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廝殺
左星河等人前腳剛離開山洞,越墨后腳就催促起了越臨,對于那類人心里在想什么,明眼人哪能看不出來。
怎料越臨重新坐了下來,仍舊是那般的悠閑愜意,他還出言安撫了越墨幾句。
隨后一本正經說道:“不急,說好等雨停了再走,那就得等雨停再走,否則你們幾人不是得淋雨趕路了。”
另一邊,秦淮軒帶著那四人持續急行了二十多里路,辟谷鏡修士腳力不俗,這么長的距離下來,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罷了。
“秦淮軒,都這么久了,怎么還沒看到你說的妖獸,你該不會是有意誆騙我等吧?”那名精瘦男子揶揄說道。
“秦某又非你穹頂軒之人,豈會做那小人行徑!”
“你——”
“夠了!秦道友盡管帶路便是,只要半個時辰內讓我見到三首虬蜥,我自會把多出來的一份好處分與道友。”
秦淮軒沒有回應,內心卻是充滿鄙夷,好處這種東西如何有多出來一說,對方這純粹是拿自己當孩童戲耍。
山洞中,言辰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越臨把水袋遞給了她。
“我很納悶一件事情,為何你上次被趙輕寒抓去,還能一直保持著風輕云淡,可剛才一聽說自己要被抓走,你就瞬間失了分寸?”
“兩者并不一樣。”言辰輕聲應道。
“有何不一樣?”
言辰沒做回應,而是伸手一揮,兩只陣盤模樣的東西,立即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寶物!”當越臨看到地上那兩件物品時,不禁發出了感慨。
可隨身攜帶的傳送陣盤,這東西可比芥子納須彌稀少得多。
與芥子之物一樣,傳送陣同樣是三千年前留下來的東西,大型傳送陣也是如此,現在的各個都城,基本都是圍繞著傳送陣的位置建造的,否則當今世道,可沒有陣法師能創造出來這種東西。
事已至此,言辰之所以能逃離趙輕寒身邊,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必是對方事先就把傳送陣盤安放在了一處位置,事后再借助另一個傳送陣盤離開就行。
這種隨身攜帶的傳送陣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傳送陣盤會跟著人一起離開。
當然缺點也很明顯,這種東西顯然只能傳送自己,而不能幫助到他人。
“這些東西你是怎么得到的?或許你并不清楚,你擁有這些東西,無論是芥子還是這傳送陣,都是三千年前才存在的物件,你到底是如何得到的?”
越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經意瞥了眼白胡子老頭,對方神色如常,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我不清楚,這戒指我從小就戴在身上了,是我爹娘留給我的。”
言辰這聲回答,顛覆了越臨的懷疑,他還以為這些東西都是白胡子老頭交給她的,卻沒料到是這樣一個答案。
以越臨兩世的經歷,原本他還感覺自己的認知已然超脫了世人,沒想到面前這女子以及那白胡子老頭,卻是讓他無論如何都看不透徹。
冥冥之中好像有條界線分割著,很多事情自打三千年前就有了改變。
自打那時開始,就從未聽說有人飛升界外,就連當時高階修士必備的芥子之物,居然也不再有人成功煉制,須知在當時那可是修士人手必備的東西。
過去刻鐘有余,洞外細雨當真是停了下來,那老頭也在幾聲哈欠中蘇醒。
無需越臨明說,一行四人再次起身趕路。
幾人沒有特意加快步伐,依舊還是那般不急不緩的模樣,令得越墨在一旁著急萬分,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五十里外,兩男一女三具尸體躺倒在了地上。
秦淮軒看著面前這一切感到有些驚悚,他手持折扇的右手此刻忍不住發顫,顯然是驚嚇過度的表現。
就在半刻鐘前,他們五人還是在道路上急速行進著,可莫名其妙的一幕突然出現,五人當中的那名精瘦男子,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直接慘死。
待其余人停下步伐,看清那名精瘦男子的死狀后,都不禁感到汗毛倒豎。
在那具尸身的咽喉處有三道血痕,直接被削去了一半的血肉,甚至如果再深入一些,頭顱想必已然脫離。
還未等眾人細思,甚至連各自的兵器都沒拿出,另一個辟谷鏡修為的男子再次倒下了身子。
那死狀依舊慘烈,在他左胸的心口處位置,已然洞穿了一個口子,本該有顆心臟在跳動的那處地方,此刻卻是空空如也。
最后剩下的三個人終于意識到了危險,紛紛抽出了武器,秦淮軒折扇瞬間拿握在了手上,那名女修則是抽出了腰間佩戴的匕首。
左星河手掐法決,半空中突然現出幾道光紋,一頭丈許高的兇獸直接踏步走了出來。
與半疆城的與獸山谷一樣,九黎洞也擅長御獸之術,凡和妖獸訂立過契約的修士,即可通過掐訣調動契約之力,從而召喚出訂立過契約的寵獸。
一道罡風在樹林里來回穿梭著,剛才連殺兩名修士的存在,似乎是不打算隱匿蹤跡一般,此刻他急速穿梭帶起的勁風,紛紛把周圍的樹林攔腰折斷。
霎時間,于那名女修身前的樹木迅速傾倒,由遠及近的一排樹木無一幸免。
那女子見狀雖是驚慌,可但凡跟隨出來歷練的修士,哪能沒歷經過一些大風大浪。
在那道勁風距離女修還有數丈開外的時候,女子左手火速揮出,從她袖中立即射出了十數枚箭矢。
那些箭矢不過巴掌大小,借著這肉眼難追的速度,確實可以稱得上是防不勝防。
剎那間,那些箭矢還在空中急射的時候,那道勁風驀地消失了。
須臾間,在這名女子身后出現了一道身影,五只長長的利爪抵在了女子的脖頸上,與此同時,一道話語聲悄然響起。
“我還當是如何了不得的人物,沒想到卻是幾個娃娃,這可著實是沒有意思。”
說話的身影全身漆黑,雙腳站立如常人一般高度,與人類雙手不同的是,它十指修長,將近半尺長度,并且十分鋒利。
或許用手指形容那雙手并不貼切,反倒是十把長刃比較契合眼前見到的情形。
“影魈!”兩個字從左星河口中艱難說出。
這種精怪通常只生存于深山之中,是少有的人型妖獸。
與其他的類人型妖獸一般,影魈也擁有著極高的靈智,只要邁入真我鏡層次,便能輕易幻化人形。
面前這只影魈無疑是真我鏡修為的妖獸,其實力估計已經達到了真我鏡后期,對方居然是以真身示人,那想必確實是奔著殺戮來的。
“想不到你們這些只敢在外圍活動的娃娃,居然也清楚影魈之名,可著實令本座驚嘆。”
隨著這聲話語落下,一條猶如蛇信子一般的東西,緩慢環繞住了那名女修的脖頸。
片刻后,這條紅色信子直接伸入到了女修的口腔當中,隨后那名女修立即瞪大了瞳孔,全身顫抖不停,口中似有若無的發出哀鳴聲,臉上表露出的神情很是驚恐。
在痛苦的掙扎中,那名女修抬起了拿著匕首的那只手,正當她想用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時,影魈的另一只手劃了過來。
那女修甚至感覺不到疼痛,那拿著匕首的手掌,此刻已經落到了地上。
數息過后,女修掙扎的力度漸漸變弱,很快就徹底沒了生息。那條猩紅信子緩慢退了回去,女修的身體徹底倒在了地上。
隨著女修的身軀倒下,影魈的面部模樣終于呈現在了兩人面前。
那張烏黑的臉面溝壑縱橫,雙眼黯黑深邃,鼻子比之常人要尖銳很多,就連那張嘴巴都異常寬大。
眼看著不到片刻功夫,三名宗門俊秀瞬間斃命,左星河已然生出了些許恐懼。
他強自鎮定下來,拱手說道:“不知這位前輩因何出現在此地?家師封黎上人契約的寵獸也是出自于高嶺山,號稱無冕閻魔,不知前輩可曾聽過?”
“呵呵!無非是只會說話的熊瞎子罷了,就算它此刻站在這里,也阻擋不住我要做的事情。”
左星河沒有懷疑對方的話語,縱使那頭無冕閻魔修為不弱于它,可兩者的戰斗方式決定了一切。
與尋常光靠蠻力的妖獸不同,影魈最大的威脅便是它的快準狠,它們可以潛行于黑影當中,做到悄無聲息的接近敵人,從而便可輕易襲殺目標。
“左某自問不是前輩的對手,你我本無仇無怨,前輩可否讓在下離去?”
左星河這話說的真誠動人,身為九黎洞天驕,他自問自己對妖獸有種天然的親近,故而想與對方好言相談。
又是一聲冷笑響起,那只影魈瞬間變臉說道:“你真當本座是出來跟你閑談的嗎,我到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你而來!”
言畢,影魈的身影瞬間消失,此時并非黑夜,不然它便可遁入黑影當中,可現在卻是只能高速急行,若非逼不得已,它委實不想在白日里活動。
眼見談判不成,左星河架起了戰斗架勢,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單手一捏,盒子瞬間爆開,一柄兩尺長的黑金戰斧被他握在了手中。
方才他拿出的盒子,并非是那種芥子之物,而是世間常見的縮型符箓,由上了品階的符箓師繪制而成,能使物體縮小儲備。
此類符箓雖然便攜,但價格卻是不菲,并且還是一次性的消耗物品。
此時的四周悄無聲息,剛才還攜帶著勁風急行的身影,此刻已經不知所蹤,饒是以真我鏡的感知力,居然都察覺不到那只妖獸的位置。
數個呼吸過后,于樹林陰影處,五道風刃飛出,朝著那手持戰斧的青年直射而去。
左星河不閃不避,雙手握斧橫劈過去,一道勢大力沉的炁勁攻擊被他打出,勉強抵擋下了那些風刃波動。
經過此次碰撞,左星河的內心更加驚懼了幾分,想他天驕人物,越階而戰的次數不在少數,卻沒想眼前的對手這么強勁。
對方隨手揮出的風刃,居然都能擁有這么恐怖的威力。
“暴君,給我燒盡周圍林木,不能讓它有隱匿的地方!”
左星河命令出口,在他身旁那頭丈許高的黑熊立刻噴出了火焰,不消片刻,這一人一獸身前的林木全都燃燒起來。
火光中,一道人影從側邊閃出,朝著左星河急速襲來,在那人揮出戰斧的時刻,這道身影很巧妙的躲避開了。
一連數次側邊偷襲,皆是以這樣的方式中斷。
影魈的強大之處在于快準狠,可力量卻是他的弱勢,面對這種手持戰斧的蠻力修士,它并不想與對方硬拼廝殺。
原本它還想著從暗處以罡風偷襲,沒想到居然被這頭黑熊攪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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