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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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液順著臉頰滑落到下顎,肉發少年緊握著刀,氣勢凝結,光從背影上看就像是個勇敢無畏的劍士,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可斬盡世間邪物。
唯一不同的是,明明是很劍眉俊目的長像卻偏偏長了雙溫柔的眼睛,像是月亮灑下的銀輝幻迷至極,但又時而沉及無光。
張江弘前后教過數位弟子,但都姿質平平,大多都是為了給親人報仇而來,少數是單純為了錢,但都被自己給一一拒收了。
可這位少年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但天賦異稟,教起呼吸法來暢通無阻,像是天生為了斬鬼而生的。
想這這,張江弘前便回想到與錆兔剛見面的樣子,肉發少年穿俊在燈紅酒綠之間,氣質卻堅韌脫俗,讓他一眼便相中于人。
若是加入鬼殺隊,將來絕對會是柱。
如此,張江弘前欣然的摸了把胡子,步邁鍵穩的走向前,見少年后腳發顫,舉起掌對著右腳關節處就是一劈。
“……操。”
關節處傳來劇痛,錆兔不由得口中呢喃,下意識松開手中的刀,隨即轉過頭便看見張江弘前那張面色獰兇的臉。
緊接著,那個身形比自己要矮個半頭的老人又握緊拳頭,亳不留情給了錆兔一個暴扣,張江弘前嚴厲道:“不要松開手中的刀。”
“你和刀是一體的,要試著將自己與呼吸法融為一體,無論如何都不能松開手中的刀。”
錆兔緊咬著唇,并未多聲,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頭,心中再次暗自肯定。
鬼殺隊果然很可怕!!
超出常人近乎瀕臨極限的訓練和嚴厲至極的老師,無一不可被灌輸鬼和人類這一觀念近乎要把錆兔給逼瘋。
關鍵是還不允許中途退出。
錆兔默默糾正姿勢,隨后低聲應道:“是。”
“——再揮刀八百次,然后繞著山跑一圈就可以休息了。”
錆兔抹了把臉頰上的汗,心中的不滿充斥著內心卻又被另一種心理狀態裹住。
連這點苦都受不了,還算什么男子漢!
于是錆兔一改之前頹廢的態度,銀眸透出一股堅韌,再次撿起地上掉落的刀,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刻努逢勃的氣場。
面對錆兔這種時而消極時而朝烈的性格,張江弘前表示已經習慣了,卻又緊皺著眉頭自顧自的悠悠望向了天,像是在感嘆世態的滄桑。
擁有精神分裂癥的人果然不尋常呢。
正在訓練啊錆兔:“……”你禮貌嗎?
當初被當做病人的錆兔如今終于名至實歸,即使傷口并未全愈也仍舊堅強的爬了起來,走向門外。
原因竟只是為了找他的日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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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學水呼的兔兔不會被帶偏吧?
有一郎不禁為之擔憂,于是順著方向前往錆兔的房間。此時,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
“……有謝,你過來一下。”
有一郎:?
有一郎止住了腳步,微微側身,看到了正在對著自己招手的香奈惠。
對方手上還提著吊成一串的藥包。
朝后看,身后還跟著胡蝶忍。
有一郎走近,看向對方,青色眸子倒映出對方的人影,淡淡道:“有什么事嗎?”
香奈惠唇角掛著柔性的笑意,動態神色與之前相差不大,卻帶給有一郎一種莫名的生疏感,竟讓他分不清對方是香奈惠還是……
啊啊,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呢。
“請問你能幫忙將藥送到藥房嗎?”
有一郎斂了斂眸,應聲道:“嗯。”隨即接過香奈惠手中的藥包。
香奈惠似是看出了對方的不情愿,拂去耳邊的長發,半傾下身道:“是覺得太重了嗎?啊…畢竟是小孩子呢。”
“——還是我提吧。”
見對方又要拿走藥包,有一郎勉強擠出個笑容,裝出懂事的模樣道:“我提的起來。”
香奈惠欲言又止,而身后的胡蝶忍卻搶先一步,輕稍的走到有一郎面前,調漸層紫眸夢寐至極,朱唇輕啟道:“有謝真懂事呢,年紀這么小就懂得幫助別人了,我很欣慰哦。”
說著便將細白的指間深入袖口,胡蝶忍從里面拿出一沓糖,另一只手捧起有一郎的手背,邊笑邊道:“這是給有謝君的獎勵哦,還請收下。”
香奈惠止住神情,眼神在胡蝶忍身上停留片刻后便移開眼,垂下眸與有一郎對視。
【還不快接。】
有一郎見狀,半磕著頭,乖乖的等待著對方將糖放進自己手上。
胡蝶忍在給完糖后,望向有一郎走來的方向接著道:“是有誰在后院嗎?”
有一郎一愣,沒過多久便點頭示應道:“……是富岡先生。”
胡蝶忍聞言,如往常般溫柔笑道:“謝啦。”隨即十分親切的摸了摸有一郎的頭頂,然后加快腳步,徑直向后院走去。
看看胡蝶忍背后凝聚成實物的黑線,有一郎打心底里為義勇默哀。
富貴魚魚你自己看著辦吧。
待胡蝶忍走后,香奈惠撇了眼有一郎,悠然道:“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怕什么,打不死就行。”
香奈惠聞言,抽了抽嘴角,隨即接過有一郎另一只手上的藥包道:“先去藥房把這些收納好吧。”
“……等等。”
有一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改變方向,又將其余的藥包盡數遞給香奈惠。
“有一郎?”
有一郎聽對方傳來的聲音,邊走邊回頭道:“我把錆兔的刀忘那了,現在要過去拿。”
“錆兔?錆兔什么時候進鬼殺隊了?”
還未回答,只見有一郎走進一個拐角后便失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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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水紋幽幽掠過錆兔的視野,那日輪刀猛的橫砍向前,眼見便要直接砍掉錆兔的腦袋。
“錚——”
是刀鋒相撞的刺耳身響,蝴蝶少女身形宛如輕盈,雙袖像是蝴蝶張開的翅膀般揚起,一個躍起便幽幽的落在錆兔面前,硬生生接下了攻擊。
雙方迅速拉開架勢,胡蝶忍臉上涌出青筋,笑容未減,雙眸卻緊緊盯著前方。
“富岡先生這是做什么呢?”
見狀,富岡義勇眉間緊鎖,臉上涌出莫名的憤怒,黑發男人擺出戰斗的姿態,神色凜冽。
“胡蝶,讓開。”
胡蝶忍微垂下眸,白皙的臉上青筋綻現,眉語間卻又柔聲細語道:“富岡先生是眼瞎了嗎,待會可以來蝶屋治療哦。”
見對方態度強硬,那樣子像是誓要把錆兔給千刀萬剮般,讓人懷疑這兩人是有什么過節,而身后的錆兔卻很迷茫,從舉止上來看根本就不認識富岡,胡蝶忍在確認自己的立場后,接著道:
“視力明明沒問題啊,怎么連人鬼都分不清了呢。”
“富岡先生,你聽的到嗎?富岡先生。”
“現在是白天哦。”
聞言,富岡的態度才漸漸松弛,深藍色眼眸宛如寒潭般冷冽,直直盯著身后的錆兔:“你到底是誰。”
錆兔現在很生氣,且十分不爽。
他不就來后院拿個刀嗎,怎么一個個都逮著他砍呢。
想到這,錆兔氣呵一聲,銀眸直視對方道:“你又是誰?”
義勇乖乖答道:“義勇,我叫富岡義勇。”
“阿拉阿拉,富岡先生這件事我會向主公稟報的。”蝴蝶少女打斷了對方的談話,收起日輪刀,又歪頭笑道:“沒想到富岡先生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富岡現在哪還有心思回答,只道:“……錆兔。”
錆兔聞言,只是默默撿起地上的刀,隨后對富岡義勇露出了核善的微笑:“別叫我名字,我嫌惡心。”
“錆兔,真的是你嗎。”
說的好像我已經死了一樣。
肉發少年抽了抽嘴角,見對方絲毫不受影響,表情逐漸崩壞:“你對我名字有意見嗎?”
“沒有。”
錆兔將刀收好后便走向前,銀眸如皎皎月輝,清晰的倒映出對方的身影,那身影隨著動作而漸漸放大。
為什么要接近富岡義勇?
嗐,沒別的,主要是我想給他左右開弓兩巴掌。
就當是我心靈的慰藉了。
然而,剛走近對方錆兔便感覺到了異常,自己的肩膀被對方狠狠摁住,看對方的神情,似乎并不似剛見面那樣的冷逸。
多了絲驚喜和不確定。
富岡在感覺到熟悉的溫度后,眸眶不由得紅了起來,然后緊緊擁住了錆兔,嘴里還喃喃道:“太好了,你還活著……”以此之類。
胡蝶忍僵住了臉上的笑容:“……”我沒想到還能吃到這瓜。
現在的錆兔頂多十五六歲的模樣,對比起已經成年的富岡義勇,身形就顯的十分局促,如今又被緊緊抱住,剛想用力掙開——
傷口就裂了。
胡蝶忍見狀,訕訕笑道:“錆兔君還是別動了吧。”
錆兔:“……”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要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碰到個傻逼。
錆兔勉勉強強喘了口氣,艱難道:“你是想勒死我嗎?”
胡蝶忍走向前,那表情生怕錆兔被義勇給勒死,也跟著出言相勸道:“富岡先生先松開吧,錆兔君現在是傷員哦。”
富岡這才松開了懷抱。
胡蝶忍笑著轉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被灑滿餌料的池塘,水色開始發濁,還有個已經翻白肚且橫躺在水面的死魚,乍一看,那金魚還是她最喜歡的那只(原版香奈惠送的)。
胡蝶忍笑著笑著便拔出了日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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