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上半身赤丨裸著的黑發男子望著四敞大開的大門,空蕩蕩的臥室與消失不見的嬰幼兒用品毫不掩飾地告知房子主人這里剛剛發生了什么。【禪院甚爾】命令趴在地上,有些焦急地晃著頭上幾根呆毛的丑寶去關門。自己轉身回到已經沒有門的浴室,扯過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
既然兒子都已經被搶走了,【禪院甚爾】自覺也沒有立刻去追的必要——畢竟五條悟肯定不會那么輕易放人。
【禪院甚爾】換好衣服,將丑寶團成一個咒靈團塞到胃袋里。卡里有還有不少余額的不靠譜奶爸在一個意外突然能夠擺脫(養育)兒子后直奔賭馬場。
既然五條悟能養一個惠,那第二個【惠】肯定也不在話下。
……吧?
真的不在話下嗎?
五條悟的瞬移只能夠在沒有障礙物的路線上進行,他分幾次瞬移至高專,得意洋洋地重新戴回眼罩,將脫下用以護在嬰兒床上方的高專丨制服重新穿上。白發教師低頭看了一眼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沖著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的幼兒,笑嘻嘻地開始打電話。
虎杖悠仁放在一邊的手機響起,坐在操場邊喝水休息的狗卷棘看了一眼來電,舉起手機沖著和禪院真希對練的粉發少年喊道:“金槍魚金槍魚!”
虎杖悠仁立刻停下來看了過去,卻被來不及收住力道的禪院真希打到了臉頰。天與咒縛的少女體術當然很好,即使是對練,力度也不可謂不大。再看向虎杖悠仁時,少年的側臉已經開始紅腫。
虎杖悠仁:qaq!!!
不經意間被學長學姐無心坑到的一年級生捂住傷口蹲了下去,被一邊“海帶海帶”歉意跑過來的淺發學長和摸著后腦勺帶著關心的學姐包圍了起來。
另一邊,和熊貓對打著的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也注意到同期的事故,也跟著圍了過來。
“沒事啦,是我不小心。”虎杖悠仁接過一直響著的手機,“是五條老師哎,估計是有什么事情吧。”
“他能有什么事情啊,這種把需要上課的學生丟給學長們,結果自己跑出去的老師。”禪院真希翻了個白眼,將木棍架在了自己肩上站了起來。
“鮭魚。”狗卷棘贊同著,被虎杖悠仁拽著手臂一起站了起來。
“點免提啦,虎杖。”釘崎野薔薇在外圈喊道,拽住聽到五條悟這個名字就想掉頭走掉的伏黑惠——少年對缺德教師發照片的行為還沒有解氣。
虎杖悠仁:“了解!”
“老師,現在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十分好說話的粉發少年這樣問道。
開了免提后,在場眾人完全能聽見對方熟悉到欠揍的聲音。
“啊,悠仁,接電話真慢啊。”五條悟隨口抱怨,隨即又正聲嚴肅道:“有任務了,大家都在你身邊吧,一起來校門口集合吧——二年級的同學們也要哦。”
“知道了!”虎杖悠仁一凜,認真道。掛上電話,粉發少年對上眾人各有些嚴肅的眼神,確認地點點頭。
需要一年級和二年級一起出動的任務,總歸不會是什么很容易的情況,絕對很棘手——
全力奔跑起來的學生們速度也很快,不到五分鐘,眾人就趕到了校門口,看到了雙腿交疊斜靠在大樹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白毛教師。
以及他身邊的嬰兒床,和五條悟不停搖著撥浪鼓的手。
又、被、耍、了。這幾個大字幾乎血淋淋地壓迫在眾人腦袋上,讓人心中不由得立刻涌上無法熄滅的怒火。
一個個顏色各異的腦袋湊成一圈,在五條悟注視下嘀嘀咕咕著,不時還抬起那么一兩個向他投來詭異和看人渣的眼神。
五條悟:
聽力毫無問題的他自然能夠聽到學生們的嘀咕聲。
什么‘沒想到這個人已經渣到這種地步’、‘沒聽說他結婚啊怎么會有小孩’、‘不會是偷了別人家孩子吧’、‘要不要報丨警抓他啊’、‘雖然老師日常里總是很不靠譜,但是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犯丨法的事情吧’、‘你太天真了他當然會’之類的討伐聲此起彼伏。
五條悟掩去嘴角的抽搐,恢復往日的表情,微笑著拍了拍手掌:“同學們,快看過來,這就是你們這次的任務。”
“啊,伏黑,我想起來還有一招影法術還沒和你學——就小兔子那個。”釘崎拽住伏黑惠往回走。
“玉犬那個也教給你吧,你不是狗狗黨嗎?”伏黑惠一瞬間瞪大了眼后,順從地回道。
兩人說得就好像釘崎野薔薇真的能學會十種影法術一樣。
“悠仁!”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犀利的眼光掃到被她喊得一抖的虎杖悠仁,“我帶你去醫務室上藥,剛剛被打的很疼吧。”
“啊,那個啊,不——啊!疼!”老實孩子在被學姐擰了下胳膊肉時發出了慘叫聲,被一旁眼疾手快的狗卷棘宛如攙扶一個殘疾人一樣扶住了胳膊,粉發少年幾乎被學長學姐架著胳膊抬走。
“啊,我忘了今天是咒骸的護養時間了,還要去洗個澡。”熊貓抬起胳膊摸著后腦勺,一本正經地轉身往回走。
眾人不情不愿地互相推諉著,勾肩搭背的準備離開。
五條悟看熱鬧似的,等眾人不著調不走心的借口找的差不多了,幽幽說了一句:“這次任務不參加的人期末考試直接不及格哦——”
“!!!”
身為一名人民教師,五條悟精準地抓住了學生的命脈。即使是在戰場上百折不撓的年輕咒術師,也不得不面對期末需要理論考試的崩潰折磨。
“早就這么聽話不就好了嗎?”五條悟看著乖巧站在他面前,一個個咬牙切齒卻那他絲毫沒有辦法的學生們,暗爽道。
“任務目標,就是他!”五條悟示意眾人看向乖巧躺在嬰兒床上,睜著一雙如嫩葉新芽綠眸的眼熟嬰兒。
“這不是老師你剛剛發在群里,說是伏黑小時候照片上的嬰兒嗎?”虎杖悠仁看著那件熟悉的幼藍色爬爬服,上面連口水印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是哦。”五條悟笑道。
“所以!”虎杖悠仁眨眨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伏黑惠。
今天陽光還算不錯,透過高專兩側林蔭道上的樹木層層疊疊灑下來,照在沒有表情的伏黑惠臉上,陰影與光圈交疊著映襯著少年白皙的臉龐。
那是張能看出與幼兒幾絲相像的臉。
“是伏黑的弟弟吧!”虎杖悠仁敲手道:“老師也太過分啦,竟然騙我們說是伏黑的小時候。”
“不過沒有想到,伏黑除了姐姐之外,竟然還有一個弟弟啊。”釘崎趴在木床護欄上,目光游移在兩人之間。
禪院真希戳了戳嬰兒似乎吹彈可破的臉蛋,留下一個紅印。但小崽也不哭鬧,似乎是習慣這種笨手笨腳的力道,反而咯咯對著湊上去的幾人露出一個柔軟天真的笑容。
“好可愛。”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感嘆。
“鮭魚鮭魚。”
伏黑惠看了眼斜靠在樹干上的教師,又看了看木床上的嬰兒——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的確能在那張稚嫩柔軟的臉蛋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沒有像同期與前輩們那樣圍上去,而是走到五條悟身邊。“他賣給你的?”黑色炸毛的少年板著一張臉,問道。
“賣?”五條悟哈哈笑道:“不是哦,惠你不要說出這種違丨法的事情啦。這是我從他那邊直接搶回來的。”
被親身父親賣給禪院家又被眼前男人買下的伏黑惠:“”
“對了,惠,現在還想不想聽你爸的故事?很有趣——”
“不需要。”如同小時候一樣,伏黑惠依舊直接打斷了五條悟的話:“這種男人的故事,我沒興趣知道。”
“這樣啊。”五條悟伸手揉了揉少年的炸毛,感覺到手心下有些硬硬的觸感,又想起殘留在臂彎之間軟趴趴似乎沒有骨頭的一團,對少年人的成長發出了老父親的感嘆:“真神奇啊,明明是一樣的基因,惠竟然長這么大了。”
伏黑惠:
少年只當他說的是兩人有同一個老爸。
五條悟不在意少年‘你腦子終于壞掉了嗎’的眼神,看著在木床邊幾乎要圍成圈的幾人,手做喇叭狀喊道:“那這個小家伙就交給你們照顧啦,記得要給他換尿不濕和沖奶粉哦!不會就妥善運用維基百科,老師相信你們一定能做到的!”
圍在嬰兒床邊的學生們身形一僵,還不待拒絕,再回頭時就發現白毛教師已經消失了身影。
眾人:
幾位年輕的天才咒術師圍著安靜躺在嬰兒床里的小崽,突然陷入了苦手境地。更甚至,當幼兒軟綿綿打了一個哈欠時,想要睡覺卻感受不到熟悉安心的環境時。他嘴角一瞥,眼角生理性的淚花在眾人惶恐的眼神下演變成了淚珠,隨后一點點如同斷了線一般掉落,哭聲伴隨著和少年少女們崩潰的哀嚎與救命聲一齊響徹了今日東京校上空。
而另一邊,五條悟看著空蕩蕩的房子,露出了一個令人生畏的可怖笑容,【禪院甚爾】沒有一絲咒力,這讓六眼捕捉移動軌跡都不行。
賭馬場上,脫手小麻煩和大麻煩的【禪院甚爾】十分快活地翹起了二郎腿。
(https://www.dzxsw.cc/book/22326455/3339321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