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當(dāng)場賜死
傅皇后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鄭貴妃。
還……還有這種好事?!
她年少時便嫁與陛下為妻,日日看著他殫精竭慮。
登基前如履薄冰,登基后嘔心瀝血,當(dāng)皇帝有多辛苦,她都看在眼里。
別看陛下現(xiàn)在身體糟糕成這樣,可在他受傷之前,那可是圣祖爺精心調(diào)養(yǎng)出來的!
而自家兒子呢?
還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就孱弱得幾度險些不保,出生后更是小貓似的長大,陛下想要好好教導(dǎo)他怎樣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都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鄭貴妃到底對兒子做了什么,她勢必追究到底。
可兒子的身體卻回不來了。
陛下尚且熬成這樣,她那孱弱的兒子哪里經(jīng)得住?
要是真有不繼承皇位,也能安然度日的法子,她還求之不得呢!
“唐明望!你這個懦夫!”鄭貴妃還在破口大罵著,仿佛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便想將心中所有憤怒和不甘都傾倒干凈。
“你藏著那個秘密這么多年,真當(dāng)旁人一無所知嗎!太子?哈哈哈……那個病秧子當(dāng)真是你唯一的兒子嗎!”
陛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鄭嬌娥,既然你急著上路,那朕,就不留你了。”
一道劍光閃過。
鄭貴妃的咆哮戛然而止。
一條細細的紅色血線慢慢出現(xiàn)在她的脖頸處。
鮮紅的血色暈染開來,漸漸擴散。
鄭貴妃怒目圓睜,直到最后一刻都死死的盯著陛下所在的方向。
表情說不出是嘲諷,還是難以置信。
花錦鳶心里狠狠一跳,顯然沒有想到陛下竟會讓人當(dāng)場賜死鄭貴妃。
這片曾經(jīng)的人工湖當(dāng)真這么適合殺人埋尸嗎?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鄭貴妃在臨死之前都沒忘給自己一個瞪眼。
這仇恨也拉的太穩(wěn)了吧?
“陛下?”傅皇后有些忐忑的看向自己同床共枕幾十年的男人。
鄭貴妃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除了太子,陛下還有其他活著的兒子?
是確有其事,還是鄭貴妃故意信口胡謅?
“將她的尸體處理干凈,永不入皇陵。唐晗璋玉牒除名,廢除姓氏,貶為庶民,此生不得入京城半步。”
陛下坐上轎輦,冷聲命令著。
每說一條,福貴公公都輕聲應(yīng)是。
傅皇后滿心疑惑,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陛下離開花府后,很快便有人抬走了鄭貴妃的尸體。
徹底呆愣失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唐晗璋也被人捆綁起來,押送離開。
李顯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正準(zhǔn)備跟著開溜,卻被花錦鳶一口叫住。
“李少卿,你這就準(zhǔn)備走了?”
“你想干什么?”李顯警惕的看著她,“案子都已經(jīng)審?fù)炅耍页卸骱罡_實與當(dāng)年的舞弊案有些關(guān)聯(lián)。可進宮求恩典的人是我祖父,他已經(jīng)作古多年。享了好處的人是我二叔,也已被你送進大牢。你還想怎么樣?!”
花錦鳶聳了聳肩,指著滿地的白骨,無辜道:“李少卿,盧中冠的舞弊案我當(dāng)然會自行處理。可鄭貴妃混淆皇室血脈,又指使他人殺人滅口一案,總該歸你們大理寺管吧?”
她笑得分外和善,“來,把這些白骨都帶回去吧,記得要寫結(jié)案報告哦!”
我哦你個頭啊!
李顯看了看滿地白骨,又看了看不遠處還沒徹底排查完畢的半個人工湖,只覺得眼前一黑。
他蔭官當(dāng)了這大理寺少卿,難道就是為了沒日沒夜的寫報告嗎!
然而不管他愿不愿意,這樁差事還是毫無懸念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此事畢竟涉及皇家隱秘,涉及陛下的顏面,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李顯既然已經(jīng)旁聽全程,又“恰好”是大理寺官員,那自然當(dāng)仁不讓,一事不勞二主嘛!
刑部奉命重查盧中冠一案,具體結(jié)果并未對外公示,只說經(jīng)調(diào)查,當(dāng)年并無誤判。
對于這個結(jié)果,許多人是不信的。
畢竟若是當(dāng)真沒有冤屈,盧家后人又怎么會如此不平?
然而這樣的懷疑,在盧升平親自出面,表示自己全程參與了查案,祖父當(dāng)年確實犯錯之后,便慢慢消散了。
正經(jīng)的苦主都認可了這樣的結(jié)果,旁人再想借機生事,拖花文曄下水,也得看陛下答不答應(yīng)。
而至于陛下……
去花家審了一場十多年的舞弊案,就莫名其妙死了一位貴妃娘娘,又貶黜了大皇子,這樣讓人諱莫如深的詭異,本身就已經(jīng)透露出許多不同尋常的信號。
誰敢來觸陛下的霉頭?
鄭家都不敢!
“花大小姐,先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花家。若您不嫌棄我這戴罪之身,小人愿為花家效犬馬之勞!”
盧升平跪在花家書房外,以頭觸地,虔誠得不能再虔誠。
他是真心想要贖罪的。
若不是他眼盲心瞎,看不清花家的恩情,又怎么會害得花文曄險些喪命?
書房內(nèi),花錦鳶雙手捂著耳朵,滿臉焦躁。
“我是瘋了才會留下他!大伯!這事你必須得管!”
花文曄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先前我可是不贊成你深究此案的。如今多了這么一個甩不掉的麻煩,怎么就又想起我了?”
逼問他證據(jù)的時候,不是挺氣勢洶洶的嗎?
還去他夫人那里告狀呢!
“我怎么知道盧升平是這么一個認死理的性子?!”花錦鳶氣惱道,“為死人正名,尋求身后公道!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我又沒做錯!”
花文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輕笑一聲,“呵,他要是不認死理,能在盧晗璋身邊蟄伏這么多年,就為了給他祖父翻案?”
唐晗璋不再是大皇子,又被奪了皇家姓氏,只能改為盧姓,聽說前不久已經(jīng)被盧氏族人接回范陽去了。
花錦鳶翻了個白眼,大伯這意思是怪她自己沒看清人,就瞎幫忙咯?
盧升平這人,要是能留在花家,她也不想放他走。
花家一屋子女眷,花文曄不在家的時候,對外人情來往總有些不方便,正缺一個得力的管家。
盧升平干活利索,是個難得的好人選。
可問題是,他那一手模仿別人筆跡的本事如今人盡皆知,哪里是花家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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