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永不原諒!
銀琛凜大驚。
云初涵的腦子未免也太好使了些。
他只是這樣的舉動竟然能被她猜的七七八八。
云初涵挑眉道:“銀道友,你到底還有什么事對不起我?竟然還需要賠上整個妖族來求得我的原諒?”
銀琛凜沉默了。
云初涵擺了擺手:“不論是什么樣的事,既然你已經做下,且你覺得非妖界不能讓我原諒,那么具體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云初涵笑了笑:“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如果是嚴重到需要你拿整個妖界賠罪,那么我不接受。”
墨尋有些意外的瞧了云初涵一眼。
似乎是沒想到云初涵對自己親手救下的小狼也這般有原則。
云初涵又道:“銀道友,就此別過吧,日后若是新詭禍起,或許我們人界會想要與妖界合作,但那也絕不是我來找你。”
銀琛凜急切道:“云道友,我之前……”
云初涵伸出食指,輕輕擺了擺:“莫要再說了,也不重要了,我,永不原諒。”
說罷她轉身,揪了揪墨尋的衣擺:“大師兄,我們回沉淵谷吧。”
墨尋點了點頭。
他御劍而起,回頭警告地看了一眼想要追上來的銀琛凜。
將青年的腳步嚇退在了原地。
云初涵跟著墨尋出了妖宮百里,這才放出靈舟。
她坐在甲板上嘆了口氣。
墨尋莞爾:“可是后悔了?”
云初涵瞧了他一眼。
青年俊美的驚心動魄的臉上是勾人心神的微笑。
“大師兄,你莫要這樣笑了。”云初涵嘟囔道,“你是變回來之后找了什么人去學了如何微笑嗎?當真有些太過勾人了。”
墨尋聞言耳根一紅。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他抑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只是回到少年時之后將情緒全都體味了一遍罷了,如此你便不會再說我表情僵硬了。”
云初涵搖了搖頭:“好吧好吧,那在外少笑些便是。”
她又嘆了口氣:“我沒有后悔。”
墨尋伸手,輕輕拂過她的發絲:“那為何嘆氣?”
云初涵抬頭望天:“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會讓他用整個妖界做賠禮。”
墨尋挑眉:“我以為阿崽不好奇。”
云初涵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會不好奇,明明我與他遇到之后幾乎沒什么交集,后來又在妖域之中呆了數百年,他怎么會做出這般對不起我的事呢?”
墨尋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便不問問就說不原諒嗎?不怕誤會了他?”
“不怕。”云初涵正色道,“他的性格只是這幾次便能窺見端倪,若不是特別嚴重的事,他不會賠上整個妖界。
不論是什么樣的事這么嚴重,不論我知不知道,不論他對不起的是過去的我還是后來的我,亦或是我的親人,我都沒有資格替他們說一聲原諒。”
云初涵一呆,坐直了身子:“他們不會是做了什么傷害沉淵谷的事吧?還是涼州?”
墨尋搖了搖頭:“未曾。”
云初涵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不提他了。”云初涵擺了擺手,“妖域百余年,如今新詭的事可有什么進展?沉淵谷可有變化?”
墨尋道:“如今新詭的存在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了。”
他神色有些凝重:“許多隱世宗門與世家相繼消失的消息在百年前終于被記錄了下來,放在了雜談之上被眾人所知,引起了軒然大波。
修真界人人自危,對這些宗門與世家的消失猜測不斷,行事也謹慎了不少。”
云初涵皺了皺眉:“那他們可知道是新詭所為?”
“不知道。”墨尋道,“他們有所猜測,只覺得應當是修真界中又被魔族或是邪修入侵,只是沒有想過新詭這樣奇妙詭異的東西。”
云初涵道:“那我們不告訴他們嗎?”
墨尋莞爾:“崽崽,修真界利益糾葛,我沉淵谷不過是一個弟子們剛剛洗清污名的小宗門,縱然是說些什么又何曾有人會相信呢?”
他道:“如今我們知道新詭盤根錯節,不知還有多少隱藏在何處,又都是何人,貿然暴露自己對他們的了解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云初涵一腔熱情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
她冷靜下來道:“那慧嫻他們呢?涼州呢?”
墨尋道:“西門長風走之前說要想辦法將閉死關的老祖喚醒,不然,他即使能殺了西門冬,也對西門家那位老祖全然沒有辦法。”
“對了。”墨尋瞧著云初涵道,“新詭雖然狡猾,但只要宿主死去,他們也會消散于世間,也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吧。”
云初涵點了點頭:“能殺死便是極好的,那長風大哥找到辦法喚醒閉死關的老祖了嗎?”
墨尋搖了搖頭:“百余年過去了,他嘗試了各種辦法,暫時還不行,只是想辦法將西門家的一切接了過來,將西門冬軟禁了起來,前些日子他傳訊過來,說是又找到了新的辦法,準備這些日子再試一試。”
云初涵嘆到:“長風大哥也是不易,為整個西門家操碎了心,我來妖域之前叮囑過父皇與母后,也不知他們能不能防得住幾位供奉。”
墨尋笑道:“可以,云浪前輩與軒轅前輩都是聰明人,再加上你那個忠心耿耿的婢女幫助,如今已經將實力不高的那位殺了,剩下的兩位如今也被軟禁在了涼州之中,無法對外傳訊。”
云初涵一喜:“這么說來倒是極好的消息!”
墨尋道:“只是涼州與西門家還算不錯,其他的宗門如今比較艱難。”
云初涵一愣:“什么?”
墨尋目光沉重的望著靈舟外的云層。
“滄瀾宗的江流百年前便失去了消息,生死不知。”墨尋道,“如今關于滄瀾宗的消息大多都是別的弟子傳出來的,一副和平的樣子,但內里還是不是我修真界的人類卻已經不得而知了。”
云初涵皺了皺眉:“為什么要殺江流呢?或者說,為什么要軟禁江流呢?他只是一個小輩,殺了他又能做什么?”
墨尋沒有回頭:“少年天才才是他們最忌憚的,只是掌控了上一輩并沒有什么用,少年天才成長起來之后才是最大的禍端,所以他們才會對這些不受控制的少年下手。”
他雙手抱臂轉身過來:“這是孤月說的。”
云初涵一愣:“孤月劍尊不是入魔了嗎?”
墨尋望著不遠處的黑點,驚鴻劍出鞘疾馳而去。
叮——
兩劍相交,巨大的沖擊襲來,云初涵雙手掐訣,將靈舟護在其中。
“怎么了?”她站起身,急急朝靈舟外看去,“是有敵人嗎?”
白衣青年不請自來,打破靈舟的陣法落在了甲板之上:“心魔已除,本尊如今已經完全沒有后顧之憂了。”
云初涵美目圓睜:“孤月劍尊!”
墨尋好看的鳳眸瞇了瞇:“你來做什么?”
孤月收回本命劍,雙手負在身后,不染塵霜的臉上浮現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自然是來見見云小友。”
云初涵皺了皺眉,往后退了一步。
這孤月也確實腦子有病。
孤月見狀心中一動,又道:“不負云小友所托,大供奉果真在我玄天宗。”
云初涵一怔:“此話當真?”
孤月負手而立:“本尊就是為此事而來,合該與小友說上幾句。”
云初涵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些:“既如此,便多謝劍尊。”
云初涵朝墨尋使了個眼色,讓墨尋將孤月帶了進去。
她見兩人氣氛微妙,為孤月斟了杯靈露道:“劍尊可是抓到大供奉了?”
孤月抿了一口靈露,這才慢條斯理地端著清冷的嗓音道:“如今正在我玄天宗思過崖綁著,半步不能出。”
他望著云初涵道:“大供奉的體內,有黑霧一般的東西。”
云初涵與墨尋對視一眼:“大供奉果真是新詭!”
孤月道:“嗯,據他所說,你們涼州,不只大供奉是新詭,還有三位供奉。”
云初涵道:“已經處理了,這倒是不必擔心。”
孤月有幾分意外:“看來墨道友已經跟你說過了。”
他搖頭道:“若不是大供奉受老祖指派準備去鴻鵠劍宗除掉邱君皓,恐怕也沒那么容易被我控制。”
他眸中含笑道:“這也是你方才疑惑的,為什么新詭會對少年英才下手,如墨道友所說,少年成長之后才是最大的禍患,他們要將沒有辦法控制的少年們扼殺在搖籃之中,以免日后麻煩。”
云初涵凝重道:“那這么說,江流多半是遭了毒手了?”
孤月矜貴地頷首:“江流雖沒消息,但邱君皓暫時保住了,只是不知玄天宗內如今還有多少新詭,本尊無法貿然出手。”
云初涵道:“劍尊乃是大乘期的劍修,也沒有辦法出手嗎?”
孤月道:“渡劫。”
青年清冷的眸中隱藏著一絲傲氣:“本尊如今是渡劫初期,但老祖們進入渡劫多年,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何修為,玄天宗內那位新詭老祖渡劫數百年,暫時不知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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