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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可惡,怎么就睡著了?”云一個仰臥起坐從床上起來。今天又是一個炎熱的夏日。

        這時,空又傳來了一條信息。他好像是知道小云的起床時間一樣。

        “來貓爪咖啡廳找我。”

        “8點。”

        “帶上那張紙。”

        “記得吃早飯。”

        一串簡短句子之后,空又傳來一了張琴最喜歡使用的表情包圖片。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小云回復信息時翻閱了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夢境中的那些對話并沒有被記錄在歷史記錄內。

        昨晚貼在小云臉上的白紙現在已經靜靜地趴在一旁的床頭柜上。小云背包里的信封也被人取走了。小云記得昨晚沒鎖房門,而現在的房間窗戶也關得死死的。她推斷,發生了變化的信封大概率是母親拿走的。

        小云的頭發還卷著毛,但是她的心思全在那張莫名其妙出現的白紙上。關于這紙是怎么進來的,小云毫無頭緒。

        她洗臉刷牙,然后打開自己的衣柜。隨便從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色短袖,又隨便拿了一條運動短褲。深褐色的緊身運動褲勉強蓋過膝蓋。

        小云一路小跑下樓,想要詢問本應該正在準備早飯的母親。可現在的廚房里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家里面的聲音全都是小云自己發出來的。餐桌上擺放著兩個打包好的飯盒,貼著母親臨走前留下便利貼。

        “小云,一份是你的。另一份你去帶給空。別不好意思,說不定他會給你的面試報告打高分呢。”

        小云快速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完全忘記了平時細嚼慢咽的習慣。

        她現在一頭霧水。空沒有回復她消息,姐姐也沒有,甚至連平常轟炸她聊天欄的母親也顯示正在忙碌。

        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小云只好按照空和母親所說,帶上了那張紙和便當,開門前往貓爪咖啡廳。

        目前,小云還不會姐姐那種飛翔的符文,也沒有空那種可以開傳送門的本事。在出行方面,她和普通人無異。

        雖說上個月小云已經考出了駕照,但是家里并沒有人需要汽車代步,地下車庫里空空如也。母親和姐姐都會飛行,父親有專車接送,而小云自己就只能去搭早間的地鐵然后換乘公交。

        今日的車站目測要比往日堆積了更多人流。公交車上的云生怕背包里的紙張被擠爛或者便當不小心打翻。幸運的是,這些目前都還未發生。

        然而,在云暗自慶幸的那一刻,其他的不幸還是發生了。

        一個目測超過十米的機械突然砸落在公交車前。司機緊急剎車,站著的乘客摔倒一大片。

        那是個巨大的人型機械,它張開長臂就朝著車子砸下來。

        云想要發動元素護盾的符文,可是當她蓄力到一半的時候,合金的手掌已經拍在了車頭上。擋風玻璃碎成滿地的玻璃渣。

        一陣熟悉的元素在危急關頭快速覆蓋了整個車身,即使是刀片般的玻璃碎屑也在即將刺到司機的瞬間停止了運動。

        變形的車門被趕來的符文師用輕量的爆破符文炸開,乘客們在他們的引導下有序撤離。

        小云認識那個一閃而過的藍顏色符文。和昨天訓練館時一樣,這絕對是空的符文。剛剛走下車,小云就看見三個傳送門出現在車站上空。

        門里面沖出了三個被不同元素覆蓋的身影。他們分別擊中了機械的兩條手臂和中心的裝甲,那個機械被打飛數十米之遠。

        沖在最前的那位手持一把紅蓮大劍。劍刃上燃燒著無盡的火焰。大劍使用者的粉紅色頭發格外引人關注。

        “是今年符文學院的新首席!”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大劍的身份。

        第二位,是琴。小云太熟悉姐姐了。哪怕風元素的斗篷遮蔽了姐姐的大半個額頭,小云也絕對不會認錯。

        “那個,是不是傳說中的銀月獠牙?”

        沒有人認出第三個身影到底是誰,但是從外表上看,他既不像精靈,也不像人類。

        第三位符文師也有一條發光的大尾巴,只不過顏色和空的尾巴顏色完全不同。空的尾巴大多數時候是白色的,偶爾變化一下也不會變成這種粉藍交錯的顏色。

        這個神秘的角色披著一面純白的斗篷,看上去沒有攜帶任何元素武器。

        傳聞說,月光下會出現一對兇悍的獠牙,撕碎殘破的機械。這個符文師因而得名銀月獠牙。

        最新的消息在昨天下午流出,說他打穿了三個機械,拯救了一對父子。那個父親在社交媒體上說,除了獠牙,他還有一條超大的尾巴。

        此刻的天空還留有昨天的星辰,月亮的影子還未消逝。

        “不會吧。”小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現場的職業符文師大約有十幾個,他們共同發動了結界的文,在廣場中央創造了巨大的隔離空間。空間里只剩下巨大的機械和三個未經許可就自發參戰的符文師。

        “琴,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待其他職業符文師的支援。”琴的左耳耳機里傳來了符文協會的指示。

        “不了,我們就地解決它。”這是琴給出的答復。

        “我是靜,也是未來的第一符文師,你們不要小瞧我!”大劍的肌肉異常發達,同時他也是三個生物中最高大的那只。琴的另一只無線耳機戴在靜的右耳。

        耳機里的話音剛落,靜就揮舞出一抹鮮艷的火焰,擊碎了機械生成到一半的元素護盾。機械體內的元素顆粒被爆炸推向整個天空。

        同樣身披白色斗篷的大尾巴沒有說話。

        機械身上深黃色的紋路顯示出它體內的元素流動。這些陳年的元素正在流向機械正面的炮管。一層層類似裝甲的外殼開始脫落,裸露出一根殘缺的大口徑管道。

        “準備迎擊!”廣場周圍的符文師加大了對結界的元素輸出。

        “開盾。”琴指揮起靜。

        靜朝地面插下了火元素的大劍,開始展開的半透明護盾,擋在琴的身前。

        而琴則是向空中投擲出了風元素附著的單手劍。在空中,琴的元素武器宛如一根連著淺綠色細線的針,來回穿梭與機械碎片之間。每當有彈射向結界的碎片,琴的元素劍便會將他們提前擊落。

        隨著一片片殘骸的落地,琴的風元素單手劍在空中像是刺繡一般繡出了抽象的圖案。

        琴的左手上同時釋放著加速符文。她幫助靜加快了火元素護盾成型的速度。根據琴的預計,靜可以在搶在機械裝填完全之前就完全釋放出堅實的火元素護盾。

        “不過來嗎?”琴眼見銀月獠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很是不解。

        大尾巴裝作沒有聽見,實則在等待某個時刻的來臨。

        “沒盾會死的!”靜也忍不住在繼續展開護盾的同時呼喚著。

        “你腦袋是足球嗎?”琴實在看不下去了。

        廣場的鐘聲在此時響起,標志著早間的開幕。日月星辰總算排列到了特定的位置。今日的光明冉冉升起,昨日的月光殘存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滿天的繁星不再引人注目,唯有那條尾巴綻放出無比耀眼的光芒。

        “兩位,有緣再見。”銀月獠牙首次在眾人的目光下使用符文。

        他的斗篷下伸出一雙長滿絨毛的利爪,一行未知的符文在空中閃過。天空失去了原來的顏色,在眾人的視野中,現實世界的光影只剩下簡簡單單的黑與白。

        那個巨大的機械內部的元素似乎立即停止了流動。

        一道白色的光線刺穿了機械的胸膛,接二連三的爆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機械瞬間被某個特殊的符文炸得四分五裂。機械的手臂、腿、裝甲、各種零件都因為爆破時的沖擊波而飛向地面八方。巨大的沖擊力同樣挑戰著那兩個剛好生成完畢的護盾。

        火盾的面積雖小,卻足以擋住爆破的沖擊。而面積巨大的結界沒有堅持超過兩秒。

        結界破碎,人群四散而逃。小云也被擠在這些人中。

        但是,一塊汽車大小的裂片向著云的方向飛去。

        陰影遮蓋的面積越來越大。碎片飛速地迫近小云所在的人群。

        “小云,巖柱!”不知從哪里傳來了空的聲音。

        這次小云沒有蓄力太久,快速放出了符文。

        拔地而起的柱子頂開了迎面而來的機械殘片。殘片變軌,把旁邊的花壇砸得粉碎。磚塊與欄桿的殘骸遍地都是。幸好沒有人因此而受傷。

        巖元素的柱子邊又打開了一道傳送門,空從里面跳出來,結果一頭撞在了小云召喚的柱子上。和機械一樣,空的突然出現附加撞柱子的行為讓也云大吃一驚。巖柱裂成了無數碎片。

        “還好你沒事,嚇死我了。”貓貓捂著頭,看上去是真的撞痛了腦袋。他在此時明白了足球擊中立柱時的那種痛苦。

        邊上的廣場,琴又一次用風吹散爆炸產生的煙霧。等到煙霧完全散開之時,人們口中的銀月獠牙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匆匆趕來的回收人員戴著標志性的小黃帽,與人流逆向而行。

        靜和琴先后翻過了一堵高墻,迅速逃脫了眾人視線的追蹤。按理說,符文師應該要等回收人員全部到位后才能離開。沒有人知道這幾位打倒機械功臣為何要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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