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又有誰領(lǐng)盒飯了?
吳羨好坐下來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冰涼的水順著她的喉嚨往下,一瞬間將她本有的喜悅也沖刷得一干二凈了。
“他現(xiàn)在叫時野,胤時野。”
懷安冷笑了聲,在吳羨好的身旁坐下來,“名字而已很重要嗎?”
吳羨好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
她強(qiáng)迫自己不去多想,胤時野總不能以安之的身份回來吧?
他用自己的本名,于她而言,他如今在她面前就是最真實(shí)的。
“可是,他為什么回來啊?”
懷安又拋出了問題。
“他放著好好的大將軍不做跑到這里做賬房,總不能是因?yàn)閮号殚L吧?”
吳羨好知道胤時野是個有抱負(fù)的人,他為了南朝百姓,是能豁出命的。
想不通。
只覺得自己頭上生出藤蔓來將人都快淹沒了。
吳羨好揉了揉太陽穴,“算了,睡吧。管他呢,我早同他說過了,他在我身邊一日,我們就做一天的夫妻。珍惜眼前比什么都重要,何必為虛無縹緲的事而傷感煩憂?”
懷安呆呆的看著她。
吳羨好輕捏了捏他的臉頰,“弟弟,你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了你會明白的。”
吳羨好鋪了床躺了下來。
懷安乖乖的躺回床上,他裹了裹被子,心有余悸的說道:“若是明日胤時野看到我睡這里,他不會把我扔西子河里頭吧?”
吳羨好沒應(yīng)他。
懷安支起身子一看,她早已經(jīng)睡著了。
翌日。
吳羨好在后廚正洗菜,一雙手從身后環(huán)抱住了她。
她輕笑了聲,“青天白日的,時野公子不怕被人看到?”
他輕咬了下她的耳垂,“沒人。阿東出門買菜了,陸七呢,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白跑堂的在前頭呢,至于……懷安嘛!他看到更好。”
“你什么時候這么小肚雞腸了。”
“這些我都記著,以后可都要一一找你討回來的。”
吳羨好手里抓過一根黃瓜丟進(jìn)水里。
胤時野兩手套住她的手,他在她耳畔輕呼了兩口氣。
“別鬧,癢。”
他握著她的手,捏著那根黃瓜。
吳羨好品出幾分不對勁了。
她立馬低下了頭。
身后的人倒是裝的一臉無知,“怎么了?”
吳羨好回頭嬌俏的瞪了他一眼。
二人正膩歪著白跑堂又大喊著從前頭進(jìn)來了。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胤時野忙與她拉開距離。
“誒,你在這干什么?”
吳羨好立馬將手里的黃瓜掰斷,塞了一截到他嘴邊,“他餓了。”
不等白跑堂的仔細(xì)想,吳羨好又忙說道:“你就不能給我們帶點(diǎn)好消息?”
白跑堂的緩了兩口氣,“我這不是剛剛看到邢捕頭一群人往門口過嘛,所以我就多問了一句。”
他說著話,又奪了吳羨好手里另一半黃瓜啃了起來。
“出什么事了?”
“聽說是落玉坊的什么人死了還是什么的。”
吳羨好倒也沒往心里去,畢竟煙花之地的事,不好宣揚(yáng)出來。
“只是,大賽的時候香杏姑娘還曾送過我一套首飾,我說我平日里圍著灶臺轉(zhuǎn)悠,倒是浪費(fèi)了,如今也沒戴過一次,想來也應(yīng)該去謝謝她。”
有這樣的打算,第二日得了空,便往落玉坊去了。
可落玉坊大門緊閉,氣氛沉悶的厲害。
吳羨好心里頭犯嘀咕,即便是死了一個姑娘,可也不至于如此。
她尋思著只能從后門進(jìn),可到了后門口也是如此。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這腳后跟都站酸疼了,才出來一個丫頭。
“你怎么來了?”那丫頭倒是驚訝。
她常來落玉坊和香杏關(guān)系也親密,這里頭的人自然個個都認(rèn)識她。
“我來找香杏。”
那丫頭聽之色變,忙拉過她的手,將她拽到了里頭,并低聲對她說道:“你還不知道?”
吳羨好云里霧里,“知道什么?”
不等那丫頭細(xì)細(xì)說給她聽,她心中隱約也猜到了。
手中的食盒一時拿不住跌落在地上,里頭的梅花酥通通滾落出來,沾染上一地的灰塵。
“死的人是香杏?”她的聲音顫抖。
那丫頭忙捂住了她的嘴,又低聲說道:“張媽媽不許我們提,這件事對誰都不可以細(xì)說。”
此事必有內(nèi)情。
吳羨好不顧那丫頭的阻攔,直接去了張媽媽房間。
她推開門時,張媽媽正在抹淚,見她來了,她忙恢復(fù)了平日里嚴(yán)厲的臉色,冷聲說道:“我們今日可沒定一品居的吃食,你來干什么?”
“香杏怎么死的?”
張媽媽的眼眶還帶著淚,可語氣卻是十分的冷漠,“香杏?什么香杏?我這里有香影,紅杏兩位姑娘,可香杏嗎,從來沒聽說過?是哪家的頭牌啊?”
吳羨好看著她,“莫說西子城,就是整個天盛都知道,只有香杏一個清倌。張媽媽這會裝什么糊涂?還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不敢說?”
二人僵持了一陣,張媽媽起身關(guān)了門。
她又擦了擦淚,很是疲憊的拖著身子坐了下來。
吳羨好此刻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媽媽,請你告訴我實(shí)情。你心中應(yīng)該知道,香杏是我一手捧上去的,我同她私交頗深,是有幾分真情在的,如今她突然離世,我沒見她最后一面也就罷了,若不能平她冤屈,豈不是……”
張媽媽冷笑了兩聲,“冤屈?你?你平什么冤屈?這天下的冤案若是要一樁樁一件件的掰扯清楚,只怕能壘長城了,你都能平?吳羨好,你是有些本事,可你也該掂量掂量自己了,真想掃盡天下不平事?把自己當(dāng)哪根蔥了?”
吳羨好一時語塞。
張媽媽低下頭,又落下幾顆豆大的淚珠。
“這縣太爺都不敢吭聲的事,你一個小廚娘能做什么?你不是自詡為人清醒嗎?此刻就應(yīng)該離我們這落玉坊遠(yuǎn)遠(yuǎn)的,別惹得一身騷。”
吳羨好站在原地挪不動步子,縣太爺也沒法子?
“文家的人?文世杰不是走了嗎?”
她再往下想,一時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文世昌?
“張媽媽,香杏是怎么死的,你告訴我。”
張媽媽在她的一再逼問下情緒已經(jīng)面臨崩塌,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大概是哭像自己這樣身份的女子,就如同草芥一般低賤,任人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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