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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第二天清晨,趙嫣然難得的起了個早床,看著金風細雨樓內井然有序的一切,心情也跟著舒暢了起來。只是這樣的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小桃端來的藥給打破了。

        “小桃,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趙嫣然見小桃的臉上仍然沒有什么血氣,關心道。

        小桃并不急著回答,而是將藥放到一邊,在趙嫣然面前跪下,說:“小桃有錯,還請帝姬責罰。”

        “不是,小桃,你這是做什么?你傷還沒好呢?”趙嫣然見小桃突然跪下,也是驚到了,但更為擔心的還是小桃的身體。

        “身為帝姬的侍衛(wèi),不僅沒能保護好帝姬履行自己的職責,還讓帝姬受了傷,此為一錯。”小桃并不起身,而是堅持跪在地上,繼續(xù)道,“小桃得蒙帝姬垂愛,能夠行走于這白日之下,受帝姬恩惠能夠不再隱于黑夜,卻因一己私仇,害帝姬身處險境,此為一錯。帝姬心慈,但小桃不能不認錯,此番諸多錯處,還請帝姬責罰。”

        趙嫣然想要將小桃扶起來,可小桃卻穩(wěn)如磐石般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趙嫣然見小桃跪在地上如此決絕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問道:“你說你是為了一己私仇,究竟是什么仇呢?”

        “小桃的父母俱死于關七的彌天盟之手,當初的仇人,小桃已經解決,唯獨剩下一個關七。小桃之前聽聞關七出現的消息,擔心他再次消失無法報仇,才出此下策引帝姬離宮。”提及父母之仇的時候,小桃的眼中早已溢滿不甘與仇恨。

        “嗯……那就罰你,傷好之前不許再找關七報仇。”趙嫣然說完見小桃還欲爭辯,又繼續(xù)補充道:“好了,你再不好好養(yǎng)傷,我可就要罰你銀子了。”

        小桃聽完趙嫣然的話,仍是有些踟躇,最后磕頭道謝:“謝帝姬。只是帝姬,你的藥要記得喝……”

        趙嫣然這才想起剛剛小桃是端了碗藥過來的,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趙嫣然就已經感覺自己的嘴里泛苦水了。

        “帝姬,你不能不喝藥。”小桃見趙嫣然抗拒的神情,有些無奈的繼續(xù)勸道。

        趙嫣然端起藥,努力的在內心勸服自己,最后終于鼓足勇氣,如壯士斷腕般豪氣的將手里的藥一飲而盡。

        “苦死了!”趙嫣然哭喪著臉,喝完藥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神四處尋找昨天被自己不知道放哪了的蜜餞,卻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白愁飛,手里還提著幾包藥。

        “白愁飛!你手里的那是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趙嫣然一看到白愁飛手里那個像藥的東西就已經被抱著身邊的柱子,如臨大敵一般。

        白愁飛一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藥包,想了想笑著說:“昨晚你吹了那么久的風,怕你著涼,特意找軍師給你開的藥,放心,和你現在喝的并不沖突,可以一起喝。”

        “這藥哪來的你送哪去,反正我不要!打死也不要!”趙嫣然一聽還有別的藥要喝,哪里樂意,當下就要把白愁飛趕出去。

        “好了,這是我給婆婆買的一些補品,不是給你準備的藥。你之前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夫子和婆婆嗎?我昨天看你傷好像都好得差不多了,特地來叫你的。”白愁飛半個身子都已經被趙嫣然推出門外,見趙嫣然當了真,于是笑著解釋道。

        “補品?給婆婆的?”趙嫣然疑惑的看向白愁飛。

        白愁飛則點頭承認,還有一絲憋笑的嫌疑。

        “你耍我?白愁飛!”趙嫣然這才反應過來,一旁還跪著的小桃聽了也沒忍住偷笑了一聲,這自然也沒能躲過趙嫣然的眼睛,“小桃,你笑什么?”語氣里多少有些氣急敗壞的成分在了。

        “所以,你去不去?”白愁飛追問道。

        “去去去,你等我一下!”趙嫣然也不計較白愁飛剛剛耍自己的事情了,轉身跑回房間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妝容,拿起桌上的錢袋又跑了出來,臨走時還不忘吩咐小桃一句:“小桃,你回去好好養(yǎng)傷,不然我要罰你的銀子了!”

        趙嫣然一路上都有些興奮,相比之下,白愁飛則淡定了許多。

        “昨天是你送我回的房間嗎?”問之前,趙嫣然還特地朝周圍看了幾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那不然還能有誰,站房頂上也能睡覺,除了你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白愁飛回答的同時還不忘調侃趙嫣然一句。

        “那誰知道看月亮你還真就讓我看了半宿啊,怎么可能不困嘛。”趙嫣然有些委屈。

        “那你困了可以說呀,站那么高,要不是我你昨晚可摔死了。”白愁飛有些無奈,沒想到這件事最后還變成了自己的不對。

        “我不管!”趙嫣然見說不過,便開始耍無賴。

        “好了,到了。”白愁飛扯了扯趙嫣然的衣袖。

        白愁飛帶著趙嫣然進了小院,先去看了夫子,最后陪茶花婆婆在院子里說話。

        “婆婆,我沒什么好給您的,這些補品,您收下吧。”白愁飛將之前帶過來的補品遞給茶花婆婆。

        “就是,婆婆,你收下吧,對了,還有這個。”趙嫣然也幫腔道,還把自己的錢袋放了上去。

        “這是什么?”茶花婆婆伸手摸到那個錢袋,問道。

        “一袋金子而已,婆婆。”趙嫣然笑著回答,一副等夸的模樣看著白愁飛和茶花婆婆。

        “這太貴重了。”茶花婆婆掂量著不少的重量,拒絕道。

        “沒事的婆婆,我還有一袋呢,我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買什么給您才合適,但是我想著不管什么都要拿銀子買,所以我直接給您銀子好了。”趙嫣然勸道。

        “婆婆,您收下吧,您如果不收下的話,她估計有得鬧呢。”這次輪到白愁飛替趙嫣然幫腔了。

        “我怎么就是有的鬧了?我有那么喜歡鬧嗎?而且,我又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雖然是在幫自己,但白愁飛的話還是讓趙嫣然有些不滿,甚至是委屈。

        “你也知道什么是無理取鬧嗎?”白愁飛繼續(xù)懟道。

        “白愁飛!你!”婆婆在旁邊,趙嫣然也不好發(fā)作。

        “好了好了。”還是茶花婆婆打起圓場來,“嫣然是個好姑娘,聰明又體貼的,你可不許欺負她。”

        “婆婆,誰敢欺負她呀,她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白愁飛笑著說,還順帶著表示對茶花婆婆的話并不贊同。

        “你呀!”茶花婆婆對白愁飛沒有辦法,轉而安慰起趙嫣然來,說:“嫣然,愁飛也是個好孩子,特別能干,就是有的時候說話不太好聽,你多擔待些。”

        “他哪是說話不好聽……”趙嫣然嘀咕道,但礙于茶花婆婆在,也不好多計較,只好作罷。

        白愁飛同趙嫣然陪了茶花婆婆吃完午飯才離開,趙嫣然見時候還早,就拉著白愁飛一起逛街。

        見到有賣糖畫的,趙嫣然突然來了興致,問道:“白愁飛,你之前不是還會畫畫嗎?那要是把你畫畫的筆換成了糖漿,你還能畫好嗎?”

        白愁飛自然也看到了路邊上的糖畫攤販,哪還能不知道趙嫣然的心思,于是故意猶豫了半響才道:“可以一試。”

        “好了,管你可不可以呢,快走!”趙嫣然拉著白愁飛走到小販面前,從自己的錢袋子里拿出一顆豌豆般大小的金子來,遞給小販,說:“我們要借你的攤子半日。”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小販接過金子就讓出了位置。

        趙嫣然把白愁飛按到椅子上,說:“畫吧,白大畫家。”

        “那我畫什么?”白愁飛舀起一勺糖漿,思考起來。

        “你不是還欠我一副畫像嗎?今天干脆就補上了吧。”趙嫣然提議道。

        白愁飛看著面前的畫板沉思了一會,才開始動手作畫。沒過多久就畫好了,白愁飛將畫好的糖畫遞給趙嫣然,說:“好了。”

        趙嫣然接過,看著面前這個奇形怪狀只依稀看得出來身子輪廓的糖畫,皺緊了眉頭,說:“你這畫的什么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有,我的臉有這么大嗎?”

        趙嫣然氣的想打人,并且也打算付出了實際行動,只是自己剛剛掄起來的拳頭,就被走上前的小孩給硬生生的攔住了。

        “哥哥姐姐,你們的糖畫怎么賣啊?”小男孩衣衫襤褸,渾身臟兮兮的,看著掛在邊上的幾個糖畫直咽口水。

        “你想要什么樣的?”白愁飛并不回答小男孩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沒有錢,哥哥姐姐你們可以把那個做廢了的給我嗎?”小男孩指著趙嫣然手里的糖畫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白愁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而這自然也沒逃過趙嫣然的眼睛,并且趙嫣然還十分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

        “看來帝姬也不是很喜歡這個作品,既然如此,不如就送給人家算了。”白愁飛站起身,伸手就要拿趙嫣然手里的糖畫。

        “不行!”趙嫣然下意識的就將糖畫藏到身后,“這可是本帝姬,怎么可能隨隨便便送人?”

        “你不是說這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嗎?你不還說你的臉沒有這么大嗎?”白愁飛反駁道。

        “總之就是不行!雖然你畫的丑,也畫的不像……”趙嫣然死死護住自己手里的糖畫,情急之下便低頭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糖畫,得意的看著白愁飛,說:“好了,這下看你怎么送。”

        白愁飛看著趙嫣然護食的行為,無奈的笑了,說:“沒想到堂堂帝姬,還能做出當街和小兒搶食的行為。”

        “什么搶食?這本來就是我的!”趙嫣然不服,目光又落在之前小販做好的糖畫上,對小男孩說:“這攤上的都送給你了,總之我手上的不行!”

        “謝謝哥哥姐姐!”小男孩也不扭捏,伸手將插在一邊的糖畫都拿了去。

        “那個你等一下!”趙嫣然見小男孩離開,突然叫住對方,又把自己的錢袋拿出來,送出去的手勢剛進行到一半,就被白愁飛攔住了:“你想做什么?”

        “我把這個給他。”趙嫣然不明就里,但還是耿直的回答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嗎?你把這個給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是嫌他命太長了嗎?”白愁飛將趙嫣然手上的錢袋又塞了回去,轉頭對小男孩說:“沒事了,你走吧。”

        小男孩雖然疑惑,但還是高高興興的拿著糖畫跑遠了。

        “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看他怪可憐的……”趙嫣然委屈巴巴的將自己的錢袋收好。

        “天下可憐人多了去了,難道帝姬想要一個一個都去救?”白愁飛也沒了繼續(xù)玩的心思,嘲笑著趙嫣然無用的憐憫之心。

        “天下可憐人是多,盡我所能就行了。難道因為不能救了所有人,就一個都不救了嗎?”趙嫣然不服氣的回懟道,拿著自己腦袋被啃了一口的糖畫,默默跟在白愁飛身后。

        “天真。”白愁飛不以為然。

        趙嫣然也懶得再和白愁飛爭辯,跟在白愁飛身旁,也不說話,兩個人默默的走在路上。

        “哎呀!”趙嫣然低著頭,卻沒想到被人突然沖出來撞了一下,手上一松,之前只是腦袋上缺了一小塊的糖畫,如今掉在地上,只留下幾塊七零八碎的碎片。要不是白愁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趙嫣然,估計也要摔得和那糖畫一樣慘。

        那人撞了人,也不道歉,而是低著頭徑直跑開了。

        “你沒事吧?”白愁飛問道。

        趙嫣然搖搖頭,看著地上摔得不成樣子的糖畫,有些可惜道:“我還沒吃幾口呢……”

        “好了,下次再給你做就是了。”看到趙嫣然居然在為食物傷心,白愁飛也不知道該說趙嫣然什么好,只能心里暗道一聲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這可是你說的!等等……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呢?”趙嫣然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到不太對勁,往自己腰上摸了一圈,才恍然大悟,說:“我的錢袋被偷了!肯定是剛剛撞我的那個人!”

        “你在這等我!”白愁飛一聽,留下這一句話,便轉身朝那人剛剛離開的方向去追。

        “不是,偷了就……偷了。”趙嫣然話還沒來得及說,白愁飛早跑沒影了。趙嫣然嘆了一口氣,認命般的提起裙子去追白愁飛。

        那人跑了一會,見沒人追上來,便松了警惕,停下來不緊不慢的走著,還得意的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戰(zhàn)利品。剛剛趙嫣然給賣糖畫小販錢的時候,他可都看到了,里面可都是滿滿一袋子的金子。

        只是小偷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就注意到身后追來了的白愁飛,嚇到拔腿就跑。

        白愁飛見小偷心虛,反倒先跑了起來,當即就確定了剛剛偷錢袋的就是他,也跟著追了出去。

        小偷慌不擇路之下,跑進了一個死巷子。小偷見無路可去,轉身面露兇相,還掏出來一把刀,惡狠狠的對著白愁飛,企圖嚇跑白愁飛。

        白愁飛輕蔑的笑了一聲,也拿出自己腰間的雙刀,都不用多做準備,腳下發(fā)力,就朝小偷沖了過去。小偷還沒來得及看清白愁飛的動作,就感覺自己手腕一痛,那把只能拿來唬人的匕首也應聲掉落在地。

        白愁飛的刀更是直接就朝小偷的脖子上抹去。

        趙嫣然追了一路,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實在找不到白愁飛的人了,有些泄氣的坐在路邊。

        “帝姬!”

        趙嫣然剛坐下,就聽到小桃的聲音,于是又站起來找小桃。

        “小桃不是說了讓你好好養(yǎng)傷的嗎?”趙嫣然問。

        “帝姬,官家知道您受傷的事了,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您現在要是不趕快回宮,怕是情況還要嚴重……”小桃解釋道。

        “我不是沒送消息到宮里的嗎?哥哥怎么知道的?”趙嫣然一聽,也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了,頓時一張小臉也皺成一團。

        “帝姬你好幾天沒回宮,怎么可能瞞得住,帝姬,咱們還是快回宮吧。”小桃勸道。

        “可是……”趙嫣然有些猶豫,一方面有些害怕自己哥哥發(fā)火,最后又是自己遭殃,另一方面,白愁飛去追個偷錢袋子的小賊,去了這么久居然還沒回來。

        “帝姬,再遲些宮門就下鑰了,這樣就只能明天回宮了,到時候官家的火估計就更難滅了……”小桃提醒道。

        “好吧,先回宮吧。”趙嫣然一聽,也只好先跟小桃回宮去了。

        白愁飛出刀很快,小偷看著眼前朝自己過來白花花的刀刃,才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鐵板了。白愁飛的刀就要割上小偷的脖子時,腦海里突然閃現出當初在刑部大牢,趙嫣然因為踩到生人肉害怕的場景。

        “你們刑部是怎么做事的?讓帝姬看到這種臟東西!還不把這些東西處理掉!”

        愣神之際,白愁飛手腕方向一變,那刀便從脖子上轉而落在小偷的肩上。

        小偷被嚇得也不敢去捂自己流血的傷口,直愣愣的看著白愁飛,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人突然改了主意,不殺自己了。

        “把你從之前那個姑娘身上偷來的東西留下。”白愁飛收了刀,呵斥道。

        小偷一聽自己這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手忙腳亂的拿出從趙嫣然那偷來的錢袋,放下后就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白愁飛撿起放在地上的錢袋,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滿滿的全是金子,便確定是趙嫣然的錢袋子無疑了。白愁飛這才將錢袋收起,離開這巷子,回去找趙嫣然。

        只是一路到了剛剛分別的地方,也不見趙嫣然的身影,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卻也沒從哪個角落突然蹦出來某個穿粉色衣服的人。白愁飛看著自己手里的錢袋,一時之間心中竟也有幾分空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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