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陶藝體驗區沒多久，明郝雨的電話就打來了，一群人在一家餐廳碰面，吃完午飯又體驗一些了其他項目，下午五點就回到酒店，晚上在酒店解決完晚餐，明郝雨拉著兩個女孩要去泡溫泉，泡完溫泉看恐怖片，周紀攸當然慫這項娛樂，把正和其他人一起打游戲的江慕拉過來一起看。

        第四天凌晨一點多幾人才睡下，下午兩點左右才醒來收拾東西回家。

        回到家，江斯年又一個一個將楊菁菁，劉博和陳家兄弟安全送到家，后面直接回了實驗室，明郝雨趕著洗這幾天拍的照片，周紀攸和江慕忙著趕作業。

        周紀攸花了半個多小時將兩張理綜卷子的生物和化學題寫完，數學和英語完成了差不多的時候，周德深提前下班回了家，見寶貝女兒坐在客廳地毯上寫作業也沒打擾，走到廚房親自下廚。

        寫完數學最后一道大題后，周德深也做好了飯，簡簡單單兩碗面條，搭配了青菜，青菜上面臥著一顆荷包蛋。

        “玩得怎么樣？”

        周德深兩個胳膊撐著餐桌上，看周紀攸挑起一筷子面條吹涼后吸溜入嘴，緊接著十分享受地瞇起眼睛。

        周紀攸:“爬山很累，但看到泰山日出就覺著之前爬的累都是值得的，那里風景是真不錯，感覺空氣都是甜的�！�

        “而且我還和小江體驗了一次制陶�！�

        她呷一口清亮的面湯，給周德深比了個贊，“啊，對了，我們還在一條溪邊野餐來著，給你發過照片的，江叔叔的手藝可好了。本來我們幾個還想扎帳篷過夜，但明姨不同意，我們晚上就回酒店了。”

        “還有還有，本來我們爬山江叔叔是不知道明姨帶來這么多孩子，然后第二天他知道后也來了。你絕對想象不到他玩卡丁車的樣子，巨帥巨嚴肅，我那個同學就是陳思遠，你認識的，他還錄像發我們群里……”

        周德深挑起一筷子面條，吹了兩下又重新放回碗里，他聽的認真，心里便有些愧疚。

        “寶貝女兒，爸爸，爸爸應該陪著你的，我和你媽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陪你一起出去玩過了，我總覺得我們給你的關注實在太少了，你總是孤單單的，我們實在對不住……”

        知父莫若女，周紀攸放下筷子，十分認真道，“爸，不要對我說對不住，你和媽媽把我撫養長大我已經是感激和滿足了，而且我雖然有抱怨你們太忙不能經常陪我，但我明白，你們也是為了我。而且我還有小江和小江同學啊，明姨也很好，我的朋友對我也好�！�

        和他們在一起，我會忘了孤單。

        金吉拉小江同學聽見小主人喊它的名字，哧溜一下不知從屋子哪個犄角旮旯竄出來跳上周紀攸旁邊的椅子上喵嗚喵嗚叫著。

        周紀攸撓了撓小江同學的下巴，貓咪緊接著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尾巴左右來回掃，最后纏上周紀攸的胳膊。

        “老爸，這幾天你喂小江同學吃了多少貓糧和罐頭？我怎么感覺它胖了這么多？”

        周紀攸兩手抓住小江同學的前爪饒了一圈，后者被迫兩腳站立原地旋轉360°，仿佛不滿小主人的無禮，金吉拉呲著尖利的小米牙叫得極兇。

        周德深吃著面條，聞言指了指客廳墻角的貓糧袋，等咽完嘴里的面條后才說，“你出去玩不著家，我在醫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請的阿姨也給她放了假，我不是擔心它餓嘛，就把貓糧拿出來放客廳了，它餓了就自己找吃的，結果誰知道它這么能吃，滿滿一袋貓糧它三天就吃了三分之一的量�！�

        周紀攸放下貓的前爪，默默給它比了兩手贊，“不愧是你�！�

        貓咪舔舐著爪子，耳朵尖一顫一抖甚是q彈，周紀攸揉著小江同學的肉耳，將它整個抱在懷里。

        “小江同學，你看看你胖的，我都抱不動你了，你這得有三百斤了吧？”

        小江同學自然不滿小主人的攸言攸語，舉起爪子抗議:你才三百斤。

        周德深看著一人一貓鬧得歡騰，忍不住問出了他一直好奇的問題，“寶貝女兒，咱家小貓名字不是叫coco嘛，我聽你總是喊它小江同學，小江同學的，這該不會是跟江慕起的吧？關鍵它還真應哎。”

        周紀攸聞言，那一股傲嬌勁上來了，“可不是嘛，我喊coco它不搭理我，那次我喊小江，結果它喵嗚喵嗚蹭過來。而且，這只貓對小江可稀罕得不得了�！�

        可不是稀罕江慕稀罕得緊，這只金吉拉還是被江慕首先發現給抱回來的，但因為明郝雨對貓毛輕度過敏，周紀攸只能給接手養了，而養得時間越長，她發現這貓越大爺。

        周德深笑意更甚，“怪不得呢�！�

        簡單吃完晚飯，周德深就把自己關進書房看以往的病案，周紀攸縮回房間準備繼續寫題。

        偌大一個房子到了深夜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今天也沒圓啊。”周紀攸房間的窗簾拉開一半，她站在玻璃窗前可以清晰看見對面高樓大廈上歇息著一彎殘月，周圍籠罩層層黑霧，那抹皎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見。

        書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周紀攸連了視頻，對面江慕頂著微濕的頭發在努力擺正手機攝像頭。

        “明天不是還有一天嗎？這么晚怎么想著要寫物理試卷了？”

        江慕擺好了手機，人彎下腰從桌底掏出一捆乳膠制物品，拆開鋪上桌面后又從窗臺上搬來一盆花放在上面修剪。

        “這不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嘛，我物理在不往上走，我就得往下滾了�，F在讓你監督我來了，不會的你還能及時給我講講，怎么？你不樂意？。”

        江慕瞅一眼屏幕，“樂意，樂意至極。”

        周紀攸露出一口白牙，臉湊近手機看江慕桌上的那盆東西，認出那是瑪格烈菊。

        “它都開花了嗎？”

        種在花盆里的瑪格烈菊沒有直接種在土地里長得高大，只有半截胳膊長但也茂盛，小巧玲瓏的一簇簇白花點綴了一片綠海，淡黃的蕊隨著江慕修剪的動作若隱若現。

        “嗯。上周就結了綠豆大小的骨朵。”

        結骨朵結得也多，江慕當時還修理剪掉了一些，結果到現在骨朵全開了還是擠擠的一堆，互相推攘，還有一些格外高調出眾和害羞躲起來的。

        剪刀小心翼翼又熟練地上班，周紀攸一時間看江慕修剪看得入神，完全忘記自己應該要干什么了。

        江慕余光一直看著周紀攸，顯然也發現她已經入迷跑神。

        他笑得溫柔，邊剪花叢里一枯萎的枝干邊開口將周紀攸拉回神。

        “小孩，看傻了？你該看磁場了�！�

        周紀攸仰天長嘆，祈愿世間再無物理。

        “快寫吧周家丫頭。”

        “寫寫寫�！敝芗o攸認命地拿出理綜卷子翻到物理題開始讀第一題。

        第一題一般都是理論知識，周紀攸毫不費力選出正確選項，直到寫完多選第二題她卡殼了。

        江慕聽周紀攸把那道磁場題給小聲讀第三遍時就知道她做不出來了。

        江慕:“粒子垂直進入磁場，誰提供向心力？”

        周紀攸一個輕微的白眼，“洛倫茲力�！�

        “這我還是知道的好嘛，小~江~�！�

        江慕放下剪子，笑道，“那說c選項。根據圓的對稱性，粒子進入磁場時速度與x軸的夾角為45°角，穿出磁場時，與x軸的夾角仍為45°角�！�

        “嗯�！�

        “根據左手定則可知，粒子沿上面哪方向旋轉？”

        周紀攸伸出左手比劃，比了一會后默默回復他，“順……逆逆時針�！�

        “那么它們速度的偏向角為270°……”

        周紀攸恍然大悟，“所以軌道的圓心角也是270°�！�

        江慕:“嗯，對了�！�

        周紀攸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題好像有點簡單哎，我原本就可以做出來的，對吧？”

        重新拿起剪子修剪枝條，江慕示意她繼續往下寫。

        葉落無聲，江慕有聲，“你可以，你能夠，你會�！�

        周紀攸滿意得看向第三題。

        花很快就被休整好，江慕從桌下找出噴壺，對著根部摁壓兩次后把花盆重新放回到窗臺，他只手握拳撐著臉看著屏幕里的周紀攸發呆。

        兩個空間被兩部手機連接，大環境下只有手機里傳來筆尖與紙張的摩擦聲……

        “你說，如果我給你出一道題你能用多少時間做出來？”

        江慕左手手指在桌上畫圓，見周紀攸皺眉沒好氣回答，“我十分鐘不到就可以做了你。”

        說完她還以手比刀作抹脖子狀。

        江慕左手打了個響指，“我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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