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推衍之道天機門
一刻鐘過后,越墨臉色慢慢恢復過來,頭腦也漸漸清醒,直到又一刻鐘過去,越墨體內多出的靈氣,終于被越臨全數吸出。
越墨躺在床榻上,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剛才那種感覺,對他來說無異于在生死間徘徊,越墨很確定一件事情,如果越臨沒有及時趕回,他恐怕只有暴斃而亡一個下場。
“修行一途萬不可操之過急!”越臨正色說道。
剛才越墨出現的情況便是如此,無論是炁海還是竅穴,吸收靈氣的速度都應該循序漸進,一旦超出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炁海便有爆裂的危機。
正如人體的呼吸一般,如果是正常的吸收速度,周圍靈氣并不會有太大變化,哪怕竅穴開啟的再多都是如此,只有像越墨剛才那樣急速吸收,才能引動周圍靈氣的走向。
“確實是我太心急了,一時鬼迷心竅,這才導致我變成這樣!”越墨嘆息道。
“好了,墨叔你就安心修養兩天先吧,反正我們也不著急趕路。”
看著越墨沉睡過去,越臨這才散去了周圍屏障,繼而走出了客房。
言辰和秦淮軒三人,早已等候在了房門之外,起初言辰還想直接開門而入,卻是被秦淮軒出手攔下了。
面前那道屏障雖是無形,但上面的炁勁波動實在大了些,以至于很容易就能被修士感知到。
直到三人等待了一刻鐘,只言片語間,楚凡也和言辰結識下來。
眼前這女子雖無修為,可容顏和姿態絕對稱得上是出塵脫俗,哪怕用傾世佳人形容也不為過,楚凡如此想到。
“言姑娘,我自幼修習讖緯,雖不如我父親那般神機妙算,可卻也能算個八九不離十,是否要在下給你算上一掛?”
言辰現在正擔心房間里的越墨,所以并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可楚凡哪是這么容易氣餒的人物,被他用言語安撫幾句后,言辰臉上的神情最終還是松緩下來。
“言姑娘你就放心好了,有越兄這等天驕出手,凡事定能迎刃而解,你如此焦慮,恐會有損芳華。”
“楚凡說的不錯,越兄定能解決那件事的,言姑娘無需這般擔憂。”秦淮軒適時在一旁安撫道。
面對這兩人的恐嚇加安慰,言辰內心平穩了許多。
見此情形,楚凡趁熱打鐵說道:“言姑娘,這下你可以讓楚某幫你算一下了吧?哪怕是姻緣,楚某也是可以測算出來的。”
一聽見姻緣二字,言辰莫名起了一絲興趣,在她答應下來后,楚凡不經意瞥了秦淮軒一眼,嘴角浮現一抹弧度。
緊接著,楚凡立即動身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盒子,未見他有多余動作,那巴掌大的盒子緩緩變大成了一個箱子。
楚凡從箱子里取出了日常所見的文房四寶,將其擺放在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楚凡閉目運行炁海,左手呈劍指手勢,豎放于身前,只見他嘴唇微動,卻不見有言語吐出,地面上的毫筆居然憑空飄動起來,那帶墨的毫筆在宣紙上瀟灑游走,可面前的白紙仍舊潔白無瑕。
“怎么那筆墨都落到紙上了,為何那白紙卻不見有被墨渲染的痕跡?”言辰不解問道。
“無需著急,等楚凡弄完這一切,測算出的結果自然會顯示出來。”
言辰露出了然神色,輕點螓首。她目光微移到了旁邊,再度問道:“那箱子是何物?怎么剛才突然間可以變換大小?”
“那個箱子啊,它被刻上了縮型符文,能自由改變大小,由懂得符文一道的修士繪制而成,價值不菲。楚凡家世顯赫,這才隨身帶了這件東西,否則以尋常的辟谷鏡修士而言,可不見得能用得起這類物件。”
只是二人談話間的功夫,楚凡那邊便有了結果,他左手松開劍指,擦了擦額頭的汗漬。
在他后邊的二人見狀,立即走了上來,三人不約而同看向了地面的宣紙。
幾息時間過去,原本還是潔白的宣紙,此刻隱隱浮現出了一幅畫面。
那幅畫上有一男一女持劍而立,在他們兩人身前,還有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那中年人負手而立,光是透過字畫觀看,都能感覺得到那男人散發出的凌人威勢。
就在字畫慢慢變得清晰時,異變生起,那張白紙從中間冒出了一個黑點,繼而一縷黑煙升起,宣紙就這樣憑空自燃起來,不消片刻便化作了一片灰燼。
“這?”楚凡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這半吊子,每回算不準的時候都能換出新花樣,這次居然是火燒圖讖!”
面對秦淮軒不合時宜的調侃,楚凡立即跟他爭辯起來,方才他推衍天機時,并沒有感覺受到阻塞,可如何會出現這種局面,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言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剛剛那副畫面還在她腦海中飄蕩著,任她想破腦袋都理解不了上面記載的事情。
如果說那名持劍女子是她,可言辰自己又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在那邊兩人斗了幾句嘴后,楚凡不再理會對方,轉而來到言辰身旁解釋起來。
“言姑娘,剛才秦淮軒說的那些話,你可千萬別信他的,其實我推演出來的讖言還是很準確的!”
“得了吧!你剛還說幫言辰測算姻緣來的,可那圖讖顯現出來的是什么?哪有半點關于姻緣的模樣?”
聽聞此話,楚凡再次啞然,好在言辰幫其解圍說道:“不管怎樣,言辰還是謝過楚公子的好意了。”
“無需客氣,推衍天機本就是在下所長之事,能多幫幾人推算命理,也能讓楚某多些歷練,故所以言姑娘無需為此道謝。”
楚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幾人身前的房門忽然打開,緊接著越臨的身影走了出來。
言辰最先走了上去,在得知越墨已無大礙,她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一想到房間里越墨還在休息,越臨便招呼幾人離開了。
楚凡趕緊收拾起了自己的文房四寶,就在這時,他突發奇想道:“越兄可想窺測一下自己的命數?在下可幫你推衍一番。”
“還是算了吧,關于讖緯之道,我只相信天機門推衍出的結果。”
“越兄竟然知曉天機門!”楚凡難掩內心的驚訝。
“略有耳聞罷了。”越臨輕描淡寫道。
對于那兩人的交談,秦淮軒在一旁靜靜聽著,卻是絲毫不理解兩人所說的內容。
楚凡看著越臨離去的背影,內心久久不能平復,天機門三字,常人根本無從得知,更不說那三個字背后的含義。
根據乾陽山典籍記載,天照大陸所有的推衍之道,皆是出自于天機門,哪怕是躋身于上流勢力的乾陽山也不例外。
然而經過幾千年下來,天機門早已不知所蹤,以至于被世人遺忘的一干二凈,若不是乾陽山涉獵此道,估計楚凡自己都不可能聽說過這三個字。
時間來到了次日,越臨跟著秦淮軒二人來到了城主府,除去喜歡清凈的修士在城外修行外,當下各大勢力的帶領長老都居住在此。
而越墨那邊,越臨則是讓他留在客棧里繼續歇息,從昨日到現在,越墨還未曾蘇醒過。
經此一事,一覺睡個三五七天都屬正常,言辰自覺有愧,便承擔起了照顧越墨的重任。
秦淮軒二人把越臨帶到擎天殿居住的地方后,便自覺離開了。
越臨看著面前的庭院,雖然各大宗門只是暫居此地,但儼然都沒把自己當成外人,所有分布給宗門居住的院落,都被他們布置下了結界,非本宗弟子不得入內這種意思,壓根無需言明。
收回目光,越臨抬腳邁入了院門,那道真炁形成的屏障只是微微泛起一絲波紋,接著再沒有出現任何反應。
庭院內有兩道身影,一老一少,老者端坐于石桌前品茶,那名淡然出塵的女子靜靜站立在其身后。
當越臨從結界穿過后,洛唯兮的目光就看了過去,而老者則是毫無反應,好似閉目間便能知曉一切一般。
越臨此時也是一臉茫然,他沒想到一進來就能看到這女子,剛才在庭院外,可是壓根看不透結界內的場景的。
“怎么是你?”洛唯兮鄙夷之色表露在了臉上。
越臨對此絲毫不懼,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才開口說道:“既然我與洛師侄同屬一宗,那我出現在這里有什稀奇?”
“你……”
看著眼前男子狂放不羈的姿態,洛唯兮竟生不出言語反駁,想必是對方張口閉口的稱謂,使得自己擾亂了心弦。
“越師弟何苦與我這弟子拌嘴,不如過來陪師兄吃盞茶如何?”那沉穩坐著的老者開口說道。
隨著老者這聲話語響起,洛唯兮憋起了內心情緒,轉頭看向一旁,不再與那徒增不快的男子對視。
越臨緩步走到了老者對面,無需費神思考,他壓根不認識眼前老者。
但從對方沉穩內斂的炁息來看,應該是達到了返虛鏡大圓滿修為,這境界比起一宗之主都只強不弱,如何還特意帶領弟子外出歷練?
“想必師弟內心有諸多疑惑,何不妨坐下一敘。”
越臨執手一禮,這才在老者對面坐了下來,他雖然歷經兩世,可總的來說也不過六十多年光陰,跟眼前這名老者相比,他還是要稚嫩不少的。
“老夫姓班名胥,雖說修行一途達者為先,但老夫以八十八歲的高齡,不知能否托大讓閣下喊一聲師兄?”
班胥說完這句話,目光靜靜地看著越臨,而一旁的洛唯兮聽到這番言語,她在內心也是疑惑起來。
昨日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打探過了越臨此人,得到的結果確實無誤,對方不僅出自擎天殿,并且還是長老令的持有者無疑。
知道了這一點,洛唯兮內心更加不忿了,須知長老令可是意味著和宗主同輩,而且就算同輩,也不見得能成為長老,這年輕人何德何能,竟然能擁有一塊長老令牌?
洛唯兮表露出來的茫然,被越臨看在了眼里,看來那女子對于班胥的話語不甚了解。
心念于此,他抬手形成了一道屏障,把自己和老者包裹了起來。
既然洛唯兮不清楚自己的情況,那索性少一個人知道也好,越臨這般想到。
“稱呼之事,并無不可,可讓越某納悶的是,爾等何故如此厚待于我?”
“小友既然與我等為同路人,無論是何身份,我等都不應怠慢。半月前虛師弟在宗門訴說完你的事后,我等就決定好要招攬小友了。”
越臨輕蔑一笑,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
面對眼前年輕人深邃的目光,班胥露出個苦笑,他最終無奈說道:“罷了!老夫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訴小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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