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朋友
半個時辰后!
山洞外的細雨還沒有停止的跡象,原本這種情況在雨林淵海這片地域再正常不過。
放在旁人碰上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停下手中要做的事,因為不會有人指望著老天爺會有停雨的時侯。
此刻,山洞中的秦淮軒也是這樣的想法,雖說幾個時辰前風和日麗的景象歷歷在目,可他還是保留著最原始的認知。
眼看著山洞外的雨勢有變大趨勢,秦淮軒不自覺擔憂起來。
生存在雨林淵海的妖獸普遍都喜歡雨水,越是這種環境,那些妖獸越是會展現出內心的兇殘。
驀地幾聲嘶吼聲從山洞外傳來,低沉且尖細。
越臨和秦淮軒兩人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從聲音上判斷,那幾聲嘶吼或是從幾里外發出,可仍是不免讓人心存忌憚。
山洞中,剛才還在熟睡的三人,此刻也已經被這幾聲嘶吼驚醒。
幾人基本都沒有表露出驚恐姿態,有那道青衫身影在洞口前方守護著,多少讓人感到心中踏實。
短暫的時間過去,洞外急促的步伐聲越來越清晰,就連毫無修為的言辰都能清楚聽到。
而且無需言明的一件事情,這勢大力沉的腳步聲,唯有可能是妖獸才能發出的聲音。
并沒有讓他們等待多久,三頭丈許高的妖獸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當看清楚這幾只妖獸時,秦淮軒眉頭頓時舒緩開來,面前的妖獸實力算不得多強悍,基本還是可以做出應對的。
“越兄,是你上還是我上?”秦淮軒神情淡然,側頭問道。
越臨微皺的眉頭不曾有過舒緩,聽到這聲問話后,他出言提醒道:“秦兄莫要大意了,這附近有人窺伺我等!
聽聞此話,秦淮軒露出嚴肅神色,他靜心聆聽起周圍的聲音,但是并沒有什么發現。
如果附近真的有人,那想來對方已經隱匿了氣息,而且修為不會在自己之下才對。
秦淮軒沒有詢問越臨如何得知此事,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面前的妖獸才是第一要務。
心念于此,一柄折扇從秦淮軒袖中落下,只見他輕輕一甩,折扇便被他流利張開,姿態稱得上是清秀瀟灑。
下一刻,秦淮軒眼神突變,猛然變得凌厲起來,手持那柄折扇被他從左至右重重一扇,于那幾只妖獸周圍,憑空泛起了幾道電弧。
霎時間,半空中的電弧越現越多,頃刻間便化成了道道雷電。
那三頭妖獸試圖往周圍逃跑,怎料四周好像有個無形壁障一般,任它們如何撞擊,都沒能逃出這所無形牢籠。
數息過后,隨著一聲聲嘶鳴嗚咽,山洞外的三頭妖獸重重倒下。
幾具妖獸尸身散發出熱氣,呈現焦黑,儼然已經被雷得外焦里嫩。
言辰與越墨二人看到危機解除,紛紛走了上來,未等秦淮軒開口夸耀自己的功績,山洞外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天一閣的秦道友在此,我等幾位還真是失禮了!”
隨著那道話語聲落下,幾個人影從樹林里走了出來,分別是三男一女,為首一個男的朝著秦淮軒走了過來。
“秦道友,昔日一別,沒想到咱倆居然會在這里遇到,當真是緣分不淺!”
說話這人雖然語氣熱絡,但秦淮軒卻不敢托大,對方數年前便邁入到了真我鏡,是九黎洞名列前茅的天驕人物。
就連在他身后的三人亦是如此,都是雨林淵海各大上流勢力的宗門俊杰。
“秦某見過左道友,見過諸位同道,想這高嶺山地界危機重重,不知幾位道友因何來此?”秦淮軒語氣不卑不亢。
“秦道友這話何意?此山雖說危險,可你既然來得,我等就為何來不得!”身后另一名精瘦男子不忿言道。
“秦某并沒有這個意思!
在他們兩人爭執的時候,左星河目光掃了眼山洞內的幾人,當瞥到言辰時,他眼睛微瞇,現出了一絲光芒。
“好了,二位無需爭辯,秦道友無非是出于擔心才說出的這話,二位就不必為此多費口舌了。”
左星河一語落下,那叫囂男子瞬間熄火,退回到了身后不再言語。
“關于我等為何來此,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后,再與秦兄詳談好了,秦兄意下如何?”左星河再次說道。
秦淮軒看了看越臨,對方一臉平淡,絲毫沒有想理會這群人的打算,無奈之下,他只能把這群人帶到了一旁。
在妖獸的世界里,每隔十年的這段時日,正好是一些強大妖獸產卵的時段。
平日里那些可以媲美返虛鏡至強者的兇獸,在這段時間會格外虛弱,實力甚至比不過真我鏡后期。
所以每逢這段時日,各大勢力都會派出一些修士前來高嶺山尋獵,目的便是帶回去一兩顆妖獸產下的獸蛋。
話說成年妖獸靈智已開,一般不易馴服。
不過剛孵生的幼獸則不同,有些甚至能在破殼之后,它看到的第一眼是誰,此生便會跟隨那人,甚至達到了不離不棄的地步。
這幾位天驕之所以出現在這里,便是跟隨師門長老而來,可惜那些長老深入山林,卻是把他們留了下來。
不過這群人雖然待在外圍,但卻也有著自己的想法,那便是尋幾頭強大妖獸將其擊殺,取其內丹。
一般達到了辟谷鏡實力的妖獸,腹中就大概率會蘊養出妖獸內丹,雖說不夠厚實,但也算是聊勝于無。
左星河在說完自己的情況后,又詢問起了秦淮軒來此的目的。
不過片刻的功夫,秦淮軒已然將這些天都事情全盤訴說,包括金門鏢局那些事情,以及與越臨等人結識這件事。
在聽說越臨等人是專門繞路高嶺山之后,左星河眉宇間現出一抹異色,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下來。
縱然對方同為天驕人物,但既然自己沒聽說過他的名號,那想來不是什么成名人物,如若只是閉門苦修的天驕,實力往往只能算是末流。
心念至此,左星河起身走到了越臨對面,他目光瞄了眼坐在越臨身旁的女子,然后緩緩坐下。
“在下九黎洞左星河,請問越道友出自哪家宗門?”
“不便告知,閣下權當我為散修便可!痹脚R冷淡說道。
“他這是糊弄誰呢!散修怎么可能成就天驕行列?”剛才叫囂過的那名男子再次嘀咕說道,坐在他身旁的兩名修士此刻也是一臉質疑。
這些話語無疑傳了過來,就連言辰都聽到了,可越臨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就好似不曾聽見一般。
左星河看著這名男子表現出來的古井無波,不由得高看了幾眼。
“越道友,其實在昨日的時候,我們四人曾碰到過一頭三首虬蜥,這妖獸實力已然接近了辟谷鏡大圓滿,想來體內必定有著三顆內丹。不知越道友可有興趣與我等共同尋獵?我可做主,將其中一顆內丹交付于你!
左星河這話說的真誠實在,完全看不出不妥之處,只是引得后面那三人暗自咬牙。
這平白無故分出去一顆內丹,就意味自己少了一絲獲得內丹的機會。
“不必了,越某對那種東西不感興趣!
嘲諷的聲音再次傳來,遠處那三人一邊慶幸越臨沒答應這事,還一邊出言嘀咕。
權當對方這是害怕三首虬蜥的實力,不敢參與進來。
秦淮軒終于還是忍受不了這群人的嘴臉,起身走到了越臨這邊,走至近前,正好聽到了左星河平淡的話語。
“既然越道友不愿陪同,那左某也不強求,不過有一事還得與道友商量一下。”
左星河話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目光毫不隱晦的看向言辰,隨即再次說道:“我九黎洞有一長老喜好收集爐鼎,不知越道友身旁這絕世尤物能否割愛?我定為道友要來個公道合理的價格!
話音落下,全場目光全都投射過來,言辰內心忐忑,雙手不自覺緊握起來。
這可跟上次趙輕寒那時候不一樣,她如今可沒設置有逃脫手段,要是真在這里被對方帶走,那她可就很難脫身了。
言辰帶著復雜的眼神看向越臨,那人依舊一臉平淡,往常與他交流的時候,對方給她的印象也是如此。
片刻后,越臨終于做出回應,他先是嘴角上翹笑了一下,隨后開口說道:“左道友似乎誤會了一件事情,這女子并非我的爐鼎。”
“是。∽笮帜阍跄苷f出這種侮辱言姑娘聲譽的話,她怎么可能給人做爐鼎呢!”
秦淮軒的聲音響起,接著他快速走到了言辰身旁,他盯著左星河的眼神帶著些許憤恨。
不曾想那人竟然沒有生氣,還是像剛才那樣的隨意姿態。
“身為一個天棄之人,需要什么聲譽?像這種絕世尤物,不拿來做爐鼎,豈不是浪費了這一身的好皮囊。”左星河輕描淡寫說道。
隨著這聲話語落下,秦淮軒的內心瞬間沉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言辰,完全隱匿不住那份忐忑心情。
“左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言辰她怎么可能是天棄?”
“不會錯的,以我真我鏡的眼力,若是她體內真有炁海,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你若不信,大可試上一試!
看到左星河信誓旦旦的模樣,秦淮軒徹底消沉下來,再也提不起與他爭辯的底氣。
越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在一旁靜坐著,左星河內心有些不屑,他還以為對方會捍衛一下自己的東西,沒想到這么輕易就撇清了關系。
“既然越道友說這女子不是你的爐鼎,那想來她就是個無主之物,我就此拿走,想必應該沒有人會在意才是。”
說完,左星河就欲起身抓人,只見他左手隨意揮出,一條樸實無華的繩索便朝著言辰筆直飛來。
正當繩索準備接近言辰腰部的時候,一柄通體黑色的佩劍斬了下來,那條繩索直接一分為二,瞬間掉落下來。
“越道友這是何意?”左星河眼神微瞇,森冷問道。
“越某方才所言確實不假,這女子并非爐鼎,而是越某的朋友。你在我面前動她,是不是太不把越某放在眼里了?”
越墨順勢走上來護在了言辰身前,言辰看著那持劍的青衫身影,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哈哈哈!”左星河不怒反喜,瞬間大笑出聲。
“越道友,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么嗎?你剛才的舉動,若是在護衛你的東西還無可厚非。可你居然說這個天棄是你朋友?你當真不知道說出這句話,是多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嗎?”
“越某委實不知,莫非左道友還打算替天鎮壓越某不成?”
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左星河想不通對方哪來的底氣敢和自己叫囂,正當他打算出手試探對方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淮軒開口了。
“左道友不是想找尋那頭三首虬蜥嗎?秦某知道在哪!”
左星河頓時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但還是質疑問道:“秦道友莫不是誆騙左某?”
“我不知道那頭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妖獸,但那頭三首虬蜥的其中一個頭顱,被人劃瞎了一只眼睛!
聽聞此話,左星河再不懷疑,他昨日與那頭妖獸廝殺的時候,確實弄瞎了對方一只眼睛。
收起喜色,左星河不動聲色瞥了一眼言辰,內心很快有了計較。
等獵殺完妖獸回來,再下手抓這女子也不遲,畢竟比起獻媚宗門長老,還是自己的實際利益來得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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