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伙計一臉憋屈：“老板，你能不叫我小李子嗎？聽著跟太監似的……”

        這老板對玉方面肯定是行家，他一看就說這石頭沒料子，我有點心慌，該不會被那村長耍了吧？要真的是那樣，這口氣我咽不下，白跑一趟不說，還害我費那么大功夫把這么沉的東西弄回來。

        老板走到切石器跟前的時候我屏住了呼吸，一刀切下去，沒動靜，只能看到石頭，不過他切得比較少，就一個角。這時候我已經不報什么期望了，老板又開了第二刀，里面有紅紅的顏色，看起來就像天邊的云霞，還稍微有點透明。

        我注意觀察老板的神色，他變得認真也嚴肅了許多，切完之后他面色平靜的起身說道：“里面倒是有點東西，不過不值錢，那兩萬給你抵了，石頭留下吧，我去加加工還勉強能回本。”

        這樣……就完了？我曹！原本還能值兩萬的，今天被這老板給坑了，我不服氣：“你精神損失費也太貴了吧？剛才你好像也沒被嚇到吧？做人不能這么黑，你這樣是不會來財的！”

        老板挑眉道：“喲，小姑娘，你嚇唬我呢？我今天還沒開張你就烏鴉嘴，我要是今天開不了張，你還得陪我損失。”

        我就沒見過這么黑的人，我抱起石頭說道：“行，兩萬是吧？我給你，石頭我自己帶走！”鬼知道他有沒有坑我，這家伙簡直了。

        老板沒立刻表態，瞥了眼我手里的石頭才說道：“小姑娘，精神損失費我不要了行么？我倒給你一萬九，你把石頭給我留下，這玩意兒你又不懂，拿去別人那里再給坑了。”

        我又不是傻子，再財大氣粗，做生意的能白白給你一萬九？我現在嚴重懷疑他說不值錢是騙我的：“不，我還是找別人看看吧，我覺得你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坑的人，我不信你。”

        老板又拿起了他的小貔貅：“話不能這么說啊，你我才剛剛見面，還不了解，怎么能亂說話呢？這石頭也不太大，有點不值錢的料子也出不了幾個物件兒，兩萬差不多了，做人別太貪心啊。”

        我說道：“我沒貪心啊，哪怕去別人那里賣虧了我也認，我就不給你。”

        老板眼睛一瞇：“那你想要多少？我是看這料子顏色我喜歡才收的，你要是過份了，那也就算了。”

        我也學他瞇起了眼睛：“老板，別覺得我年輕什么都不懂，在開之前你不也說沒料子嗎？我敢抱著這塊石頭四處走，就代表我覺得它里面有東西，也早就知道里面有東西，我也不跟你廢話，值多少你給我開多少吧。”

        老板盯著我的眼睛像是在揣摩，末了雙手食指交叉在一起：“這個數，不能再多了。”

        十萬？這回看他神色比較認真了，但我也越發琢磨不透了：“我考慮考慮吧，拿回去給懂行的朋友看看。”

        我覺得長蟲和云筈應該比較懂，就算不是行家，活了這么多歲應該也見識過的。

        我從錢包里拿了一千塊錢出來賠柜臺，雖然覺得這錢給得冤，但也不想在跟這老板糾纏，就當開料子的錢一起了。老板沒收我錢，只是說道：“錢我就不收你的了，就當交個朋友，你要是回頭想明白了，就來找我。不過我先提醒你啊，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敢收的。”

        我信他個鬼。

        我把石頭抱回去準備給長蟲看看，誰知道剛進門還沒換鞋長蟲就發神經揮手把我手里的石頭打碎了，我頓時懵了：“曲天風……你不賠我十萬我跟你拼命！”

        長蟲走過來抓起我的手看了看說道：“你該求我救你命，沒想到這石頭里竟然藏著這種東西。”

        想到那玉器店老板的話，我有些懷疑了：“什么意思？”

        他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我掌心頓時出現了一團紅色的東西，特別明顯，好像還在往四周散開，像樹根一樣蔓延……

        我有些害怕：“這是什么啊？！”

        長蟲說道：“這是玉靈，你們人不是都說玉養人、玉養人么？一塊玉長時間被人戴在身上會隨著時間越來越透光澤，玉養人的說法其實不完全對，正確是應該是人先養玉，玉再養人。玉生于山、石中，形成的時間比較長，吸收地靈之氣，從而生靈。人佩戴的時間長了，玉會吸收人的精氣神，不過只是少量的，不會對人造成大的影響，久而久之，才會變成玉養人，使人面色紅潤，少生疾病，也是個互利的關系。但是有種玉是血玉，天然形成的少見，大多是吸收了大量死人的鮮血浸泡而成，這東西就特別邪了。”

        “你剛才進門的時候我就察覺了，這石頭里的是血玉，而且玉靈已經有形了，一般人根本駕馭不了。玉靈一旦出來，就會找到宿主，吸光其精血，滋養自身。有些修為的人倒是可能駕馭得了，那樣對自己有利無害，但是你這樣的，就只有成為養分了。”

        我聽得雙腿發軟，有些站不穩：“那怎么辦？你幫我把這東西弄出來啊！”

        長蟲眼睛一瞇，我發現事情不太簡單……

        他說道：“把它轉移到我身上，我來收拾它……”

        我總覺得他沒打什么好主意：“怎么轉移？”

        他把我往門上一抵：“我們融為一體，它能感覺到我的精血比你的強，當然會轉移到我身上。”

        我臉一沉：“你個老王八蛋，那我還是讓它就在我體內吧。”他現在還有心思想上我就代表事情沒他說的那么嚴重。

        見我不樂意，他說道：“我可是在犧牲我自己救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什么表情？”

        我一把推開他：“得了得了，曲大爺，你也不差這點錢，趕緊賠我。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嚴重，你還有心思才有鬼。”

        說完我蹲下身去撿石頭的碎片，看看還有沒有能搶救的余地，實在不行開幾個小吊墜應該不成問題……

        長蟲在我身后陰測測的說道：“你難道沒感覺到它已經開始‘吃’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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