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言辰身世
待言辰聽完這句話,等她再度睜開眼時,眼神已經變得犀利非凡。
越臨見此情形,瞬間后跳出了幾個身位,脫離開了對方的身前。
盤膝坐下,越臨沒有跟君曦交談,對方似乎也沒有理會他的打算,經過昨天的交鋒,君曦暫時沒有了和人切磋的想法。
只見這女子心念一動,一柄緋紅色佩劍憑空浮現在了她的面前,君曦神情未變,直接拿劍習練起了武技。
“識海養劍!”越臨心中念叨了一句。
能做到這一步的法寶,無一不是靈物以上的層次,只有法寶有靈,才能做到與主人心念合一。
達此條件,方能日常寄存于識海之中,長久以往,不僅能使佩劍與人更加契合,還能使其更加精純,威力無形之中便能提升好幾個層次。
世間修士要把靈物磨煉到心念合一的層度,不知要花多少歲月,沒想到眼前這名女子才多大?居然就能擁有如此靈物!
心念至此,就連越臨都不免暗自神傷,前世那柄無刃劍可跟了他不少年月,甚至比眼前的女子年紀都大,可還是到了最后時刻,才終于做到了心念合一。
君曦眉頭微皺,下一刻,她閃身出現在了越臨面前,手中那柄緋紅長劍抵在了越臨脖頸,女子冷聲問道:“你如何能看出我是識海養劍?”
“這還不簡單嗎!尋常修士即便法寶有靈,可若非達到了真我鏡界,其他人是根本做不到炁海蘊物的。君姑娘你只有辟谷鏡的修為,若不是識海養劍,你又能把劍蘊養在哪呢?”
“你應該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從那日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了,我的神識居然識你不得,你究竟是如何得到了精神力修行法門?”
“恕在下無可奉告。”越臨淡然回道。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君曦眼神微瞇,冷聲的言語,恐嚇的意味十足明顯。
“想君姑娘居然能掌握時空兩種法則,越某自問暫時不是你的對手,但若想殺了在下,恐怕日出之前,你還辦不到。”
越臨表情雖然平淡,可這句話何嘗不是威脅。
君曦收回了佩劍,再次若無其事一般,習練起了武技。
與白日里的言辰不同,雖然君曦也沒有白日里的記憶,但憑借自身的見識,要分析出自己的情況似乎并不難。
經過今天在腦海中的反復回想,越臨終于認清楚了那一劍,聯想到君曦出劍的時間,再回想虛空劍勢出現的時刻,兩相結合之下,他終于理清了那一劍的脈絡。
那一劍不光只運用了空間之力,居然還蘊藏了時間法則,只怪他當時太過驚駭,以至于忽略了這一細節。
深夜即將過去,君曦持續磨煉著自身劍技,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避諱過越臨,面前這女子一招一式,盡數落入在了越臨眼中。
緋紅佩劍化作一抹流光,匯入了君曦的識海,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練劍了。
見此情形,越臨站起身子,說明了一下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隨即往后走去。
君曦對此不曾多想什么,立即跟了上去。
兩人返回途中,君曦側頭看了眼那名男子身上的佩劍,似有所想。
“我這柄靈劍名為形殤,不知君姑娘的佩劍喚名為何?”
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醒,君曦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悄然應道:“彼岸折花!”
“不知君姑娘一身修為從何習得?時空兩種法則,自古只有天人才能運用,如何能被你輕易用出?”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君曦淡漠回應。
“也對!是越某太過天真了!”
返程一路,兩人交談了許多,起初越臨只是詢問一些修行之事,對方對此并沒有多大興趣。
直到越臨說起了言辰二字,君曦這才有所回應。
兩名女子今生雖不曾見過,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同胞姐妹。
臨近破曉,越臨還詢問起了一個問題,那個作為父親的白胡子老頭到底是何身份?
對此,君曦倒是沒有多做回答,只言自身君姓便是來源于他。
言下之意,便是承認了那人的身份。
那聲話語落下,君曦的身子后仰而去,越臨眼疾手快,出手摟住了這名女子的后背。
言辰再度睜開了眼睛,于她而言,白日黑夜的切換,確實不過睡夢一場。
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姿勢,她眼睛對應上了越臨的目光,但很快便閃躲開來。
“你之前對我做了什么?”言辰細聲問道。
“無事,我們該回去了。”
言畢,越臨再次俯身抱起了言辰,疾走于山林中。
越臨詢問起了昨天的事情,言辰曾說過那白胡子老頭沒有修為,雖然越臨完全不信,但或許以言辰的角度真的沒有騙他,故而現在有此一問。
二十年前,言辰出生在了一個富裕人家,天照大陸有一條明令規定,但凡新生兒降世,必須得檢測炁海波動。
由于幼兒新生,炁海并未成型,故而只能借助外物勘驗,所幸結局圓滿,這戶人家所生的孩子并沒有出現那種情況。
直至五年后,還是孩童的言辰依舊沒有展現出絲毫修煉天賦,這不由讓人揪心起來。
原以為她本可像個普通人一般度過一生,可誰曾想她的生身父母招惹到了一家宗門人物。
那一日,言辰一家十余口慘遭滅門,原本這群人還想不到緣由來堵悠悠眾口,可在屠殺期間,卻是發現了一個合適不過的借口。
對方隱匿先天無炁之人,而自己前來清剿,世間任何人都不敢反駁這個理由。
正當言辰被他們押送回宗門的路上,路邊突然冒出了一頭兇獸,頃刻間便將這群強人屠殺殆盡。
而當時的言辰躲于囚車之上,恰巧躲過了一劫,待她從破損的囚車出來,一個白胡子老頭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自打那日起,兩人便開始相依為命,至于父女之名,只是期間建立起來的干親罷了。
越臨表情無喜無悲,平淡聽完了這一切,沒想到從言辰口中,竟然聽到了不一樣的答案。
依照君曦所言,那白胡子老頭可不像是義父這種角色,沒想到在言辰這里,卻又是另一番說詞。
何況這姐妹二人的姓氏都不一樣,確實令越臨疑惑不解。
兩人走回到了昨晚的營地,并沒有驚動其他人,但身為辟谷鏡修士的秦淮軒,自然是能發覺到這一點的。
那兩人居然在外度過了一宿,這不得不讓他浮想聯翩。
一夜回來,金門鏢局那幫人居然建造出了一輛馬車,里面持續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越臨無需細思便能清楚,里面應該是那個被稱為伍叔的老者。
昨日那老人就以昏迷模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想來是今早剛醒。
可縱然如此,恐怕那老者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若是救治得當,活個一年半載已是幸事。
辰時,臨行之際,越臨一行人已準備再次趕路。
眼見于此,金惜竹走到了幾人面前,她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越臨。
“越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越臨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這名女子走出了營地。
兩人走出人群之后,金惜竹停下了步伐,她目光再次打量起越臨,只見面前的青年神情淡然,不曾有一絲茫然,這不得不讓金惜竹疑惑了片刻。
“越公子就不好奇,惜竹為何要把你叫到這來?”
“無需為此疑惑,你昨天盯著越某一日了,真當在下察覺不到嗎。”
“越公子修為果然了得!”
贊嘆過后,金惜竹的目光陡然一變,又道:“小女子斗膽一問,不知那一日救我們脫險的高人是不是越公子?”
越臨回應了她的目光,盡管對方此刻面帶期許,但他仍舊無動于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本就無心搭救你們,不過是那只不開眼的精怪自尋死路罷了。”
雖然越臨語氣決絕,但對方已經確切承認了這件事,金惜竹心頭疑惑頓消。
下一刻,這名女子雙腿彎曲,跪倒在地。
“無論如何,惜竹這條命都是承公子所救,惜竹自知無以為報,只能在這里叩謝公子了!”
越臨并不想受她這些禮數,毅然轉身離去,不管對方如何真誠,終究不過是異路行人。
光憑對方以天棄為貨物,越臨終是和這人走不到一塊的。
叩首聲從身后傳來,越臨眉頭一皺,停止了腳步。
短暫思索了一瞬,越臨抬手從懷里取出一物,往后丟去。
“這是那只化形戮的內丹,你把它交給那名老者佩戴,久而久之,或許能補回他耗損的氣血。”
聽聞此話,金惜竹再次加重了叩首力度,越臨再未止步,徑直朝前走去。
之所以出手救那名老者,并非越臨仁慈心善,只不過看到那老者舍身為人的舉動,這不禁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至于化形精怪的內丹能不能救治那名老者,越臨雖不曾把話直接挑明,但他卻是知道定然可行。
尋常妖獸汲取靈氣的能力要遠高于修士,常人還需引氣入體的法門才能更好的吸收靈氣,可妖獸無需如此。
他們憑借自身對萬物的感應,自然便能把大量的靈氣匯入身體,內丹作為它們靈氣蘊養出來之物,自身便具備了大量的精純靈氣。
把這東西給那名老者佩戴后,無異于身處靈氣濃郁之地,久而久之,身體隱患自然可以無藥而愈。
營地這邊,秦淮軒看到越臨兩人離去之后,他也走到了言辰身旁,看著面前這溫婉可人的女子,縱然貴為天驕,從小閱遍仙子無數,可能與眼前這名女子相比的,仍舊寥寥無幾。
“言姑娘,不知你與越兄是何關系?”秦淮軒面帶忐忑。
言辰做出一副思索模樣,說實話,她和越臨相識不過半月,在一起趕路的時間更是只有短短幾日,但那人在她心中,似乎真有很大的不同。
自從言辰幼時經歷過那件事情以后,她就變得不喜歡武者和修士,即使在煙雨城碰上越臨的那一日,她仍是這樣的心理。
可當從在趙輕寒口中聽說了顧望津的事跡,再見識過那道青衫身影凌空留字,無形之中,言辰的心境有了改變。
或許在修士當中,也存在著這一類人呢!
看到言辰久久未答,在一旁的白胡子老頭開口說道:“秦小子,我這閨女可跟那渾小子沒有關系,你若是看上了,可得盡早表態,否則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我閨女這種傾世紅顏了!”
“爹爹!你亂說什么呢!”言辰表情現出一抹嬌羞。
秦淮軒雖也是一副尷尬神情,但還是出聲表態道:“君老先生說這話并非胡言,言姑娘卻有傾世之姿,只是秦某羞愧,不知能否配得上言姑娘。”
“言辰多謝秦公子抬愛,只是言辰暫未考慮過兒女私情,恐怕只能讓秦公子錯愛了。”
正當秦淮軒還想再開口時,前方一聲音驀地響起,依舊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彰顯出了說話之人的平淡不驚。
“你們三個如果還不跟上,我可就要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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