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演戲
鎮詭司外面的街道上,此時寂靜無人。
就算是有鎮詭司成員從此處路過時,看到周安和何聲兩人,也都很識趣的離開。
此時,何聲臉上帶著一抹凝重之色,雙手握拳。
“你說的麻煩,莫非說的是前朝的余孽?”
周安摸了摸下巴,問道:“還是和福玲郡主有關的,對吧?”
何聲點了點頭:“是的,周大人,福玲郡主一死,只怕她的傾慕者,會找上門來。”
傾慕者?
聽到這三個字,周安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作為前朝的郡主,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樣一個身份,再加上福玲郡主本身的模樣和實力,傾慕者自然是有的。
只是周安很想知道,所謂的福玲郡主的傾慕者,又是什么層次。
“繼續說下去。”周安饒有興趣的道。
何聲左右看了看,隨后開始講述起來。
“前朝還在的時候,福玲郡主就是個風華絕代之人,不僅長得極美,實力也是出類拔萃!
“再加上郡主的光環在身,仰慕者可謂是多如牛毛!
“而當初那一場京城之戰,福玲郡主的傾慕者們,給大楚國帶來的麻煩,也是不小的!
“雖然后來都被殺了個七七八八,但是有一部分,還是逃了出去!
“其中有一個人,最是令人頭疼!
說到這里,何聲嘆了口氣,仿佛想起了當初京城的一戰。
那一戰,何聲是親身經歷過的,可謂是尸山血海一片。
目之所及之處,全是一片血河,隨意一腳踩下去,都是滿腳的血污。
正因為如此,何聲想起那段歲月時,仍然有些感慨。
但何聲也知曉,現在并非感慨的時候,收回了心思,繼續說了起來。
“那個人,名為寒源道人,是當時就已經達到絕悟境的存在。”
“他是正統的符咒流煉氣士,和福玲郡主那種極端的絕悟境不同,實力更強!
“而寒源道人,更是福玲郡主最為死忠的傾慕者!
“周大人殺了福玲郡主,只怕寒源道人會找上門來。”
“如今又是祭祖節,可能會出現事端!
話說到這里,何聲該說的也都已經說完了。
周安雙手背在身后,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
片刻之后,他將雙手松開。
“我知道了,嚴加防備便可!敝馨舱f道。
何聲答應一聲,也沒繼續說下去。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深刻的知道,有些大事,是需要像周安這種領導者來做的。
而他們需要做的,是好好地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就行。
“就這樣吧!
周安淡淡的道:“做好該做的,寒源道人若是敢來,那就將其直接就地格殺便可,你們解決不了,我有辦法!
何聲再度答應一聲。
周安沒再說話,徑直去了鎮詭司。
不過在進去前,他轉過頭來。
“近幾日,直到祭祖節完了之前,我都會在鎮詭司住著,有事直接找我。”
何聲微微一愣,隨后點頭道:“屬下遵命!
他聽得周安這么說,心中終于放心不少。
有周大人坐鎮在這淮西京鎮詭司,這一次的祭祖節,就會穩定許多。
周安揮了揮衣袖,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之后,周安把房門關上,陷入沉思。
剛才何聲說的那些,尤其是有關于祭祖節的事情,周安覺得,倒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寒源道人若是來了,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自己現在要做的,是把熟練度給徹底肝起來。
思及此處,周安將視線投到黑玉身上。
黑玉立刻秒懂,直接乖巧的坐在周安旁邊,把脖子一歪:“請憐惜我!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
在肝熟練度之前,他還是先把周圍用陣法屬性隔絕,避免黑玉的聲音傳出去,對自己影響不好,這才開始肝了起來。
不多時,房間內響起了黑玉的聲音,不斷地跌宕著。
……
距離祭祖節的事情還有幾天,而在這幾天的時間里,周安一直在鎮詭司里面呆著,基本上處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狀態。
每天除了吃飯之外,就是肝圣靈魔體的熟練度。
當然,在此之前,周安還是會進入通靈空間中,提取雙倍熟練度。
而剩下的時間,也都是用來肝。
不過除了肝熟練度之外,每一天周安會花費一些時間,從何聲那里得到有關于祭祖節的各項事情。
目前來講,由于寒源道人的問題,周安猜測祭祖節很可能會有大動靜,所以他也并未放松,而是在處理好每天的事情之后,努力的提升實力的同時,再通過何聲提供的各種信息,推測一下寒源道人的情況。
而推測的方法很簡單,就是運用八卦算術作為推測的方法。
很可惜的是,周安并未算到任何與寒源道人有關的線索,而祭祖節也準備正式的開始了。
值得一提的是,當祭門來到淮西京之后,立刻分散開來,對整個淮西京的區域,進行了統一的劃分。
最終劃分出了三個區域,用來收集淮西京各個墳墓的殘余力量。
而這就相當于一個匯總。
由百姓祭祖時產生怨氣,也會順著祭門做成的這些區域,匯集到該有的地方,統一對付產生的詭異。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異常,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到讓周安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在這時候,他還不動手,那就是在祭祖節發生的過程中行動了!敝馨残闹邢氲馈
畢竟寒源道人這個家伙,在前朝的時候,就是福玲郡主的忠實傾慕者,而像這種人,當他所傾慕的對象,被人親手殺死之后,是絕對會來報仇的。
不在祭祖節發生之前,那就在這祭祖節的過程中,會搞出些亂子。
這段時間下來,圣靈魔體熟練度也長了不少,但距離九級,還有一大段的過程。
而熟練度的儲存,由于折半的關系,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增長。
一切都還是像以前一樣穩定,但穩定的增長,對于周安現在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在周安這樣想著的時候,旁邊的黑玉又調皮了,躡手躡腳地走到周安面前,然后拉住了周安的衣袖,把頭直接伸了過來。
“開始開始!”黑玉用一種近乎于央求的語氣,搖晃著周安的衣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這意思就是,想要讓周安使用圣靈魔體去刷她。
這段時間,黑夜算是徹底對這個東西上癮了,有時候忘了,黑玉還主動上前提醒。
畢竟被圣靈魔體刷的時候,周安倒是無所謂,可黑玉卻是很爽的。
這種爽感,連詭集會都無法拒絕的,更何況是黑玉。
如果是其他時候,周安倒是無所謂,他會順手肝今天的熟練度,可是今天不對勁。
因為今天就是祭祖節的第一天,周安不會待在這里,而是要前往現場。
他摸了摸黑玉的頭,說道:“過幾天吧,一般祭祖節都是三天時間,三天之后,我們再繼續。”
黑玉嗷的答應了一聲,點了點頭,也十分乖巧,并沒有耍小性子。
隨后,周安拉著黑玉的手,走出了房間。
才剛剛走出來,周圍的陣法就隨著周安的出現,而徹底消失了。
這陣法本來就不強,只是為了隔絕聲音而已,隨手就能夠被周安給化解。
房間外面,何聲已經帶著很多鎮詭司成員,在外面守著了。
祭祖節很重要,除了一些基礎的成員沒出去,讓鎮詭司照常的運轉之外,大部分都會被何聲帶出去。
而在鎮詭司的各個部門里面,本來應該負責外勤的宗山印,此時正在配合著其他兩個機構,處理大清洗的事情,暫時脫不開身,只能由何聲帶領。
這里面,除了鎮詭司成員之外,還有一些衙門的成員,也都是何聲叫出來的。
祭祖節并非是鎮詭司一個部門來做,畢竟有很多百姓參與,而衙門是管理百姓的,所以衙門也要出手幫助。
當看到周安走出來之后,何聲的眼神中,冒出一絲崇拜,低頭不語。
其他的鎮詭司成員以及衙門的捕快,也都用狂熱的眼神,注視著周安。
面前站著的這位,可是整個大楚國的紅人,并且高深莫測,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貫耳。
鎮詭司的成員還好說,畢竟時不時的,也能遇到周安。
可衙門的那些捕快不一樣,這些捕快幾乎很少見到周安。
所以在他們看到周安這樣一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時,眼中除了狂熱之外,更帶著一絲崇敬和害怕。
周安點了點頭,覺得在這個場合之下,自己應該說點什么。
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后,周安微微上前兩步,揮手說道:“出發!”
本來想說點的,可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什么說的。
要說提升士氣,大家都是老油條了,也并非是一兩句話就能夠提升的,還不如干點實事,早點去把這祭祖節的事情處理了。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這些成員們聽到之后,卻更加狂熱了,齊聲回答道:“是!”
沒辦法,有的時候,一個人說多說少,和他的身份有關系。
如果說身份普通平平無奇,哪怕口若懸河也毫無作用。
而到了周安這個層次,他的身份又不一樣了,哪怕他只是簡單地說兩個字,其他人也會覺得高大上。
這么說雖然很俗氣,但現實就是如此。
周安沒有再說什么,拉著黑玉的手,在前方領著路。
隨后,連同在場的成員,很快便離開了鎮詭司,朝著目的地趕去。
……
祭祖節祭祖的人雖然很散很亂,但是由祭門劃分的詭異匯集區域,卻非常集中且偏遠。
匯集區域位于淮西京東側的一座深山里,普通人根本就無法找到,這也正是為了安全起見。
畢竟在匯集殘余力量之后,就會進行一次慘烈的戰斗,萬一有百姓從此處經過,很可能會受到傷害。
在這方面,鎮詭司自然是想到的。
此刻,這座無名的深山里,一片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走到近前時,微風拂過,甚至能夠聞到一股空氣的潮濕感。
當周安帶著何聲等人,來到這種無名深山時,立刻就有何聲引路,朝著深山走去。
由淮西京到深山,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到達了。
此刻,前方是一片空地,原本茂密的樹林,已經被提前砍了個干干凈凈。
空地很大,總共被分為了三塊區域,每塊區域都用各種各樣的靈位圍成圓形,而且占地面積極廣。
祭門的弟子一個個的盤坐在地,將每個區域圍了起來,手中拿著一塊木質的牌子,閉目凝神。
而陸門主則是站在最前方,左顧右盼的等待著。
這就是祭門的法子,而且是看家的手段,外人看來是看不懂的。
只有祭門的人,才知道具體的操作方法。
他們也不會往外面傳,畢竟這些都是吃飯的家伙。
本來往常的時候,也經常做這件事情,陸門主應該會覺得習慣了才對。
可是今天的陸門主格外的緊張。
原因無他,因為陸門主在鎮詭司成員那里聽說了,今天周安會親自過來。
這就讓他徹底緊張起來,畢竟周安如今名聲在外,又經歷過了不久之前殺福玲郡主的事情,陸門主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在老虎旁邊似的,每一下都是如履薄冰的。
當陸門主看到周安之后,立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來。
“見過周大人!
周安點了點頭,環視周圍一圈,問道:“情況怎么樣?”
“目前一切都正常運轉,和往常沒有任何差別,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标戦T主指著周圍,開始對著周安解釋起來。
周安聽完之后,點了點頭:“還是按照你的方法走,不要管我。”
他這一趟,就是過來防備一下所謂的寒源道人,并不會主動參與這一次的祭祖節。
畢竟這里有專業的人員接手,所以周安并未有阻止祭門的打算。
說完這話之后,周安就沒有管陸門主了,而是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耐心地的等候著。
其他的鎮詭司成員互相對視一眼,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時間漸漸的流逝,祭祖節的開始,讓整個淮西京的百姓都動了起來。
緬懷先人,祭奠祖先,這一年一度的祭祖節,顯得格外熱鬧。
少有的荒野孤墳,也都有親人在此吊唁。
而隨著百姓門開始吊唁,這座無名的深山里,三個區域也開始積攢一絲絲的怨氣。
周安也是第一次經歷這件事情,對這個過程還是有些好奇的,所以就耐心的看起來。
怨氣積攢,必然會出現詭異,而由于祭奠師的出現,就會讓詭異形成的過程加速。
這種程度之下,每當有詭異浮現之后,立刻就有鎮詭司的人出手,將詭異解決掉。
整個過程無比順利,無比絲滑,而周安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需要祭奠師出手了。
像這種極為零散的詭異,如果不集中起來的話,當分散開來之后,對于鎮詭司來說是一個莫大的壓力。
而有了祭奠師,就把這壓力無形中的減少了太多太多。
這世上的每個行當,都有其作用,祭奠師這個行當,在某些時候還是特別吃香的。
而且這一年一度的祭祖節,幾乎是少不了祭奠師。
時間慢慢地來到晚上,周安本以為,到了晚上之后事情會變得糟糕,寒源道人也會找到此處。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并未出現寒源道人的身影。
他有些疑惑,都把福玲郡主給殺了,為什么這最強的仰慕者還沒有到來?
趁著這疑惑的功夫,周安也利用八卦算術,測算了一下。
可是結果卻很明顯,并未有任何的線索和消息,甚至連一點風吹草動都算不到。
“這家伙,難道是在其他地方陰著我?”周安心中想道。
懷著這樣一個想法,他也更加謹慎了。
漸漸的,祭祖節就來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和第一天一樣,也是同樣的流程,很順利的就度過了。
而第二天出現的詭異,雖然多了一些,但由于是同時出現,鎮詭司的人處理起來,倒也是比較輕松的,沒有多大的問題。
轉眼之間,第三天就到來了。
這祭祖節的最后一天,只要過完之后,百姓們就不會去祭奠祖先,也會陸陸續續地回去。
而且最后一天里,也是最重要的時刻。
至少對于周來講,確實是最重要的。
因為到目前為止,所謂的寒源道人仍然沒有出現。
周安想著的是,在最后一天了,肯定要給他玩出一點花樣的,所以也就變得更加謹慎了。
何聲同樣十分謹慎。
他是知道原委的,所以哪怕是在這里守著,也都是左顧右盼,戒備十足。
畢竟在前朝的時候,寒源道人也是出了名的絕悟境強者,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萬眾矚目的。
在這種謹慎而又凝重的氛圍之中,時間再度溜走,轉眼之間來到了夜晚。
“周大人,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何聲走上前來,說道:“這寒源道人為何一直未有聲息?以他的脾氣,絕對不可能不為福玲郡主報仇才對!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他來,就弄死他,他不來的話,那就把祭祖節好好辦完!敝馨才牧伺暮温暤募绨,說道。
來不來都是一回事,周安現在已經看明白了。
不來,那把祭祖節過完更好。
如果要來的話,那就直接動手。
打得過,直接殺。
打不過,把嬸嬸叫出來,繼續殺。
就算來上好幾個絕悟境,周安估計,嬸嬸也是對付得了的。
雖說嬸嬸這個人,每一次都要怪自己給她找事情,但每一次都會幫自己出手,可謂是嘴里嫌棄,但心里面是愿意的。
而且自己也可以順便嘗試一下,八級的圣靈魔體,能否讓嬸嬸保持清醒。
對此,周安雖然是謹慎的態度,但并未覺得有任何壓力。
何聲得到了周安的話語之后,看著周安一臉淡定,也松了口氣。
有時候就是這樣,當領導對某件大事,表現得氣定神閑時,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同樣不會感覺到壓力。
所以幾乎是一瞬間,何聲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輕了太多太多。
時間繼續溜走,轉眼間夜幕降臨時,今日的祭祖節終于徹底完結。
陸門主擦了擦頭上的汗,覺得自己的壓力,一瞬間就減輕了不少。
畢竟是在周安面前親自操作,他的壓力還是有的,現在一切順利的完畢,就是無事一身輕了。
“周大人,祭祖節一事,已經徹底完畢!标戦T主對著周安拱手行禮。
周安站著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牽起了黑玉。
“既然無事了,那你便帶著手下的人,回你的祭門去吧,這里的事情雖然完了,但這份功勞,還是給你記下了!
周安淡淡地說道。
陸門主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覺得自己得到了周安的表揚和稱贊,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我這就帶著門下弟子回去!
說完之后,陸門主也知道,周安是一個不拖泥帶水的人,也沒有墨跡,立刻就帶著門下弟子離開了。
周安站在原地,打了個呵欠,轉身對著何聲說道:“走吧,回去吧。”
何聲整個人都楞住了。
他是真沒想到,這一次的祭祖節,會如此的平淡,根本就沒有任何風波,讓他不僅有些懷疑,那個寒源道人,是不是怕了周大人。
但沒出事,總比出事了要好。
何聲點頭,招呼著手下的人,朝著淮西京走去。
可就在周安正準備離開之時,意外突然間出現了。
周安抬起頭,耳邊聽到一陣風聲。
順著這風聲的方向看去,周安和淮西京的鎮詭司成員們,也都下意識的轉過頭。
在這黑暗的夜晚,群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而在光芒的盡頭處,一道身影由遠及近,朝著周安這邊急速落下。
這身影起初看不清楚,可當來到近前之后,模樣也終于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道人,穿著灰白色的道袍,好像洗過很多次,已經泛著陳舊的顏色。
但是穿在道人身上,卻別具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這不是最重要的。
道人看著雖然年紀很輕,但那雙眼睛,卻帶著和樣子完全不同的蒼老感。
這世上的高手駐顏有術者,是看不出具體的年齡的,但透過這雙帶著滄桑感的眼睛,也能知道道士的年齡,絕非他表面上的那么年輕。
而當道士落在地上之后,做出來的動作,更是讓人覺得驚訝。
只見道士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藏在道袍里的手緩緩伸出,手中握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子。
當道士吐出這口鮮血之后,立刻撲倒在地。
而在他的后背,白色的道袍浮現出了一縷縷的鮮血,顯然已經身受重傷。
周安倒沒覺得有什么,而何聲第一時間,給出了反應。
“這是寒源道人,他怎么會受如此重傷?”何聲驚訝地說道。
寒源道人?
周安瞇起眼睛。
通過剛才何聲說的話,他已經知道面前這道士的身份,正是福玲郡主的仰慕者,也是周安這一次所要應對的敵人。
但未曾想到的是,還沒有動手,這寒源道人就從天而降,而且受了極種的傷。
好在此時此刻的寒源道人,仍然保持著清醒。
他看著周安將木盒子扔到地上,又吐出幾口鮮血。
“把這東西帶到京城,快!”寒源道人擦著嘴角的血漬,急切地說道。
周安并未打開盒子,任由盒子落在地上,右手一揮,黑色的長刀浮現,被他拖著來到了寒源道人面前。
他用長刀翻了翻寒源道人的臉,瞇起眼睛:“什么意思?”
這情況來得太突兀了,周安有些搞不明白,畢竟一個深受重傷的敵人突然降臨,還扔給自己一個木盒子,說讓讓自己帶到京城去,這每句話都帶著懸疑。
寒源道人抬起頭,那雙蒼老的眼睛里面滿是疲憊:“周安,快點吧,盒子帶到京城里去,那是玉璽的其中一角,我費盡全力,才從完整的玉璽中敲出來的!”
玉璽的殘留一角?
周安挑了挑眉。
他是知道玉璽這件事,是前朝的人陰了大楚國一手,用大楚國部分國運,凝聚出了一方玉璽,隨后帶出了京城,從此躲藏起來。
現在,寒源道人竟然說帶著玉璽的一角,而且讓他送到京城里去,這未免有點匪夷所思。
在周安思考的時候,寒源道人抬起手,想要扶住周安的黑色長刀站起來,卻被周安躲開。
“我是臥底,我是大楚國在前朝里的臥底,從始至終我都是裝的,我并非是福玲郡主的仰慕者!”
“這玉璽碎片,能夠讓前朝的玉璽出現殘破,對于前朝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你快帶到京城去,交給陛下!”
“怎么證明?”周安瞇起雙目,緩緩說道。
“無法證明!”寒源道人激動起來:“我與陛下都是單獨聯系,就是為了避免暴露,我又怎么能夠證明自己,當你把這玉璽一角帶到京城之后,一切自由份曉,快一點,我擔心他們會追過來!”
周安抬起頭,隨后左右看看,又看著天空中的漆黑:“好像沒有追上來!
寒源道人聞言,臉上變得更急切了:“你還等什么?你不用管他們,快把這玉璽的碎片,帶到京城里,呈給陛下,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周安點頭道:“那你先死吧!
寒源道人整個人直接愣住。
他的眼神之中帶著疑惑,搞不懂為什么自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周安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子,還口口聲聲地說讓自己先死。
“沒勁!敝馨惨部吹搅撕吹廊说难凵,笑呵呵地說道:“你們道家的練氣士,好像也會蒙蔽一些算卦的行當,確實高明!
在周安說話的時候,眼前浮現一道金色的八卦。
金色的八卦微微旋轉著,上面顯示著一片大吉,意思就是說,把這個玉璽殘留帶到京城里去,是大吉大利之象。
可是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因為當周安嘗試著把玉璽殘留,以及寒源道人和福玲郡主這件事聯系起來之后,他感覺事情就不那么簡單了。
因為金色的八卦上面,金色仍然是大吉,這種大吉是不正常的。
如果只算一件事情是大吉,那自然是一片金色。
但幾件事情加在一起之后,同樣是大吉的情況,這金色至少會有點變動。
可現在沒有變動,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原因,他的八卦算數被人蒙蔽了。
面前這個寒源道人,是絕悟境界的道士,道門里面也有和算術有關的法術。
既然如此,周安來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寒源道人蒙蔽了自己的八卦算術,讓一切看起來都是正常的走向。
至于原因,周安稍微聯想,便已經得出了結果。
這所謂的玉璽殘缺,很可能就是寒源道人的計謀。
自己要真把這個東西帶到京城里面去,很可能會發生無法想象的事端。
而這一切,似乎是一個連環計。
福玲郡主估計是不知道的,被人利用來對付自己,而自己殺掉福玲郡主之后,引出了寒源道人。
這三天的祭祖節,本應是寒源道人報復的時候,卻沒有出現任何風波,就是給自己傳遞一個錯誤的信息,告訴自己寒源道人肯定遇到了麻煩。
在最后一天的時候,寒源道人突然出現,裝成自己手握玉璽殘留的樣子,結合三天的平靜,就很可能讓自己相信這件事。
整個過程,充分的利用了祭祖節這件事。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或許在這種情況之下,加上玉璽碎片的巨大好處,還真會相信。
還好周安不一樣,他的八卦算術,給他提了醒。
寒源道人聞言,嘆了口氣,抹掉嘴角的鮮血,緩緩地站了起來:“你怎么看出來……你干什么!”
話沒說完,他就看到周安手中的黑色長刀,朝著胸口直刺而來。
在黑色長刀之上,裹挾著烏青色的刀光。
“別廢話了,趕緊死吧,你的老姘頭在下面等著你了!
(我又病了,作者魔咒了屬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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