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這就是為我計深遠(yuǎn)?
花錦鳶說完一切,最后一次擊掌。
小廝捧出一軸畫卷,走上前來,在眾人面前打開。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年輕男人恣意張揚(yáng)的自畫像。
“這幅自畫像,便是我大伯發(fā)現(xiàn)盧中冠左手書的開端。花家搬進(jìn)此處那年,我曾經(jīng)在書房里見到一幅被丟棄的自畫像,與這一幅幾乎一模一樣。
我曾經(jīng)還疑惑,這樣重要的物證為什么沒有被妥善保存。我先前以為,是因?yàn)楸R中冠的左手書留下筆跡很多,想要比對清楚,并不差這一幅的緣故。
但是前些日子,我和盧升平翻遍所有案卷和物證后,卻發(fā)現(xiàn)這幅畫明明就在物證里。”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畫卷旁,小心翼翼的剝開自畫像的裝裱,竟從畫卷下抽出了一張寫滿蠅頭小字的白紙。
“并不是物證被遺漏,而是盧中冠在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之后,于獄中又做了這幅一模一樣的自畫像,并且將這封求情書夾在了畫像里,又請人偷梁換柱,用這幅新畫取代了真正的物證。”
而花文曄當(dāng)年看到的那副畫,則被隨意丟棄在了盧家老宅。
亦或不是隨意,而是讓這幅畫留在老宅里,給盧中冠當(dāng)做陪葬。
花錦鳶親自將那張寫著請求書的白紙呈在陛下面前。
內(nèi)容她是看過的。
只是不太適合當(dāng)著某些人的面念出來。
她怕真把人給刺激瘋了……
然而,“某些人”卻并不領(lǐng)情。
不等陛下接過,就沖了上來,從花錦鳶手中一把搶過。
紙張脆弱,花錦鳶不敢用力爭奪,只能眼睜睜看著請求書被搶走。
她無奈的瞪了一眼險些把自己撞飛的唐晗璋,然后異常明智的后退了兩步。
還是覺得不太安全,環(huán)顧四周后,索性躲到了自家未婚夫的身后。
有這么一堵壯實(shí)的“人墻”擋住自己,安全感瞬間暴增!
唐晗璋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個人無法抑制的劇烈顫抖,喉嚨里發(fā)出可怖的怪聲。
“磕嗤磕嗤”
他雙目赤紅,“嘩啦”一下就將求情書撕了個粉碎!
“不可能!你們誰都別想騙我!”
“花錦鳶?花錦鳶!我要?dú)⒘四悖 ?
唐晗璋絕望暴怒得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餓獸,到處尋找那個該死的丫頭!
“夠了!”
陛下一聲低喝。
立刻便又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暗衛(wèi)飛了出來,將唐晗璋制服,反剪雙手,以頭觸地,讓他徹底動彈不得。
陛下攏了攏披風(fēng),在福貴公公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唐晗璋,朕留你一條性命,只不過是不想讓盧太傅死不瞑目。他費(fèi)盡心思,為你計深遠(yuǎn),你就該老老實(shí)實(shí)的好好活著。而不是在這里大呼小叫,愧對太傅對你的多年教導(dǎo)!”
“為我計深遠(yuǎn)?!”唐晗璋只覺得這輩子都沒有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
他聲音悲戚,字字泣血。
“他勾引我母妃,生下我這個孽種,就是為我計深遠(yuǎn)?”
“他于宮亂中,故意讓人打斷我的腿,又收買了太醫(yī),在藥里做手腳,讓我一輩子當(dāng)瘸子,就是為我計深遠(yuǎn)?”
“我寧愿當(dāng)年他就殺了我!”
“呵。”陛下輕笑一聲,淡淡的反問道,“你怎知是他勾引在先?”
“父皇!”唐晗璋睚眥欲裂,縱使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就一定要將母妃這樣貶低到塵埃里嗎!
陛下卻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你該改口了。這一次,朕便饒你以下犯上。”
說著,他便半靠在福貴公公身上,慢慢向外走去。
機(jī)靈的花家小廝已經(jīng)抬著早已準(zhǔn)備好的轎輦飛奔過來。
“哈哈哈……唐明望!你今日當(dāng)眾羞辱本宮,竟準(zhǔn)備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鄭貴妃在他身后尖聲高喝,直呼陛下姓名,仿佛瘋了一般。
陛下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難道還需要朕教你如何了斷嗎?”
鄭貴妃陰冷一笑,“你假仁假義了一輩子,都還好好活著,本宮為何要去死?你應(yīng)該感謝本宮為我兒找了一個厲害的父親才是!
你做太子時窩窩囊囊,圣祖爺親自將你帶在身邊教導(dǎo),你卻連幾個居心叵測的兄弟都壓制不住!一場宮亂,就讓你死絕了兒子!
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兒非你親生,對他恨之入骨,卻又為了皇位不得不留著他!如果不是盧中冠派人護(hù)下了我兒的性命,當(dāng)年就憑你傷了私處,又無后嗣,那些朝臣們會讓你輕輕松松的登基?!”
“照你這么說,朕既然只是拿他當(dāng)幌子,來堵朝臣的嘴,那么在太子出生之時,朕就不再需要他了。”陛下嘲諷的看著她,“朕那時就該要了他的命?”
“你敢嗎!”鄭貴妃冷笑道,“就那個病秧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在他恢復(fù)如常人之前,你敢動我兒嗎!”
聞言,陛下慢慢瞇起了眼睛,殺氣漸生。
“煜兒的身體,果真是你做了手腳?”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你有證據(jù)嗎!”
鄭貴妃說著,突然狠狠瞪向花錦鳶。
氏族傳承數(shù)百年,不知有多少隱秘不為人知的手段,想讓一個小孩子始終體弱,卻又暫時死不了,又有何難!
若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花家!
莫名其妙就養(yǎng)好了那病秧子的身體,他唐明望畏手畏腳了一輩子,又怎么敢做出今日之舉!
花錦鳶從在家未婚夫身后探出腦袋,與鄭貴妃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心里所剩不多的迷霧又被撥開了不少。
我去!
難怪鄭貴妃看花家這么不順眼呢!
原來花家是真的威脅到她和唐晗璋的小命了……
是她失策了,今天應(yīng)該把鷺兒也叫來一起旁聽的,得讓她知道投喂也需謹(jǐn)慎!
“你找死!咳咳咳……”陛下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剛一開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傅皇后擔(dān)憂的看著他,輕聲道:“陛下,您先回宮吧,鄭貴妃穢亂宮闈一事,就交給臣妾來處理。”
鄭貴妃聞言卻狀若瘋癲的大笑起來,“你來處理?你以為今日我兒死了,皇位就一定是你那個病秧子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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