌赫眸動，視線不再看著湛可可了，里面的深色也濃了。

        “想。”

        湛可可頓時綻開笑，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可可也想媽咪，好想好想的！”

        “今天如果爸爸和媽咪一起出現來接可可那就好了，可可會更開心更開心的。”

        似乎無法形容她的開心，她就張開手臂，畫了一個很大的圈，“這么多這么多，很大很大的開心。”

        “……”

        湛凌赫沒說話了。

        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就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言表，這樣的時候，該說什么？

        說什么都無用。

        湛可可高興了會，沒聽見湛凌赫的回應，她聲音止住，看湛凌赫。

        爸爸還是她的爸爸，但卻不一樣了。

        湛可可看著這目色深沉的人，她睫毛眨了下，然后靠在湛凌赫懷里，小手輕拍湛凌赫，“爸爸，媽咪會好的。”

        “我們一家人會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的。”

        湛凌赫眸中深色散，他垂眸，視線落在小丫頭臉上，這小小的人兒，小臉上滿是乖巧，懂事。

        湛凌赫手臂微攏，喉嚨里溢出一個低低的‘嗯’。

        在戀，設計室里。

        外面的雨不停的下著，但雨聲一點都傳不進來。

        這里面靜寂無聲，似沒有一個人。

        但是，這里有人的。

        不僅有人，這里面還有三個人。

        而此時，這三人都沒有出聲，尤其是那站在辦公桌前，拿下手機，撐著桌子，臉色微白的人。

        她頭低著，手指緊握，手機被她捏在掌心，捏的骨節發白，而另一只撐著桌子的手，也緊蜷。

        她在壓抑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林昕，章明和李叔從沒有見過，兩人都很擔心，但再擔心他們都無法出聲。

        因為現在這樣的時刻，林昕不需要他們說什么。

        “你們能先出去一下嗎？”

        突然的，林昕出聲。

        她聲音安靜的很，靜的沒有一點東西，很輕，很空。

        而她沒有看兩人，頭依舊低著，沒有動過。

        章明唇動了下，然后轉身，出去了。

        李叔也跟著出去。

        設計室的門關上。

        這一刻，林昕嘴角一下扯出一個笑，然后，一滴淚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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